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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的脸色陡然一沉。

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几乎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就算是偶尔有争执,也永远都是我先低头认错。

好友像是为了缓解气氛,带着讨好的笑看向我。

“夏稚你别生气了,其实你走之后裴哥为了找你把港城都翻了个遍。”

“这次查到你回来,他还特意给你准备了求婚。”

我的心猛地一颤。

刻在骨子里的伤痛在这一刻,全被牵扯而出。

出院后,我回了趟裴家收拾东西。

裴砚礼就站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等我走到门口时,他才终于拦住了我。

“行李箱打开,我看看。”

我呼吸一滞。

裴砚礼是裴家唯一的继承人。

和他在一起后,那些人表面上笑着,可背地里都在嘲笑我山鸡变凤凰。

裴砚礼生日宴会那天,有人的钻石项链丢了。

趁着他接电话,那群人围着我说看着我偷走的项链。

“穷乡僻壤里出来的穷学生,也不知道用得什么本事爬上裴总的床。”

“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免得我们报警。”

包被他们抢走,项链从里边掉落出来。

失主扬手就想给我一巴掌。

只是手还没落下就被裴砚礼攥住。

“裴总,你找的这女人偷东西,你竟然还要护着她?”

“不是她。”

他斩钉截铁地说着,“我的阿稚不是这种人。”

那句话荡漾在我心口,让我恨不得把命都掏给他。

可是如今,他却用脚随意扒拉着我收拾出来的东西。

“裴家的东西,不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

直到那零散的东西里找不出一件属于裴家,也没有一样是他送给我的。

裴砚礼的眸中这才闪过一丝诧异。

我死死咬着唇,任由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裴砚礼,我们分手吧。”

这是我唯一能守住的尊严。

裴砚礼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间他笑得散漫。

“可以。”

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我的离开。

只是半夜时,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夏稚,裴哥出车祸了!”

这不是裴砚礼第一次出车祸。

明明被骗过一次,我却还是紧张得浑身颤抖。

明明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替身,却也还是顾不得任何事担心他出事。

隆冬的夜,雪花飘落在身上我才察觉自己没来得及穿外套。

可赶到会所门口时,我才发现又是一次欺骗。

裴砚礼正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景宁身上。

他身边的好友吹了个口哨。

“裴哥,你这小替身还真来了。”

裴砚礼眼神都没分我一下,只是替景宁搓着手。

“外边太冷,我陪你进去。”

我该冲上去给裴砚礼一巴掌。

质问他凭什么。

可浑身血液倒流,脚底像被灌了铅,挪不动一步。

看完笑话的人全都走空,我才强撑着一步步走到包厢外。

透过门缝,我能看见裴砚礼瞪了好友一眼。

“谁要是再抽烟,别逼我抽你们。”

好友一边掐灭烟,一边笑着调侃。

“是是是,景宁闻不得烟味,我们保证马上戒烟!”

直到景宁躺在沙发上睡过去,这才有人小声地问着裴砚礼。

“那个小替身不是都说分手了?

你还把人叫来做什么。”

“至于这么折腾人吗?”

裴砚礼漫不经心地笑着。

“分手?”

“不出三天,她就会回来跪着求我原谅。”

“一个替身而已,也敢奢望不属于她的位置,这是她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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