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秋雨连绵的江城，我站在万豪酒店顶层，俯瞰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十年了。
"宋小姐，陈氏集团的人到了。"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我转身，
黑色职业套装勾勒出利落的线条。镜子里的女人眉眼如画，却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当年那个被人随意欺负的宋念慈，早就死了。现在的我，是宋氏地产的继承人，
手握价值百亿的商业帝国。"让他们等着。"我淡淡道。
助理愣了愣："可是...""怎么，我的话不好使？""不敢，您稍等。"会议室里，
熟悉的声音传来。哪怕隔着一道门，我也能听出那份小心翼翼的讨好。
"宋总真是日理万机啊，让我们等这么久。"陈致远。我的青梅竹马，初恋男友，
如今陈氏建筑的总经理。十年前，他选择了门当户对的白富美徐晚晚，
抛弃了我这个"拖油瓶"。十年后，他的公司濒临破产，不得不求到我面前。
推开会议室的门，我看见了那张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脸。岁月在陈致远脸上留下了痕迹，
眼角有了细纹，神色也不如当年那般意气风发。他身边坐着徐晚晚，
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疲惫。"念慈..."陈致远站起身，
声音带着颤抖。"是宋总。"我打断他，在主位坐下，"陈总，徐女士，久等了。
"徐晚晚冷哼一声："架子倒是不小。""晚晚。"陈致远拉了拉她。我看着这一幕，
觉得好笑。当年正是这个女人，在全校师生面前羞辱我，说我是想攀高枝的穷丫头。
而陈致远，就站在她身边，一句话都没为我说过。"听说陈氏想和我们合作？
"我翻开文件夹。"是的。"陈致远急切道，"万象广场那个项目，
我们可以...""不好意思。"我合上文件夹，"我们不接手烂尾工程。
"徐晚晚脸色涨红："宋念慈，你别太过分！""徐女士，麻烦叫我宋总。
另外..."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里是宋氏，不是你家客厅。
""你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当年你不还是...""够了！"陈致远猛地站起来。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念慈，我知道当年对不起你，但是现在公司真的撑不下去了。
我爸已经病倒了，妈妈每天以泪洗面...""所以呢？"我平静地问。"我求你了。
"陈致远的声音有些哽咽，"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从小一起长大？
"我笑了，"陈致远，你还记得十年前在订婚宴上，你是怎么说的吗？"陈致远脸色煞白。
我慢慢踱步到他面前："你说，宋念慈，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配不上我。
""念慈...""现在轮到我说了。"我冷冷看着他，"陈致远，你配不上和我合作。
"说完，我转身就走。"宋念慈！"徐晚晚尖声叫道，"你别以为自己真的有多厉害！
没了我们陈家，你爸的工地还不是照样出事！"我停下脚步。慢慢转身，看着她。
"你刚才说什么？"第二章徐晚晚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没说什么...""你刚才说，没了陈家，我爸的工地还不是照样出事。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这话什么意思？"陈致远拉住徐晚晚："晚晚，别说了。""不，
我今天一定要问清楚。"我走近他们，"十年前，我爸的工地发生坍塌事故，三个工人死亡。
调查结果是材料不合格。"当年那场事故，直接导致我家破产。我爸因为愧疚和压力，
得了重病，最后抑郁自杀。我妈受不了打击，疯了。我一个人背着百万债务，
从江城最好的高中退学，去南方打工。十年来，我拼命挣钱，拼命学习，拼命让自己变强。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查清当年的真相。"念慈，你别乱想..."陈致远想解释。
"我乱想？"我冷笑，"徐晚晚，你给我说清楚！"徐晚晚被我的气势震慑，
声音发抖："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会说得这么具体？"我逼近她，
"徐晚晚，当年是你们陈家搞的鬼，对不对？"陈致远脸色难看："念慈，你不要胡思乱想。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了？"我看着他，"陈致远，三条人命，我家破人亡，
你告诉我过去了？""那些工人本来就是出来卖命的，死了也活该！
"徐晚晚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爸自己找死，关我们什么事？"啪！
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徐晚晚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敢打我？""我不只敢打你，
我还敢杀你。"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说，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陈致远护在徐晚晚面前："够了！念慈，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不认识了？
"我笑了，"陈致远，十年前你抛弃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认识？现在来求我的时候，
又说从小一起长大？""我...""还有，你以为我真的是靠运气发家的？"我拿出手机，
播放了一段录音。录音里，徐晚晚的声音清晰可闻："没了我们陈家，
你爸的工地还不是照样出事！""这段录音，足够让警方重新调查当年的案子了。
"徐晚晚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如土。陈致远慌了："念慈，你不能这样做！
