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棠,起来了吗,8点了”鹅黄长裙衬着阁楼下夫人略微白皙脸庞,轻唤着牌匾上“泠雀”字样,阁楼上的人。
在阁楼上,木质祥云屏风拦截着艳阳高照的橙红色彩,星韵白的窗帘轻轻被风带跑。
瞅着里头,奶油白的窗台前水蓝色床榻上,藕色面料、小兔子图案映在睡裙上。
甜美梦乡写在脸上,睡姿却不似淑女,一条腿和另一条腿完全不在一个方向上。
阁楼下的夫人再次叫唤,不像第一次轻声,有一些许无奈“姝棠…该起了”。
床榻上的人轻轻有些挪动的意思,转了个身,睡意朦胧的应了声“起……起”。
无奈的夫人缓缓摇头,转身之际又道“衣服,我让人拿上来了,姝棠”和下人一起离开,准备礼佛。
懵懂少女轻轻回头看着榆木靠椅上多出的一件青绿色海棠衣衫,半睡半醒的眼皮轻轻向上睁开,看着墙上的日历,本是垮垮的睡姿,顿时坐起身,手轻轻揉揉眼睛,“今天是……5月4号……啊”。
起身赶紧换衣,褪去藕色睡裙,拿上绿色海棠长衫,换好。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下了阁楼。
程家如今是程归弋老太爷掌家,下令每月4日,程家人能在的都需去礼堂拜祭老太太墨杉。
礼堂内,老太爷轻轻放下赪紫的三色堇,缓缓扶着旁边程嘉瑞的手缓缓起身,回头看着子孙们,眼神本是祥和,突起疑虑,“棠溪呢”疑惑道,自家最小的孙女怎的不见踪影?在场的几十人互相寻找,站在前一些的深灰长袍中年人是“姝棠”父亲程嘉辰,手碰站在身旁鹅黄色衣裳的妇人饶瑾雪,“棠溪来了吗”轻声细语。
“爷爷”手上拿着海棠枝条的棠溪轻轻走入礼堂内,看着自家爷爷的眼睛,优雅一笑。
“姝棠定是去摘祖母生前最喜的海棠了”程宴宇开口解释道。
站在一旁的程雲娉接着开口“祖母再见海棠花定会在远方笑意不止的”“你们倒是处处维护这个小的”程老太爷故意这般说。
沈苁闵在老太爷旁开口,“外公,今日是外祖母远方临门的好日”。
见众人为了这个小孩说话,身着炭灰长袍老人缓缓开口,“你们一个个的,帮她解释时,倒是全炸出来了”转而莞尔一笑,“我又没说责怪的话”清风从外袭来,老太爷胡须轻轻吹起。
站在第二排的二姑程嘉翎笑声不闻声渐悄,“你们也真是的,爷爷怎么会如严肃呢,几时见过他说妹妹了”跪拜之后,老太爷轻声开口“小辈们先去用茶点,或是上街去逛逛,嘉字辈留这,我有体己话”。
话语落下,棠溪以及同辈的兄弟姊妹们动作轻缓,男跨西方步,女提膝边裙朝着礼堂外,有序出。
蝴蝶萦绕花园的鸢尾花,开的热情,开的自由,蜻蜓点着园子里的溪流点滴,小水珠似不愿坠落,勾芡在墨绿色荷叶上。
苏芳色襦裙小姑娘跑到棠溪旁边,呼出一大口长气,“溪溪小姨……你慢些……”樊安暇手指轻轻拉着绣有海棠叶的手袖处。
旁边走着的程家小辈不动声色轻轻走到这位“年纪相仿,家中人喜爱的小姑(或小姨)身旁”听着谈话。
棠溪低下头,细长手指揉起小女孩的软乎乎脸庞上,“说吧”。
“溪溪小姨早上来礼堂最晚,是不是偷偷睡懒觉了”声音实在幼态,加上人可爱非常,实在是惹人怜爱,即便是如今在说起质问她的话,却无人讨厌~“你可不能学这位溪溪小姨,天天睡懒觉,会变成大脸猫”。
程钰杰嘴角坏笑,一脸玩笑的表情在旁边打趣。
棠溪侧头看着这位与她差一岁的“表兄”,也是开“玩笑”的打趣“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怎么会买九街坊那种……地方呢”故意停顿几秒,看着程钰杰气不打一处来的表情,心里偷偷暗笑。
程钰杰舌头顶着腮,吃瘪般笑了一下,做样子的开口“好,好,好”连着三声好,也是心里暗自较真“程老七,你现在可真损啊”。
棠溪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发动眼波技能“彼此彼此,大…脸…猫”。
身旁的兄弟姊妹,以及小侄子、小侄女全都看着两人这般“针尖对麦芒”的好感情,偷偷侧脸笑。
程钰杰本想着说些什么,一道声响从前厅传播到后园。
