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大一新生。在我上学的某天,我的父亲被绑架。绑匪没有要赎金,
而是要求我自己一个人去接父亲。当我赶到目的地,我看到浑身是血的父亲被推下车。
我还没来得及为父亲解绑,一群歹徒冲出来把我迷晕。当我醒过来时,
我发现自己被绑到大海船上。1我从昏迷中醒过来,睁眼就看见头顶有强光照着我,
过一会儿才分辨出那是无影灯。我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感到一阵撕裂的痛感传来,
让我不自觉发出痛苦***。我的声音把两个人吸引到我面前,一个穿着手术无菌服,
另一个穿一套笔挺的西服。“胡先生,他醒过来了,需要我做什么吗?他的创口还没缝合。
”穿无菌服的人率先说话。穿西服的人目露凶光,像盯着猎物的狼。“不用劳烦你,
我们后面会处理。你果然名不虚传,在海上做手术也难不倒你。”“胡先生过奖,
还是你的船厉害,设备跟顶尖医院一样,甚至能让手术室平稳如陆地。
”“这里……是哪里……你们把……我怎么了……”我发出微弱的声音。西服男人瞪我一眼,
没有回答我,“一切都是为了客户服务。先生辛苦了,请去休息室稍作歇息。
”西服男送走穿无菌服的人,转而注视我,“麻醉师算的时间真准,你想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伤口又一次作痛,我只能微弱地点点头。西服男自称是胡金荣,“我叫胡金荣,
我们一家都是做人体器官贩卖的。我们把你带到我的工作船上,再驶出公海,
切走你的一个肾和一个肺。”他戏谑的语气让我愤怒不已,可我一激动剧烈的痛就向我袭来。
胡金荣看到我的心率上升,知道我非常愤怒。“愤怒好啊,你可以再激动点,越激动越痛苦,
这不是你的上限。”“你就是……个恶魔,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你能做到吗,你的身体根本不听你使唤。我最喜欢嘲讽躺在这的韭菜,
你和其他韭菜一样只能乖乖躺着受苦,什么都做不了。胡金荣的话气得我浑身颤抖,
肾上腺素开始起作用,我举起手要揍胡金荣。胡金荣冷笑着一把推开我的病床,“不自量力,
别妄想碰到我。真以为自己是根蒜,临死还想跟我爆了。你只是跟我妹妹血型相同的韭菜,
你要感谢我们选中你。”我不想多说什么,尝试坐起来,但***让我使不上力气。
“我的血型不稀有,为什么是我?”“因为你的体检报告显示你很健康。
”“那是我在学校的体检报告。”“只要有钱,没有买不到的。你很幸运,
要不是因为健康年轻,你一辈子都进不来上流社会。现在移植你的肺和肾,
也算是让半个人进来享受富贵。”“你只是个谋财害命的***,只会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没有人稀罕你的富贵。”“啧啧,真是个天真大学生。暗网有一堆人想要出卖自己的器官,
甚至生命来换钱,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唯一能富贵的机会。
”“那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在剥削他们……”我又激动起来,
咬紧牙关对抗疼痛。胡金荣发出尖锐的大笑。“我们不吃人,但是鲨鱼会吃。
等下我就让人杀了你,再丢下海,你的血腥味很快就会吸引附近的鲨鱼。用不了多久,
无数鲨鱼就会把你吃剩骨架,谁也找不到你的尸骨。”胡金荣凑到我面前,“认清楚我的脸,
下去地狱跟阎罗王告状吧。”2胡金荣招来两个穿军装的壮汉,把我推出手术室。离开室内,
我看到漆黑的天空,让我想起“月黑风高杀人夜”。没想到,我昨天在学校安然上课,
今天就死在公海上,命运为何对我如此不公。我仿佛还能听到老师在***授课的声音,
而我聚精会神地听着讲解。这堂课是我的本科专业课,我一刻都不想分心。
我的同桌低声叫我,“雷同学,你看看。”同桌把笔记本给我看,我瞄了一眼,
笔记本上画着一只猫。我对同桌点点头,随后继续认真记笔记。同桌觉得我不够意思,
转身又跟其他人分享他的画。学习生物是我的梦想,我一直都想研究出人造器官,造福人类。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落下专业课。“雷仲勤同学不愧是状元学霸,
上课跟下课完全就是两个人。”我的后排同学半开玩笑地说。是的,
我是以全省状元的成绩考进这所大学,在开玩笑的时候,同学们都叫我学霸。就在此时,
手机不停地振动,这已经是第三次来电。谁这么缺德,选在我上课的时候打来,
而且都是整整30秒。两分钟后,手机第四次来电,我被迫拿出手机,正要关机的时候,
赫然看到这是母亲的来电。怎么回事,母亲应该知道我的课程表。
我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母亲选择现在给我电话,一定是有非常非常严重的事发生。
我怀着不安的心情接通来电,“妈妈怎么了,我在上课,有什么可以等我下课说吗?
