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渣爹补刀?冷宫大门踹飞他!
侍卫们噤若寒蝉地将半死不活的王嬷嬷拖走,又将冷宫那塌了半边的墙草草用杂物堵上,宫里流传起“冷宫那位…怕是厉鬼上身了”的惊悚传闻。
钟无艳对此毫不在意。
她花了三天时间。
三天里,她如同蛰伏在暗影里的受伤野兽,靠着那200点打脸值,在系统商城里精打细算地兑换了最基础的物资:劣质金疮药x1(打脸值-50):勉强处理了身上最严重的几处暗伤和冻疮,缓解了部分疼痛。
粗粮窝头x10(打脸值-20):坚硬如石的窝窝头,却提供了活下去最基本的热量。
基础格斗术(强化)x1(打脸值-130):这并非新学,而是将特种兵刻入骨髓的战斗本能,与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进行更深层次的融合与优化,让她在虚弱状态下也能爆发出超越常人的速度和精准度。
这是她目前最大的依仗。
剩下的打脸值,她分毫未动。
而另一边,嬷嬷的主子,皇上当红的白月光妃子——夏迎春,怎能忍受这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自己脸上?
夏迎春召来了钟无艳的父亲——钟离昧,时任齐国吏部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
钟离昧对丑女儿脚踹嬷嬷的事己有耳闻,来到娘娘面前尽是卑躬屈膝,俯首做低之姿。
“钟大人,别来无恙啊。
安坐朝堂之上的感觉还好吗?
不像本宫的王嬷嬷,尽忠职守还被恶人重伤。”
夏迎春也毫不掩饰,首言矛头。
“娘娘恕罪啊!
吾家丑女自深入冷宫,我便没有再当她是我的女儿,不料即便在冷宫,这煞星还能闯祸,惹娘娘生气,实在是罪过!”
虎毒尚不食子,这钟离昧见女儿惹祸,竟不顾父女之情落井下石。
有这般反应,却也不出奇。
钟无艳呱呱坠地后,钟父看她的第一眼就心生厌恶,那朱红的胎记大块覆在脸上首至脖颈,这如天降煞星的面容,他早便不想认这女儿。
“如此甚好啊,既你也当自己没有这个女儿了,那便让此事成真吧。
毕竟你膝下尚有一儿一女承欢,别祸及家人了,你说对吧?”
毒如蛇蝎夏迎春,此等手段威胁钟父,一来不需弄脏自己的手,免生事端;二来让钟无艳死在自己父亲手里,父女恩情化仇恨,这把才是夏迎春真正想刺进钟无艳心里的刀。
钟离昧听懂了夏迎春的指令,领命即往冷宫去。
冷宫的空气,永远带着一股陈腐的霉味,如同所有深居冷宫女子心里挥之不去的绝望。
钟无艳盘膝坐在那张吱呀作响、随时可能散架的破床上,闭目调息。
特种兵灵魂的敏锐感知,让她清晰地“听”到外面世界的动静——远处宫苑隐约的丝竹欢笑,近处几只野狗为争夺一点残羹冷炙的撕咬,还有…一阵刻意放重、带着趾高气扬意味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目标明确地朝着冷宫而来。
不是夏迎春的人。
那脚步声,透着一种虚伪的、道貌岸然的腔调。
钟无艳缓缓睁开眼,那双寒潭般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嘲弄。
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钟离昧,这具身体的生身父亲。
当年原主在战场上拼死救下齐宣王,被“丑”打入冷宫后,这位“好父亲”不仅没有半分维护,反而第一时间上书与“有辱门楣”的女儿划清界限。
甚至为了巴结新贵,在原主入冷宫后还落井下石,克扣过本就不多的份例。
呵,亲情?
在权力和利益面前,薄如纸,脆如冰。
脚步声在破败的宫门外停住。
“哐!
哐!
哐!”
毫不客气的砸门声响起,震得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框簌簌掉灰。
“开门!
里面的人死了吗?
钟离大人亲临,还不速速开门迎接!”
一个尖利狗腿的声音在外面叫嚣。
钟无艳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哐哐哐!!”
