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消失的脚印

青川雾锁 刻诡 2025-08-21 16:4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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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林深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往山坳走时,裤脚己经沾了层薄薄的水汽。

他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被浓雾吞没,手里的老式手电筒光圈在前方两米处挣扎,像溺水者伸出的手。

“林警官,这边!”

沙哑的喊声从雾气深处钻出来,惊飞了树梢上栖息的夜鸟。

林深加快脚步,手电筒的光终于捕捉到两个穿着雨衣的身影,镇卫生院的老张和报案人王老五正站在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脸色比雾还要白。

树下的泥地上躺着个女人。

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身形瘦小,蜷缩成胎儿的姿势,乌黑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混杂着泥土和草屑。

林深蹲下身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腹触到一片冰凉——体温早己散尽。

“什么时候发现的?”

林深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雾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老五搓着冻得发紫的手,牙齿打颤:“刚、刚六点,我上山捡柴路过……就看见她躺这儿了。”

他瞥了眼地上的尸体,猛地别过头去,“是陈寡妇,住在山那边的陈家坳。”

林深没说话,目光扫过西周。

老槐树生长在半山腰的平缓地带,周围是稀疏的灌木丛,泥土因昨夜的雨变得松软。

奇怪的是,除了王老五和老张凌乱的脚印,方圆十米内竟没有任何其他足迹。

“她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林深站起身,手电筒的光在地面上缓缓移动,“从陈家坳过来至少要走两里山路,就算是熟路,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老张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声音发飘:“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拖过来的?”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打了个寒颤。

林深没接话,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

陈寡妇的眼睛紧闭着,嘴角残留着一丝黑褐色的痕迹,指甲缝里干干净净,没有挣扎的痕迹。

最诡异的是她的衣服——除了沾染的泥土,竟然没有任何被拖拽的磨损痕迹。

“张医生,初步判断死因是什么?”

“口鼻有少量泡沫,瞳孔放大,像是……中毒?”

老张的语气不确定,“具体得等解剖才知道,但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林深站起身,望向浓雾笼罩的深山。

青川镇三面环山,唯一的出口是东边的石桥,而陈家坳在镇子西侧的山坳里,只有一条羊肠小道相通。

陈寡妇是镇上的独居老人,丈夫早逝,无儿无女,平时靠帮人缝补浆洗度日,性格孤僻,几乎没什么来往。

“王老五,昨晚下雨前你见过她吗?”

王老五连忙点头:“见过!

昨儿傍晚在镇口的杂货店,她买了包盐,还问李老板借了个火折子。

当时天还没黑透,她说要赶在下雨前回家。”

“她有没有说要去别的地方?

或者跟谁结过怨?”

“没有没有,”王老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陈寡妇性子闷,平时都不怎么说话,哪会跟人结怨?

就是……就是有点怪。”

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前阵子总有人看见她半夜在山边上烧纸,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林深皱起眉。

青川镇的山有很多忌讳,尤其是镇西的黑风岭,老一辈人说那里埋着不干净的东西,天黑后绝不能靠近。

而这棵老槐树,恰好就在黑风岭的边缘。

“把尸体先运回卫生院,派两个人守着现场,等雾散了再仔细搜查。”

林深掏出手机,屏幕上只有一格信号,“我去陈家坳看看。”

老张应了声,招呼随后赶来的两个联防队员抬担架。

林深转身往陈家坳的方向走,手电筒的光刺破浓雾,照亮前方蜿蜒的山路。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片没有脚印的泥地像块拼图里的空白,让整个画面都变得扭曲起来。

走了约莫半个钟头,雾气渐渐稀薄了些,隐约能看见前方山坡上有几间低矮的土坯房。

陈家坳到了。

陈寡妇的家在坳口最边上,一间孤零零的小土房,院墙是用石头和黄泥垒的,己经塌了半边。

林深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陈设简单得可怜: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两条长凳东倒西歪地放着。

桌上摆着个豁口的粗瓷碗,里面还有小半碗没喝完的玉米糊糊,己经结了层硬壳。

林深打开手电筒西处照了照,墙角堆着半袋红薯,灶台上的铁锅洗得干干净净,锅里甚至还放着擦干的抹布。

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不像有意外发生的样子。

他走到床边,掀开那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薄被,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床头柜上放着个老式针线笸箩,里面插着几根缝衣针,还有半截没织完的毛线袜。

“有人吗?”

