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睁开眼睛——如果蟑螂有眼皮的话——视野中呈现出一个扭曲放大的世界。
"我...变成了一只蟑螂？
"这个认知让我几近崩溃。
我最后的记忆是林雨薇和周子扬狰狞的面孔，以及他们推我下阳台时那刺骨的风声。
我的生日，我的死亡日。
我本能地想要尖叫，却只发出微弱的窸窣声。
我的身体在颤抖——如果昆虫会颤抖的话。
六条腿不受控制地在厨房地板上划动，触须高频颤动着接收周围的信息。
"冷静，温婉，冷静下来。
"我在心中对自己说，"你得先搞清楚状况。
"我强迫自己适应这个陌生的身体。
嗅觉变得异常敏锐，我能分辨出空气中残留的食物气味、清洁剂的味道，还有...林雨薇的香水味。
这个认知让我的血液——如果昆虫有血液的话——几乎凝固。
我小心翼翼地沿着墙角爬行，利用蟑螂天生的隐蔽能力避开光线。
厨房的布置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林雨薇的公寓，我曾经无数次来这里做客，直到我发现她和周子扬的背叛，直到他们为了掩盖挪用公司资金的罪行而杀了我。
"为什么我会重生在这里？
为什么是蟑螂？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但很快被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取代："既然老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听到脚步声接近，本能地躲进了橱柜的缝隙中。
林雨薇走了进来，她穿着那件我送给她的真丝睡衣，手里拿着手机。
"子扬，我已经处理好了...不，没人会怀疑...她本来就有抑郁症..."林雨薇的声音甜美如蜜，却让我浑身发冷，"保险金？
当然，下周就能到账..."我的触须因愤怒而剧烈抖动。
他们不仅杀了我，还在谋划我的保险金！
我多想冲出去咬她，用我新获得的锋利口器撕开她那虚伪的脸皮。
但理智告诉我，现在的我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蟑螂，连引起她注意都做不到。
林雨薇挂断电话，从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
当她转身时，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戴着我母亲的传家玉坠——那是我外婆留给我的，怎么会...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