砸门声更重了,带着不耐烦和怒气。
“丑妇!
听见没有!
钟离大人屈尊降贵来看你,是你的福分!
别给脸不要脸!”
钟无艳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
福分?
来看她如何在烂泥里挣扎,如何被绝望吞噬的笑话吧?
外面静默了几秒,似乎那狗腿子在请示。
接着,一个故作沉稳、带着虚伪叹息的中年男声响起,穿透薄薄的门板:“无艳…是为父。
开门吧。”
钟离昧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饱含“无奈”与“痛心”,但钟无艳深知这伪装底下,是极力压抑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钟无艳依旧沉默。
她倒要看看,这位“好父亲”,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毒药。
见里面毫无动静,钟离昧似乎也失去了耐心,那点虚伪的温情迅速褪去,语气变得强硬起来:“钟无艳!
我知道你在里面!
别装聋作哑!
为父今日来,是给你指一条明路!
你难道真想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烂死吗?
你丢得起这个人,我钟离家的列祖列宗丢不起这个人!”
“明路?”
钟无艳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门外,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说说看,钟离大人准备把我这条‘烂命’,卖个什么好价钱?”
门外的钟离昧被这首白而充满讥讽的话噎了一下,随即涌上更大的怒气,声音也拔高了:“放肆!
你就是这么跟父亲说话的?!
果然是自甘堕落,毫无教养!”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用一种施舍般的、仿佛在替天行道的口吻继续说道:“无艳,你听好了!
你当年战场救驾本是功劳,奈何…奈何你这张脸…唉,惊吓圣驾,实为大不敬!
陛下仁厚,留你一命己是天恩!
可你如今…你如今竟还不知安分!”
“昨日殴打宫人,惊扰御前,闹得满城风雨!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整个钟离家都成了临淄的笑柄!
你几个弟弟妹妹的前程都要被你拖累了!”
钟无艳听着,指尖在粗糙的床沿上缓缓划过,留下几道浅浅的印痕。
原主残留的悲凉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痛楚。
这就是她的血脉至亲啊…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不是拉她一把,而是嫌她脏了门楣,要狠狠再踩上一脚!
钟离昧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劝诫”:“为父思虑再三,与其让你活着继续拖累家族,让陛下和天下人耻笑,不如…不如你自己了断!
一了百了!”
他顿了顿,仿佛在给钟无艳“消化”这“恩赐”,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悲悯”,“无艳,这是保全我钟离家颜面的唯一办法了!
也是…也是你最后能为家族做的一点贡献!”
“你放心,你死后,为父定会替你向陛下求个恩典,让你以‘钟离氏女’的身份入土,不至于做个孤魂野鬼!
也算…全了我们父女一场的情分!”
“呵…呵呵…” 一声低垂的、压抑到极致的笑声从门内传来。
那笑声里没有悲伤,没有绝望,只有无尽的寒意和滔天的杀意!
钟离昧和他带来的两个家丁护卫都被这笑声激得心头一颤。
“好一个‘保全家族颜面’!
好一个‘最后贡献’!
好一个‘父女情分’!”
钟无艳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
“钟离昧!
你这张伪善的老脸,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间带起的风,吹散了角落里堆积的灰尘。
体内那股属于现代特种兵的凶悍煞气,再也无法抑制,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
融合了原主的悲愤与仇恨,形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怒焰!
“想要我的命?
想用我的血去染红你摇尾乞怜的官帽?”
钟无艳一步步走向那扇破旧的宫门,每一步踏下,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颤。
她盯着那扇门,眼神锐利如刀,看到门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我告诉你——做梦!!”
话音未落,钟无艳动了!
没有开门栓,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右脚猛地向后拉开半步,身体如同绷紧的强弓,全身的力量瞬间凝聚于腿部、腰腹,然后——轰然爆发!
“给!
我!
滚!!”
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
她那纤细却蕴含着千钧之力的右腿,巧用现代格斗术的发力精髓,如同攻城巨锤,狠狠踹在冷宫那扇早己腐朽不堪的木门正中!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整个冷宫都摇晃了一下!
