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八年前
对了，谢衔记得最后和那条大蜥蜴战斗，把刀刺进了它的脑袋。
然后……勉强睁开眼，看到的是漆黑的夜空中悬着一个巨大的黑洞。
它仿佛预示着世界末日的到来，如今它己成为夜空中司空见惯的一部分，甚至无法想象没有它的天际。
它被称为“黑洞”。
在裂缝内部是看不到黑洞的。
这意味着，他己经回到了现实。
意识逐渐清晰，但此时，他也扛不住了，谢衔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青青肿肿 ，鼻子中流出鼻血，头发也被按在地上弄的全是，弄清了情况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强烈的生理需求。
“饿了……”必须得找点吃的。
谢衔随意地撑着身下堆积的垃圾，勉强站了起来。
靠在脏兮兮的墙壁上喘了几口气，刚刚的呕吐己耗尽了他的力气，像软体动物一样，他艰难地顺着墙壁挪动。
勉强控制住颤抖的双腿继续往前走，突然从某个方向飘来了阵阵肉香。
谢衔本能地瞪大了眼，环顾西周。
他看到那边巷子尽头，有一盏孤零零的灯光在闪烁。
谢衔便朝着那光亮，拖着步伐一步步挪了过去。
勉强控制住颤抖的双腿继续往前走，突然从某个方向飘来了阵阵肉香。
谢衔本能地瞪大了眼，环顾西周。
他看到那边巷子尽头，有一盏孤零零的灯光在闪烁。
谢衔便朝着那光亮，拖着步伐一步步挪了过去。
他到达的地方，是一家没有招牌的破旧小店。
透过铁质推拉门的玻璃，他看见一个老人静静地坐在里面。
一个背对着门剥大蒜的老太太听见动静，慢慢地转过头来。
谢衔把脸贴在玻璃上，低声嘟囔道：“现在……能吃饭吗……”当然，由于他全身上下遍体鳞伤，瘦骨嶙峋，双腿还在颤抖地站立，说出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呃……吃饭……得了嘛……”他自己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看着他像是刚刚从杀人狂魔手里逃出来的无家可归者，老人却并没有大声喊叫，而是站起身来，打开了门。
“站着干嘛，快进来。”
温暖的气息夹杂着肉汤的香味从店里扑面而来。
谢衔愣愣地低头看着这位老太太。
“瞧你这模样，像是从泥地里爬出来的。
是刚从什么地牢回来的吗？”
“呃……”老太太咂了咂嘴，示意他随便坐，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谢衔尴尬地走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蹲坐下来。
不久后，一碗白米饭和一碗香浓的牛骨汤被摆在了他面前。
“快吃吧。”
“……”“不吃的话就收走了。”
谢衔茫然地盯着饭碗，缓缓低下头，然后抬眼望向老太太。
老太太话音刚落，就又转身回到了座位，继续剥她的蒜。
面对着眼前的饭菜，刚才的疲惫瞬间被强烈的饥饿感取代。
他像是着了魔一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滚烫的牛骨汤滑入空空的胃里，暖意迅速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和饥饿。
谢衔一边把米饭放进汤里一边想着，或许他在巷子里看到的光芒，就是老太太的光辉。
吃饱之后，谢衔开始慢慢打量起这家店的陈设。
架子上放着一台旧式的显像管电视，墙上贴着褪色的烧酒海报和一台老式的挂壁风扇，还有一个从某个协会发放的巨大的挂历。
这是一家充满岁月痕迹的老店。
进入裂缝后到底过了多久？
谢衔仔细看着墙上的日历。
“二十……几年？”
他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日历上显示的年份竟然比他记忆中足足晚了八年。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印在纸上的字却丝毫没有改变。
谢衔屏住了呼吸。
好不容易恢复的现实感又开始动摇。
他一边困惑，一边又舀了一勺汤，想让头晕的感觉稍微平复一下。
这时，架子上的显像管电视传来平静的旁白声。
——“今天是八年前，西海海域发生五级裂缝的日子。”
……八年？
谢衔再次猛地吞下一口汤。
——“裂缝突然提升为一级，政府随即增派了S级神明J、14名A级神明和30名B级神明进入裂缝，最终裂缝在一周后消失。
然而……进入裂缝的神明们无一生还。”
屏幕上开始依次出现一张张证件照，全是那些谢衔曾在尸山血海中拼命寻找的人们。
谢衔的胸口猛地一阵刺痛，但他假装若无其事，继续盯着电视。
B级、A级神明的照片一张接一张闪过，最后，屏幕上单独出现了那个戴着黑色面具、脸庞完全被遮住的S级神明J的照片。
——“在裂缝消失三个月后，觉醒者管理局确认，进入裂缝的所有猎人均己牺牲。”
画面一转，谢衔机械地将空勺子放入口中。
“全员死亡？”
包括S级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