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欣雨站在柜台后拨算盘,乌发用红绳松松绾着,月白衫子衬得肤光胜雪。
有熟客打趣:"齐掌柜好福气,娶这么个天仙似的账房。
"齐绍正扛着酒坛进来,闻言差点绊倒。
二十三岁的青年肩宽腿长,粗布衣裳掩不住通身的侠气,唯有看向柜台时,眼里还藏着当年那个恶作剧少年的狡黠。
"胡说什么!
"他耳根通红地放下酒坛,"这是...这是我妹妹。
"杨欣雨笔尖一顿,墨汁在账本上洇开个小月亮。
三年前齐二娘病逝那晚,齐绍抱着她在梨树下哭到天明。
少年滚烫的泪渗进她衣领时,她分明听见心跳声盖过了夜莺的啼叫。
"阿绍。
"打烊后,杨欣雨拦住要上楼的齐绍,"王媒婆今天又来..."话未说完,她突然被拽进个带着酒香的怀抱。
齐绍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不像话:"欣雨,我们成亲吧。
"时光荏苒,短短一周转瞬即逝。
在这一周里,人们忙碌地筹备着一场盛大的婚礼。
终于,这一天来临了,婚礼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客栈中隆重举行。
客栈被装点得美轮美奂,红灯笼高高挂起,彩带随风飘扬,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宾客们纷至沓来,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客栈。
而今天的主角——杨欣雨,更是美丽动人,令人惊艳。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凤冠霞帔,头戴精美的凤冠,身披鲜艳的霞帔,整个人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她的妆容精致,眉目如画,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魅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恭喜二位新人,喜结连理——”红烛高烧的喜堂里,杨欣雨望着对面穿喜服的青年恍如梦中。
十年前那个往她衣领塞蚂蚱的混世魔王,如今正用颤抖的手为她揭开盖头。
"娘子。
"齐绍眼眶发红,这个称呼烫得两人同时一颤。
突然,窗外传来犬吠。
齐绍猛地推开她,一支火箭"嗖"地钉在喜床上。
"杨府家丁!
"有人踹开院门,"奉老爷命,带小姐回去完婚!
"火把的光亮中,杨欣雨看清了领头人——是杨府管家,十年前亲手把她抓回去的那个。
数十名家丁手持钢刀,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跑!
"齐绍抽出墙上挂着的青锋剑。
这把剑是齐二娘的遗物,十年间被磨得锃亮。
杨欣雨却提起裙摆冲进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把菜刀。
火势渐起,映红了她凤冠下的脸庞。
18岁的姑娘眼神凌厉如刀,哪还有半分当年娇怯的模样。
"我姓齐!
"她与齐绍背靠背站立,"生同衾,死同穴!
"钢刀破空而来时,齐绍将她护在身下。
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比嫁衣还红。
"娘子..."齐绍倒在她怀里,胸口插着半截断刀,"好好活..."杨欣雨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
火光中,管家狞笑着扯住她头发:"小姐,县令公子还等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