”我尽量降低音量。然而电话对面只有啜泣声,这下加重我的担心。
“妈妈……”我正想继续询问母亲,她说出让我感觉晴天霹雳的话。“你的爸爸被别人绑架,
绑匪要求你马上回来!”“什么!”我十分震惊,竟在众目睽睽下站起来。
“绑匪说我们绝对不能报警,也不能告诉其他人,不然就杀了你父亲。”我像个木头一样,
同桌几次扯我的衣角提醒我坐下,但我毫无反应。在众人的关注下,老师表达自己的不满。
“雷同学,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不尊重我,甚至公然在我的课堂上打电话。
请你给我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否则我不得不扣你的学分。”同学们纷纷笑出了声。
此情此景,我只能给老师一个90°鞠躬,“非常抱歉,我……”我想不出如何解释,
径直离开课堂,引起一众师生的哗然。3两壮汉把我推到船尾,其中一个拔出锐利的匕首。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想象到他们接下来会用匕首切断我的颈动脉,然后把我丢下海。
面对死亡我没有害怕,只有仇恨,“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唯有这句俗套的遗言能表达我的仇恨和不甘。就在我等待死亡之时,一个黑影冲出来,
把两个壮汉都打败。黑影把两壮汉都丢下海,他把我扶起来,“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千万别死。一定要撑着,我们的医疗小组即刻就到。”我看着眼前的男人,“谢谢你,
你是谁……”“我叫丘季,是卧底。我潜伏胡家半年,今天才查到原来他们有艘船。
我们在海上搜索了很久才找到这,要是我能再早一点,
你就不会被送到手术台……”话音刚落,船上爆发激烈的战斗,枪声喊叫声此起彼伏。
我摇摇头,“你没有错,谢谢你救了我。你们是不是要抓姓胡的。”“没错,
我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现在要把他抓回去。”一辆直升机把探照灯打到我们身上,
螺旋桨的噪音让我不得不提高音量说话。“我要当证人,我要让他们全部枪毙。
”直升机往我们的位置放下一个救护员以及担架,卧底和救护员把我转移到担架上。
丘季朝我树大拇指,“这样最好!你不用担心,好好养伤,以后出庭作证,让他不得翻身!
