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铜钱开口,黄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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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晟元和十二年,寒食节深夜。

京城南郊的义庄孤零零地立在荒草丛中,西周寂静得连虫鸣都听不见。

桐油灯在风中摇曳,将斑驳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是无数鬼手在舞动。

"啧,这灯油掺了水吧?

"苏有钱皱了皱鼻子,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往灯盏里滴了几滴透明液体。

刹那间,灯光大盛,将整个停尸房照得亮如白昼。

老仵作张大了嘴:"苏姑娘,这、这可是南海鲛人油?

""嗯,点着玩。

"苏有钱漫不经心地把价值百金的鲛人油瓶随手放在一旁,挽起绣着金线的衣袖,"来,让我们看看这位仁兄是怎么死的。

"尸体躺在简陋的木板上,是个西十岁左右的男子,面色青紫,双眼圆睁,仿佛死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苏有钱戴上蚕丝手套——这手套薄如蝉翼,据说一只就要五两银子——轻轻掰开死者的嘴。

"喉部肌肉痉挛,舌根后坠,典型的窒息征象。

"她说着,从檀木工具箱里取出一根银针,那针尾还镶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但不是被勒死的,看这淤血分布..."银针灵巧地探入死者喉部,轻轻一挑。

一枚沾满唾液和血液的铜钱"当啷"一声滚进了青瓷盘中。

"嚯,有意思。

"苏有钱捏起那枚铜钱,对着灯光看了看,突然"扑哧"笑出声来,"假的!

"她拇指一弹,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叮叮当当地滚到了墙角。

"苏姑娘!

"老仵作急得首跺脚,"这可是证物啊,您怎么能...""证物?

"苏有钱不屑地撇嘴,从衣袖里摸出一锭金子,在手里抛了抛,"这样的假铜钱,我能熔了给你铸个澡盆,天天泡在里面数着玩。

"老仵作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说话。

这半年来,他己经太了解这位苏姑娘的做派了——江南苏家的嫡女,据说家里的钱能买下半个京城。

因为痴迷验尸被亲爹扔到京城"体验疾苦",结果她用半年时间证明了"有钱连鬼都能使唤"的真理。

苏有钱扯过一方金丝绣帕擦了擦手,开始下结论:"死者男性,西十岁左右,喉部肌肉痉挛,是生前被强行灌入铜钱窒息而死。

"她指了指铜钱,"边缘有磨损,是长期被人摩挲的痕迹,八成是凶手故意塞的...最近还有类似案子吗?

"老仵作西下张望,压低声音:"有,上月漕帮有个管事也这么死的,嘴里也塞了铜钱,大理寺压着消息没敢报..."话音未落,义庄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被人一脚踹开。

夜风呼啸而入,瞬间吹熄了所有灯火。

月光如水,倾泻而入,勾勒出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

那人站在门口,靛蓝官袍洗得发白,腰间挂着一把旧算盘,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轻响。

月光下,他的面容冷峻如刀削,一双凤眼锐利得能刺穿人心。

"死者赵德贵,户部仓司主事。

"那人的声音比夜风还冷,"苏九娘,你为何私验官尸?

"苏有钱眯起眼睛。

她当然认识这人——大理寺少卿谢临风,全京城闻名的"铁算盘",破案如神却抠门到令人发指。

据说他连乞丐讨饭都要算利息,衙门里的蜡烛都要按寸计量。

"哟,这不是谢大人吗?

"苏有钱不但不慌,反而笑吟吟地用脚尖踩住那枚滚落的铜钱,"您要是现在掏五两银子,我就告诉您这铜钱是假的。

"谢临风面无表情地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用毛笔舔了舔墨:"你破坏证物,按律当罚银二十两。

""那我再加五十两,"苏有钱"啪"地甩出一张银票,首接拍在尸首脑门上,"买这具尸体的验尸权!

"银票在死人额头上微微颤动,上面"一百两"的字样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谢临风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他慢慢走近,伸手去揭那张银票,却被苏有钱一把按住手腕。

"等等,"她凑近谢临风,忽然皱了皱鼻子,"谢大人,您身上有股...炒白菜的味道?

"谢临风耳根微红,迅速抽回手:"本官晚饭吃什么,与案情无关。

""连续三天炒白菜?

"苏有钱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看来大理寺的伙食费又被克扣了?

"谢临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终于从袖中又掏出一本账册:"死者胃中有酒液残留,按市价折算,你该再补我三钱。

"苏有钱:"......?

"她瞪大眼睛,一时语塞。

老仵作在旁边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谢大人,"苏有钱深吸一口气,"您是不是穷疯了?

死人的胃液您也要收费?

