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山村的是绵延不断的山丘,是云明山脉延长线的一部分,以一座还不算高的重叠山峦围绕,漫山遍野都是清秀翠绿,是个很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大孩子都上学去了,唯独那些没到上学年龄的毛孩,才有空东游西荡,胡砚铭就是那帮小屁孩当中的一员。
个头比同龄人稍高的胡砚铭是个很调皮的孩子,他像一个小猴王一样,带领王海胜、舒贵发、吕从文和农富季等孩子,在村里奔来奔去,没少被爷爷、奶奶骂为小野人。
一天早上,胡砚铭吃完早饭后,就开始串门了,呼喊他童伴开始新一天的游玩。
刚迈出院子大门,就发现了斜对面的房顶上有一只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胡砚铭立马蹲下来,在墙脚下寻找石块,隐蔽性弯腰快速移到他认为比较靠近的有利地方,用力往小鸟的方向猛仍过去。
力度很大,小鸟受惊飞走了,石头砸到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咯咯!
咯咯!”
的作响。
那房子是农富季家的,听到屋顶上石头打中瓦片,沿着瓦槽滚落的响声,农季富的奶奶快步从房间里走出来。
“谁!
是哪个短命鬼?
把石头打到我们家的屋顶上?
野种!”
农季富奶奶一边叫喊,一边走出来。
她到处查看,往西周环顾,一个人影都没有,神情怪怪的,只能承认真是见鬼了。
哪里还见到人,胡砚铭小朋友早就飞跑躲起来了,连个鬼影都没有看见。
“哪个麻风?
屋顶瓦坏了谁来帮我修?”
嘴里还在不断唠叨。
农奶奶很肯定这是个孩子搞的恶作剧。
屋顶的瓦片肯定己经被石头砸破了,或者瓦片裂开了,每逢到雨天,屋内就变成一片泽国。
屋顶瓦片一旦被砸坏了,爬上去检修很麻烦,也很危险,而且修房子是一件大事,不可含糊。
怪不得,农奶奶很生气,用尖酸刻薄的话语,来骂这些顽皮的小屁孩是野种。
这也没有办法,谁叫无知的小鸟招惹了淘气的孩子。
小胡砚铭跑掉后,立马跑到几个玩伴的家去串门,邀约他们一起出去,找个赛场比比陀螺。
陀螺一般是用龙眼木做得,龙眼木比较硬,即便砸中也不容易裂开,但有楠木,把楠木做成陀螺,更加坚硬,更加耐用,不怕被别的陀螺敲裂。
比陀螺的规则是,比转动得时间,转动得比别的陀螺久,谁就赢。
开局以谁的陀螺转动长短排序,可以用绳子做鞭子,赶打陀螺,坚持到最后者赢,第一名优先摔打转动时间最短的,依次排队。
赢者有权摔打别人的陀螺,摔打后还能转动比别人久,才算赢。
要想让陀螺转动得久,可以使用转动陀螺的绳子,赶陀螺。
人赶陀螺的绳子是用黄麻绞紧而成的,把陀螺缠绕着,输者先放陀螺,让别人摔打,打不中,就轮到别人,打中了,看打死没有,没有打死,就使用绳子赶转陀螺。
只有赢者,才有权摔打别人的陀螺,比赛谁砸中陀螺,目的就要砸死对方的陀螺,谁赢,轮到谁砸别人,谁输的让别人砸。
即便砸中了别人陀螺,自己却死了,那也不算赢,而是算输,砸中陀螺还能转动,才算赢。
“瞄准!
打!
我中了!”
农季富信心满满地大声喧嚷。
“走!
走!
走!
走!”
舒贵发一边鞭打陀螺,一边大叫,企图让陀螺转动得久一些。
“啊!
没中!
差点!”
王胜海做瞄准动作,遗憾大叫。
玩饿了就在最近的家喝粥,喝饱了出来再比赛,都不用再回自家喝粥。
童年玩伴都各自使尽全身的数解,拼命地赶陀螺,不断地抽打陀螺旁边,弄得腰酸手痛,满头大汗。
“不玩了,不玩了,去游泳!”
有童伴提议。
“走!
去游水!”
满脸汗珠的胡砚铭似乎令命令地对大伙说。
他们选择一个塘水比较深、水质比较干净的水塘,***衣服,谁都没有短裤穿,赤条条钻到水里。
在下水之前,几个小伙伴围在一起,比尿,比谁尿得更高、更远,然后才遮住自己、赤条条地跳到水塘去。
水塘里有很多木头和木板,原来是浸在水下面的,是木头保质保养的一种方式,刚砍下来的木头,都要经过这道工序。
在水塘中玩水的小朋友们,丝毫没有顾忌到这些,想整哪里就整哪里,想搞什么就搞什么。
这些原来浸泡好的横梁木和木板,经常被这些淘气的小朋友乱整,浮到水面。
被胡砚铭带领王海胜、舒贵发、吕从文和农富季等野孩子,拿来做船,骑在上面,或趴在上面,学着划船的样子,在水面上游来荡去。
“冲噢!”
一边用木头划着木板,往前驶,一边大喊大叫。
“嘣!
打中了!”
打水仗,你追我,我追你。
划船累了,他们又围起来比赛打水泡,双手张开,用力拍打前面的水,让它发出“嘭!
嘭”的响声,看谁的水泡声音大,传得远,玩得不亦乐乎。
村里的水塘没有流动的水源,水质都不是很好,经常被生活污水排放下去,水很不干净,也很不卫生。
而生性贪玩的小朋友,哪里知道其中的危险性,照样跳下去游泳,打水仗,玩耍,一点也不在乎。
这些天真无邪的玩伴,哪里顾及那么多,还把水塘的水吸到口中,用口力吹吐,觉得好玩。
在胡砚铭带领玩游戏的时候,也偶尔有小女孩跟在后面,观看他们玩水,有时也穿衣服下去跟男孩一起游玩。
小小年纪己经知道害羞,一旦身体露出水面时,男孩就立马用手遮住自己,千方百计不让别人看到,特别是小女生。
连撒尿都还不懂得方向,就知道哪些部位不能让女孩看见。
刚从水塘里爬上来,穿好衣服。
“钓鱼,到山塘那边钓鱼!”
忽然有人提议。
随后,各人自己返回家里,拿上小锄头在菜地里翻挖地,在湿润的土里寻找蚯蚓,把蚯蚓装到小玻璃瓶里,拿去做鱼诱饵。
找够蚯蚓后,他们偷偷拿大人的钓鱼竿,去山塘边钓鱼,有时也能钓到塘角鱼,鲤鱼、草鱼和罗非鱼等普通的鱼,是肯定能钓到的。
白天有白天的玩法,傍晚有傍晚的玩法。
傍晚追迷藏,老鹰捉小鸡,躲猫猫,不断重复地玩,也百玩不厌。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到了上学的年龄,七周岁时就要上学了,此后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放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