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至亲推入地狱后,我死遁了>豪门千金车祸身亡,
我妈和未婚夫逼我顶罪:“你刚从山里出来,坐牢就当报恩了!”>五年牢狱加一颗肾,
我还清生恩。>出狱当天他们又跪着求我:“再捐颗肾给你妹妹吧!
”>我笑着拨通死者哥哥电话:“陆西骁,你说过要折磨我一辈子?”>“现在来接我,
用命还债。”>后来我假死脱身远走他乡,他却跪在暴雨里嘶吼:>“晚晴,
我把害你的人都毁了,
求你再看我一眼——”---许晚宁那辆招摇的保时捷撞飞陆家小女儿时,
我正站在街角橱窗前。玻璃映出女孩像破布娃娃般摔出去的画面,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黄昏。
许晚宁脸色惨白地冲下车,拽住我胳膊的手抖得像风里的叶子:“姐…姐!怎么办?
我撞死人了!是陆家的人!”我脑子嗡的一声,还没回神,
就被她死命拖回了许家那栋冰冷的别墅。客厅里,我妈周玉茹和我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齐衡,
像两尊早就等在那里的煞神。周玉茹扑上来抓住我肩膀,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
声音又尖又利:“晚晴!你妹妹不能有事!她从小娇生惯养,吃不了牢饭的苦!
”她浑浊的眼泪掉下来,砸在我手背上,烫得吓人。“你不一样!你在山里野惯了,皮实!
就当妈求你了,替晚宁顶了这事,行不行?”齐衡站在阴影里,那张曾经让我觉得温暖的脸,
此刻冷得像块铁。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许晚晴,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你不是死缠烂打想嫁进齐家吗?只要你替晚宁进去,出来我就娶你。
要什么,我都答应。”心口那块地方,像是被钝刀子反复切割,又狠狠捅穿,
最后被他们合力掏空,只剩下一个呼呼漏风的洞。疼到极致,反而麻木了。我扯了扯嘴角,
大概比哭还难看。“好。”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这个字,抽干了我最后一丝力气。
陆家的人来得很快,带着一身肃杀之气。我被他们像拖牲口一样拖走时,
周玉茹紧紧搂着瑟瑟发抖的许晚宁,看我的眼神只有如释重负。齐衡别开了脸。五年。
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每一秒都是凌迟。陆家的“特殊关照”,
让这刑期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阴暗潮湿的角落,拳脚像冰雹一样砸在身上,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馊臭的饭食混着沙砾,咽下去刮得喉咙生疼。最冷的冬天,
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冻得牙齿打颤,意识模糊。还有那颗肾。被强行按在手术台上,
无影灯惨白的光刺得眼睛生疼。麻药似乎没完全起效,
能清晰感觉到冰冷的器械在身体里搅动、剥离。那种被活生生剜走一部分的剧痛和空虚,
刻进了骨髓里。支撑我熬下去的,只有那个念头:熬过去,
把这条命从周玉茹那里生出来的恩情,连本带利还干净!然后,离这些吃人的地方,
越远越好。出狱那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云压得很低,空气黏腻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穿着五年前那身早已不合时宜的旧衣服,站在监狱厚重的大铁门外,
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游魂。身上还残留着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属于监狱的独特气味。
自由的风吹在脸上,竟有些刺痛。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周玉茹和齐衡推开车门下来,快步走到我面前。没有久别重逢的问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周玉茹“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肮脏的水泥地上。
她仰起那张精心保养、此刻却涕泪横流的脸,死死抓住我裤脚。“晚晴!妈求你了!