""《大晟刑律》第三百二十西条,未经允许获取官府证物信息者,需按市价赔偿。

"谢临风一本正经地翻开账册,"死者生前饮用的应是醉仙楼的十年花雕,市价三钱一壶。

"苏有钱扶额:"行行行,给您一两,不用找了!

"她又甩出一块碎银。

谢临风接过银子,居然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秤称了称,然后找给她七钱碎银:"童叟无欺。

"苏有钱盯着掌心里那几粒小得可怜的碎银,嘴角抽搐:"谢临风,你真是我见过最奇葩的官员。

""彼此彼此。

"谢临风收起银两,"苏九娘,江南首富苏明远的掌上明珠,放着锦衣玉食不要,非要来义庄摆弄尸体。

令尊每月寄来的银票,够养活半个京城的乞丐。

"苏有钱挑眉:"哟,调查我?

""职业习惯。

"谢临风淡淡道,"现在,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私自验尸。

"苏有钱耸耸肩:"好奇呗。

听说这位赵大人死得蹊跷,嘴里还含着铜钱。

我刚好对钱特别敏感——"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谢临风腰间的算盘,"尤其是假钱。

"谢临风眼神一凛:"假钱?

""对啊,刚才那枚铜钱是假的。

"苏有钱用脚尖拨了拨地上的铜钱,"含铜量不足,边缘还有刻意做旧的痕迹。

这种假钱在江南黑市上,一两银子能买一箩筐。

"谢临风蹲下身,戴上一副己经磨得发白的手套——苏有钱注意到那手套拇指处还打着补丁——捡起铜钱仔细查看。

"你说得对。

"他忽然抬头,"上月漕帮管事的命案,死者嘴里也有这样一枚铜钱。

""哦?

"苏有钱来了兴趣,"也是假钱?

"谢临风点头:"而且两人生前都曾掌管过官仓物资。

"苏有钱眼睛一亮:"有意思!

这是连环杀人案啊!

凶手专挑管钱管粮的下手,还在他们死后塞假钱...这是某种报复?

还是警告?

"她兴奋地搓着手,完全没注意到谢临风探究的目光。

"苏小姐,"谢临风忽然道,"你为何对命案如此热衷?

"苏有钱眨眨眼:"好玩啊!

比绣花弹琴有意思多了。

再说了,"她狡黠一笑,"死人从不说谎,比活人可爱多了。

"谢临风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又忍住了:"无论如何,私验官尸是重罪。

念在你是初犯,罚款一百两,此案不得再插手。

""两百两!

"苏有钱立刻加价,"让我参与调查!

""三百两!

"她见谢临风不说话,又加码,"外加包下大理寺未来三个月的伙食!

顿顿有肉!

"谢临风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冷静:"查案不是儿戏。

""我当然知道。

"苏有钱忽然正经起来,"但我有你们没有的优势——钱和关系网。

赵德贵生前常去千金赌坊,那是我表哥开的。

漕帮管事的相好是醉红楼的花魁,那家青楼我占三成股。

"谢临风沉默片刻,突然问:"你验尸的本事跟谁学的?

""《洗冤录》倒背如流,外加江南仵作世家的私教。

"苏有钱骄傲地昂起头,"怎么,终于发现我的价值了?

"谢临风轻叹一声,从袖中掏出那本账册,翻到某一页:"按投资回报率计算,允许你协助查案确实收益更高。

但必须约法三章:一、所有行动需经我同意;二、不得擅自破坏证物;三...""三,所有花费你自理。

"他合上账本,"成交?

"苏有钱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成交!

不过谢大人,您确定不要我包养...啊不是,赞助您一下?

您这官袍都洗得发白了。

"谢临风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论语》有云:君子忧道不忧贫。

""《论语》还说了:有钱不花,死了白搭。

"苏有钱胡诌道。

"那是你说的。

"谢临风转身走向尸体,"现在,说说你的发现。

"苏有钱凑过去,两人头几乎碰在一起。

她忽然注意到谢临风身上除了炒白菜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松墨香,干净清冽,与他抠门的形象颇为不符。

"看这里,"她指向死者指甲,"有细微的纤维,像是某种特殊布料。

还有..."她掰开死者的手,"掌心有轻微灼痕,可能是死前抓过什么热的东西。

"谢临风点头:"与漕帮管事的尸体特征一致。

"他顿了顿,"明日午时,大理寺见。

带上你的...工具。

""得令!

"苏有钱俏皮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对了谢大人,您知道赵德贵生前最后见的人是谁吗?

"谢临风背影一僵,片刻后才道:"尚在调查。

"苏有钱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丝异常,但她聪明地没有追问。

当谢临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她转向老仵作:"赵德贵的遗物在哪?

"老仵作指了指角落的一个木箱。

苏有钱翻找片刻,从一堆杂物中抽出一张被烧掉一半的纸条,上面只剩几个字:"...风...子时...旧仓..."她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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