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陈雅兰从保险柜里拿出最后一份股权转让书时，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
大儿媳妇在哭："我受够了！离婚！"二儿媳妇也在闹："对，离婚！带着钱跑路！
"陈雅兰手一抖。股权转让书掉在地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陈氏集团30%的股份，
无偿转让给林诗雨。林诗雨。那个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干女儿"。
陈雅兰牙齿咬得咯咯响。三个月前，老公赵建华说："老婆，我那个合作伙伴老林去世了，
留下独生女无依无靠，要不我们认她做干女儿？"当时两个儿子赵明轩和赵明远也在场。
兄弟俩连连点头："妈，诗雨姐人特别好，您一定会喜欢她的。"陈雅兰当时还感动得不行。
觉得一家四口都这么有爱心。现在想想，可笑。可笑死了。楼下吵架声越来越大。
陈雅兰蹑手蹑脚走到楼梯口偷听。大儿媳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想步婆婆后尘，
眼睁睁看着林诗雨鸠占鹊巢！"二儿媳妇咬牙切齿："没错，林诗雨回来三个月，
公公和两个小叔子就魔怔了。天天围着她转，嘘寒问暖，比对亲女儿还亲。
""婆婆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以为收了个贴心干女儿。""她哪知道，
林诗雨是公公包养了十年的小三林美玉的女儿！"陈雅兰脑袋嗡的一声。
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林美玉！那个十年前差点破坏她家庭的狐狸精！当年林美玉突然消失，
陈雅兰还以为老公浪子回头了。原来是跑到国外生孩子去了！而现在，
林美玉的女儿堂而皇之回来了。还被她认作干女儿！陈雅兰手抖得厉害，紧紧抓住楼梯扶手。
大儿媳妇还在哭："我查过了，林诗雨根本不是什么孤女。她妈林美玉还活着，
在瑞士过得好着呢。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回属于她们母女的一切。
"二儿媳妇恨恨地说："公公已经悄悄把公司30%的股份转给林诗雨了。
美其名曰让她有安全感。""明轩和明远也被洗脑了，一口一个诗雨姐，跟舔狗似的。
""估计用不了多久，公公就会提出和婆婆离婚，让林美玉母女名正言顺进门。
""到时候婆婆净身出户，我们也得滚蛋。"陈雅兰听到这里，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原来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全家人蒙在鼓里。她努力平复心情，装作刚下楼的样子，
故意咳嗽一声。两个儿媳妇吓得脸都白了。大儿媳妇结结巴巴："妈，您，
您什么时候下来的？"陈雅兰冷笑："刚下来，怎么了？你们在聊什么这么激动？
"二儿媳妇和大儿媳妇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心虚。"没，没聊什么。
""就是觉得工作压力大，想请假休息几天。"陈雅兰盯着她们看了半分钟。
然后突然问："林诗雨真的是林美玉的女儿？"两个儿媳妇彻底慌了。
第二章大儿媳妇想要狡辩，被陈雅兰一个眼神制止。"我全听见了。
"陈雅兰声音平静得可怕，"说吧，你们还知道什么？"二儿媳妇咬咬牙，豁出去了："妈，
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了。""三个月前林诗雨刚回国，我就觉得不对劲。
""您想想，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公公为什么要认她做干女儿？
""我偷偷查了林诗雨的身份，发现她妈妈叫林美玉，十一年前从国内消失，
现在在瑞士定居。""我又查了公司的财务记录，
发现这些年公公每个月都往瑞士的一个账户转钱，金额不小。""加起来有两千多万。
"陈雅兰听得心如刀绞。两千多万！这些年她省吃俭用，连个包都不舍得买贵的。
结果老公拿着她的血汗钱去养小三！大儿媳妇看陈雅兰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说："妈，
还有更过分的。""我前天偷听到明轩和明远的对话，他们说林诗雨长得和您年轻时特别像。
""公公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林美玉念念不忘的。""说白了，您就是林美玉的替身。
""现在正主的女儿回来了，您就没用了。"陈雅兰感觉天旋地转。替身？
她陈雅兰居然是别人的替身？她和赵建华结婚二十五年，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
帮他打理生意。到头来，她只是一个替身！"妈，您没事吧？"二儿媳妇担心地问。
陈雅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没事。你们刚才说要离婚跑路？
"两个儿媳妇点头。"我们已经想好了，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把能拿的钱都拿走，
然后远走高飞。""反正再留下来也是被赶走的命，不如主动出击。"陈雅兰忽然笑了。
笑得两个儿媳妇心里发毛。"好啊，"陈雅兰说，"带我一个。"大儿媳妇惊讶："妈，
您也要跑？""不跑等着被林诗雨踩在脚下？"陈雅兰冷笑，"我可没那么贱。""可是，
我们跑了，公公他们会疯掉的。""疯掉正好。"陈雅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要让他们知道，失去我们的后果。"二儿媳妇犹豫："可是我们三个女人能去哪里？