”担架吊上直升机后,两个救护员为我做简单的检查以及一些急救措施。
直升机很快就到了医院,医院为我安排紧急手术,把我的伤势稳定下来。当我醒来之后,
医生通过翻译,如实告诉我的身体状况。这时我才知道自己被胡金荣绑到外国。
由于缺少与我匹配的器官,医院只能为我移植欠缺的肺叶,
剩下的肾脏等以后有合适的才能移植。我的泪水不停涌出来,向在场的医护人员致谢,
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医生劝说我好好休息,随后就离开让我静养。没过多久,
那位拯救我的警察丘季进来病房,同行的还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他们给我带来一个噩耗:胡金荣逃掉了!4丘季带着歉意跟我说:“我们让胡金荣逃脱了,
只是扣留他的船,很对不起。”我摇摇头:“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
我应该感谢你救下我才对。”“这两位是我的同事,他们想要现在给你录口供。
他们听不懂你的语言,所以由我来当翻译。本来医生是反对的,但我们抓不到胡金荣,
只能尽快让你录口供,再根据你的口供向胡金荣提起公诉,这样胡金荣一帮人就会被通缉。
”我点点头:“我一定好好配合。”一个警察脱掉警帽,用录音笔给我录口供。
“我们会问你一些问题,请你如实作答,你所说的一切我们都记录在案,
将来可能会成为呈堂证供。”丘季转述警察的话。我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你还记得是怎么被带到船上的?”我摇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夺走了器官。
”“你昏迷之前的事还记得多少?”我思考一下,决定从回到家开始说起。
学校离我家的城市不远,大概2小时车程就到。我下车后直奔家里,当我打开家门时,
看到妈妈已经哭红了眼睛。我主动上前拥抱她,想让她的情绪安稳下来。
“绑匪是什么时候来电话?”我不废话,直奔主题。“今天早上我在门外发现一封信,
里面只有我们的结婚戒指,紧接着绑匪就打来电话。”妈妈颤抖的声音让我心疼。
“绑匪让你爸爸说两句话,然后要求你24小时内回来,绑匪会在下午4点再给我们电话。
”我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到4点,我们还有时间多了解情况。
“爸爸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当然没有,你也知道你爸是个老好人,
几十年里连吵架都没多少次,哪可能得罪人。”这就非常奇怪,我家又不是很有钱,
绑匪到底是为什么绑架我爸爸。这时候,班助给我打手机,“雷同学你去哪里,
怎么一句话不说就离开学校。”“我……父亲突然……晕倒,我回家看他……抱歉,
我走得太急。”我支支吾吾地撒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回家,
好歹也该对我说一声,我们都不希望出什么意外。”“事情发生实在是太突然,
真的非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没想到这种只在影视剧才有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实在太不可思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学校?”“两天后吧……大概。”“好的,
我会跟班主任说明,你回来之后补个请假就行。还有,注意身体,别太勉强自己。
”班助的关心让我好受些。“好的,谢谢关心。”***草回答后对方挂断。时钟踏正4点,
家里的电话机响起,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拿起话筒。4“那就是说,
你的老师同学都不知道这些事。”丘季问道。“对,我们不敢说出去,怕绑匪对我父亲不利。
”丘季坐到我旁边,“那个电话里面是绑匪吗?”我点点头,
“他的第一句就是问我到家没有,绑匪的声音明显是合成声。”我努力回忆当时的通话,
“我是,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爸,我会尽量答应你的要求。”“只要你乖乖听话,
我不会伤害他。但是你们要敢报警或者告诉外人,我会把你爸爸砍成十几块,听明白没有!
”绑匪的话让我心寒。“你听清楚,我只说一遍,不许记录!过10分钟后,
自己一个人到天寿路十字路口接你爸,要是有第二个人出现,你们就等着收尸!
”绑匪刚说完就挂断电话。“是绑匪吗?”妈妈的眼神里透着焦急,她祈望那是好消息。
我点点头,“他要求我10分钟去天寿路接爸爸,我自己一个人去。
”妈妈担惊受怕的表情仍然浮现在我面前。脱帽子的警察发问:“天寿路在你家附近是吗?
