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数到第二百八十七个棱角时,指尖的玻璃凉意突然窜上来—— 是电子镣铐又在提醒我,这屋里的每样东西,都和我一样,被林晚星标了 “所有物” 的标签。
“在数灯?”
柔软的声音裹着甜香飘过来,我后背的汗毛 “唰” 地竖起来。
林晚星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白洛丽塔裙摆扫过脚踝,手里转着把银餐刀,刀刃晃出的光在我脸上跳。
她总爱穿得像个洋娃娃,眼神却像盯着猎物的猫。
“没,”我扯出个笑,尽量让声音软下来,“想晚上给你做松鼠鳜鱼,上次你说醋汁再浓点才够味。”
她歪头凑过来,冰凉的指尖划过我喉结,停在脉搏上:“可你的心跳在撒谎哦。”
餐刀侧面轻轻贴上皮肤,能感觉到血管在底下 “咚咚” 撞,“张妈说,你早上浇花时,盯着墙外头那只三花猫看了足足两分钟。”
我呼吸顿了半拍。
那猫瘦得肋骨硌手,尾巴缺了截,是我前阵子偷偷喂过两次的。
“它快饿死了。”
“比我重要?”
她声音突然尖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餐刀往肉里陷了半分。
温热的血珠渗出来,滴在她裙摆上,像朵被揉碎的红梅。
“你宁愿看只脏东西,也不肯回头看看我?”
颈侧的刺痛顺着神经爬,我僵着身子没敢动。
三个月来,我早摸清了规矩 —— 认错要比她的刀快。
“对不起晚星,我错了,再也不会了。”
她突然笑了,指腹擦掉我颈上的血,放进嘴里吮了吮,眼睛亮得吓人:“就知道你最乖。”
指尖滑到我胸口,轻轻一点,“对了,你妹妹的住院费,我让管家停了。”
电子镣铐 “嘀嘀” 地叫起来,电流瞬间窜过手腕,烫得我猛地坐起来:“你说什么?!”
妹妹的化疗药不能停,医生昨天还说,这礼拜必须凑齐下次化疗的钱。
林晚星慢悠悠转着餐刀,刀尖挑开我睡衣领口,目光像羽毛似的扫过锁骨:“医生说她得做骨髓配型了呢。”
她指甲掐进我胸口,留下几道红印,“可陈默,你走了谁陪我?”
餐刀轻轻拍着我心口,一下下的,比电流更疼。
“你留下,我让特护盯着她,进口药管够;你要是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