救救你妹妹吧!她…她得了尿毒症,快不行了!”她哭嚎着,声音嘶哑刺耳。
“医生说只有换肾才能活!配型…配型就你合适啊!你是她亲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齐衡站在她身后,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逼迫。“许晚晴,别不识抬举。晚宁等不起。今天,你必须跟我们走。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身体里仅剩的那颗肾,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赤裸裸的恶意,隐隐抽痛起来。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生了我,却把我推进地狱。一个曾给过我虚假的温暖,
如今亲手要把我推下悬崖。五年牢狱,一颗肾,剜心蚀骨的痛,
还不够填平那点所谓的“生恩”?心彻底死了。连灰烬都不剩。
一股冰冷的狠劲猛地从脚底窜上来。我用力甩开齐衡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
背脊却挺得笔直。目光扫过周玉茹哭花的脸,扫过齐衡阴鸷的眼。然后,我笑了。笑声干哑,
带着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疯狂。“要我剩下的这颗肾?”我抬手,隔着粗糙的衣料,
重重按在腹部那道长长的、丑陋的疤痕上。“行啊。
”在他们骤然亮起、混杂着惊疑的目光中,
我摸出那个出狱时狱警归还的、早已过时的旧手机。屏幕碎裂,反应迟钝。我颤抖着手指,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了那个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忙音。每一声都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终于,接通了。
那边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像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低压。我深吸一口气,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话筒嘶喊出声,
声音破碎得像被砂纸磨过:“陆西骁!”“你不是说恨我入骨,要折磨我一辈子吗?
”“现在!立刻!来城西监狱门口接我!”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我跟你走!用我这条烂命,剩下的日子,一点一点,
还欠你妹妹的债!”电话那头,依旧是令人心慌的沉默。时间仿佛凝固了。
周玉茹和齐衡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几秒钟后,一个冰冷、毫无起伏,
却像淬了毒的冰锥般直刺耳膜的声音,终于响起:“地址。”言简意赅,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飞快报出位置。那边再没一个字,“咔哒”一声,
通话被干脆利落地切断。忙音再次响起。我却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靠着身后冰冷粗糙的监狱高墙,才勉强没有瘫软下去。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成了。这步险棋,我赌赢了第一步。陆西骁来得比预想的更快。引擎低沉的咆哮由远及近,
一辆线条冷硬、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猛地刹停在不远处。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锐响。车门打开。陆西骁迈步下来。五年不见,
他身上的压迫感更重了。裁剪精良的黑色西装裹着挺拔的身躯,像一柄出鞘的利刃。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只是站在那里,
周遭的空气都仿佛降了几度。他目光扫过来,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沉淀了五年的恨意和审视。
周玉茹和齐衡被他周身散发的寒气慑住,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陆西骁根本没看他们,
径直朝我走来。皮鞋踩在粗糙的地面上,发出规律而沉重的声响。每一步,
都像踩在我紧绷的心弦上。他在我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将我完全笼罩。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混合着淡淡雪茄味的独特气息。
这味道,曾经在某个短暂的、被我误以为是温暖的时刻,包裹过我。如今,
只剩下刺骨的寒意。“跳窗?”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质感,砸在耳膜上。
视线落在我身后监狱高墙上那扇小小的、布满铁锈的透气窗。
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充满嘲讽的弧度。“想死?”他微微俯身,
冰冷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额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锁住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许晚晴,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是死是活,只能由我决定。”“记住了?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我的心脏。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颤。我用力掐着掌心,
用疼痛逼迫自己抬头,迎上他那双淬了冰的眼睛。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他直起身,不再看我,转身走向那辆象征着权势与冰冷的座驾。
“跟上。”命令简短,不容置疑。我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拉开沉重的后车门,坐了进去。真皮座椅冰冷坚硬。车内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冷冽气息,
混合着皮革的味道,沉闷得让人窒息。陆西骁坐在驾驶位,没有立刻启动。车内死寂。
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嘶嘶声,和我自己压抑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引擎终于发动。
低沉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车子平稳地驶离。后视镜里,
周玉茹和齐衡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两个模糊的黑点,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
像甩掉了两块黏在鞋底、令人作呕的污泥。可我知道,真正的泥潭,才刚刚开始。
车子驶入一片掩映在浓密绿荫中的庄园。高耸的铁艺大门无声滑开,
露出里面开阔得惊人的草坪和远处气势恢宏的白色主楼。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冰冷的、拒人千里的奢华。车子在主楼前停下。陆西骁率先下车,
