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梧桐叶落时，她的目光追着他九月的风卷着梧桐叶掠过明城一中的校门，

苏晚棠抱着一摞刚领的新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上烫金的校名，

目光却越过攒动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沈砚辞就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中蓝白相间的校服，却硬生生穿出了几分疏离的清冷感。碎发垂在额前，

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线。左手插在校服裤兜里，

右手捏着一本物理竞赛题册，指尖泛着淡淡的冷白。周围有女生红着脸递情书，

他只是微微颔首，声音淡得像风：“不用了。”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犹豫，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却让苏晚棠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她暗恋沈砚辞的第三个年头。

从初一下学期那次月考，她被老师安排坐在他旁边开始，

这个永远考年级第一、永远沉默寡言的男生，就成了她心头挥之不去的光。

她记得他解题时专注的眼神，记得他被老师提问时清晰流畅的思路，

甚至记得他不小心打翻墨水时，指尖沾了墨渍却依旧好看的模样。三年来，

她像个虔诚的信徒，

收集着关于他的一切细碎小事：他喜欢在午休时去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

他喝咖啡只加一块方糖，他物理竞赛拿了全国金奖却只是淡淡说了句 “运气好”，

他似乎永远独来独往，身边从未有过亲近的人。“晚棠！发什么呆呢？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 同班的林薇薇拍了拍她的肩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了然，“又看沈砚辞呢？

我说你这暗恋也太能憋了，三年了，他知道你是谁吗？”苏晚棠猛地回神，脸颊发烫，

慌忙收回目光，抱着书往教学楼走：“别瞎说，我就是看他手里的竞赛题册，

想着要不要借来看一眼。”林薇薇撇撇嘴，跟在她身后：“借口！

你上次说想借他的数学笔记，结果在他面前站了三分钟，连话都说不利索，

最后人家以为你要问路，给你指了食堂的方向。”苏晚棠的脸更红了，脚步也快了些。

她不是没勇气靠近，只是沈砚辞周身的气场太冷了，像裹着一层冰，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而且她听说，沈砚辞的家庭情况很特殊，他父亲是明城有名的企业家，对他要求极其严格，

他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各种竞赛班和补习班，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其他事情。

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所以只能远远地看着，把这份喜欢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

像藏着一颗珍贵的糖，偶尔拿出来回味一下，就觉得足够甜了。然而，苏晚棠没想到，

她和沈砚辞的交集，会以一种她从未预料过的方式，猝不及防地到来。那天下午的物理课，

老师临时有事，让大家自习，顺便把上周的测验卷发下来。

苏晚棠看着自己卷子上刺眼的 82 分，皱了皱眉。这道力学题她明明算了好几遍，

怎么还是错了？她正对着卷子发愁，忽然听到前排传来一阵骚动。她抬头一看，

只见沈砚辞的同桌，那个平时总是爱惹事的男生赵磊，正拿着沈砚辞的卷子，

夸张地嚷嚷：“我去！沈砚辞，你又是满分？这是人能考出来的成绩吗？

你是不是偷偷给老师送礼了？”沈砚辞没理他，只是伸手去拿自己的卷子，

语气依旧冷淡：“拿过来。”赵磊却故意把卷子举得更高，嬉皮笑脸地说：“别这么小气嘛，

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写的，借鉴一下不行吗？反正你这么厉害，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

”沈砚辞的眉头皱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他站起身，伸手去抢卷子，赵磊却猛地一躲，

结果手一滑，卷子正好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苏晚棠的桌子上。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晚棠身上，包括沈砚辞的。苏晚棠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着落在自己卷子上的那张满分试卷，指尖微微颤抖。

她能感觉到沈砚辞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带着几分冰冷的审视，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她慌忙拿起沈砚辞的卷子，想要递给他，可刚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深的眼睛，像寒潭，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厌烦。他看着她，

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意思很明显，让她把卷子还给他。苏晚棠的喉咙发紧，

她张了张嘴，想说声 “对不起”，可话到嘴边，

却变成了小声的一句：“你的卷子…… 不小心掉我这了。”她把卷子递过去，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那触感冰凉，像碰到了一块冰，让她瞬间缩回了手。

沈砚辞接过卷子，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苏晚棠却坐在那里，心脏砰砰直跳，

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低头看着自己卷子上的错题，再也没有心思去想解题思路，

满脑子都是刚才和沈砚辞对视的那一眼，还有他指尖的冰凉触感。

林薇薇在旁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压低声音说：“我的天，晚棠，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居然和沈砚辞有了肢体接触！你快说说，他的手摸起来怎么样？”苏晚棠咬着唇，摇了摇头，

小声说：“没什么感觉，就是挺凉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冰凉的触感，

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久久不散。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低头慌乱的时候，沈砚辞的目光，

曾短暂地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又迅速移开，落在了窗外的梧桐树上，

眼底的情绪依旧不明。第二章 暴雨突至，他的伞下没有她十月的明城，天气变得越来越冷，

偶尔还会下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那天下午放学，原本还是晴空万里，可刚走出校门没多久，

