第2章 血火苏家
他下意识接住对方瘫软的身体，这个动作流畅得不像第一次——这具年轻的身体显然习过武。
"域儿...记住...苏家..."老者——现在苏域知道他是苏三通——的瞳孔己经开始扩散，却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腕。
粗糙的手指沾着血，在苏域袖口画下奇怪的符号。
祠堂外传来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透过门缝，苏域看到一个穿着苏家服饰的少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眼白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更可怕的是，少年的胸口有个碗口大的血洞，明显己经死了。
"血傀..."苏三通吐出最后两个字，彻底没了气息。
苏域轻轻放下老者，突然注意到供桌下的暗格。
作为考古学家的本能让他迅速摸索，指尖触到一卷竹简。
就在他要取出的瞬间，祠堂大门轰然碎裂。
三个眼冒红光的"人"站在门口。
借着火光，苏域认出其中一个是今早给他送过茶的侍女小翠，现在她姣好的面容扭曲成可怕的狞笑，十指长出三寸长的黑色指甲。
苏域抓起玉珏和竹简就往祠堂后门冲去。
身体仿佛有自己的记忆，灵活地翻过练武场的矮墙。
然后他僵住了——二十多具年轻男子的尸体整齐地排列在场中央，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被掀开，脑髓不翼而飞。
"呕..."现代人的胃承受不了这种***，苏域弯腰干呕起来。
玉珏在此时突然发烫，他福至心灵地朝悬崖方向跑去。
穿过燃烧的藏书阁时，一块燃烧的横梁砸下来。
苏域本能地抬手去挡，却发现左手食指不知何时变成了半透明的晶体，横梁碰到手指的瞬间竟化为齑粉。
"这他妈..."他的脏话被追来的血傀打断。
悬崖边，三个怪物呈品字形包围了他。
小翠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利齿。
退无可退之际，玉珏爆发出刺目青光。
最前面的血傀像被无形大手击中，瞬间西分五裂。
但另外两个怪物只是顿了顿，继续逼近。
苏域后退时踩空跌落悬崖。
下坠过程中，怀中的青铜镜自动飞出，在他身下形成一道青色光幕。
落入寒潭的瞬间，他恍惚看到潭底有七道深深的剑痕，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
冰冷的潭水让他清醒过来。
靠着大学时潜水课学的技巧，他用空心水草做了个简易呼吸管，潜到潭底查看那些剑痕。
痕迹崭新得像刚刻上去的，但潭底的沉积物显示它们至少存在了百年。
爬上岸后，苏域颤抖着打开那卷竹简。
褪色的墨迹写着《玄天功》三个大字，首页有人用朱砂批注："西灵根者止步于此，违者经脉尽断"。
但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最后一行被血污遮盖的文字，只能辨认出两个模糊的字："天机..."月光下，苏域举起左手。
现在不仅是无名指，整个食指都变成了淡青色晶体。
他回头望向悬崖上方，苏家庄园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寒潭的水面倒映着这幅景象，也倒映着他陌生的年轻面容。
水波荡漾间，苏域仿佛看到另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自己身后——那是个穿蓝衣的女子，正对他伸出苍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