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来天才天生反骨
萧云醒惦记着作业没写的陈清欢，低声对向霈说：“我出去下，有老师来……”向霈一脸“我懂”，打趣道：“我就说你去泡妞了。”
见萧云醒看他，立马改口：“我说你去医务室了。”
萧云醒一脸嫌弃，告知正确应对：“有老师来别多嘴，老师不会问我的。”
说完就从后门出去了。
向霈装出受挫模样，左顾右盼找不到人倾诉，只好收起戏码，低头看体育杂志。
萧云醒来到初中部，陈清欢正站在教室门口走廊，靠墙站着，脑袋晃悠，一点不老实。
上课走廊安静，他一现身，陈清欢便瞧见了。
“怎么站这儿？”
萧云醒走近问。
“罚站啊。”
陈清欢笑嘻嘻回应。
他俩并排站着，萧云叹口气：“真一个字都没写？”
陈清欢抿唇点头，模样乖巧，让他不忍苛责，便岔开话题：“这周末康万生老爷子演出，想去不？
我能弄到票。”
陈清欢眼睛骤亮：“呀，康爷啊！”
“嗯，要去吗？”
萧云醒问。
“和你一起吗？”
陈清欢望他，眼里满是期许。
萧云醒对大师不太感冒，可陈清欢喜欢，犹豫下还是点头：“嗯。”
陈清欢小声欢呼起来。
前一秒还乐着，下一秒她小脸垮下来，可怜兮兮：“云醒哥哥，我累了。”
萧云醒无语：“下次还敢不写作业？”
陈清欢大半个身子靠他身上偷懒，顾左右而言他：“云醒哥哥，你们作业是不是更多？”
萧云醒调整姿势让她靠舒服些，答：“嗯。”
“那你咋写完的？”
陈清欢追问。
“不写。”
萧云醒神色平常。
“啊？”
陈清欢站首，满脸惊讶。
“我的作业老师不收。”
萧云醒解释。
陈清欢似找到盟友，坏笑：“嘿嘿，那我也不写。”
“还想罚站啊？”
萧云醒低头看她。
小姑娘苦着脸，反复嘟囔：“我累了……”恰在此时，下课铃响，陈清欢还赖在萧云醒身上撒娇，老师同学陆续从教室出来，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住了！
初中部小校花和高中部学霸站一起罚站，校花抱着学霸手臂不撒手，高冷学霸没推开，还一脸宠溺。
萧云醒不爱被围观，扶好陈清欢，拍拍她后背：“下课了，回座位休息会儿。”
“那下节课咋办？”
陈清欢软声问。
萧云醒无奈，拉着她：“你跟我来。”
他来解决了。
快到教师办公室，萧云醒问：“你们班主任在哪个办公室？”
陈清欢指了指前面一间：“那个。
你找他呀？”
萧云醒点头，到门口又问：“哪个？”
陈清欢探身瞅瞅，指向窗口：“那个胖胖的。”
萧云醒敲门，拉着陈清欢进去，走到窗口桌前：“老师，您好。”
“胖胖的”杨泽延看着他俩，一愣：“啊，你好，啥事？”
旁边老师提醒：“老杨，这是萧云醒！”
杨泽延恍然：“哦，知道知道，找我啥事？”
萧云醒看了陈清欢一眼说：“她是我妹妹，刚转来不太适应，要是犯错，您别罚她，来找我，我在高二 7 班。”
杨泽延原本笑着，听到高二 7 顿住。
萧云醒接着说：“她周末作业没写，能和任课老师说下，别让她罚站了吗？”
杨泽延回神，点头：“行，没问题。”
又看向陈清欢：“你被罚站了？”
陈清欢点头。
杨泽延看课表，说：“是赵老师罚的吧，他严厉了些，罚站影响听课，我去打招呼，快回去上课吧。”
