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样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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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清晨。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落一地碎金。

傅淮瑾提着精致的食盒推开病房门,脚步却猛地顿住——病床上空空如也。

姜沉雾一身雪白的病号服,赤着脚,静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右手背上拔掉的滞留针孔处,一颗***的血珠正缓慢渗出,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闭着眼,微微仰着脸,任由晨风拂动她散落的长发,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光晕里。

苍白,脆弱,像一尊即将破碎的琉璃美人,美得惊心动魄,却又了无生气,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消散。

傅淮瑾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檀香混合着清晨微凉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将她笼罩。

“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温柔,生怕惊扰了这易碎的画面。

姜沉雾的视线仍然黏在窗外。

私立医院精心打理的花园里,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孩子们追逐嬉戏、老人悠闲散步、穿着病号服的年轻人谈笑风生。

有钱真好,都来医院了,还这么快乐。

这份喧嚣的生机,与她内心的死寂形成残酷的对比。

“想去公园走走?”

傅淮瑾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姜沉雾的身体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瑟缩了一下肩膀。

“等你再好些,我带你去。”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承诺意味,仿佛这承诺理所当然。

有力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却又异常小心地轻轻揽过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

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病态的冰凉。

傅淮瑾将她稳稳地放回病床上,动作间带着一种连他都未曾察觉的珍视。

随即,他按响了床头的呼唤铃。

这一刻,姜沉雾混沌的思绪里掠过一丝微弱的疑惑。

眼前这个男人,高大、冷峻、矜贵,对旁人总是不假辞色,唯独对她……似乎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耐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审视的温柔。

是因为她帮他躲过了那颗子弹吗?

或许吧。

这份“好”,更像是对一件珍贵易碎战利品的维护,带着探究的底色。

“傅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医生带着护士急忙赶来。

一番检查后,新的滞留针扎入她纤细的手背,冰凉的消炎药和促进细胞生长的液体重新注入她的血管。

傅淮瑾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他将床边桌推近,姜沉雾也配合地坐起身。

傅淮瑾不经意露出的手腕吸引了她的目光——那串深色的佛珠,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今天的药,喝了吗?”

傅淮瑾看向床头柜上那瓶氟西汀,心头莫名有些发沉。

好好一个人,救了他一命,怎么就……这念头让他胸口有些窒闷。

见女孩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他手腕的佛珠上,他索性将手腕抬起,佛珠在她眼前轻轻一晃,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探究:“喜欢?”

姜沉雾猛地回过神,像是被窥见了什么隐秘的心思,有些仓促地别开脸。

她伸手去打开食盒的盖子,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将里面精致的早点一一摆放在小桌上。

傅淮瑾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愉悦掠过眼底。

他拿起那瓶氟西汀,在她面前轻轻摇了摇,药片碰撞瓶壁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

“今天吃过了吗?”

他再次问道,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反应。

药片的声音终于拉回了姜沉雾的注意力。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这几天混沌的睡眠和麻木的清晨,最终还是几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头。

傅淮瑾微微一怔,心中竟掠过一丝奇异的、如同解开微小谜题的愉悦——这算是……回应他了?

他立刻倒了杯温水,体贴地将一粒小小的白色药片倒在掌心,递到她面前。

看着她顺从地接过,用水送服下去,那动作里的驯顺,莫名地取悦了他。

这份小小的、迟来的“交流”让傅淮瑾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一种掌控感油然而生。

他几乎没有犹豫,抬手便解下了腕间那串温润的佛珠,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随意的果断,轻轻套在了姜沉雾纤细伶仃的手腕上。

“送你了!”

语气随意得仿佛送出的只是一颗糖果,但那深邃眼眸里却闪过一丝不容置疑。

佛珠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过于纤细的腕间,却丝毫不妨碍她抬起手。

指尖无意识地、带着一丝恍惚的熟悉感,抚过那光滑微凉的珠子。

沉香木特有的沉稳香气萦绕鼻尖,十七颗珠子,一颗绿松石吊坠……与她记忆中父亲视若珍宝、最终在爆炸中化为灰烬的那一串,一模一样。

只是父亲那颗绿松石上刻的是个“姜”字,而这一颗,刻着的是——“傅”。

指尖触碰到那个冰冷的“傅”字时,她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了一下。

傅淮瑾的目光落在小桌上。

望江阁送来的早点,中式西式兼备,无一例外,都清淡得过分。

怪不得那大厨说还没摸清病人口味。

这清汤寡水,看着就让人提不起食欲。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

姜沉雾则是默默拿起勺子。

其实味道很好,只是胸腔里持续的闷痛和胃里翻涌不息的恶心感,无情地扼杀了她所有的饥饿感。

每一口吞咽,都像是在完成一项艰难的任务。

“傅爷,科托努线报。”

江临的声音在病房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进”江临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长相相对文静的男人。

“傅爷、夫人”男人毕恭毕敬地对傅淮瑾和病床上的姜沉雾鞠了个躬。

江临脸色骤变,猛地捂住男人的嘴!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咳!

咳!”

正在安静喝牛奶的姜沉雾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声惊得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牵动了胸口的伤,她眉头痛苦地皱紧。

傅淮瑾立刻起身想帮她顺气,目光却猛地凝固——女孩右胸口的绷带正迅速洇开刺目的鲜红,在白得晃眼的病号服上格外扎眼!

“叫医生!”

傅淮瑾怒吼,声音里的焦灼几乎要破腔而出。

他疾步上前,动作却带着一种刻意的克制,迅速抬起姜沉雾的下颌为她戴上吸氧面罩。

他的双手捧着她苍白冰凉的脸颊,强迫她涣散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脸上,声音低沉而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看着我!

呼吸!

慢一点!

别慌!”

姜沉雾因剧痛和窒息而失焦的瞳孔里,映出他从未有过的、几乎无法掩饰的慌乱。

她指尖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无力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紧握着自己下颌的手腕,那微弱的触碰,竟像是在试图传递一丝微弱的安抚?

医护人员如潮水般涌了进来,也顾不上冒犯,迅速将傅淮瑾挤开,手忙脚乱地解开姜沉雾染血的衣服准备检查伤口。

“滚出去!”

傅淮瑾侧头对僵立在门口的江临二人低喝,声音像是淬了冰渣,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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