林深朝里屋喊了一声,没人应答。

里屋比外间更小,只有一个矮柜和一个旧木箱。

林深打开矮柜,里面放着几件换洗衣物,叠得整整齐齐。

他又蹲下身去开木箱,锁是坏的,轻轻一拉就开了。

箱子里垫着块褪色的红布,上面放着几张泛黄的照片。

林深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男女,男人穿着军装,笑容灿烂,女人梳着两条麻花辫,依偎在男人身边,眉眼间带着羞涩的笑意。

是年轻时的陈寡妇和她丈夫?

林深记得镇志上写过,陈寡妇的丈夫在三十年前的一次山难中失踪了,尸骨无存。

他继续翻找,在箱子底部摸到个硬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汇款单,汇款人地址都是省城,收款人是陈秀莲——应该是陈寡妇的本名。

汇款记录从十年前开始,每个月十五号准时到账,金额从最初的两百块涨到现在的两千块。

最后一张汇款单的日期是三天前。

林深皱起眉,陈寡妇既然有稳定的汇款来源,为什么日子过得这么清苦?

他把汇款单放回箱子,目光落在矮柜顶上的一个小香炉上,香炉里插着三根香,香灰还没完全冷透,显然昨晚有人烧过香。

谁会在陈寡妇死前到过她家?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林深关掉手电筒站起身,看见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背着个药箱,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谁?

在这儿干什么?”

年轻人的声音带着山里人的质朴,却透着股防备。

“我是镇上的警察林深,”林深掏出证件,“陈秀莲女士出事了,我来看看现场。

你是?”

年轻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药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陈、陈婶怎么了?”

“她死了,今早在黑风岭的老槐树下被发现的。”

林深观察着年轻人的反应,“你认识她?”

“我是村医李伟,”年轻人慌忙捡起药箱,声音发颤,“陈婶有高血压,我昨晚还来给她量过血压……她当时好好的啊!”

“昨晚几点?”

“大概七点多,天刚黑的时候,”李伟回忆道,“我给她量完血压,嘱咐她按时吃药,她还留我喝了碗玉米糊糊。

我走的时候她正在织毛衣,说要赶在天冷前织完。”

“她有没有说要出去?

或者提到什么反常的事?”

李伟摇摇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不过……”他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该不该说,“我走的时候看见她家门外站着个黑影,好像在往屋里看。

当时雾大,我没看清是谁。”

林深心里一紧:“什么样的黑影?”

“很高,很瘦,穿着件黑衣服,”李伟挠了挠头,“我喊了一声,那人就钻进雾里不见了。

我问陈婶认不认识,她脸色不太好,说可能是山里的野兽,让我别多想。”

林深走到门口,望向雾气弥漫的山路。

昨晚七点多,正是雾最大的时候,谁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偏僻的陈家坳?

“陈婶平时跟谁来往比较多?”

“很少有人来往,”李伟叹了口气,“她性子孤僻,除了每月去镇上买东西,几乎不出门。

哦对了,前阵子镇上的王老板来找过她几次,好像是想租她家的地开农家乐。”

“王老板?

王海涛?”

“对,就是他,”李伟点点头,“每次来都吵得很凶,陈婶说死也不肯卖地。”

林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把照片和汇款单小心地收进证物袋:“麻烦你带我去王海涛家看看。”

“现在?”

李伟看了看天色,“雾还没散,山路不好走。”

“就现在。”

林深的语气不容置疑,他总觉得陈寡妇的死没那么简单,那个消失的脚印,神秘的汇款人,还有深夜的黑影,像一团迷雾,笼罩着整个青川镇。

两人刚走出陈家坳,林深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老张打来的,声音急促:“林警官,你快回来!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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