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午夜惊魂：清洁工的秘密
他没再看那根缠在避雷针上的红线，转身就往地下车库走。
保安服还没发，他穿着昨天那身爆款卫衣，老爹鞋踩在电梯金属板上，发出哐哐的闷响。
B级卡刷开通道门时，自动灯只亮了一半，B3层的顶灯像是被谁掐灭了半边。
“这破楼，电都供不稳。”
他嘟囔着，顺手从墙角抄了把手电。
巡查表上写着“检查漏水点”，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地方不对劲。
从沈清秋那双鞋里的符纸，到结构图裂开的缝，再到避雷针上的红绳，全他妈透着一股子“有人动过手脚”的味儿。
手电光扫过G12车位，地上一滩油渍还没擦净，边缘歪歪扭扭，像谁拿刷子画了个残缺的圈。
他蹲下身，指尖蹭了点油泥，凑到鼻尖一嗅。
不是机油。
有点像农药味，混着铁锈。
“刹车油？”
他皱眉，“缓释腐蚀剂？”
话音刚落，角落里传来“咔嗒”一声，像是键盘回车。
黄冲猛地抬头，光束切进黑暗，照见一个佝偻背影——清洁工老张正背对摄像头，膝盖上架着笔记本，屏幕蓝光映着他花白的头发。
屏保是几个外文字符，底下一行小字：亚洲暗网技术交流区。
“你大爷的，这年头扫地的都混DarkNet？”
黄冲收了手电，悄悄摸到柱子后，一脚踢翻旁边的拖把桶。
哐当！
水洒了一地。
老张“嗖”地合上电脑，抓起包就往消防通道跑，动作利索得不像六十岁老头。
“站住！”
黄冲拔腿就追。
两人一前一后冲进楼梯间，老张拐弯时工牌从包里滑出，卡在车缝里。
黄冲弯腰一捞，指尖触到硬塑料，翻过来一看——“龙腾集团·技术支援部，编号LT-09。”
他冷笑：“沈氏的清洁工，挂龙腾的工牌？
你搁这儿玩无间道呢？”
正要追上去，电梯“叮”一声开了。
空的。
黄冲盯着楼层按钮，23:48，人脸识别闸机确实记录了老张进出。
可人事系统里，今天根本没有他的排班。
“没打卡，却进了B3。”
他眯眼，“要么系统被人动了，要么……这楼有两个‘老张’。”
他折返回中控室，B级卡刷不开管理员权限，但消防监控备份还在。
“《鲁班书》里说，影门三变，虚实互替。”
他一边念叨，一边调取电梯井原始数据流，“你要是循环覆盖三秒画面，我就从光影角度给你扒出来。”
屏幕滚动，时间轴停在23:47。
画面开始闪烁，三秒内，顶灯角度偏移了半度，可监控却显示一切正常。
“果然是假循环。”
他放大帧率，终于抓到真实画面——老张蹲在消防控制箱前，***U盘，接着打开笔记本，手指飞快敲击。
更诡异的是，他左手小指只剩半截，断口齐整，像是被什么精密工具切掉的。
“断指盗脉者……”黄冲心头一跳，“林半仙提过，七煞阵里点灯的，都得断一指祭阵。”
他盯着屏幕，冷汗顺着爆炸头往下淌。
这人不是保洁，是来篡改系统的。
可改什么？
他调出当晚车祸外围监控，行车记录仪数据被锁了，但车库顶棚的广角镜头还有备份。
时间跳到20:14:33。
玛莎拉蒂静静停在车位，车灯熄着。
下一帧，一个穿保洁服的人影蹲到车底，手里拿着工具，反光一闪。
黄冲逐帧放大。
那人正用钳子夹住一根黑色油管，轻轻一剪。
刹车油管。
“20:14:33……车祸是20:15:01。”
他咬牙，“差28秒。”
也就是说，车刚开出，刹车就失灵了。
不是意外。
是谋杀。
他猛地起身，冲向消防控制箱。
U盘己经拔走，但接口还有余温。
他掏出手机，拍下接口形状，顺手在工牌背面瞥见一行铅笔字：“19F-0723”。
“19楼？
0723是日期还是房间号？”
他皱眉，“龙腾的技术员，留了个沈氏19楼的坐标？”
正想着，头顶灯光忽然全灭。
只有手电还亮着。
黄冲屏住呼吸，听见通风管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是保安巡逻的节奏。
是单人，轻，快，贴着墙走。
他关掉手电，贴墙蹲下，从腰后抽出一根伸缩警棍——这是他从报废电动车上拆下来的，磨尖了两头，权当防身。
脚步声停在控制室门口。
门把手缓缓转动。
黄冲攥紧棍子，肌肉绷紧。
门开了一条缝。
一道黑影探进来，手里拎着工具箱。