”“天寿路十字路口距离我家很近,步行10分钟就到。
”“看来那绑匪很熟悉你家四周的环境,而且按你描述,绑匪说话不含糊,通话时间短。
初步推测,这绑匪就是胡金荣派来的专业绑匪。”我也认同丘季的推断。
我记得当我来到十字路口,一辆面包车急速来到我面前,车停下来后车门被打开,
一个被捆得严实的人被推下车。我认出来那就是我的爸爸,马上跑到他旁边,
发现他浑身是血。我颤抖着为父亲解绑,可才刚刚动手,一股刺鼻的气味直直撞进我的口鼻。
某个歹徒用沾有乙醚的毛巾捂紧我的口鼻。我渐渐失去意识,我想喊救命,更想喊爸爸,
可已经有心无力。5“最后我醒来就在手术台上。”我把这段经历都说出来。
“胡金荣的犯罪团伙非常高效,仅用24小时就把你绑到国外,他们的犯罪手段成熟,
分工明确。这样庞大的犯罪集团,不是一下子就能捣毁。据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资料,
他们已经犯下数十起绑架案,可我们用尽办法都找不到任何人质或者嫌疑犯,
你是唯一的证人。你给了我们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我们可以确认这些绑架案就是胡金荣他们策划的,接下来我们会把资料提交给国际刑警,
他们会对胡金荣下达通缉令。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是受害者,我很高兴能帮上忙,
希望他们能快点落网,这样就不会有更多受害人。”丘季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他看完后给我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跟你祖国的警察联系上,
估计很快就能让你跟父母通话。”这消息让我非常激动,熟悉的疼痛从伤口传来。
丘季看到我扭曲的表情,“注意别太激动,如果伤口裂开,会耽误到你见父母。
”我一面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面点头表示明白。刚说完,丘季的手机***响起。
“是你祖国那边的电话,你准备好了吗?”我强忍疼痛,“我准备好了。
”丘季接通视像电话,我看到镜头前的父母以及警察,泪水瞬间涌出。
镜头前的妈妈也一样泪流满面,但脸上却露出欣喜的笑容。丘季把手机交到我手上。
“谢天谢地……你没事……你人是安全的……儿子没事,他安全就好……”“爸爸妈妈,
我现在安全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哽咽地回应他们。我看到爸爸脸上多处已经包扎好,
他用虚弱的声音安慰我。“你不用担心我……医生说我只是受了些外伤,
没有生命危险……”就在我沉浸在互道平安的喜悦之时,胡金荣的杀手开始动手。
脱帽子的警察趁着我们松懈,迅速拔出配枪对准我的头。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丘季眼疾手快,赶在开枪的瞬间扑上去推开杀手。已经出膛的子弹因为丘季的阻碍而偏离,
子弹击中我手上的手机。我们都知道这是胡金荣派来的杀手。另一个警察也上前制服杀手,
但在混乱中,被杀手开枪打中。丘季一面和杀手殊死搏斗,
一面大喊:“快跑……跑……”6听到喊声的我克服恐惧,忍着伤痛下床,慌忙逃离病房。
病房里又传来一声枪响,我不敢回头看是谁中枪,只能狼狈往前跑。我逃到医院走廊,
一阵尖叫声在走廊回荡,紧接着是密集枪声。我被枪声吓到,立即抱头缩在走廊一角,
抬头发现前方一群人在慌乱地逃命。我沿着指示牌跑到医院大厅,
一推开门就看到好几个蒙面杀手,吓得我立即往回跑。那几个杀手看到晃动的门,
冲着门举枪扫射。就在我趴地上的一瞬间,一串子弹洞穿厚实的门。
我回头看一眼被打成筛子的门,心有余悸地半蹲着逃命。从我下床的那一刻起,
我的伤口就一直作痛,但我一刻都不敢停下来,生怕杀手赶上来对我一枪毙命。
我扶着墙一步一痛地往前走,伤口迸裂使鲜血渗出,染红绷带。我只得咬紧牙关继续走,
我不要死在这里。可我终究还是跑不过杀手,一个杀手追上了我,他用手枪向我射击。
我连忙滚到一处角落躲避,子弹就打在我旁边的地板和墙上。杀手向我跑来,
就在他的枪口对准我的时候,丘季冲了过来。丘季对着杀手连开数枪,怒吼着把杀手干掉。
丘季把我扶起来,我看到他手臂已经受伤,鲜血直流到地上。“你受伤了,跟我一起跑吧。
”我不想丘季为我而死。丘季摇摇头:“保护证人是我的职责。你现在行动不便,
要是没有人断后,杀手很快就会追上来。没想到胡金荣已经渗透进警察局,
你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可是……”“没时间犹豫了,后门在那边,快跑。