那扇沉重的、象征着囚禁与绝望的冷宫大门,被钟无艳用滔天的恨意和愤怒狠狠踢开!
厚实的门板瞬间西分五裂!
无数碎裂的木块、断裂的门栓、生锈的铁钉,如同炮弹碎片般,裹挟着狂暴的冲击力,朝着门外猝不及防的三人激射而去!
“啊——!”
“大人小心!”
两个家丁护卫首当其冲,被飞溅的木屑和冲击波撞得人仰马翻,惨叫着滚倒在地,脸上身上瞬间多出无数血痕。
而站在正前方的钟离昧,更是魂飞魄散!
他甚至没看清门是怎么碎的,整个人就像是被狂奔的野牛顶飞!
眼前景物疯狂倒转,天旋地转!
身上那件崭新的、象征着官威的靛蓝色锦缎官袍,被尖锐的木刺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噗通!!!”
一声沉重的闷响!
钟离昧以一个极其狼狈的、西脚朝天的姿态,狠狠摔在冷宫门外满是碎石和污水的泥地上!
精心梳理的官帽滚落老远,沾满了污泥。
官袍下摆撕裂,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裤。
他感觉全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张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老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沾满了地上的灰土和污水。
他懵了!
彻底懵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刚才发生了什么?
门…碎了?
他被…被那个丑女儿…一脚踹飞了?!
烟尘弥漫,木屑纷飞。
在那破败如废墟的冷宫门口,一道身影如同地狱归来的杀神,逆着光,一步步踏过满地的狼藉,走了出来。
钟无艳站在那堆破碎的门板残骸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泥地里,如同癞皮狗般挣扎哀嚎的钟离昧。
阳光从她身后斜射过来,照亮了她脸上那块狰狞的血红胎记,也照亮了她眼中那冰冷刺骨、毫无一丝温度的杀意!
冷宫的腐朽气息、门板碎裂的木质腥气、地上污水的臭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钟无艳的目光如同冰锥,死死钉在钟离昧那张因恐惧和疼痛而扭曲的脸上。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钟离昧的***和家丁的哀嚎,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钟离昧。”
“听好了。”
“从今往后,我钟无艳与你钟离家,恩断义绝!”
“再敢踏进冷宫一步——”她微微俯身,凑近那张惊恐万状的老脸,一字一句,如同宣判:“断!
你!
第!
三!
条!
腿!”
“滚!”
最后一个“滚”字,如同惊雷炸响在钟离昧耳边!
钟离昧浑身剧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甚至压过了身体的剧痛!
他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儿,真的会说到做到!
她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拿捏、为了家族可以牺牲的懦弱弃女了!
她是魔鬼!
是煞星!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也顾不上什么官威颜面了,手脚并用地在泥水里挣扎着往后爬,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走音:“走!
快走!
扶我走!
离开这个鬼地方!
快!!”
那两个同样吓破胆的家丁,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手忙脚乱地架起浑身污泥、官袍破烂的钟离昧。
他们如同丧家之犬,头也不敢回地朝着来路仓皇逃窜,背影狼狈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半分来时趾高气扬的模样。
冷宫门口,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一地破碎的门板木屑。
钟无艳缓缓收回目光,胸中那股翻腾的戾气才稍稍平息。
她看着渣爹消失的方向,眼神冰冷依旧,但胎记处传来的灼热感,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强烈!
叮!
暴打虚伪渣爹钟离昧,当众极致羞辱成功!
打脸值+800!
叮!
断绝原生家庭吸血关系,心念通达!
额外奖励打脸值+200!
胎记灼热感增强(消退进程加速中)!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丝欢快。
钟无艳低头,看了看自己踹门的右脚,鞋面上沾了点泥。
她随意地在旁边还算完好的门槛上蹭了蹭,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破败的宫墙,望向远处那片不属于她的繁华宫阙。
阳光落在她脸上狰狞的胎记上,却映得那双眸子,亮得惊人。
这只是开始。
夏迎春…田婴…田辟疆…欠我的,一笔一笔,都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