天空就突然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苏晚棠没带伞，只能抱着书包，

快步跑到路边的公交站台躲雨。站台下已经挤满了人，她被挤在角落，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

有些无奈。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砚辞撑着一把黑色的伞，

站在不远处的路边，似乎在等车。他的身姿挺拔，黑色的伞面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巴。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可他依旧站得笔直，像一棵挺拔的青松。

苏晚棠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她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甚至…… 蹭一下他的伞。可她刚迈出一步，就看到一个女生撑着一把粉色的伞，

快步走到了沈砚辞身边。那个女生苏晚棠认识，是高二1班的白若曦，长得很漂亮，

家里条件也很好，而且和沈砚辞一样，都是物理竞赛班的。白若曦笑着对沈砚辞说：“砚辞，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等车啊？我爸爸让司机来接我，要不要顺便送你回家？

”沈砚辞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等公交。”白若曦却没有放弃，

依旧笑着说：“公交要等很久的，而且这么大的雨，肯定会堵车。我家司机就在前面，

很快就到了，你就别客气了。”她说着，还故意往沈砚辞身边靠了靠，几乎要碰到他的胳膊。

沈砚辞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语气也冷了几分：“我说了，不用。

”白若曦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只是眼底多了几分不甘。

她知道沈砚辞不好接近，但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喜欢沈砚辞，全校几乎都知道，

而且她有信心，凭着自己的家世和外貌，总有一天能打动他。苏晚棠站在站台下，

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她知道自己不该嫉妒，

毕竟她和沈砚辞什么关系都没有，可看到白若曦那么主动地靠近他，她还是忍不住觉得难过。

就在这时，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正是沈砚辞要等的那辆。沈砚辞收起伞，快步走上公交车。

白若曦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也跟着上了车。苏晚棠看着公交车渐渐远去，

雨水顺着站台的棚顶滴落下来，溅在她的鞋子上，冰凉刺骨。她低下头，

看着自己湿了一半的裤脚，心里更难受了。也许，她和沈砚辞之间，真的隔着太远的距离了。

他是天之骄子，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女生围绕，而她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

连靠近他的勇气都没有。就在苏晚棠失落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

是林薇薇，她撑着一把蓝色的伞，笑着说：“晚棠，我就知道你没带伞，特意回来接你的。

走，我们一起回家。”苏晚棠看着林薇薇，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

跟着林薇薇走进了雨幕中。雨还在下，可身边有了朋友的陪伴，

苏晚棠心里的失落感渐渐淡了一些。她想，也许暗恋就是这样吧，有甜蜜，也有酸涩，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他，就够了。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沈砚辞在公交车上，

全程都没有理会身边的白若曦。他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模糊的雨景，

脑海里却莫名地闪过刚才在站台下看到的那个身影 —— 苏晚棠站在角落，低着头，

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让人有些莫名的在意。他皱了皱眉，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

他告诉自己，他和那个女生只是同学，而且还是那种几乎没有交集的同学，

没必要在意她的情绪。可有些情绪，一旦产生，就很难彻底消失。就像一颗种子，

在不经意间落在了心底，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就会生根发芽。第三章 竞赛风波，

她成了他的 “麻烦”十一月，明城一中要举办一年一度的物理竞赛，

全校的尖子生都报名参加了，沈砚辞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他还是夺冠的热门人选。

苏晚棠虽然物理成绩不算顶尖，但为了能和沈砚辞有更多的交集，也咬着牙报了名。

竞赛前的那段时间，学校特意安排了晚自习后的辅导课，在物理实验室进行。

苏晚棠每天都会提前去实验室，找一个靠近沈砚辞的位置坐下，然后假装认真地看书，

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偷偷看他。沈砚辞每次都是最后一个来，也是最后一个走。

他总是坐在实验室最里面的位置，面前摊着厚厚的竞赛资料，偶尔会动笔写几道题，

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有一次，

辅导老师让大家分组讨论一道难题，苏晚棠鼓起勇气，走到了沈砚辞的身边，

小声说：“沈砚辞，我…… 我能和你一组吗？这道题我不太懂。”沈砚辞抬起头，

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冷淡：“我习惯一个人。”苏晚棠的脸瞬间红了，尴尬地站在那里，

手足无措。周围其他同学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她身上，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就在这时，

白若曦走了过来，挽住了苏晚棠的胳膊，笑着说：“晚棠，没关系，你跟我一组吧，

我也不太懂，我们一起讨论。”苏晚棠知道白若曦是故意的，她明明物理成绩很好，

根本不需要和自己一组。但她还是感激地看了白若曦一眼，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到了另一边。

坐下后，白若曦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地说：“苏晚棠，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沈砚辞不是你能接近的人。你看看你，成绩平平，长相也一般，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还是早点放弃吧。”苏晚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看着面前的卷子，眼眶却忍不住红了。她知道自己平凡，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为什么连默默喜欢的权利都要被剥夺？那天的辅导课，苏晚棠再也没有心思看书，