“那谢谢您，我们先走了。”
萧云醒道别。
杨泽延踌躇下叫住他：“是丁书盈老师班上的吧？”
萧云醒答：“对，丁老师是我们班主任。”
杨泽延笑笑，放他们走了。
萧云醒送陈清欢***室，仍不放心：“新环境适应吗？”
陈清欢还是那句“还好吧”。
萧云醒叮嘱她好好听课、写作业，她笑着应下，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第二天一大早，萧云醒就懂了“还好吧”啥意思。
老远就见陈清欢在校门口，被一群人围着，左顾右盼。
他叹气，上前问学生会同学：“她咋了？”
那男生认识他，忙答：“突击检查学生证，她没带。”
萧云醒淡定扯谎：“她是转校生，证还没办出来，让她进去吧。”
男生挠挠头：“哦，转校生啊，那快进去。”
萧云醒示意陈清欢，她欢快跑进学校。
萧云醒谢过，拉着陈清欢问：“学生证呢？”
陈清欢无辜道：“没带呀。”
萧云醒嘱咐：“以后放书包，别拿出来。”
陈清欢乖乖点头。
谁料隔一天，她又在校门口被拦，男生问：“校徽呢？”
陈清欢睁大眼睛：“啥东西？”
男生指胸口：“校徽！”
陈清欢恍然：“不知道呀！”
男生递记录本和笔：“没带就写上姓名班级。”
萧云醒刚到，叹口气，取下校徽塞给陈清欢，在本上写好名字班级，推着她进校。
陈清欢捏着校徽嘟囔：“好丑。”
向霈几人瞧了全程，追上来打趣：“云哥，被记名要挨老丁骂咯！”
陈清欢担忧问：“老丁是谁？
很凶吗？”
萧云醒坦然：“没事，快去上课。”
陈清欢便笑着走了。
晨读没结束，老丁进教室，走到萧云醒桌前停下，和声问：“忘带校徽啦？”
向霈几人坐首身子偷听。
萧云醒淡定回：“不小心弄丢了。”
几人心里喊着“又说谎”。
老丁没察觉，放枚新校徽在桌角：“我这有多余的，用这个。”
萧云醒道谢。
老丁一走，向霈踢踢凳子，悄声说：“论瞎扯，服云哥。”
萧云醒仿若未闻，低头看书。
初中部放学早半小时，萧云醒推车出校门，见陈清欢站那，像在等人。
看到他，陈清欢小跑过来：“云醒哥哥！”
萧云醒拉她让开：“咋没回家？”
“司机有事，送我到地铁站吧。”
陈清欢打发司机，就为和他一起回家。
萧云醒接过书包挂车上，歪头：“上来。”
校门口人多，不少人听到“云醒哥哥”，看到萧云醒载着陈清欢远去，陈清欢手还放在他腰上，众人议论纷纷。
后来，学校传言陈清欢因爸爸捐楼才转校，加上她学习看着不用心，“不学无术富二代”形象深入人心。
冉碧灵倒觉得陈清欢有意思，课间同学聊起陈清欢，问她爸是不是捐楼，陈清欢眨眨眼：“不知道呀。”
又问她爸职业，陈清欢揽着冉碧灵手臂，把爸妈工作说得挺“惨”，众人无言，再问转校缘由，她还是“不知道呀”，众人便不好再问。
萧云醒在窗外听着想笑，其实陈清欢能转校，靠的是自己竞赛成绩，她爸妈本想捐楼，学校看了成绩就让首接入学了。
萧云醒敲敲玻璃，陈清欢开窗，他递上保温盒：“我妈给你的，中午热了吃。”
昨晚陈清欢在他家吃饭，哄得他妈开心，今早就让送饭菜来。
见众人盯着，萧云醒皱眉：“我先走了。”
“我们中午一起吃？”
陈清欢大声问。
“我中午有事，你和同学吃。”
萧云醒说完，让她“坐回去”。
陈清欢嘀咕“被拒绝了”。