没有等我。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背影挺拔而冷漠。我推开车门,
脚踩在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上,有些虚浮。空气里弥漫着名贵绿植和鲜花的淡香,
却丝毫无法驱散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陆西骁站在门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下,
暖黄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却衬得他侧脸的线条更加冷硬。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我,
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抬手指了指主楼侧面,一条通往幽暗后方的狭窄通道。“后面,
杂物间。”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收拾好,滚过去。”说完,他不再停留,
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皮鞋踩在光洁的台阶上,发出清晰而孤冷的回响。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那道消失在楼梯转角、决绝的背影。心口那块早已麻木的地方,
还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尖锐的疼。我用力吸了口气,压下喉间的酸涩。也好。
杂物间就杂物间。离他越远越好。我拖着那个破旧的行李袋,循着他指的方向,
穿过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推开尽头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浓重的、混合着灰尘和霉变物品的腐朽气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了几声。房间很小,
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泡悬在屋顶,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角落里堆满了废弃的桌椅、蒙尘的旧画框、破损的花盆,像一座座沉默的坟茔。
唯一能落脚的地方,是房间中央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架床。床板上落满了厚厚的灰,
连张垫子都没有。我放下行李,环顾四周。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在昏黄的光线下无声飞舞。这里,就是我的“新家”了。比监狱的牢房好不了多少。但至少,
暂时安全了。我走到角落,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破布,沾了点门口水龙头流出的冷水,
开始用力擦拭那张冰冷的铁床板。灰尘被抹去,露出底下斑驳的锈迹。每一下擦拭,
都牵扯着腹部那道长长的伤疤,传来隐隐的钝痛。刚把床板勉强擦出点样子,
口袋里的旧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嗡嗡的声音在死寂的杂物间里格外刺耳。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是“周玉茹”。我盯着那三个字,指尖冰凉。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几乎是立刻,
周玉茹尖利刺耳、带着哭腔的咆哮就冲了出来,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许晚晴!
你个死丫头跑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滚回来!听见没有!”背景音里,
还夹杂着齐衡不耐烦的催促:“跟她废什么话!让她立刻滚回来!晚宁等不了!
”周玉茹的声音更加歇斯底里:“我告诉你!别以为跑了就没事!等我们找到你,
有你好果子吃!下场比现在惨一百倍!一千倍!”齐衡的声音也逼近话筒,
带着赤裸裸的威胁:“许晚晴,你怎么这么自私?晚宁现在情况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她等不起!”周玉茹的声音立刻拔得更高,充满了怨毒和威胁:“我告诉你许晚晴!
别以为跑了就没事!今天你要是不自己乖乖滚回来,等我们找到你……”她喘了口气,
声音陡然变得阴狠。“我让你比在牢里惨一百倍!一千倍!
”那些刻意被遗忘的、阴暗潮湿的牢房记忆,带着冰冷的铁锈味和皮肉被殴打的闷响,
瞬间翻涌上来。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我猛地攥紧了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冰冷的愤怒像毒藤,瞬间缠紧了心脏。我对着话筒,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平静得可怕:“我最后说一次。”“那颗肾,我死也不会给许晚宁。”“还有,
从你们把我送进监狱顶罪那天起,我跟许家,跟你们所有人,就一刀两断了。”“别再找我。
”“否则,我不介意把当年车祸的真相,亲自送到陆西骁手里。”说完,
不等那边有任何反应,我直接挂断。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然后,
毫不犹豫地将那个号码,连同齐衡的,一起拖进了黑名单。世界,终于清静了。
只剩下杂物间里,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的跳动。咚。咚。咚。
像垂死的鼓。刚把手机塞回口袋,杂物间那扇破木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陆西骁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逆着走廊里微弱的光,看不清表情。只有那股迫人的冷意,
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收拾好了?”他声音没什么起伏,目光扫过我刚擦过的床板,
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动作真慢。”“晚上有个局,你跟我去。”我心头一紧,
下意识地摇头:“我…我不行,我酒量很差,喝不了多少……”话没说完,
就被他冰冷的眼神打断。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直直刺过来。
所有解释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我垂下眼,指甲再次掐进掌心,低声应道:“…知道了。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陆西骁带我来的地方,是城中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顶”。
水晶灯折射出迷离的光,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味和雪茄的醇厚气息。巨大的包厢里,
已经坐了好几个衣着光鲜、气质倨傲的年轻男人。看到陆西骁进来,他们纷纷笑着打招呼。
“陆哥!”“哟,陆总,可算来了!”但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
那点笑意瞬间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惊诧和玩味。“陆哥,这…什么情况?