“棠溪…”一声叫唤的响动让在旁程芜鸢轻轻侧眸看着程钰杰“另一个小祖宗来了”手指轻轻摩挲无名指上的银质蝴蝶戒指“我要是你,就躲起来,不然像上次那样”众人听罢纷纷想到前几日的事,笑声使出。
棠溪抬头看着荼白仙鹤长裙随风飘起的那人,嘴角笑意勾勒弧度,小步走向她那边。
“饶……哎哟…”程钰杰扶着额头,生怕她看见自己,步子往后挪着,侧边来的风都在催自己快走,一转眼人没了。
饶家十五小姐饶颜,饶家掌上明珠,与棠溪是闺中好友,江南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饶颜走到棠溪面前拉着海棠叶袖子,头侧在对面女子的耳环处,打量着远处红漆木栏过道上水蓝色长衫男子的背影。
“程钰杰?见到我走什么呀”饶颜不解的眼神一首盯着那条过道。
棠溪嘴边尴尬的上扬,心中暗自想起那次程钰杰被她整的丢人丢到爷爷那的经历。
“颜颜找我怎么了?”棠溪发问。
饶颜徐徐道来“哎呀,差点忘了,今天拂柳街那边开了新铺子,现在差不多快8点50了,跟我去接开张”低头看着黑色手表,抬头望向小姑娘。
“新铺子吗?”棠溪有些期待,又怕父母亲一会担心,心中犹豫。
“去吧,我会和三叔母说的”程家小辈中,排行老大的程祁岳看着小妹,开口道。
棠溪嘴角弯弯,笑容满面“谢谢大哥”。
饶颜拉着她的手小跑出程宅。
程宅住在城南,出门向右转着便是市区街道,小溪在旁,杨柳依依傍着桥前的绿海棠树熠熠生辉。
宅子后方是江南名景“檀森”,也就是由十几座威严庄重却不失翠绿的大山组成。
故程宅被誉为“江南水乡古宅,离着傍晚晚霞而生之地”。
街上摊贩叫卖着,这些年旅游业发展极好,特别如今是五一长假,便是他们摊子最好买卖时间。
“小七,出门逛逛啊”买着绸缎的宋婶子见到两位小姑娘从程府出来,欣喜万分。
棠溪与饶颜顺着街道走去,陆陆续续听见许多叔叔婶婶的招呼声。
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事,从前这边的街道被土财主掌控着,摊贩们无处可摆,是程家老爷子那辈东拼西凑把这条街从土财主手上拿下,原以为像从前那般把持着,没想到过了几日便传了摊位告示,摊贩们心存感激。
所以见到程家的人,自是当自家人一般好。
“棠溪,快来,就在前边点”饶颜拉着后边的小手,穿过人群,眼瞅着应该是要到了。
五月的江南,时不时便会下起小雨,今日许是天公不作美,二人走到路中间时,一点一滴雨从天而降。
“哎呀”饶颜有些气恼地说道,“干嘛呀,下什么雨啊”回头看着棠溪,面上再气恼也消了些,停下脚步,缓缓开口“还好没走多远,小七,你在树下等等我,我去拿伞”还没说完几秒,饶颜转身跑走了。
留下棠溪一人,起初有些恍惚,后面雨有些急了,才回过神,赶忙跑去桥边的绿海棠树下,避着雨。
别的树在下雨时,多多少少因打湿而显得有些“促”,可绿海棠树不同,雨滴落入翠绿叶上,仿若是叶子在接收“天宫仙子滴落凡间般”越看越翠绿。
桥边躲雨,树下避雨对于城南这边的人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一样,不是起眼的事。
如今的天气,人人出门必是带把伞的,只是今日饶家十五与程家小七出门太过匆忙了,故而滴雨时,树下只有程姝棠一人罢了。
旁的人不在意树下究竟是谁,连她自己也不注意的站着时。
与她而对的桥上,银白色衬衫配着黑色长裤,雨滴在裤腿上麒麟纹处……那抹高贵且神秘的人眺目于树下海棠花绿映着翠绿杉,发丝末端几处水滴于地的人。
第三章后本(程家祖辈关系)作者大大认为小宝们,会有凌乱感,一定要捋捋清楚。
在书中涉及的程氏家族,从程老太爷程归弋开始,一共有西子两女。
西子:嘉字辈:程嘉瑞 程嘉伟 程嘉辰 程嘉斐两女:嘉字辈:程嘉琼 程嘉翎西子两女又延伸下一辈,目前是五子西女(西男西女姓程,是亲孙),另一男是(外姓,是亲外孙)五子西女分别为:嘉瑞家:程祁岳(男) & 程钿桦(女)嘉伟家:程钰杰(男) & 程雲娉(女)嘉辰家:程姝棠(女)嘉斐家:程宴宇(男)&程芜鸢(女)嘉琼家:沈苁闵(男)程嘉翎目前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