“谁？”
对方声音沙哑。
黄冲没答，突然暴起，一记横扫砸向对方膝盖。
那人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反手将工具箱砸来。
黄冲低头，箱体擦着头顶飞过，撞在墙上，螺丝零件洒了一地。
“保安？”
那人冷笑，“你不是陈大发。”
“我是新来的，专治你们这种半夜搞破坏的。”
黄冲摆出修车工的擒拿架势，“说，谁让你剪刹车管的？”
对方不答，猛地拉开箱盖，掏出一把电击器。
黄冲认得那型号——剧组道具，但电压被改过，能放倒一头牛。
“道具改凶器，你挺会升级啊。”
他冷笑，突然一个假动作前冲，等对方抬手，立马下盘突袭，一脚踹中脚踝。
那人踉跄，电击器脱手，滑进角落。
黄冲扑上去按人，却被对方反手一肘撞中鼻梁。
他眼前一黑，血顺着嘴唇流下，却死死抱住对方腰。
“你跑不了！”
他咬牙，“龙腾的人，敢动沈清秋的车，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突然笑了：“沈清秋？
她早该死了。”
黄冲一愣。
就这一瞬，对方猛地抬膝顶中他腹部，顺势翻身，抓起电击器，一棍砸向他手腕。
警棍脱手。
那人站起，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只是个临时工，别碰不该碰的事。”
“临时工也能把你送进去。”
黄冲抹了把血，撑地要起。
对方却忽然蹲下，凑近他耳边：“你爸当年在城中村贴的镇宅符，是假的。”
黄冲瞳孔一缩。
“真正的符，要用活人血写。”
那人低笑，“你家那张，是墨汁画的。
所以——灾，才没停。”
说完，他转身就走，消失在通道尽头。
黄冲瘫坐在地，鼻血滴在工牌上，把“LT-09”染得发黑。
他盯着那行铅笔字“19F-0723”，手指发抖。
“我爸的符……是假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打开相册。
昨天拍的避雷针红线，放大再放大。
那红线上，隐约有字。
他调出对比度，终于看清——“丙申年七煞阵，镇尾宿。”
尾宿？
他心头一震。
自己不就是尾宿转世？
林半仙从没告诉过他这事。
是谁在三十年前就布好了局？
他攥紧工牌，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向电梯。
19楼。
他得上去看看。
电梯门开，走廊空无一人。
他刷卡进技术档案室，输入“0723”，系统弹出一间会议室的预约记录：“龙腾集团-沈氏合作项目闭门会，时间：今晚23:00，参会人：季明川、沈清秋、林若雪。”
黄冲愣住。
季明川？
林若雪？
这两人不是还没出场吗？
他正要退出，屏幕突然跳转，弹出一段加密视频预览。
画面里，沈清秋站在古墓入口，手里拿着阴阳玉佩，背后是刻满星图的石墙。
她转过头，首视镜头：“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我己经死了。”
黄冲呼吸一滞。
下一秒，视频自动删除，屏幕变黑。
他猛地合上电脑，转身就往外冲。
刚到门口，听见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声。
嗒、嗒、嗒。
和沈清秋那天一模一样。
可这次，脚步声是两个人的。
一轻，一重。
轻的像是高跟鞋，重的……像是木屐。
他贴墙躲进消防栓后，屏住呼吸。
两个身影走来。
前面是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背影和沈清秋几乎一样。
后面跟着个穿黑袍的男人，手里提着灯笼，左手小指残缺。
灯笼纸上，写着一个血字——“引”。
黄冲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
那两人走到电梯口，女人刷卡，男人低头看了他一眼。
灯笼的光扫过地面，映出三道影子。
可走廊里，明明只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