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生辰
入关前，虽目的不是突破，但是，隐约中，她觉得她这次闭关，能够突破。
她摸了摸自己手上那条蜿蜒可怖的伤疤。
其实，林家的那场大火，是她点燃的。
就连12岁那年的失踪也是她自己，一人，一手策划的。
坐在地上，看着天上亮着的星星，她突然反应过来，至今，她都有些记不清自己的年岁了，就连自己的生辰，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surprise！”
东方纤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意转过眸，看向东方纤云。
“大师姐生辰快乐呀！”
东方纤云笑着看向她，身后是印飞星，逍遥星河却不见了踪影。
她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询问，就被扑过来的逍遥星河止住了话。
“大师姐你也没说自己的生辰八字，那我就主张你入门的那一天为你的生辰了。”
东方纤云眨眨眼，笑的...有点傻。
她弯了弯唇，摸了摸东方纤云的脑袋。
这么多年，终于也会有人，费心为她办个生辰礼了。
没有贵族之间的推杯换盏与满腹猜忌，没有世家之间的联姻，只有笑着的小孩子，与人间烟火的芬芳。
似乎，她好久，没有过一次生辰了。
真好，好像被爱了。
夜晚的逍遥门不同于往常，外门弟子也都还没睡下，罕见的热闹了起来。
所有人都愿意，为大师姐，办一场生辰宴，一场，不隆重也不盛大的，生辰宴。
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林意转眸看了一眼，却是先听见了声音。
“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闹，东方纤云！
你身为门内...为何不做好榜样！”
热闹的氛围消失殆尽，留下了一片寂静。
不知是哪位外门弟子颤颤巍巍的说了句，今日是大师姐生辰，也是及笄的日子，空气似乎又一次安静下来。
她突然想起来，在她入门的时候，逍遥门似乎也是这样寂静。
那时候，东方纤云也是这样，笑的很傻。
逍遥渡影也是这样，傲娇又别扭，但又比东方纤云可靠一点。
她突然发觉自己有点想哭。
眨了眨眼，克制了一下，她笑着组织外门弟子散去睡觉。
众人一哄而散，又变成了以往的静谧。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当她趴在冰寒刺骨的雪地中，她突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好像压在她身上的铁块终于落下，消失殆尽。
她微睁着那双蓝色的眼睛，清晰的感受生命力在随着血液流出，染红她身下洁白的雪地。
她在想，黄泉路上，真的会看见爹娘吗？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喜欢这种感觉，轻松，不会想到太多事。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快要炸开。
静谧的世界似乎一瞬变得吵闹起来，聒噪，却又带着人间烟火的温情。
耳边响起了铃铛摇曳的声音，日光好像透过叶片撒下细碎的片刻温暖。
林意敛上了双眸，昏昏沉沉的晕死了过去。
周遭片刻后陷入寂静，又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声音。
似是在找什么东西，一阵翻箱倒柜的混乱声，吵起来她脑瓜子疼。
世界一阵天旋地转，一阵苦涩的味道从她喉间传来。
她眼睫颤了颤，睁开了那双蓝眸。
刚开始的世界是模糊的，耳边嗡鸣声不断，只能依稀听见稚嫩的几个音节。
脑中不断闪烁过几个片段，那把利剑穿透心脏的痛仿佛还残留着。
她缓慢的坐起，眼前终于恢复了清亮，入眼的是一名黑发金瞳的少年，一脸摆烂的神情。
那双金瞳，和东方芜穹挺像的。
那时候，她如此想。
逍遥渡影看着这个收了三年的徒弟，心中突然不知道是何滋味。
门主闭关，由他这个副门主处理门内事宜，鲜少有教导弟子的时间，也缺少了对这个流落小孩的陪伴。
三年，真的让这个徒弟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刚见面时的浑身伤疤，还有那时半疯不疯的状态，现在的徒弟，笑的没有以前那么虚伪了。
不过，这样很好。
逍遥渡影暗自想。
他不喜欢虚伪的人和笑，这样，她开心点，就行了。
“师尊--师尊？”
林意在逍遥渡影面前挥挥手，见逍遥渡影没反应，没有多想，叫了几声。
东方纤云在一旁贱贱的问。
“师叔，你是不是没有给林师姐准备礼物啊。”
嗯，真好，又变成了鸡飞狗跳的一个夜晚。
太热闹了，热闹的，仿佛不像真实的。
她其实也没想过，这唯一一次生日，居然变成了，她这一生的，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