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声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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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初在月光下数霍临深的睫毛。

男人沉睡时眉心仍蹙着川字,像被噩梦魇住的孩子。

她小心地挪动麻木的左腿,金属支架与床柱相碰的轻响却让他骤然惊醒。

"谁准你碰我?

"霍临深猛地掐住她手腕,却在看清她唇形的瞬间僵住——程念初正无声地哼着那首童谣,潮湿的江南小调从她翕动的唇间溢出,与记忆中的旋律严丝合缝。

三年前在邮轮医务室醒来时,护理仪器的警报声里就缠着这缕调子。

当时他右耳缠着纱布,左耳只能捕捉只言片语,却牢牢记住了哼歌人锁骨处反光的月牙形疤痕。

"程雪薇不会吴语。

"他指尖突然抚上她脖颈淤青,"你究竟是谁?

"程念初呼吸一滞。

昨夜这双手差点掐死她,此刻却带着近乎虔诚的颤抖。

她瞥见床头柜上断裂的助听器,银灰色外壳内壁刻着的"To my firefighter"正在晨曦中泛光。

"我是您的新娘。

"她垂下眼睑,露出程家女儿标准的温顺表情。

霍临深突然冷笑。

他扯开衬衫露出后背狰狞的烧伤,抓着她的手按在凸起的疤痕上:"新娘会知道这里原本纹着什么?

"程念初指尖发颤。

火场里她背着昏迷的少年逃命时,曾摸到他后腰处的逆十字纹身。

此刻那片皮肤布满增生疤痕,却仍能触到凹陷的纹路。

"玫瑰。

"她脱口而出,"黑色玫瑰缠着逆十字。

"空气骤然凝固。

霍临深瞳孔缩成针尖,突然将她拖到窗前。

晨雾中传来轮椅碾过鹅卵石的声音,程雪薇娇嫩的惊呼刺破玻璃:"临深哥哥,我来道歉了!

"程念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看见妹妹完好无损的双腿,想起自己义肢接合处溃烂的伤口——那场"意外"火灾烧毁的不只是她的芭蕾梦,还有程家最后一点良知。

"看清楚了。

"霍临深从背后环住她,薄唇贴着她残缺的右耳,"正品回来了。

"程念初在眩晕中抓住窗棂。

庭院里程雪薇正掀起裙摆,白皙的膝盖光洁如初,而她藏在***下的机械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滚去阁楼。

"霍临深甩开她时,将助听器残片塞进她掌心,"赝品就该待在垃圾堆。

"阁楼铁门锁死的瞬间,程念初听见程雪薇银铃般的笑声。

她摸索着蜷缩在透光的天窗下,金属碎片扎进掌心——那枚助听器内壁上除了刻字,还有道奇怪的划痕。

正午烈日突然被阴影遮蔽。

程念初抬头,看见霍临深站在天窗外,手里拎着程雪薇的珍珠手包。

他对着手机说了句什么,程雪薇立即娇笑着掀起裙摆,膝盖上赫然有道粉色疤痕。

假的。

程念初浑身发冷。

那道疤的位置太完美,完美得像是照着教科书仿制的。

"惊喜吗?

"霍临深不知何时出现在阁楼,军靴碾过她扭曲的义肢,"你护在心尖上的妹妹,三年前就拿着烧伤报告找我邀功。

"程念初的指甲陷进掌心旧伤。

原来父亲跪着求她替嫁时,那个躲在二楼吃草莓蛋糕的妹妹,早己用她的伤疤换了霍氏珠宝代言。

"为什么?

"她声音嘶哑。

霍临深突然举起手机,程雪薇的语音外放:"要不是姐姐拼命把你拖出火场,我哪能想到用这个骗投资?

不过她现在是个瘸子......"程念初的耳膜嗡嗡作响。

她看见霍临深蹲下身,将助听器缓缓戴回耳畔:"现在轮到我问了——火场里为什么哭?

"记忆如潮水涌来。

十五岁的程念初在火海中拖着少年爬行时,眼泪砸在他渗血的耳廓:"我不能死...爸爸还在家等透析...""因为..."她摸到锁骨处的月牙疤,"我害怕留你一个人。

"霍临深突然扯开领带。

黑色丝绸覆上她眼睛时,程念初听见金属碰撞的轻响——他在拆卸自己的义肢。

"当年你左腿还没废。

"他的指尖划过她大腿内侧的陈年缝合疤,"现在,我要检查赝品是否合格。

"程念初在黑暗中咬破嘴唇。

义肢接口被粗暴撬开的瞬间,她听见霍临深倒吸冷气——藏在金属管里的微型存储器正闪着蓝光,那是父亲透析费的转账记录。

"真是父女情深。

"霍临深的声音浸着毒汁,"不如看看这个?

"手机屏幕贴上她掌心。

程念初摸到视频播放键,父亲谄媚的声音炸响在耳畔:"念初反正废了,霍总随便用......"冰凉的液体滴在锁骨,程念初分不清是谁的眼泪。

霍临深突然咬住她颤抖的喉管:"当年为什么丢下我?

"程念初在剧痛中蜷缩成团。

火警铃响起时,她把昏迷的少年交给救援队,自己却返回火场寻找父亲落下的肾移植资料。

再醒来时,世界只剩下左腿截肢通知单,和病床边程雪薇把玩的珍珠耳钉。

"说话!

"霍临深掐着她腰肢按向碎裂的义肢。

程念初在血腥味中笑起来。

她摸索着捧住他的脸,在黑暗里精准找到他残缺的右耳:"因为...你哭着喊妈妈的样子...太丑了..."这是火场里少年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霍临深如遭雷击,程念初趁机将助听器碎片刺进他掌心——那里刻着道一模一样的月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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