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劫道
叶辰没接话，视线落在窗外。
神眼让他能看清百米外的路牌，连路边护栏上的锈迹都看得一清二楚。
母亲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眉头却没松开，显然还在担心京城的事。
“张叔，还有多久到服务区？”
林婉清突然问。
前排的张诚回头笑了笑：“过了前面的隧道就到，林小姐想吃点什么？”
“随便买点吧，对了，叶辰你吃不吃？”
林婉清将薯片递过来，手指差点戳到他脸上。
叶辰闻到她手上少女的体香混着奶香味，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左眼突然刺痛了下，视线穿透前车玻璃，看到隧道入口旁停了三辆黑色越野车，车牌被泥糊着，驾驶座上的人正往这边看，腰间鼓鼓囊囊的。
“张诚，”叶辰突然开口，“隧道里是不是有问题？”
张诚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下：“叶少爷说笑了，高速隧道都是有监控的，能有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隧道里突然窜出辆大货车，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司机猛踩刹车，轿车在路面滑出道长长的印记，差点撞上货车尾部。
一辆越野车突然横过来，正好撞在车尾。
车身剧烈摇晃，刘芸惊呼着抓住前座靠背，林婉清的手机“啪”地掉在脚垫上。
“张叔！
这是怎么回事？”
林婉清的声音发颤。
张诚额头冒汗，掏出对讲机吼道：“二号车三号车，掩护我们冲过去！”
回应他的是 “滋啦” 的电流声。
叶辰的视线扫过后视镜，另外两辆黑色轿车己经被越野车别住，车门被拉开，几个穿黑背心的壮汉正往下拖人。
“他们不是冲着林小姐来的。”
叶辰突然开口，眼睛盯着张诚，“他们的目标是我。”
张诚的肩膀猛地一僵。
这时，为首的越野车下来个刀疤脸，手里把玩着甩棍，慢悠悠走过来，隔着车窗打量叶辰：“叶家的小瞎子？
没想到真能活着回京城。”
“你们是谁家的？”
张诚推开车门，强装镇定。
刀疤脸嗤笑一声，没理他，径首看向叶辰：“老爷子让我带句话，乡下土狗就该待在泥里，别想着跳上金窝。”
话音未落，叶辰突然踹开车门，正撞在刀疤脸膝盖上。
这货“哎哟”一声单膝跪地，甩棍掉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是叶家的？”
叶辰捡起甩棍，掂量了两下。
刀疤脸刚要骂，看见叶辰睁着的眼睛，突然愣住：“***看得见？”
“刚看见。”
叶辰的视线扫过他腰间，那里别着把弹簧刀，刀刃上有道缺口。
刚才撞门时，他“看”到张诚偷偷按了下车载导航的紧急按钮，坐标却发给了个陌生号码。
“抓住他！”
刀疤脸吼道。
两个壮汉扑过来，叶辰侧身躲开，甩棍横扫，正打在左边那货的手腕上。
“咔嚓” 一声脆响，对方惨叫着捂着手蹲下去。
另一个壮汉掏出钢管砸过来，叶辰低头时，透视眼看见他裤兜里的烟盒，和张诚早上揣的是一个牌子。
“张诚，” 叶辰突然回头，“你口袋里的烟，给我一根。”
张诚脸色煞白，手都在抖：“叶、叶少爷，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不明白？”
叶辰一甩棍打在扑过来的壮汉腿上，“那你说说，为什么你的紧急联系人，和这刀疤脸的手机尾号一样？”
这话一出，张诚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刀疤脸也愣了，下意识摸出手机看了眼。
“原来内鬼是你。”
叶辰笑了，突然冲向张诚的车，透视眼锁定驾驶座下方，那里藏着把匕首，是张诚准备的 “后手”。
张诚慌忙去拔匕首，被叶辰一脚踹在胳膊上。
匕首掉在脚垫上，正好落在林婉清脚边。
这姑娘尖叫着抬脚，狠狠踩在张诚手背上。
“让你出卖辰哥！”
林婉清的小白鞋碾得飞快。
刘芸也反应过来，抓起车上的保温杯砸在张诚头上：“我就觉得你不对劲！
一路上老看后视镜！”
刀疤脸这才缓过劲，掏出弹簧刀就刺：“先抓瞎子！”
叶辰转身，甩棍精准打在他持刀的手上。
弹簧刀 “当啷” 掉在地上，叶辰一脚踩住他手背，视线扫过远处的隧道 —— 那里有一闪一闪的警灯，是刚才被拖下车的保镖报的警。
“你们来晚了。”
叶辰弯腰捡起弹簧刀，在刀疤脸眼前晃了晃，“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我叶辰回来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刀疤脸的人想跑，却被赶过来的警察堵住。
张诚瘫在地上，看着叶辰的眼神充满恐惧。
“他怎么办？”
林婉清指着张诚，鞋跟还在他手背上碾。
“交给警察。”
叶辰拉开车门，扶着刘芸坐进去，“我们走。”
重新上路时，林婉清突然凑近：“叶家小子，你太神了！
怎么知道张诚是内鬼？”
叶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见的。”
林婉清眨眨眼，突然笑了：“我知道了，你这双眼睛不光能看见东西，还能看透人心？”
叶辰没说话，看向窗外。
高速路的路灯连成一条线，像条发光的长蛇。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能在叶家内部安插内鬼，还能精准知道接他的路线，这背后的的人所图肯定不小。
“别怕。”
刘芸握住他的手。
叶辰点头，视线落在远处京城的方向。
那里的灯火像密密麻麻的星星，藏着无数阴谋和算计。
林婉清突然掏出手机：“我拍张照发朋友圈，就说我路上遇到劫道的，被个叶家大少救了，肯定没人信！”
“别发。”
叶辰拦住她，“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能看见。”
“为什么？”
林婉清不解。
“方便办事。”
叶辰望着越来越近的京城，嘴角勾起抹冷笑。
林婉清看着他的神情眨了眨眼，从包里递过来颗糖：“吃颗糖？
甜的。”
叶辰接过剥开，橘子味的甜意在嘴里散开时，他突然觉得，这京城的水很浑浊。
但他不怕。
因为他的眼睛，能看透水底的每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