晚晚她只是一时口快...""一时口快？"我看着他，"陈致远，
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想起那些在工厂里被机器烫伤的手，
想起那些为了省钱住在地下室的日子，想起无数个深夜抱着我爸的遗照痛哭的时光。
"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什么吗？梦见我爸跪在工人家属面前道歉，
梦见他从楼上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但眼神依然冰冷。"而始作俑者，
居然是我最信任的人。"陈致远跪了下来。"念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当年是我爸逼我的，他说你们家配不上我们陈家，
让我必须和晚晚在一起...""所以你们就设计陷害我爸？""不是的！
当年那批材料确实有问题，但不是我们换的！是...是..."他看了一眼徐晚晚。
徐晚晚彻底崩溃了："够了！陈致远，你个废物！事到如今还想推卸责任？"她看着我，
眼神恶毒："没错，是我让人换的材料！你爸活该死！谁让他生了你这么个扫把星女儿！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喂，110吗？
我要举报一起十年前的故意杀人案..."第三章"不要！"陈致远抢过我的手机，
摔在地上。他双眼通红地看着我："念慈，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赶尽杀绝？"我冷笑，
"当年你们害死三条人命，逼死我爸，害疯我妈的时候，怎么不说赶尽杀绝？
""那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只是想让你家破产，没想到会出人命...""哦，
原来只是想让我家破产啊。"我点点头，"那感情好，现在我也只是想让你们陈家破产而已。
"徐晚晚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尖叫："宋念慈，你这个疯子！你以为你真的很厉害吗？
我告诉你，就算我们陈家倒了，也会有人收拾你的！""谁？你的靠山？"我饶有兴致地问。
"我告诉你，李氏集团的李总一直在追我！只要我一句话，他就会对付你们宋氏！""李总？
"我想了想，"你说的是李明轩？""对！就是他！"徐晚晚得意地说，
"他可是江城商界的太子爷，手眼通天，你惹不起的！"我忍不住笑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真是无知无畏。"我拿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明轩，是我。
"电话里传来惊喜的声音："念慈姐？你回江城了？""嗯，刚到。对了，问你个事，
徐晚晚你认识吗？""徐晚晚？"电话里停顿了一下，"就是那个老是缠着我的疯女人？
我早就让保安把她列入黑名单了，她怎么了？"我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徐晚晚："没什么，
就是想确认一下。"挂了电话，我看着徐晚晚震惊的表情："还有什么靠山吗？一起说出来，
我帮你验证一下真假。"徐晚晚彻底傻了。
陈致远也是满脸不敢置信："你...你和李明轩什么关系？""我救过他的命。
"我淡淡说道。三年前，我在美国留学时，李明轩也在那里。一次意外中，他差点被车撞死，
是我救了他。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他回国继承家业，我继续深造。"现在，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重新拿起座机。"念慈，求你了。"陈致远再次跪下，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改过？"我看着他，
"陈致远，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挺过来的吗？"我想起刚到南方时，身无分文，
在工厂里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想起为了学英语，我在垃圾桶里捡别人丢弃的报纸。
想起为了攒够学费，我同时打三份工，累到晕倒在大街上。"我在最绝望的时候，
无数次想过死。但是每次想起我爸临死前的眼神，我就咬牙挺了过来。
""你知道他最后跟我说了什么吗？"陈致远不敢看我的眼睛。"他说，念慈，
爸爸对不起你，这辈子没能给你好日子过。下辈子，爸爸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我的声音开始哽咽，但眼神依然冰冷。"他临死前，还在担心我怎么办。可他不知道，
害死他的，竟然是他女儿最信任的人。"陈致远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的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我拿起电话，
重新拨打110。"喂，警察同志吗？我要举报一起故意杀人案..."电话接通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陈致远和徐晚晚，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这一刻，我等了整整十年。
第四章警察很快到了。看着陈致远和徐晚晚被带走，我内心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反而有些空虚。十年的仇恨，就这样结束了？"宋总，需要我联系律师吗？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嗯，联系最好的律师团队。这个案子，我要他们永远翻不了身。
"回到办公室，我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江城的夜景。这座城市承载着我太多的回忆，
有甜蜜的，也有痛苦的。手机响了，是我妈的护工。"宋小姐，您母亲今天的情况还算稳定，
不过她一直在念叨您的名字。""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看她。"挂了电话，我闭上眼睛。
妈妈已经疯了十年，她还记得我，但不记得任何人，包括她自己。有时候我想，