"陈雅兰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我这里有公司的重要文件，还有一些古董字画，
卖了够我们花一辈子。""更重要的是，"陈雅兰拿出一个U盘，
"这里面有赵建华这些年所有的商业机密，包括他偷税漏税的证据。"两个儿媳妇瞪大眼睛。
"妈，您这是要？""鱼死网破。"陈雅兰收好U盘，"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们先离开，然后把这些证据匿名举报给税务局。
""让赵建华和林诗雨慢慢享受牢狱之灾吧。"两个儿媳妇倒吸一口凉气。
婆婆这是要玩真的啊。但想想自己即将面临的处境，她们也狠下心来。大儿媳妇说："妈，
您说怎么办，我们听您的。"陈雅兰看着两个儿媳妇，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关键时刻，
还是这两个儿媳妇靠得住。"现在几点了？""下午三点。""好，
你们回房间收拾贵重物品，我去把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拿走。""六点钟，我们在后门***。
""记住，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个儿媳妇重重点头。第三章陈雅兰回到卧室，
开始清理保险柜。除了那份股权转让书，里面还有很多珠宝首饰，古董字画，
以及一些重要文件。她把东西一件件装进行李箱，心里五味杂陈。这些珠宝，
很多都是她年轻时的最爱。赵建华当年追她的时候，每次约会都会送一件。
她以为那是爱情的见证。现在才明白，那只是他心虚的补偿。陈雅兰拿起一条珍珠项链，
突然想起什么。她快步走到床头柜，打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有一个小木盒。
木盒里装着她和赵建华的合影。从恋爱到结婚，从新婚到孩子出生，
二十多年的回忆都在里面。陈雅兰翻到最后一张照片。
那是去年他们结婚二十四周年纪念日拍的。照片里的赵建华搂着她，笑得很开心。
当时他还说："老婆，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么多年，下辈子我还要娶你。"下辈子？呸！
陈雅兰把照片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赵建华走了进来。"老婆，
你在收拾什么？"陈雅兰心头一跳，但表面保持镇静。"收拾一些旧衣服，
准备捐给慈善机构。"赵建华走过来，看到打开的行李箱，皱了皱眉。"怎么还有珠宝？
这些都是好东西，别捐了。""我觉得戴着太张扬，还是收起来吧。"赵建华点点头，
没有多想。"对了，"他坐在床边，"今天晚上诗雨要来吃饭，你准备一下。
"陈雅兰强忍着恶心："她又要来？""怎么了？你不喜欢诗雨？""不是不喜欢，
就是觉得一个外人老往家里跑，有点不合适。"赵建华脸色沉了下来："什么外人？
诗雨是我们的干女儿！""可她总不能一直住在家里吧？她已经二十五岁了，
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她爸爸刚去世，现在就我们这些亲人了。多照顾一下怎么了？
"陈雅兰差点笑出声。亲人？真是不要脸。但她还是忍住了，点点头："你说得对，
我去准备晚饭。"赵建华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诗雨喜欢吃清蒸鲈鱼，你多做一些。""好。
"赵建华出去后，陈雅兰在心里骂了一万遍。清蒸鲈鱼是她的拿手菜，
以前只有在赵建华生日或者重要节日才做。现在为了林诗雨，隔三差五就要做。
而且每次林诗雨都要夸奖一番："干妈做的鱼太好吃了，比星级酒店的都好。
"当时陈雅兰还挺高兴，觉得这个干女儿会说话。现在想想，恶心死了。
陈雅兰继续收拾东西，心里盘算着晚上的计划。既然林诗雨要来，那正好。让她看看，
这个家没了陈雅兰会变成什么样。下午五点，两个儿子回来了。赵明轩一进门就问："妈，
诗雨姐今天来吃饭吗？""来。"陈雅兰淡淡回答。"太好了！我给她买了礼物。
"赵明轩兴奋地举起手里的购物袋，"最新款的包包，***版的。
"二儿子赵明远也不甘示弱："我也给诗雨姐买了礼物，施华洛世奇的项链。
"陈雅兰看着两个儿子为了林诗雨争风吃醋的样子，心如刀割。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现在心里眼里都是别人的女儿。而她这个亲妈，反倒成了外人。"妈，您怎么了？
脸色不太好。"赵明轩关心地问。"没事，有点累。""那您早点休息，
我和明远去接诗雨姐。"陈雅兰点点头。等两个儿子出门后，
她立刻给两个儿媳妇发信息："计划提前，现在就走。"第四章陈雅兰拖着行李箱，
和两个儿媳妇在后门汇合。"妈，我们真的要走吗？"大儿媳妇还有些不舍。"不走等死吗？
"陈雅兰冷笑，"等林诗雨坐稳了干女儿的位置，我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可是明轩他们会很伤心的。""伤心？他们现在心里眼里都是林诗雨，哪还记得我们？
"陈雅兰想起刚才两个儿子为林诗雨买礼物的兴奋样子，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二儿媳妇说："妈，车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停在巷子口。""好，我们走。
"三个女人拖着行李箱，悄悄离开了这个家。坐在车上，陈雅兰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别墅。
二十五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她居然没有一丝不舍。有的只是解脱。"妈，我们去哪里？
"大儿媳妇问。"先去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做打算。"陈雅兰拿出手机，删除了所有联系人。
包括赵建华和两个儿子的。既然他们选择了林诗雨，那就永远不要再联系了。
