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吹牛系统？
哈哈哈哈！”
如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周默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那笑声穿透薄薄的网吧包厢门板，像无数根钢针扎进他的耳膜“轰——！”
周默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像一头受惊的困兽，赤红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他不能让别人知道分数！
绝对不能！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般在脑中疯狂回响。
他无法想象，甚至拒绝去想象，此刻门外王胖胖那张肥脸上该是如何精彩绝伦、足以载入“嘲讽史册”的表情！
是那种“我早知如此”的鄙夷？
还是“看吧，牛皮吹破了吧”的狂喜？
亦或是混合了震惊、怜悯和幸灾乐祸的复杂表情？
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周默当场社会性死亡！
更可怕的是紧随其后的网络海啸。
那些催命符般的群消息提示音还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像一颗颗即将引爆的定时炸弹。
一旦他分数曝光的截图流出去震惊！
人设崩塌！
起底“默神145+”的真实水平——数学一79分！
Peking梦碎！
光是脑补这个标题，周默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人肉搜索、谩骂、表情包轰炸、甚至可能的法律纠纷这些画面如同最恐怖的噩梦，瞬间将他吞噬。
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狭小的网吧单间里乱转。
逃！
必须逃出去！
离开这个不幸的房间！
他连外套都顾不上穿，抓起桌上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迅速按下桌面上的按钮，像一道灰色的影子，猛地拉开房门。
门外，王胖胖那张堆满兴奋、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的胖脸，正凑在门缝上，猝不及防地被拉开的门带得一个趔趄，庞大的身躯晃了晃才站稳。
：“***！
你丫诈尸啊？
脸怎么白得跟吊死鬼似的？
分…让开！”
周默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吼了一声，声音嘶哑变形。
他粗暴地撞开挡在门口的王胖胖，那两百斤的肉山竟被他爆发出的蛮力撞开。
“哎哟我去！
周默***疯了啊？！
考砸了也不至于谋杀亲室友吧？！”
王胖胖揉着被撞疼的肩膀和后背，看着周默像被鬼追一样，头也不回地冲下昏暗的楼梯，身影迅速消失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
“神经病啊…难道是…考太好了？
激动疯了？”
他嘟囔着，满腹狐疑地探头看向周默那打开的电脑屏幕上，屏幕中央，只有一个缓慢旋转的代表系统关机的圆形图标。
“切！”
王胖胖不屑地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果然如此”的鄙夷，“装神弄鬼！
跑得比兔子还快，屁都不敢放一个！
肯定是考砸了没脸见人！
呸！”
他朝着周默消失的楼梯方向啐了一口，也懒得再进去看，骂骂咧咧地朝楼下走去，准备回他那温暖的宿舍，好好消化并传播这个“默神”落荒而逃的劲爆八卦。
而此刻的周默，己经一头扎进了寒风里。
他漫无目的地在嘈杂混乱的巷子里狂奔，只想离那个“79分”和即将爆发的网络海啸越远越好。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地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些群，那些私聊，那些曾经仰望“默神”的粉丝们，正在从期待转为疑惑的声音。
他不敢接，甚至不敢拿出来看一眼。
他像只丧家之犬，最终躲进了一条堆满垃圾桶、散发着酸腐气味的死胡同深处。
背靠着冰冷潮湿、糊满不明污渍的墙壁，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
胃里空空如也，却翻搅着一阵阵恶心。
完了。
全完了。
“默神145+”这个精心构筑的、华丽无比的泡沫，被“79分”这根现实的无情钢针，轻轻一戳，瞬间炸开，连点水汽都没留下。
就在他万念俱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时候，视线无意间扫过对面肮脏的墙壁。
层层叠叠的“老军医”、“通下水道”、“重金求子”小广告中间，一张崭新的、粉红色的卡片，像一朵有毒的妖花，倔强地绽放着。
上面用加粗的黑体字印着：三月速成！
零基础打造明星教师！
高薪就业！
改变命运！
学海教育——名师包装流水线！
不会解题？
教会你包装解题！
周默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那行字：不会解题？
教会你包装解题！
包装…解题？
他像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劈中，僵硬在原地。
绝望的深渊里，似乎裂开了一道诡异的光缝。
一个荒诞绝伦、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念头，缓缓爬进了他一片狼藉的大脑。
包装解题？
这不正是他“默神”人设的核心精髓吗？
只不过以前是网络小打小闹，现在，似乎是把它当成了一门生意？
一个产业？
一个合法的包装流水线？
轰！
大风吹过，卡片吹向周默脑海，瞬间消失不见。
一个冰冷、机械、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首接在他意识深处响起：叮！
检测到强烈‘认知欺诈’底层逻辑波动…规则适配中…适配完成！
吹牛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周默核心规则：宿主吹出的牛，若能让他人‘深信不疑’，本系统将消耗‘信力’，强制扭曲局部现实逻辑，使该‘牛’在限定范围内、以宿主无法控制的方式成为‘事实’。
初始信力：0（请尽快吹牛获取信力）新手提示：吹牛需谨慎，圆谎要人命。
信力非万能，反噬很销魂。
系统？
吹牛系统？！
让人相信吹的牛就能成真？！
一股难以言喻的、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冲垮了他所有的绝望！
“哈…哈哈…哈哈哈！”
他喉咙里发出断续的笑声。
他猛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掏出那个屏幕碎裂、还在震动的手机。
屏幕裂痕下，王胖胖的微信头像（一个猥琐的熊猫头）正疯狂跳动。
机会！
天赐的机会！
周默眼中爆发出亮光，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手机。
他无视了所有群消息和“考研小萌新”的哭泣表情包，点开了和王胖胖的对话框。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不甘和刚刚获得的荒诞希望都倾注在这短短几个字里，手指重重地戳向屏幕键盘：“我中了500w！”
发送！
时间仿佛凝固了。
周默死死盯着屏幕，屏住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系统的提示呢？
信力呢？
500万呢？
他仿佛己经看到金光闪闪的钞票从天而降，砸得王胖胖那张胖脸目瞪口呆！
一秒…两秒…三秒…手机安静得可怕。
想象中的系统提示音没有响起。
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然后——“嗡！”
手机猛地一震！
王胖胖的头像疯狂跳动！
来了！
他信了？！
周默的心跳几乎停止！
他颤抖着手指点开消息。
屏幕上，只有两个冰冷、粗鄙、带着浓浓嘲讽和绝对不信的汉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刚刚燃起希望的脸上：“傻X”后面还跟了一个系统自带的、咧着大嘴嘲笑的表情：[呲牙]周默：“……”他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碎裂。
吹***牛批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