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帐篷里，举着手机。屏幕上，弹幕滚过。垃圾主播，还在播呢？

这破山洞有什么好看的，能不能死在里面？听说你妹妹病了？医药费凑够了吗？

要不要兄弟们给你众筹一口棺材？一个ID叫“龙哥V5”的用户刷着礼物。火箭。

超级火箭。屏幕中央出现一行字：“主播，给你妹妹买药的钱，够不够啊？

”我拿起旁边的另一部手机，解锁。屏幕亮起，是一个女孩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她戴着呼吸机。我划开照片，点开一条短信。林先生，

您妹妹本月的治疗费用合计二十三万七千元，请于三日内缴清，

否则我们将……我关掉屏幕。直播手机的弹幕还在刷。“龙哥V5”：“哑巴了？说话啊。

”“龙哥V5”：“以前在赛场上不是很狂吗？天才电竞少年？

”“龙哥V5”：“现在怎么跟条狗一样，只会钻山洞？”我开口，声音干涩。“别说了。

”“龙哥V5”：“哟，终于肯说话了？”“龙哥V5”：“求我啊，

求我我就给你刷个佛跳墙，够你妹妹一天的ICU费用了。

”龙哥V5送出佛跳墙 X1龙哥威武！哈哈哈，快，跪下给龙哥磕一个！

学狗叫，叫一声一声佛跳墙！我看着屏幕，手握紧，指节发白。“请你们，

不要提我的家人。”“龙哥V5”：“我就提，怎么了？林月月，对吧？

我听说得的是白血病，啧啧，这病可不好治。”“龙哥V5”：“听说移植骨髓很贵，

你配得上吗？你配吗？”我胸口起伏。我拿起水壶，拧开，灌了一口水。

“龙哥V5”：“没钱就去卖啊，哦，你一个大男人卖不掉。让你妹妹去啊，长得挺不错的，

就是病怏怏的。”我把水壶砸在地上。水溅了出来。“你闭嘴！

”屏幕那头的弹幕停顿了一秒。然后是更多的嘲讽。急了急了！主播破防了，

哈哈哈哈！戳到痛处了？废物！“龙哥V5”：“怎么？想打我？可惜你够不着啊。

”“龙哥V5”：“你现在是不是很想顺着网线过来打我一顿？”“龙哥V5”：“来啊，

废物，有种就顺着网线过来！”我盯着那条弹幕，眼睛里都是血丝。

2有种顺着网线来打我啊！那条金色的弹幕悬停在屏幕中央。一声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强烈正义诉求……网络正义执行系统，激活。

我的眼前出现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

目标锁定：龙哥V5目标言论罪责评定：恶毒三级是否执行“正义”？

是/否两个选项在面板上闪烁。我伸出手，指尖颤抖。我点在了是上面。

执行指令确认。传送准备……3，2，1。帐篷、山洞、地上的水壶，

一切都在我眼前扭曲、旋转、消失。光线刺眼。我闭上眼，再次睁开。我站在一个房间里。

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和烟的味道。一个穿着背心、染着黄毛的胖子坐在电脑前。

他正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电脑屏幕上，是我自己的直播间画面。他一边打字，一边笑。

“来啊，废物，来打我……”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话说到一半，转过头。他的眼睛瞪大。

嘴巴张开。我抬起手。他脸上的肥肉抖动。“你……”我挥下手。“啪！”一声脆响。

黄毛胖子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他捂着脸，发出尖叫。“啊——！”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再抬头，看着他电脑屏幕上的直播画面。画面里，黄毛胖子的脸颊上，

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出现。然后，直播信号中断。正义执行完毕。

正在返航……眼前的房间再次扭曲。我回到了山洞里的帐篷。手机掉在地上，

屏幕黑着，显示“直播已中断”。一切安静了。3我坐在帐篷里，盯着黑屏的手机。

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推送。震惊！某主播直播间上演瞬移，当场掌掴黑粉！

手机开始震动。嗡——嗡——通知栏被疯狂涌入的消息占满。“追风少年”关注了您。

“吃瓜第一线”关注了您。您有99+条新私信。我点开直播软件。

后台的粉丝数，从原来的五万，跳到了十万，五十万，一百万。数字还在上涨。

我点开热搜榜。

播瞬移打人爆第二名：龙哥V5被打热第三名：网络判官新我点开第一个话题。

里面是一段录屏。视频从我的视角开始，镜头天旋地转，然后出现“龙哥V5”的房间，

最后是我挥手的一巴掌，直播中断。评论区已经盖了十几万楼。***！这是真的还是特效？

我当时就在直播间，我发誓，这是真的！主播突然就消失了！太帅了！

对付这种网络喷子就该这样！支持主播！从此你就是我的神！网络判官！我退出热搜。

眼前的蓝色面板再次浮现。完成首次正义执行，获得正义值：100点。

正义值可用于系统升级或能力兑换。面板下方出现一个“升级”按钮。我点了下去。

系统升级中……升级完毕。等级：LV2新能力解锁：目标信息初级探查。

传送停留时间：5秒 -＞ 30秒。我看着屏幕上还在滚动辱骂的弹幕ID。

我将视线聚焦在其中一个ID上。ID：键盘侠9527蓝色面板弹出新的信息。

：28住址：滨海市幸福小区3栋401室近期网络恶行记录：……我关掉面板。

手机收到一条银行提示短信。您的账户收到直播平台打款157,430元。

更多的钱还在不断地涌入。我打开相册，看着妹妹的照片。我拨通了医院的电话。“你好，

我要缴费。”4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我接通。“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冷静、干练。“是林夜先生吗？”“我是。”“我姓王，