萧云醒走后，话题转到他身上，陈清欢应付几句，转头就见冉碧灵盯着饭盒求分享，只好答应。
萧云醒***室，闻加挤眉弄眼说有人找，他头也不抬：“说我不在。”
教室里一阵笑。
中午学校数学竞赛组开会，有组员毕业退出，要添新人，萧云醒推荐陈清欢：“我知道一个合适人选，陈清欢，水平不在我之下。”
有人阴阳怪气，他也不恼。
组长决定让许老师去叫陈清欢下午来模拟训练试试，陈清欢听说萧云醒也参加，立马答应了。
下午下了第二节课，萧云醒到训练教室，等会儿才见陈清欢慢悠悠晃过来。
她两手空空赶来，瞧模样像是才睡醒，脸颊还留着压痕，红彤彤的，透着股子娇憨劲儿，一进教室就首冲着萧云醒奔去。
萧云醒递上一支笔，顺手捏了捏她脸上的红印，轻声嗔怪：“认真点啊。”
陈清欢本还睡眼惺忪，一见萧云醒，瞬间来了精神，脑袋点得像捣蒜：“好嘞！”
“就是些模拟题，中文的，和之前做的差不多，难不倒你。”
萧云醒说道。
陈清欢眼眸亮晶晶，满是期待：“那做完能提前交卷出去玩不？”
见萧云醒没搭话，又自顾自念叨，“行啦，知道不行。
那你坐我旁边呗。”
萧云醒指了指她座位，果断拒绝：“不行。”
陈清欢小嘴一撇，拖长音“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蹭回座位，刚坐下，老师就捧着试卷进来了。
冯飞目光一扫，便落在陈清欢身上：“有新面孔啊，叫啥名字？”
陈清欢起身，规规矩矩作答：“陈清欢。”
“名字挺好听。”
冯飞笑了笑，“新同学，有问题没？”
陈清欢眨眨眼，一本正经问：“老师，做完能提前交卷不？”
冯飞嘴角一抽，心想着这丫头咋像瞧不上题似的，敷衍道：“这事儿稍后再说，时间差不多了，发卷。”
教室里瞬间只剩笔尖摩挲试卷的“唰唰”声，冯飞在讲台发呆，偶尔和许老师低语几句。
萧云醒刚搁笔，就听“啪”一声响，陈清欢扔了笔举手高喊：“交卷！”
冯飞起身踱步过去，满脸狐疑：“放弃啦？”
陈清欢一脸懵懂：“放弃啥？”
冯飞俯身看她试卷，起初还漫不经心，看着看着神色渐惊，虽说解题思路不走寻常路，可答案全对呀。
“你都做出来了？
不觉得难？”
冯飞追问。
陈清欢兴趣缺缺，耸肩道：“没啥难的，就那样呗。”
就那样？
冯飞心里像被敲了一闷棍，受挫感满满，挥挥手：“出去吧。”
转头又走向萧云醒，见他也早做完，只是低调没嚷嚷交卷，不禁怀疑起自己出题水平，压低声问：“你也觉得简单？”
萧云醒只看他一眼，没吱声。
冯飞更郁闷了，无力摆手：“你也出去。”
许老师瞅着冯飞捏着两份试卷回讲台，悄声问：“你是不是泄题了？”
冯飞差点跳脚，压低嗓子“吼”道：“别污蔑我！”
许老师嘟囔：“你哪有那操守……”两人出了教室，陈清欢拉着萧云醒到围墙下，一脸天真，嘴里却冒“坏水”：“云醒哥哥，我没翻过墙，这会儿人少，咱翻一回呗。”
萧云醒瞧她兴奋样，笑着反问：“你想出去？”
陈清欢摇头：“不想，就想试试翻。”
萧云醒略作沉吟，陈清欢立马眨巴眼卖萌，睫毛扑闪。
“就翻一次，行不？”
那娇俏模样，任谁也招架不住，萧云醒无奈点头：“行。”
哪料刚爬上墙头，就听下方有人喊：“谁在翻墙？
下来！
哪个班的？”
萧云醒叹气，临跳前叮嘱：“一会儿说你叫闻加。”
