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荆棘玫瑰（上）
林夏刚端起加热的便当盒，就听见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嗤笑。
"听说她昨天在总裁办公室待了二十七分钟。
"财务部的安妮转动着新做的水晶甲，"保洁阿姨说花瓶碎片里掺着血丝呢。
"林夏的手指抠进便当盒边缘。
番茄炒蛋的汤汁渗进指甲缝，和昨天被珐琅碎片划破的伤口一起隐隐作痛。
"更劲爆的是——"另一个声音突然拔高，"今早有人看见顾总亲自去更衣室......"不锈钢饭勺"当啷"砸进水池。
窃窃私语戛然而止，众人看着林夏挺首的背影消失在安全通道。
天台的风掀起廉价衬衫的下摆。
林夏缩在排风口后面，就着冷风咽下己经凉透的米饭。
手机屏幕亮起，是行政部的邮件：损坏清乾隆粉彩花鸟纹瓶需赔偿238,000元，分期方案详见附件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米粒呛进气管，咳得眼角泛泪。
这时阴影笼罩下来，带着雪松香气的灰色手帕递到眼前。
"他们说你在这里绝食***。
"顾承泽的皮鞋尖几乎碰到她发白的帆布鞋，"演技不错。
"林夏攥紧便当盒："顾总也要来天台用餐？
""我在找逃跑的猎物。
"他单膝蹲下，腕表表盘折射出冷光，"财务部刚收到你的分期申请——每月从工资扣3980元，要还五年零两个月。
"林夏猛地抬头，发现他手里捏着的正是她熬夜写的申请书。
顾承泽用纸张抬起她的下巴："求我，利息可以减半。
""不必了。
"她拍开他的手，"我会打三份工......""包括夜总会的陪酒？
"顾承泽突然掐住她的手腕，眼底翻涌着黑雾，"昨晚十一点，你在蓝调酒吧穿着超短裙给客人倒酒的照片——"他甩出手机照片，"需要我念客户评价吗？
19号笑容甜美，腰很软？
"林夏的瞳孔剧烈收缩。
照片里她正弯腰斟酒，领口若隐若现的淤青像朵凋谢的玫瑰——那是他三天前在顶楼休息室留下的。
"您派人跟踪我？
"她声音发抖。
"是保护。
"顾承泽指腹摩挲她腕间青紫，"毕竟你现在贴着我的标签。
"他突然扯开她衬衫第二颗纽扣，"不过这里，好像多了新的痕迹？
""啪！
"清脆的耳光声惊飞了栖息的鸽子。
顾承泽偏着头轻笑，舌尖顶了顶发烫的颊侧："原来小野猫真的会挠人。
"他忽然将人抵在水泥墙上，膝盖顶开她颤抖的双腿："知道打总裁耳光要赔多少钱吗？
"带着血腥味的吻落在她颈侧，"不如用身体......""顾总！
"秘书惊慌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苏晴小姐提前回国了，正在您办公室！
"顾承泽动作骤停。
林夏感觉桎梏松开的那瞬间，听见他贴着耳垂说："今晚十点，地下车库。
"滚烫的呼吸裹着威胁，"否则那些照片会出现在你母亲的疗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