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姐,教室塌了..."手机突然跳出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末尾附着的照片让她瞳孔骤缩——那是三年前支教时,她用粉笔在土墙上画的《千里江山图》残卷,此刻正混着雨水碎成满地青绿。
潮湿的触感从指尖苏醒,她仿佛又摸到了那间漏雨的教室:孩子们踮脚擦拭被雨水洇糊的山水画,六年级的春芽偷偷把省下的鸡蛋塞进她帆布包,老校长佝偻着背在危房鉴定书上签字..."你要放弃投行Offer去当村官?
"父亲拍在茶几上的《大学生村官管理办法》哗啦作响,"知道什么叫五条出路吗?
71%的人最后都去考公了!
" 母亲翻出手机里堂姐的朋友圈,九宫格里光鲜的***夜景刺痛着视网膜:"你看看小萱,人家法学硕士在红圈所..."暴雨砸在落地窗上的声音忽然变得震耳欲聋。
她想起上周校友会上,那个回村创立非遗工坊的师兄说过:"农村精英流失就像抽水机,我们这代人得做回水泵"。
书柜里蒙尘的《农业经济管理学》教材突然变得滚烫——扉页上"为生民立命"的毕业赠言,在雨夜里灼烧着她的心脏。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辞职信已躺在部门总监案头。
高铁穿越晨雾向群山驶去,背包里除了学位证书,还有份画满红圈的《乡村振兴促进法》打印稿——那些被她标注的"文化传承""数字乡村""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条款,即将在古老村落里溅起星火。
第一章:初涉热土(云溪村党群服务中心/晨雾未散)林小满的皮鞋踩在青石板缝里新生的苔藓上,泥浆顺着鞋帮渗进棉袜。
村委会的铜锁锈迹斑驳,门楣上"为人民服务"的漆字被雨水冲刷得只剩斑驳轮廓。
她掏出组织部开具的任职文件,纸张在晨风里簌簌作响——这个由28户空心家庭组成的行政村,党员平均年龄56.3岁的数据正刺痛着她的视网膜。
"城里来的花架子!
"老支书陈德贵的旱烟杆重重磕在磨得发亮的八仙桌上。
老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