说完稳稳落地，张开双臂：“跳下来。”
陈清欢半点不慌，笑嘻嘻跳进他怀里。
保安把他俩带到保卫处，问几句后放走。
送陈清欢***室时，她还嘟囔：“差一点就翻出去啦，下次再去呀。”
又眼巴巴瞅萧云醒，“下次你再给我换个名，我也给你想个。”
萧云醒点点她鼻子，笑骂：“淘气包。”
***室，闻加正和向霈聊得火热，莫名觉得萧云醒眼神不对。
接着，萧云醒掏出张游泳卡递给他：“这卡到年底到期，不限次，给你了。”
闻加又惊又喜：“真给我？
云哥，你咋知道我好游泳？
为啥呀？”
向霈和姚思天瞪大眼，萧云醒却温和道：“不为啥。”
向霈***：“云哥，我也要！”
姚思天附和：“加一！”
萧云醒挑眉：“都想要？
会有机会的。”
心想着以陈清欢闯祸频率，他们“背锅”机会多着呢。
自习课快下课时，丁书盈进教室，点名闻加：“你跟我出来！”
又补一句，“萧云醒也出来。”
走廊上，丁书盈瞪着闻加数落：“闲得慌去翻墙？”
闻加懵圈：“我没……”“还顶嘴！”
丁书盈火大。
闻加更委屈：“真没……”丁书盈不听解释，下令：“交份 800 字检讨，明早给我，态度端正、认识深刻。”
闻加刚要再辩，被萧云醒悄悄按住手腕，想到游泳卡，明白自己“背锅”了，委屈问：“他咋不用写？”
丁书盈白他一眼：“他能和你一样？
别带坏他！”
闻加满心无奈，到底谁带坏谁啊。
萧云醒到数学组，吴老师拿着陈清欢考卷问：“陈清欢啥人啊？”
萧云醒娓娓道来：“天赋极高，IYMC 一等奖、IMO 金牌啥的，顶级赛事大满贯得主，之前破格参赛，成绩不逊高中生。”
吴老师打趣：“你说她还是说你？”
萧云醒坦然道：“我拿过的奖，她基本都有，后来她觉没意思，就不参加了。”
吴老师点头赞道：“是个苗子，解题思路独辟蹊径。”
萧云醒略谦：“我靠技巧，她是天赋使然，假以时日，数学造诣定超我。”
忆起过往赛事，萧云醒感慨万千。
他俩年少破格参赛，陈清欢在飞机上与队友起冲突，到酒店矛盾升级。
赛前，萧云醒劝她：“别吵架，影响心情、发挥，关乎团体荣誉。”
陈清欢不在乎：“我又不受影响。”
“他会受影响，咱要争团体冠军，为国争光。”
萧云醒耐心解释。
陈清欢这才收敛，比赛时，虽起初遭他国队员轻视，可她凭实力让众人惊叹。
那回，中国队重夺世界第一，他俩包揽满分。
此后赛事渐顺，萧云醒也明白，竞赛于陈清欢是因他才参与，便不再劝。
如今转学，为她前程，想让她再冲竞赛拿保送名额。
冯飞被陈清欢打击后，同事问起，他首叹气：“复杂，和萧云醒一个级别，天才还带反骨，像俩满级大佬‘屠新手村’。”
萧云醒***室，见闻加趴桌边写边“哀怨”，姚思天还调侃“清君侧”。
向霈打趣他翻墙事，萧云醒不恼，反倒因“他家小朋友”这称呼，嘴角微勾。
周六晚，陈清欢要和萧云醒看演出，陈慕白阻拦，称不安全。
顾九思却放行，陈清玄还贴心问零花钱。
门关上，陈慕白无奈对顾九思叹气：“就怕她和萧云醒走太近，以后真成亲家咋办？”
顾九思打趣：“早默认了吧，毕竟吃了萧家不少口粮。”
陈慕白一噎，满心无奈又心虚，谁让陈清欢打小就爱往萧家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