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把 U 盘和旧报纸塞进贴身口袋,骑着电动车在巷子里乱窜。
风卷着沙子打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苏晚晴的话 —— 十年前那场大火,真和苏家有关?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像幽灵似的跟着,车灯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拐进老城区,陆沉舟心里 “咯噔” 一下。
那车不紧不慢地吊着,转过两个弯,一辆面包车突然横在路中间。
车门拉开,三个戴口罩的壮汉拿着铁棍走下来。
“陆先生,这么晚还溜达?”
领头的冷笑,“有人想请你聊聊天。”
陆沉舟握紧车把,眼睛扫着周围。
“我不认识你们。”
他往后退半步,盘算着逃跑路线。
“等会儿就认识了。”
壮汉们呈扇形围上来。
陆沉舟猛地踹翻电动车,趁着混乱撒腿就跑。
身后传来铁棍砸地的闷响和脚步声。
他躲进一栋破楼,靠着墙大口喘气。
手机震动,是苏晚晴的消息:“你到家了吗?”
刚要回复,楼下传来脚步声。
他立刻关掉屏幕,攥紧楼梯拐角的砖头。
领头的一露头,他狠狠砸过去,趁对方惨叫时冲下楼,迎面撞上另一个壮汉,一拳砸在脸上,眼前首冒金星。
混战中,陆沉舟腹部挨了几棍,疼得首不起腰。
好在警笛声由远及近,壮汉们骂骂咧咧地跑了。
他瘫坐在地上,嘴角流血,浑身像散了架。
第二天一早,陆沉舟咬着牙去送外卖。
伤口被衣服磨得钻心,可妹妹的学费、房租还等着呢。
送完一单,他在长椅上歇脚,手机里十几条苏晚晴的消息,最后一条写着:“下午三点,老地方见,急事。”
废弃仓库里,苏晚晴脸色惨白,眼圈乌青。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她攥着文件,声音发颤,“昨晚的事是裴景行干的,他盯上我们了。”
她展开一份协议,“看,这块地就是陆记小馆的位置,签约时间在火灾前一个月。”
陆沉舟的手止不住发抖,终于摸到了父母死因的线索。
可这点证据根本不够。
“得找更多东西,还得防着裴景行。”
话音未落,仓库外传来汽车声。
苏晚晴脸色骤变:“是他们!
快躲!”
两人刚藏进纸箱堆,仓库门就被踹开。
裴景行带着人走进来,皮鞋声在空荡的仓库里回响:“晚晴,别白费力气了。
陆沉舟,送外卖的也敢跟苏家作对?”
陆沉舟攥紧拳头,感觉到身边的苏晚晴在发抖,轻轻握住她的手。
裴景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冷哼一声:“算你们走运。”
等脚步声走远,苏晚晴擦了把冷汗:“不能待在这儿了。
我有个办法,需要你帮忙。”
原来,苏氏集团要办慈善晚宴,宁州政商名流都会来。
苏晚晴准备趁机潜入档案室找证据:“但我一个人不行,得有人在外头接应,万一出事……”“我答应你。”
陆沉舟没等她说完。
接下来几天,两人西处打听晚宴安保,反复推敲计划。
陆沉舟去二手市场淘了套西装,对着镜子学打领带,还找视频恶补上流社会的规矩。
晚宴当晚,苏氏集团大厦灯火通明。
苏晚晴穿着红裙从轿车里走出来,像朵带刺的玫瑰,冲陆沉舟点头示意。
陆沉舟深吸一口气,整理皱巴巴的西装,混进人群。
宴会厅里推杯换盏,他却盯着苏晚晴的一举一动。
见她借口补妆离开,陆沉舟也往洗手间走。
走廊里空无一人,他心跳快得像擂鼓。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只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这位先生,这么着急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