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命当铺
苏墨趴在当铺柜台后打盹，腰间的”生死簿“玉佩突然发烫，惊得他撞翻了茶盏。
“叮——宿主触发”首单交易“任务！”
脑海中响起机械音，苏墨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死系统，能不能等我梦见仙女再响？”
“警告！
若今日未完成首单交易，扣除五年阳寿。”
苏墨一个激灵站起来，整理好皱巴巴的青衣，抬头望向门外。
只见一个浑身浴血的少年扶着门框，腰间挂着半块染血的青铜令牌，正是云州三大禁术之一的”逆命咒“图腾。
“老板，我要当这条命。”
少年开口时，喉间溢出黑血，显然中了剧毒。
苏墨挑眉，指尖轻抚过柜台后的《云州志》，泛黄纸页无风自动，停在”逆命咒：以血为引，逆改天命，代价为施术者七窍流血而亡“的条目上。
他抬眸时，瞳孔闪过幽光，露出狡黠笑容：“三日前你刚用十年阳寿换了柄断剑，如今又要典当性命，莫不是被鬼缠身了？”
少年猛然抬头，雨水混着血水从下颌滴落，露出后颈的黑龙图腾——正是十年前被灭门的楚家遗孤，楚昭。
“我要杀了云离歌。”
楚昭将断剑拍在柜台上，剑鞘裂开的缝隙里渗出黑气，“但逆命咒的反噬己经发作，我需要更多阳寿。”
苏墨指尖轻敲柜台，青铜算盘突然悬浮而起，算珠自动跳动，在空气中拼出红色数字：剩余阳寿：1年3个月17天。
他摇头叹气：“小友，你这命顶多值三枚铜钱，不如……”“我还有这个！”
楚昭掏出染血的令牌，令牌中央赫然刻着”楚“字族徽，“当年楚家灭门时，只有我和这令牌逃了出来，它至少能换你十年阳寿！”
苏墨瞳孔骤缩，袖中飘出三张泛黄契约，符文在纸面上流转：“楚家遗孤的身份确实值钱，不过——”他突然凑近楚昭耳边，压低声音，“你可知天命当铺的规矩？
一旦签约，永为奴仆，世世代代不得背叛。”
窗外惊雷炸响，楚昭盯着契约上的血色篆文，想起灭门之夜母亲将他推入密道时的眼神。
他咬牙咬破指尖，按在契约上：“只要能报仇，我愿堕入无间地狱！”
“啪！”
苏墨合上契约，揣进袖中，顺手抛给楚昭一颗褐色药丸：“先服下”续命散“，今晚子时跟我去云州学院。”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儿？”
楚昭皱眉。
苏墨摇着折扇走到门前，指着雨中若隐若现的飞檐：“云离歌那小子今晚要参加”洗髓仪式“，这可是杀他的最佳时机。”
他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过先说好，为师只负责指路，杀不杀得了他——”“谁要你帮！”
楚昭攥紧断剑，却因毒性发作踉跄半步。
苏墨摇头叹气，从柜台下拖出个木箱：“真是不听话的徒弟。”
木箱打开，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他随手捡起一串铜钱，“拿着，关键时刻能救命。”
楚昭刚接过铜钱，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云州学院后巷。
他转头望去，苏墨正靠在墙角啃着糖葫芦，折扇敲着石墙：“发什么呆？
洗髓台在正北方向，速战速决。”
“你……”楚昭刚要开口，就听见学院内传来钟声，三更己至。
洗髓台中央，云离歌闭目盘坐，周身萦绕着金色雾气。
楚昭握紧断剑，黑龙图腾从后颈蔓延至手臂，正要跃过围墙，却见苏墨的铜钱突然飞出，在空气中布下八卦阵，将他拽回阴影里。
“笨蛋！”
苏墨低声骂道，“洗髓仪式有”护宗大阵“加持，你这样冲进去就是找死！”
他指尖掐诀，铜钱阵发出微光，“跟紧我，别出声。”
两人贴着墙根移动，楚昭注意到苏墨的步伐诡异，看似随意却总能避开巡逻弟子的视线。
路过藏经阁时，苏墨突然停住，望着阁顶的太极鱼纹，瞳孔闪过一丝异样。
“叮——宿主触发”隐藏任务：盗取《云州禁术总纲》“，奖励天命点数200点！”
系统音在脑海中炸响，苏墨嘴角抽搐：“死系统，你是故意的吧？”
楚昭皱眉：“什么任务？”
“没什么。”
苏墨摇头，“先办正事，杀了云离歌再说。”
洗髓台近在眼前，云离歌的金色雾气中突然混入一丝黑气。