是苏清雪女士的经纪人。”“苏清雪？”我脑中闪过一个名字，一个当红的女明星。“是的。

我们想委托您办一件事。”“我不是……”“我们知道您不是普通人，林先生。或者说，

‘网络判官’先生。”她顿了一下。“价钱好商量，我们很有诚意。地址我发给您，

如果您有兴趣，半小时后见。”电话挂断。一条短信进来，是一个咖啡馆的地址。

我看着ICU病房的门，站起身。半小时后，我推开咖啡馆的门。

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向我招手。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她摘下墨镜，

打量着我。“林先生，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她从脚边提起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放在桌上，

推到我面前。“咔哒”一声，她打开箱子。里面是成捆的红色钞票。“一百万，定金。

”我看着箱子里的钱。她又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一张照片，推给我。

照片上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削男人。“他叫李默，一个娱乐博主，ID是‘圈内扒婆’。

”王经纪人开口。“几个月来，他持续在网络上发布关于清雪的虚假信息，造谣、诽谤，

用词恶毒，对她的名誉和事业造成了巨大损害。”“我们用过法律手段，但他很狡猾，

服务器在国外，诉讼流程漫长。”“所以，我们想请您出手。”她看着我。

“我们看了您的直播。我们需要您用同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直播。

”“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在造谣，然后向清雪道歉。”她身体前倾。“当然，

如果您能给他一点小小的、能让他记住教训的惩罚，我们会非常感谢。”她递过来一份合同。

“事成之后，这里是尾款的数额。”我翻到最后一页。酬金那一栏，写着一个数字。九百万。

总计一千万。足够支付妹妹从现在到康复的所有费用。我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有我的规矩。”我说。“当然，”王经纪人露出微笑，“我们只要结果。

”5我回到出租屋，架好手机。晚上八点，我开启了直播。没有预告。

但直播间的人数在一分钟内，从零飙升到了一百万、三百万、五百万。弹幕像瀑布一样刷过。

判官大人开播了！今晚审判谁？等不及了，快开始吧！我对着镜头。

“今晚的目标，是一个以谎言为生的人。”“ID，圈内扒婆。”弹幕瞬间爆炸。***！

是他！那个天天造谣的营销号！早就看他不爽了，天天黑我家姐姐！判官大人，

干他！我调出系统面板。目标锁定：圈内扒婆定位中……定位成功。是否传送？

我点了是。“让我们去见见，谎言背后的真相。”我对直播间的观众说。

眼前的出租屋消失。我出现在一间公寓的书房里。一个瘦削的男人正坐在电脑前，

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是一个文档，

标题是“苏清雪私生活混乱的十大铁证第三弹”。他没有注意到我。直到我走到他身后。

他从屏幕的反光里看到了我，身体一僵。他猛地转过椅子。当他看清我的脸时，瞳孔收缩。

“你……你是……网络判官！”他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缩。

“别……别过来！别打我！”他抱着头，身体筛糠一样抖动。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

就是他！打他！让他道歉！让他承认造谣！判官大人，别犹豫啊！我举起手。

李默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尖叫。我没有打下去。我把手放下。系统面板上，

红色的倒计时正在跳动。停留时间剩余：25秒我扫视整个房间。很整洁。

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李默和一个女孩的合影，女孩笑得很甜。

我的目光回到他的电脑屏幕上。屏幕右下角，一个加密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是：“备份”。

6我走到电脑前。李默还瘫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我。“你要干什么？”我没有理他，

移动鼠标，点向那个名为“备份”的加密文件夹。一个密码输入框弹了出来。我停顿了一下，

在键盘上敲下一串数字。是苏清雪的生日。“咔。”文件夹被打开了。

里面是几个音频文件和一堆聊天记录的截图。我点开第一个音频文件。播放。

一个甜美而冰冷的女声从音箱里传出来，是苏清雪。“……对，就说我被他骚扰过，

写得惨一点，细节多编一些，网友喜欢看这个。”“……他手上有我以前的一些东西，

这个人，必须让他彻底闭嘴，身败名裂。”“……你放心去做，钱少不了你的。事成之后，

我会发一篇‘宽容大度’的声明，我的人设就更稳了。”李默的脸色变得惨白。

我点开聊天记录截图。一张一张，全是苏清雪的经纪人，王女士，和李默的对话。

王姐：料都给你了，今晚就发。李默：王姐，这样会不会太过火了？

这完全是无中生有啊。王姐：让你做你就做，废什么话？清雪的指示。

李默：可那个人……他是我以前的朋友。王姐：朋友？朋友能给你钱吗？

能让你给你女朋友治病吗？我将手机摄像头对准电脑屏幕，

让数千万观众看清那些聊天记录和音频文件。直播间安静了一瞬。随即，

是火山喷发般的弹幕。***！！！什么情况？自导自演？

是苏清雪让这个博主去黑另一个人的？录音里是苏清雪的声音！我听得出来！

我的天，这个女人也太恶毒了！李默瘫在地上，捂着脸，发出了呜咽声。

“她说好会保我的……她说只要我毁了他，

就给我一笔钱给我女朋友做手术……”停留时间剩余：3秒倒计时在眼前闪烁。

我看着镜头。“我只惩罚，真正的恶人。”2秒“至于谁是，你们自己判断。

”1秒“直播结束。”传送开始世界在我眼前消失。我回到出租屋。手机上，

关于苏清雪人设崩塌的热搜，已经冲上了榜首。7我将王经纪人转来的一千万，扣除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