她坐在那里，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放学的时候，她没有和林薇薇一起走，

而是一个人慢慢地走在校园里。月光洒在校园的小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苏晚棠看着自己的影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好没用，连喜欢一个人都要被人嘲笑，

连靠近他的勇气都没有。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林薇薇，

回头一看，却看到了沈砚辞。他依旧穿着校服，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走到她面前，

停下了脚步。苏晚棠慌忙擦了擦眼泪，低下头，不敢看他：“沈…… 沈砚辞，

你怎么还没走？”沈砚辞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沉默了几秒，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

递给她：“擦擦。”苏晚棠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眼神似乎没有平时那么冷了。她犹豫了一下，接过纸巾，小声说了句：“谢谢。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沈砚辞忽然开口：“那道题，你哪里不懂？

”苏晚棠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沈砚辞又重复了一遍：“我说，

那道物理题，你哪里不懂？我可以给你讲一遍。”苏晚棠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看着沈砚辞，

眼眶又开始发热。她哽咽着说：“我…… 我就是那个受力分析的部分，不太明白。

”沈砚辞点了点头，走到路边的石凳旁坐下，拿出笔和纸，说：“过来，我给你讲。

”苏晚棠连忙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的声音很淡，却很清晰，

一步步地给她讲解受力分析的过程，思路清晰，逻辑严谨。苏晚棠听得很认真，

偶尔会提出一两个问题，他也会耐心地解答。月光下，他的侧脸格外好看，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苏晚棠看着他，心里的委屈和难过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甜甜的感觉。她想，也许沈砚辞并不是那么冷漠，

也许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可这份甜蜜并没有持续多久。竞赛那天，

苏晚棠因为太紧张，不小心把墨水洒在了自己的卷子上，还溅到了旁边沈砚辞的卷子上。

沈砚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看着卷子上的墨渍，

眼神冰冷地看着苏晚棠：“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晚棠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干净。”她拿出纸巾，想要帮他擦卷子，

却被他一把推开：“不用了，你别碰我的东西。”他的力气很大，苏晚棠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差点摔倒。周围的监考老师和同学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好奇。

苏晚棠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自己闯祸了，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砚辞没有再看她，只是拿着卷子，走到监考老师面前，申请换一张新的卷子。

监考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沈砚辞换了新卷子后，就再也没有看苏晚棠一眼，

甚至故意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离她远远的。苏晚棠坐在那里，心里又疼又委屈，

根本没有心思再做题。她看着沈砚辞认真答题的背影，觉得自己像一个多余的麻烦，

不仅打扰了他，还可能影响他的竞赛成绩。竞赛结束后，苏晚棠没有等成绩公布，

就匆匆地离开了学校。她不敢再面对沈砚辞，也不敢再去想那份卑微的喜欢。她以为，

经过这件事，她和沈砚辞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可她没想到，更大的麻烦，

还在后面等着她。第四章 家庭变故，她的世界轰然倒塌竞赛成绩公布的那天，

苏晚棠没有去看榜单。她知道自己肯定考得不好，而且她也没有勇气再看到沈砚辞的名字。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下午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把她叫到了办公室。班主任看着她，

脸色有些凝重：“苏晚棠，你知道这次物理竞赛，沈砚辞只拿了第二名吗？

”苏晚棠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第二名？他平时不是每次都拿第一吗？

”班主任点了点头：“是啊，本来他是有机会拿第一的，可因为考试的时候卷子被墨水弄脏，

换了新卷子，耽误了时间，最后一道大题没来得及做完，所以才得了第二名。

”苏晚棠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知道，这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不小心把墨水洒在他的卷子上，他肯定能拿第一的。

班主任继续说：“沈砚辞的父亲已经给学校打电话了，说要追究责任。虽然沈砚辞说不用，

但你还是应该去跟他道个歉，毕竟是因为你的失误，影响了他的成绩。”苏晚棠点了点头，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知道了，老师，我会去跟他道歉的。”走出办公室，

苏晚棠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沈砚辞道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她。

她在学校里找了很久，终于在图书馆的三楼找到了沈砚辞。他还是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

面前摊着一本书，却没有看，只是望着窗外，眼神空洞。苏晚棠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

小声说：“沈砚辞，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没拿到第一的。”沈砚辞转过头，

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他沉默了几秒，

然后说：“不关你的事。”苏晚棠愣住了，她以为他会骂她，会责怪她，

可他却说不关她的事。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沈砚辞却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书，绕过她，

径直走了出去。苏晚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难受了。她知道，他越是这样，

就说明他心里越在意。可她不知道的是，沈砚辞在意的，并不是竞赛的名次，

而是他父亲的态度。他父亲一直希望他能在各种竞赛中拿第一，为家里争光，

这次他拿了第二名，回家后肯定又要面对父亲的指责和失望。而这一切，

都让他觉得无比疲惫。苏晚棠的心情本来就很糟糕，可更让她崩溃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天晚上，她放学回家，刚推开家门，就看到家里一片狼藉。她的父母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