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口烟嗓，天天喊我“小姐”。
直到那天，我泼了他一身水。
他脱口而出两个字，声音清亮。
“小心。”
他不知道。
我这双眼，是装瞎的。
1 盲眼识君瞎了三年。
她的世界只剩下声音，气味，触感。
“林小姐，您好。
我是沈福，家政公司派来的。”
门口的声音，又粗又哑。
每个字都绷着，藏不住的紧张。
林楚瑜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点。
是他。
一个开口，她就确信了七八分。
“请进，沈先生。”
“我那份招聘启事挺怪的，你怎么还来？”
是挺怪的。
要会解黎曼猜想。
能修古董收音机。
还得会背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男人没立刻出声。
“……看过了。
我，都可以。”
“哦？”
林楚瑜轻笑一声，又很快收住。
“为什么来？
我的要求不合理。”
“……需要工作。”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林楚瑜看着他。
男人的胸口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咚。
咚。
咚……每一声，都砸在她的心口上“你被录取了。”
林楚瑜开口，声音平的没有波澜。
“试用期一周。”
“……谢谢小姐。”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2 心跳如鼓客厅里，那台报废了半个多月的唱片机，好几个老师傅都来看过。
结论只有一个。
没救。
零件找不到了。
那是林楚瑜故意摆在最扎眼的地方的。
听他很轻的打开背板，手指在一堆零件里检查，拨弄。
一刻钟。
几乎没动静。
他按下开关。
黑胶唱片开始转动。
一首流畅的卡农流淌出来，音质干净，没有一点杂音。
“小姐。”
他的声音还是又粗又哑。
“唱片机……修好了。”
那一刻，林楚瑜闭着眼。
“很好。”
她搁在膝盖上的手，骨节猛地绷紧。
嗓音却平的没一丝起伏。
“沈先生真厉害。”
他喉咙干得发涩，咽了口唾沫。
“应该的。”
这副伪装的面具。
他修好了机器。
端来红茶。
杯子稳稳放在她面前。
林楚瑜伸手去接。
指尖，若有若无的，蹭过他的手背。
就那么一下。
他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呼吸停了。
哐当！
杯子翻了。
滚烫的茶水泼了出来，在地毯上迅速洇开一团深色。
水渍溅湿他的裤脚。
也溅湿了林楚瑜的衣袖。
“对不起！
小姐！
对不起！”
那副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