或许忘记一切，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第二天，新闻已经铺天盖地。"江城豪门恩怨！
陈氏继承人涉嫌故意杀人被捕！""十年前工地坍塌案真相大白！""宋氏千金十年复仇路！
"我看着这些标题，觉得荒诞。媒体总是喜欢把一切包装成戏剧，
仿佛我是为了复仇而活的女主角。可事实上，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一个公道。"宋总，
陈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停了，有很多公司想要收购他们的资产。"助理汇报道。
"让他们等着，我要亲自去看看陈氏现在什么样子。"陈氏集团的大楼，我曾经无数次路过。
小时候，陈致远总是骄傲地跟我说，这里将来都是他的。那时候的我，觉得他好厉害，
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现在，这栋大楼即将换主人了。"宋总，您来了。"保安认识我，
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十年前，这些保安可不是这个态度。那时候，
他们把我当成想要攀高枝的穷丫头，对我冷嘲热讽。现在，他们对我点头哈腰。这就是现实，
实力决定一切。陈氏的会议室里，一群高管正在讨论对策。看到我进来，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宋总，您怎么来了？""我来看看这里还值多少钱。"我坐在主位上，"陈董事长呢？
""陈董事长昨天得知致远被抓后，又中风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陈致远的父亲，
当年就是他逼着儿子抛弃我的。现在报应来了。"那就直说吧，你们准备多少钱卖给我？
""宋总，这..."一个副总迟疑道，"陈氏毕竟是江城的老牌企业，
您看能不能...""五十亿。"我直接开价，"整个陈氏集团，包括所有资产和债务，
我出五十亿。"会议室里一片安静。陈氏集团的市值曾经超过两百亿，现在股价暴跌，
但资产还在。五十亿，确实有点低。"宋总，这个价格...""嫌少？"我站起来，
"那我走了。相信很快会有其他买家的，不过价格嘛...""别别别！
"那个副总急忙说道，"五十亿就五十亿，我们答应了！"就这样，我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就买下了陈氏集团。当年高高在上的豪门，现在只值五十亿。而且，
这五十亿还是我给他们留面子的价格。签完合同，我站在陈氏大楼的顶层，俯瞰着江城。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的了。连同那些痛苦的回忆，一起成为了我的财产。
第五章收购陈氏的消息传开后，整个江城商界都震动了。一夜之间，我从归来的千金小姐，
变成了商界女王。各种应酬和拜访接踵而来，我的日程被排得满满当当。"宋总，
徐家的人想要见您。"助理汇报道。徐家，徐晚晚的娘家，江城的老牌世家。
当年就是他们和陈家联手，设计了我们家的破产。"让他们等着。"我头也不抬，
"我现在很忙。"其实我不忙，只是不想见他们。报仇这种事，要一个一个来，慢慢品味。
下午，我去了精神病院。妈妈坐在花园里，呆呆地看着天空。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脸上满是皱纹。才五十岁的人，看起来像七十岁。"妈妈。"我在她身边坐下。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很茫然。"你是谁？""我是念慈，您的女儿。""念慈？
"她眨眨眼，"我的女儿还小，在上学呢。"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在她的记忆里，
我还是那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妈妈，您想回家吗？""回家？"她又迷茫了，"家在哪里？
""家就在这里，跟我在一起。"我握住她的手，决定把她接回来。这十年，我拼命赚钱，
不就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吗？晚上，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念慈？是我，陈致远。
"他居然能在看守所打电话出来？"你想说什么？"我冷冷问道。"我想见你一面，
有些话想当面说。""没必要。""念慈，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爸快不行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我沉默了。陈致远的父亲陈建国，
当年确实对我不错。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我可能会叫他一声叔叔。"他想说什么？
""他想向你道歉，亲口道歉。"我考虑了一下："明天上午十点，医院见。"挂了电话，
我有些后悔。我为什么要心软？但是想想，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听听他的遗言也无妨。
第二天，我来到医院。陈建国躺在病床上，插着各种管子，看起来非常虚弱。
陈致远戴着手铐，坐在床边。看到我进来，陈建国艰难地张开眼睛。
"念慈...来了...""陈叔叔。"我还是叫了他一声叔叔。
"对不起..."他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
"是我...害了你爸...害了你们家..."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我鬼迷心窍...怕你们家...抢了我们的生意...所以..."他说话很费力，
每说一句都要喘很久。
"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但是我想...亲口跟你道歉...""叔叔，
您别说了，好好休息。""不...我必须说完..."他抓住我的手，
..他确实做错了...但是念慈...你能不能...放他一马..."我看了看陈致远，
他的眼中满含期待。"叔叔，有些错，犯了就是犯了，不能因为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