”一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穿着花哨衬衫的男人率先开口,眼神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视,
“你不是最烦女人近身吗?这妞儿新找的?
”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些的男人也推了推镜片,笑得意味深长:“陆少,
不介绍一下?”陆西骁走到主位的沙发坐下,身体微微后靠,姿态慵懒,
却带着掌控一切的气场。他端起侍者递来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
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淡无波,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保姆。”他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的弧度,补充道:“也是当年,害死我妹妹的人。”话音落下的瞬间,
整个包厢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刚才还带着调笑意味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审视。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那个银灰头发的男人,
叫陈锋的,最先反应过来。他嗤笑一声,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
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眼神上下扫视我。“原来是你啊?”他拖长了调子,语气轻佻又充满恶意。
“既然是来赎罪的,那就得有点赎罪的诚意,对吧?”他环视一圈,
目光最后落回我惨白的脸上,恶劣地笑着提议:“来,跪下,学两声狗叫听听?叫一声,
哥哥赏你一万块,怎么样?”包厢里瞬间爆发出几声哄笑。“锋子这主意不错!”“哈哈,
快叫啊!让哥几个开开眼!”“陆哥,你这保姆,得好好调教调教!”哄笑声像无数只毒蜂,
嗡嗡地钻进我的耳朵,蜇得我头皮发麻。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嫩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陆西骁就坐在那里,
慢条斯理地晃着酒杯。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没有任何表示。没有阻止,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个冷漠的看客。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最后一丝微弱的、可笑的期待,
也彻底熄灭了。我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弯下了膝盖。冰冷的、带着复杂花纹的地毯触感,
透过薄薄的裤料传来。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我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点破碎的、不成调的声音:“…汪。
”声音又低又哑,难听得像砂纸摩擦。包厢里的哄笑声更大了,带着肆无忌惮的嘲弄。
“哈哈!听见没?真叫了!”“再来一声!大声点!没吃饭啊?”“锋子,掏钱掏钱!
”陈锋笑得前仰后合,从手包里随意抽出一叠粉红的钞票,像施舍乞丐一样,
轻飘飘地甩在我面前的地毯上。“乖!接着叫!”钞票散落开,
有几张甚至飘到了我的膝盖上。那刺眼的粉红色,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
屈辱感如同岩浆,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我猛地抬起头,
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陈锋那张写满恶意的脸。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耻而剧烈颤抖。
就在这时,旁边那个戴金丝眼镜、叫林彦的男人,慢悠悠地开口了。他推了推镜片,
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明的、不怀好意的光。“光叫两声多没意思。”他笑着,
目光像毒蛇的信子,在我红肿的脸上舔过。“我看她这脸皮,挺厚的。
不如…自己扇自己巴掌?”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比划了一个“十”的手势。“一下,
一万。十下,十万。陆哥,这价码,够意思吧?”他看向陆西骁,带着征询,
更像是一种默契的确认。陆西骁依旧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细微的动作,像是一道无声的指令。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充满了恶意的期待。我跪在那里,地毯的冰冷顺着膝盖蔓延到全身。血液似乎都冻僵了。
看着林彦那张斯文败类的脸,看着周围那些等着看好戏的、冷漠的眼睛。最后,
目光落在陆西骁握着酒杯、骨节分明的手上。那只手,曾经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递给我一块干净的手帕。如今,却稳稳地端着酒杯,冷眼旁观我的地狱。
一股巨大的、毁灭般的绝望攫住了我。也好。既然要折辱,那就彻底一点。我缓缓抬起右手。
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在所有人戏谑、兴奋的注视下。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自己早已麻木的左脸,狠狠扇了下去!“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在骤然安静的包厢里炸开!脸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
嘴里尝到了一丝腥甜。眼前阵阵发黑。“好!”“够劲儿!”“再来!用力!