车子开到市区一家五星级酒店。三个女人开了一个套房。陈雅兰打开行李箱，开始清点财产。
珠宝首饰价值大概五百万，古董字画价值三百万，还有一些现金和银行卡。
加起来差不多一千万。够她们三个人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妈，您真厉害。
"二儿媳妇佩服地说，"我还以为您会舍不得公公呢。""舍不得什么？舍不得当替身？
"陈雅兰冷笑，"我又不是受虐狂。"大儿媳妇犹豫了一下，说："妈，
要不我们给明轩他们留个信？至少让他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走。""不用。"陈雅兰摆摆手，
"他们聪明着呢，自己会想明白的。""再说，"她拿出那个U盘，
"很快他们就没心思想我们了。""妈，您真的要举报公公？""当然。我可不是圣母，
被人欺负了还要替人着想。"陈雅兰打开电脑，开始整理U盘里的资料。
赵建华这些年偷税漏税，挪用公款，虚假报税，证据确凿。一旦被查出来，至少要坐十年牢。
想到赵建华和林诗雨被抓进监狱的画面，陈雅兰心情大好。她花了两个小时，
把所有证据整理成文件，匿名发给了税务局、工商局和纪委。做完这一切，
陈雅兰长长松了一口气。"好了，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妈，
您不担心公公他们发现我们走了吗？""担心什么？我们又没犯法。"陈雅兰躺在床上，
"再说，等明天税务局的人上门，他们就没心思找我们了。"第二天早上，
陈雅兰被电话***吵醒。是陌生号码。她没接。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还是没接。
第三次响起时，她终于接了。"喂？""老婆！你在哪里？快回来！"是赵建华的声音，
听起来极度焦虑。"我为什么要回来？"陈雅兰语气平淡。"税务局的人来查账了！
还有工商局的！他们说有人举报我偷税漏税！""哦。""你就说一个'哦'？
"赵建华急了，"老婆，你快回来帮我想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你偷税漏税是事实，
我能怎么帮你？""我……我没有偷税漏税！一定是有人陷害我！"陈雅兰差点笑出声。
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赵建华，你觉得我傻吗？""老婆，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好自为之吧。"陈雅兰挂了电话，心情舒畅。
大儿媳妇问："公公打来的？""嗯，税务局已经上门了。""这么快？""效率挺高的。
"陈雅兰伸了个懒腰，"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逛街吧。
"第五章三个女人在商场里逛了一整天。陈雅兰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不用考虑价格，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包包、衣服、化妆品，统统来一套。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也跟着沾光，
每人都买了一大堆东西。"妈，您今天特别漂亮。"二儿媳妇真心夸奖道。确实，
陈雅兰换了新发型，穿了新衣服，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以前在家里，她总是穿得朴素，
生怕被人说奢侈。现在想想，真是够憋屈的。"人靠衣装，"陈雅兰照了照镜子，很满意，
"我应该早点这样打扮。""妈，您本来就很美，只是以前太低调了。""是啊，
现在这样才对。"三个女人说说笑笑，完全没有刚离家出走的悲伤。反而像是解脱了一样，
轻松愉快。晚上回到酒店，陈雅兰的手机响了无数次。都是赵建华和两个儿子打来的。
她一个都没接。最后实在烦了，直接关机。"妈，您不担心他们会报警吗？"大儿媳妇问。
"报什么警？我们又没失踪，只是不想接电话而已。""可是他们肯定很着急。
""着急就对了。"陈雅兰冷笑，"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第二天，
陈雅兰在网上看到了新闻。"赵氏集团董事长涉嫌偷税漏税被立案调查。
"配图是赵建华被带走的照片。他看起来憔悴不堪，完全没了平时的精神抖擞。
陈雅兰心里一阵畅快。活该！让你背着我养小三！让你拿我当替身！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妈，公公被抓了。"大儿媳妇看着新闻，有些同情。"抓得好。"陈雅兰毫不同情，
"他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早就应该被抓了。""可是明轩他们怎么办？
""他们不是有诗雨姐吗？让诗雨姐想办法啊。"陈雅兰刷着手机，又看到一条新闻。
"赵氏集团资金链断裂，面临破产危机。"看来税务局的调查很彻底，连公司都保不住了。
陈雅兰想象着林诗雨看到这些新闻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时候还想当豪门千金？
做梦吧！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陈雅兰犹豫了一下，接了。"妈！
"是赵明轩的声音。"您在哪里？爸出事了，您快回来吧！""回来干什么？""爸被抓了，
公司也出问题了，家里一团糟！""那又怎样？"陈雅兰语气冷淡，"你们不是有诗雨姐吗？
""妈，您这话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你们好好照顾诗雨姐吧，不用管我。""妈！
"赵明轩急了，"诗雨姐现在也很害怕，她说要回瑞士找她妈妈。""那就让她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