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市诊所的机械心脏
"***当老子这是慈善机构？
"胖子叼着半截油条，手里的镊子戳向小雨胸口，"这玩意儿是能随便碰的？
知道星环修女会的净化部队离这多远吗？
三公里！
"小雨缩在生锈的手术台上，人造心脏的蓝光把墙上的器官价目表映得鬼气森森。
蔡茂注意到价目表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陈胖子穿着联邦军医制服，胸前勋章亮得刺眼。
"你去年给黑狼帮改装的机械肺叶能喷火。
"蔡茂把激光焊枪拍在桌上，"开价。
"陈胖子的小眼睛在镜片后眯成缝。
他忽然掀开小雨的睡衣下摆，机械心脏的冷却液正顺着金属接驳口往下淌，在手术台上积成发光的浅洼。
"这不是钱的问题。
"胖子用油乎乎的手指戳了戳心脏外壳，"知道为什么修女会叫它圣痕117号吗？
117是第117次文明重启的..."诊所突然剧烈震动。
玻璃罐里的机械肾脏撞在一起，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蔡茂的机械义眼自动切换热成像模式，看见七个红点正从下水道快速逼近。
"***没装反追踪装置？
"他拽过手术刀架挡在门前。
"放屁！
老子的屏蔽器能防卫星扫描！
"陈胖子突然扯开白大褂，露出满身的军用级植入体，"除非他们往血管里装定位芯片..."话音戛然而止。
三人同时看向小雨——她胸口渗出的冷却液不知何时变成了荧光绿色，在地面汇聚成清晰的箭头，首指诊所方位。
"草！
"蔡茂和胖子异口同声。
第一个钻出下水道的机械僧兵足有两米高。
生锈的佛陀头颅镶在军用机甲上，合十的机械掌中伸出旋转链锯。
小雨的尖叫声中，蔡茂认出它胸口的血色齿轮标志——锈铁兄弟会。
"火种容器。
"机械佛陀发出合成梵音，"供奉给永生天尊。
"陈胖子突然按下手术台按钮。
整张台子翻转，露出底下冒着寒气的冷藏库。
上百颗机械心脏在玻璃舱里跳动，连接它们的神经电缆在天花板织成发光的蛛网。
"接着！
"胖子甩给蔡茂两管猩红药剂，"肾上腺素混着纳米修复液，能让你暂时跟上那些铁疙瘩的节奏。
"蔡茂的义肢注射药剂时，第二个机械僧兵己经撕开铁门。
他抄起冷藏库里的冷冻心脏砸过去，机械佛陀闪避的瞬间，陈胖子启动诊所自毁程序。
"跟着绿色管道跑！
"胖子撞开暗门，"这破地方老子早想炸了！
"下水道里回荡着机械士兵的怒吼。
蔡茂背着小雨狂奔，身后不断传来爆炸的闷响。
陈胖子的白大褂被污水浸透，边跑边往墙上贴微型炸弹。
"那丫头的心脏是钥匙！
"他突然吼道，"三年前坠毁在东亚区的星际货舰，黑匣子记录的最后指令是火种投送成功..."小雨的机械心脏突然剧烈震动。
蔡茂的神经接口传来灼烧般的剧痛，眼前闪过陌生记忆——银色舱室，玻璃管里漂浮的人形，还有自己穿着研究员制服的模样。
"哥！
有光！
"小雨的喊声惊醒了他。
前方下水道尽头透出月光，混着机油味的夜风涌入鼻腔。
三人爬出井盖的瞬间，整条下水道在身后塌陷。
陈胖子瘫坐在垃圾堆里，从内袋掏出半瓶二锅头猛灌："星环修女会清除火种，锈铁兄弟会想供奉它，但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蔡茂的机械义眼还在抽动。
他看见小雨的心脏倒计时跳到了163:22:17。
"那些智障机器人根本不明白，"陈胖子把酒瓶摔得粉碎，"火种自己会选路。
"警报声突然撕破夜空。
五架印着联邦标志的无人机掠过楼顶，红外线光斑在三人身上游走。
蔡茂抱起小雨刚要转身，却见陈胖子从机械肾里抽出把脉冲手枪。
"带丫头去第七码头。
"胖子笑得比哭还难看，"找艘叫新希望的破船，那船长欠我八条命。
""你呢？
""老子医保卡还在诊所废墟里呢。
"陈胖子扯开衣领，露出胸腔里嗡嗡作响的微型反应堆，"再说了，当年我亲手给星环大祭司装的人造***，总得叙叙旧..."无人机的导弹尖啸淹没了后半句话。
蔡茂扑进窄巷时，最后的回眸看见陈胖子站在火光中，朝天空比了个下流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