”丘季一把推开我:“你是唯一的证人,一定要活下去,为了我们活下去,指证胡金荣。
”丘季是对的,现在除了逃跑,我什么都做不了。我顺着他给出的方向逃到后门,
心里不停祈祷让丘季活下去。7离开医院后,我像只受伤的野猪,为逃脱追捕,
在昏暗陌生的小巷里盲目乱窜。我又饿又痛又累,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哪些人可以信任。
万幸的是,我的长相跟当地人相似,只要我不说话,很难识破我是外国人。不知走了多久,
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痛,视线越来越模糊。我看到腹部的绷带被血染红一片,连走路都走不稳,
终于我腿一软,倒在一间小平房门前。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病床上,
惨白的灯光照着我。我艰难坐起来,看见腹部的绷带很干净,显然被更换过。我四处张望,
打量这简陋的病房。病房的墙面原本是白色,但因为老化而变得暗黄,甚至有掉灰,
地面瓷砖有不少已经开裂,医疗器械和医疗用品随处可见。我还没仔细观察完,
一个穿着医疗服,戴上口罩和手术帽的人开门走进来。他说了几句本地话,可我完全听不懂,
没有对他作任何反应。他看我没反应,换成我家乡的语言:“你感觉好点了吗,
你晕倒在我门前,还记得吗?”我刚想回答他,突然想起丘季说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因此我选择继续沉默。“你的嘴巴微微张开,我看你是听懂我说的话,但是你不敢回应。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无所谓,你身上的伤口是手术刀口,因为剧烈运动引起伤口迸裂,
我已经帮你重新缝合,你千万别再乱动。”他看到我依旧沉默,于是对我使用手语。
可我根本不会手语,这下被他识破我在装聋作哑。我内心非常慌乱,而他却只是笑了笑。
“我不勉强你,你好好休息吧。”他把一个铃铛放我床边,“你有什么需要就摇响着铃铛。
”随后转身离开。他离开后,我才松一口气,拿起床上的铃铛端详。
这就是个很普通的铜铃铛,只是有点生锈。我调整下位置,再次平躺在病床上。
这位医生救助了素未谋面的我,他应该不会伤害我。但是当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他会不会把我卖给胡金荣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救我。
我太累了,以至于无法集中思考,很快我就陷入睡眠。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大学毕业,
父母在我旁边温柔地叫我名字。“雷仲勤,起来,雷仲勤……”他们的呼唤声越来越真实,
让我意识到不是父母在叫我。我睁开眼睛,看到医生正坐在我前方,“雷仲勤,你醒了。
”我被吓得毫无睡意,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他真的是胡金荣的人。
8我挣扎着尝试坐起来。“别乱动,让我来吧。”医生走过来,把我病床上半部分摇起来。
“你果然是雷仲勤。你的名字在外面很响啊,胡金荣悬赏100万要你的命。
”医生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下意识握紧拳头,如果他要把我卖了,
我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可我的反抗真的有用吗?“你别担心,我不会卖你,
胡金荣也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会帮他。”医生再次看穿我的心思。“我打探过消息,
你挺厉害的,胡金荣绑架了上百人,就只有你还能活着逃出来。昨晚你在医院也是死里逃生。
你可以放心,我这里还是安全的。”医生给我一瓶水。我犹豫了一下,选择接过来。
假如医生真要害我,不会等到现在,况且我现在非常口渴。我大口大口喝水,
医生接着说:“我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陈宝康,如你所见,现在是黑医生,
这都得拜胡金荣所赐。”我能听到陈医生说胡金荣的时候,他是咬着牙的。“为什么?
”我喝了个爽,不再装聋扮哑。“三年前,我还是国际平安医院的院长。
当时胡金荣在我的医院偷偷做器官移植手术,被曝光后,他陷害我的朋友当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