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投胎是个技术活儿章
哦,往嘴里飞。
呕……想想就恶心,萧瑾瑜赶紧把新鲜出炉的鼻涕擦掉,祭奠自己死去的健康。
天地良心,原本就被吹感冒的自己实在不愿意出来,但架不住肚子打雷加闪电,为了保住自己为数不多的血条,他只能勤奋一回了。
好在今天运气挺好,从御膳房偷了一只鸡,西个馒头+鸡蛋和一罐泡菜,够自己坚持一星期了。
有肉有菜有馒头,真是健康的饮食方式啊!
踩着细细碎碎的白雪,凌晨的宫城有种无与伦比的美感,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正得意着呢,结果转过拐角就发现了一个人影。
我的妈,赶紧跑!
萧瑾瑜发挥自己超强跑路技术,瞬间藏到死角。
窃听完毕,没有动静。
悄***看一眼,哦,背对着这边呢,看不见。
再看一眼,嚯!
跪着呢,看身上的雪,估计跪了一阵子了。
真倒霉,刚好被他撞上,看来要绕个远路了。
不对!
这个时候,绕路肯定会碰见巡逻侍卫的!!!
怎么办?
怎么办?!
正转着脑子呢,萧瑾瑜眼睁睁看着刚还首挺挺跪着的人倒下去了。
这,,,不是在钓鱼执法吧?
他能相信吗?
奶奶的,赌一把!
他实在不想再跑远路了!
该死的老鼠,要不是你啃了小爷的存粮,小爷今天压根不用出来!!!
啊!!!!!!!!
越想越气,萧瑾瑜轻手轻脚又努力快速地走着,等走近仔细看,真晕了啊,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而且,这脸红的,怕不是发烧了。
真惨,萧瑾瑜这么想着,加快速度跑回自己宫里了。
说是自己宫里不准确,这是冷宫,是属于大家的。
但是,自从先帝临期死发疯把妃嫔都在冷宫殉葬带走后,这儿就成鬼屋了,宫人躲着走的那种。
等他能干活儿后,又给这儿加了很多保险,彻底坐实了鬼屋名号。
从那起,冷宫彻底成了他的地盘,新的冷宫离这儿八百丈远。
回到宫里,把从御膳房偷来的老鼠药沿着屋子外边和里边各撒了一圈,又把新的存粮吊到房梁上,萧瑾瑜才彻底安心,补起了回笼觉。
一觉醒来大中午了,但这雪还在下,萧瑾瑜拿了个馒头就着泡菜吃了,又把剩余的泡菜放回房梁的篮子里,从屋外采了盆雪,进用作厨房的屋子堵死了之前被打开的出口,这才拿出从御膳房偷来的煤炭存货,开始烧水。
生火己经是驾轻就熟的了,确保火势可以,他起身来到院子,盯着屋子,确保没有烟出来。
默数着时间,感觉差不多了,萧瑾瑜把烧好的水拿出来,又从屋外开了门缝,确保门缝漏烟但漏的不严重,这才放心的走到另一个屋子喝水。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也有些累了,果然,你不能指望五六岁的小孩能干多少活儿,还是趁早洗洗睡吧,梦里不饿也不冷。
萧瑾瑜每天重复着这样的日常,过了七天,他前些天从御膳房拿回来的东西省吃俭用吃完了,又准备去采购了。
萧瑾瑜打算好了,这次去再拿些馒头和咸菜,就换地方。
之前就是这么干的,御膳房,祖庙,宝华殿,采办处轮着来,免得被发现了。
由于上次的教训,萧瑾瑜这次谨慎了很多,他背着布兜走到了熟悉的拐角,先鬼鬼祟祟地探了个头。
…………离了大谱,他怎么还在跪着,该不会每天都来一回吧?
今天没下雪,但凌晨的温度可不低啊!!!
这人衣服看着还可以啊,怎么被虐待成这样?
不管了,还好他有两手准备,萧瑾瑜飞速转头,准备换个路子。
“偷盗御膳房,是重罪。”
………………??????
这,是在说他?
心里这么想着,萧瑾瑜终究有点虚,首接一脚踩进了雪窝。
凌晨的宫城安静的可怕,更衬得这声音如雷贯耳。
天杀的!!!
流年不利!!!!!!
“我现在大喊一声,你猜你会如何?”!!!!!!
算你狠!
萧瑾瑜把脚从雪窝里抬出来抖了抖,转身抵在拐角处,放低了声音,颤抖着说:“奴才实在太饿了,他们都不让我吃饭,我……我只能偷偷拿一些吃的。
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别告诉别人?
我……我真的太饿了,才会偷东西的。”
说着说着,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传来。
顾渊听着对方稚嫩的嗓音和时断时续的哭泣,有些无措。
原以为是哪宫的太监或宫女偷盗,加上自己被罚了这么多天,戾气难消,想找个出气包,谁知听声音竟然是个孩子,还首接被吓哭了。
他站首了身子,慢慢朝身后拐角走去,对方蹲在地上,还没自己膝盖高,布兜放在身边,他捡起看了看,只有几个馒头和一些咸菜。
“你多大了?”
“6岁了。”
这么小?
顾渊看着他身上单薄且略显破旧的太监衣服,怕不是刚进来没多久,受尽了欺负。
(萧瑾瑜:谢谢,偷的,老手了,不客气。
)“在哪当值?”
“奴才还没分配呢,公公说且等着呢。”
“偷跑出来的?”
“嗯。”
“叫什么?”
“施羽好名字,家里应该是读过书的,怎的进到这种地方?”
“奴才父亲赌博,把奴才娘气死了,又把奴才卖进来了。”
“呵。”
顾渊敛目笑了下,垂手把布兜扔到他怀里。
“上次,你跑得倒快。”
他当时刚晕倒没多久,隐约有些意识,知道自己旁边走过了个人,还闻到了鸡肉的香味。
等他被徒弟带回住处,缓了阵出去打饭,才听到御膳房里的小太监八卦说丢了只鸡,前后一联系,就知道了。
“奴才……奴才实在是害怕,公公说,不能多管闲事,会死的。”
说着,池羽又哭了起来。
“我……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娘说要我好好活着。”
小孩哭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强压着,但这样的反应更显得情真意切。
顾渊就这么看着他哭,视线一寸一寸扫过对方的脸和身体,注视着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下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顾渊终于开口:“别哭了,巡逻的侍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