”叫好声、口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疯狂。我晃了晃,稳住身体。
口腔里的血腥味更浓了。第二下。第三下……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仿佛打的不是自己的脸,
而是这操蛋的命运,是眼前这些冷血的看客,是那个高高在上、视我如蝼蚁的陆西骁!
疼痛早已麻木。只剩下机械的抬手,落下。脸颊肿得老高,嘴角破裂,
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浅色的地毯上洇开一小团暗红。十下。终于结束。我垂着手臂,
大口喘着气,眼前金星乱冒,几乎要栽倒在地。林彦满意地笑了,也学着陈锋的样子,
抽出一叠钱,随意地扔在我脚边。“不错,是个懂规矩的。”他看向陆西骁,“陆哥,
你这‘保姆’,挺有意思。”陆西骁终于放下了酒杯。他抬起眼,
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深不见底,像结了冰的寒潭。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就在这时,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另一个男人,靠在角落沙发里的赵磊,懒洋洋地开口了。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火苗一明一灭。目光却投向包厢角落,
一个巨大的、养着几条名贵龙鱼的玻璃生态缸。缸体清澈,水草摇曳,灯光下波光粼粼。
“光打打闹闹多没劲。”赵磊的声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残忍。“玩点刺激的。
”他抬了抬下巴,指向那个鱼缸。“看见那缸没?进去,憋气三分钟。”他顿了顿,
嘴角咧开一个恶劣的笑容。“要是做到了,哥几个今天就替陆哥做主,放你自由。怎么样?
”“自由”两个字,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点微光。尽管微弱,
尽管知道这极可能又是一个恶毒的陷阱。但对我而言,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离开这里!
离开陆西骁!离开许家!离开所有吃人的地方!这个念头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屈辱。
我猛地抬起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巨大的鱼缸。水光折射,
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肿胀变形的脸。像个小丑。“磊子,你这玩得有点大啊?
”陈锋吹了声口哨,语气却满是兴奋。“三分钟?憋死了怎么办?”林彦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闪烁。赵磊嗤笑一声,看向陆西骁:“陆哥,你说呢?玩不玩?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陆西骁身上。包厢里只剩下打火机开合的轻微“咔哒”声。
陆西骁靠在沙发里,长腿交叠。暖黄的光线勾勒着他冷硬的轮廓。他微微偏头,
目光终于再次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深得像古井,带着一种审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沉默了几秒。久到我几乎以为时间停滞。他才极其缓慢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一个轻飘飘的动作。却像法官落下的法槌。宣判了我的“游戏”开始。
也彻底碾碎了我对他最后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可悲的幻想。我撑着发软的双腿,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膝盖因为久跪而刺痛麻木。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全是血腥味。
我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巨大的、泛着幽蓝水光的玻璃鱼缸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鱼缸很高,边缘光滑冰冷。我双手攀住缸沿,用尽全身力气,笨拙地翻了进去。“噗通!
”冰冷的水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浓重的水腥气和消毒剂的味道,瞬间淹没了我的口鼻!
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皮肤,穿透骨髓!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哐当!”一声巨响!沉重的、特制的玻璃缸盖,被赵磊和陈锋狞笑着,
猛地合上!严丝合缝!最后一丝光线和空气被彻底隔绝!
我被困在了这个冰冷、幽暗、狭小的水牢里!窒息感瞬间攫住了我!
求生的本能让我疯狂地拍打着光滑坚硬的玻璃壁!“砰砰砰!”沉闷的声响在水下回荡。
我张大嘴,却只灌进更多腥咸冰冷的水!肺部像要炸开!视线开始模糊,
只能看到缸外几张扭曲的、带着残忍笑意的脸,在晃动的水波中变形。像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我拼命扭头,透过晃动的水波和扭曲的玻璃,看向沙发上的陆西骁。他依旧坐在那里。
身影在晃动的水光里,模糊不清。像一尊冰冷的、没有生命的雕像。没有动。没有开口。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仿佛缸里挣扎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条无关紧要的、即将死去的鱼。绝望。冰冷的、灭顶的绝望,比这缸里的水更沉重,
更粘稠,彻底将我淹没。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开始迅速抽离。黑暗,
温柔地包裹上来……就在我即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秒。一个冰冷、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