楚昭瞳孔骤缩：“他也中了逆命咒？”
苏墨折扇轻点他肩膀：“看来有人不想让你亲手报仇。”
话音未落，云离歌猛然睁眼，手中多出一张血色符箓，正是楚昭用过的逆命咒！
“楚昭，你果然来了！”
云离歌抬手挥出符箓，黑气化作狰狞鬼手抓来。
楚昭举剑相迎，却发现断剑在黑气面前不堪一击，瞬间崩裂！
“小心！”
苏墨甩出铜钱阵，将鬼手挡在三尺之外，“他用的是升级版逆命咒，你的剑扛不住！”
楚昭望着手中断剑，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叮嘱：“昭儿，断剑未断，必有重逢之日……”他突然福至心灵，将断剑刺入自己心口！
“你疯了？”
苏墨惊呼，却见楚昭后颈的黑龙图腾骤然暴涨，断剑吸收黑血后重新凝结，化作一把漆黑长剑，剑身上隐约浮现”逆命“二字。
“逆命剑，现！”
楚昭怒吼，黑龙虚影随剑而出，首取云离歌咽喉。
云离歌瞳孔骤缩，想要闪避却发现身体被无形之力束缚。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将楚昭击退数十步。
“何人敢在云州学院行凶？”
来人正是云州学院掌教真人，他扫了眼楚昭手中的逆命剑，脸色大变：“逆命咒！
你是楚家余孽？”
楚昭擦去嘴角血迹，正要再战，却感觉体内毒素翻涌，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昏迷前，他看见苏墨挥着折扇挡在身前，对掌教真人笑道：“误会，纯属误会，这孩子脑子不太好使，我这就带他回去管教……”再醒来时，楚昭发现自己躺在当铺后院，苏墨正蹲在旁边烤鸡，香气扑鼻。
“醒了？”
苏墨撕下一条鸡腿递过来，“尝尝，林小婉的手艺，虽然卖相不咋地，但能补元气。”
楚昭皱眉：“林小婉是谁？”
“以后你的二师妹。”
苏墨咬了口鸡腿，含糊道，“对了，你的逆命剑不错，不过下次别随便捅自己，看得为师心疼。”
楚昭一愣，突然想起苏墨挡在他身前时，掌教真人的攻击竟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他盯着苏墨腰间的玉佩，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有生死簿残片？”
苏墨笑容突然收敛，指尖轻抚过玉佩：“这个问题，等你能活着从”天选者试炼“回来再说吧。”
他抬头望向夜空，云州城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颗血色流星划过天际，“而且——”“叮——宿主完成”首单交易“，奖励天命点数100点，解锁”徒弟面板“！”
系统音响起的同时，楚昭眼前浮现出一行字：徒弟：楚昭资质：SSS（黑龙血脉觉醒）技能：逆命剑（初级）、黑龙附体（未完全掌握）寿命：1年3个月16天（持续减少）楚昭瞳孔骤缩：“我的寿命怎么还在减少？”
苏墨耸肩：“逆命咒的反噬哪有那么容易解除？”
他突然凑近楚昭耳边，声音低沉，“不过别担心，为师自有办法——只要你能帮我收集齐散落的生死簿残片。”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子时己过。
苏墨站起身，拍了拍衣襟：“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收新徒弟，睡吧。”
楚昭望着他的背影，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昭儿，若遇到腰间挂着生死簿玉佩的人，一定要跟紧他，他是唯一能救楚家的人……”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无论苏墨有什么目的，只要能报仇，就算与魔鬼合作又如何？
苏墨回到房间，从怀中掏出半块青铜罗盘，罗盘与玉佩接触的瞬间，浮现出一行小字：天选者现世，生死簿归位。
他望着窗外的血色流星，低声呢喃：“第二个天选者，该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