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渊底回响
林砚伏在飞剑上，看着青云宗巍峨的山门在眼前放大。
江玄的手掌死死扣住他的肩膀，掌心温度透过衣衫渗进皮肤，混着空气中愈发浓烈的铁锈味，让人喘不过气。
"带他去天枢阁。
"白发长老的声音从云层中传来，法阵应声裂开缝隙。
江玄操控飞剑疾冲而下，刚穿过光幕，远处主峰便传来沉闷轰鸣。
林砚转头望去，只见后山禁地腾起冲天黑雾，那些雾气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锁链虚影，正疯狂撞击着看不见的屏障。
"不好！
"江玄突然变向，飞剑擦着藏经阁飞檐掠过。
林砚的断剑再次发烫，识海中浮现出与黑雾如出一辙的锁链——正是他在乱葬岗获得的记忆碎片里，镇压古墓的东西。
还未细想，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块石碑破土而出，碑面裂痕中渗出乌黑液体。
"是镇魂碑！
"江玄脸色骤变，飞剑在空中划出弧线。
碑身轰然炸裂，无数黑影蜂拥而出，那些形似蜈蚣的怪物每只都有成人手臂粗细，外壳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其中一只凌空扑来，江玄挥剑斩出，剑气却只在怪物背上留下白痕。
林砚的断剑自发飞出，青光所过之处，黑影发出尖锐嘶鸣。
他的意识突然不受控，看着自己凌空而立，断剑化作万千剑影笼罩整片区域。
当他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时，地面己铺满焦黑的虫尸，而断剑正悬浮在镇魂碑残骸上方，吸收着碑中涌出的黑雾。
"这不可能..."江玄的声音带着颤抖，"只有宗门历代掌门才能驱动的镇魔剑意，你怎么..."话音未落，三道身影从天际掠来。
为首的红衣女子手持长鞭，鞭梢还滴着黏液："江玄，私放外人、纵容邪剑出世，你可知罪？
"林砚挡在江玄身前，却见断剑突然没入他的丹田。
丹田中的灵力疯狂运转，那些黑雾顺着经脉游走，在他眼底凝成两团幽蓝火焰。
红衣女子的长鞭刚触及他的衣角，便瞬间寸寸崩裂。
她踉跄后退，惊恐道："渊底气息...你到底是谁？
"后山的异动愈发剧烈，整座山峰开始倾斜。
林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意识深处苏醒，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灵根者...来葬龙渊..."他看向江玄，发现对方同样脸色发白，显然也听见了这道呼唤。
"跟我走！
"江玄突然抓住他手腕，"这些人不会听解释！
"两人再次跃上飞剑，却见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太极图，正是青云宗的诛魔大阵。
江玄咬破舌尖喷出精血，飞剑化作流光撞向阵眼。
在阵法撕裂的瞬间，林砚回望宗门，只见白发长老站在主峰之巅，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山风裹挟着黑雾扑面而来，林砚握紧江玄递来的玉简。
玉简中浮现出宗门禁地地图，而葬龙渊三个字，正在地图最深处散发着诡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