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红帖与空轿暮春的雨打湿了苏府的朱漆大门,也打湿了沈清辞手里的红帖。
帖上“沈清辞”与“苏晚意”的名字烫着金,
是三天前沈家托媒人送来的——沈家小少爷沈清辞,与苏府大小姐苏晚意,自幼有婚约,
如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日子就定在今日。可苏府的花轿停在门口快一个时辰了,
轿帘始终空着。“少爷,”随从低声道,“苏小姐……怕是真走了。
昨夜下人见她带了个小包袱,往码头方向去了。”沈清辞指尖摩挲着红帖上的“晚意”二字,
指腹泛白。他站在苏府影壁后,一身常服,没人知道这位看似普通的沈家少爷,
是官府暗中倚重的“隐刃”神探——能凭气息辨踪迹,借光影藏身形,
破过的奇案能堆满半间书房。可此刻,他连自己的未婚妻都留不住。雨丝穿过他的肩头,
像穿过一道虚影——他习惯性地动用了“隐身”,却在看到苏府丫鬟偷偷抹泪时,
又缓缓敛了气息,显出身形。“知道了。”他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回府。”转身时,
袖中掉落一枚小巧的银锁,锁身上刻着个“意”字。那是十年前,他随父亲拜访苏府,
见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蹲在廊下喂猫,偷偷塞给她的。当时她说:“等我长大了,
就用这个锁装糖吃。”如今锁还在,人却逃了。第二章:码头的碎簪沈清辞没回府。
他循着苏晚意可能的踪迹往码头去,隐身术在人群中是最好的伪装。码头上人来人往,
鱼腥气混着水汽扑面而来,他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直到看见栈桥边的泥地里,
嵌着半支碎掉的玉簪。是苏晚意的。他认得,那是去年她及笄时,苏老爷送的生辰礼,
簪头雕着朵玉兰。碎簪旁还有几个凌乱的脚印,其中一个带着淡淡的马靴印记,
方向指向远处的客船。沈清辞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碎簪,
就听见两个力夫闲聊:“刚才有个穿月白裙子的小姐,被几个汉子拦着,
好像要抢她的包袱……”心猛地一沉。他瞬间隐去身形,
循着马靴印记追向那艘即将离岸的客船。第三章:隐身的守护客船舱底,苏晚意缩在角落,
手腕被绳子绑着。她咬着唇,眼里的泪却没忍住——她不是逃婚,是昨夜被人迷晕,
醒来就被塞在了这里。那些人说,要“请”她去见个人,还抢走了她的包袱,摔碎了玉簪。
“老实点!等船到了江州,自有你好日子过。”一个刀疤脸恶狠狠地说。苏晚意闭紧眼,
心里一片冰凉。她甚至来不及告诉家里人,更别说……那个只见过几面的未婚夫沈清辞。
她总觉得他性子冷淡,定是不愿娶她的,可此刻,竟莫名希望他能出现。突然,
刀疤脸“哎哟”一声,像是被人推了个趔趄,手里的水碗“哐当”摔在地上。“谁?!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舱里只有几个同伙和缩在角落的苏晚意。没人。紧接着,
另一个汉子腰间的匕首“啪嗒”掉在地上,刀尖正好割断了苏晚意手腕上的绳子。她愣住,
刚要抬手,就感觉有个无形的力量轻轻按住了她的肩,似乎在示意她别动。舱外传来脚步声,
刀疤脸骂骂咧咧地出去查看,剩下的人也跟着出去了。苏晚意缩在角落,心跳得飞快。
她隐约感觉到,有个人就站在她身边,气息很淡,却让她莫名安心。是……沈清辞吗?
第四章:未说出口的“别怕”沈清辞就站在苏晚意身边,
隐身的状态让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的惊慌和强忍的倔强。他能轻易制服那些人,
可他不能暴露身份——“隐刃”的存在,是为了追查更大的阴谋,一旦现身,
不仅会引来杀身之祸,还可能牵连苏晚意。他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守护。
刀疤脸没查到异常,骂骂咧咧地回了舱,见苏晚意还缩在角落,
绳子断了也没在意:“断了正好,到了地方,绑不绑都一样。”沈清辞的指尖微微收紧。
他能闻到刀疤脸身上有淡淡的火药味,这伙人绝不是普通的劫匪。夜里,舱里的人都睡熟了。
沈清辞轻轻解开苏晚意脚上的绳子,又从怀里摸出一块干净的手帕,
递到她手边——他不能说话,只能用动作示意。苏晚意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手帕。
布料带着一丝体温,她猛地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前方:“是你吗?沈清辞?
”空气里没有回音。沈清辞的心颤了一下。他多想说“是我”,多想说“别怕”,
可他只能静静站着,看着她把帕子紧紧攥在手里,眼里的泪终于无声地落了下来。
第五章:虐点:他的“冷漠”船到江州码头,刀疤脸把苏晚意押下船,塞进了一辆马车。
沈清辞一路隐身跟随,看着她被带进一座偏僻的宅院。宅院里有人在等,
是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见到苏晚意,皮笑肉不笑:“苏小姐,久等了。
只要你写信让苏老爷把城南的地契交出来,我保你平安。”原来是为了苏家的产业。
沈清辞悄悄绕到后院,想找机会救走苏晚意。可就在他准备动手时,
院外传来了官差的脚步声——是他提前用暗号通知的当地官府。官差破门而入,
刀疤脸等人见状不妙,竟抓起苏晚意挡在身前:“谁敢动?!”混乱中,
沈清辞必须尽快制服劫匪,可他的动作不能被官差看见。他绕到刀疤脸身后,正要出手,
却见苏晚意突然挣扎起来,朝着一个方向喊:“沈清辞!你是不是在?救我!
”她竟还在等他。沈清辞的动作顿了顿。就这一瞬,刀疤脸察觉到不对,挥拳朝苏晚意打去。
沈清辞立刻出手格开,可拳头的力道还是擦过了苏晚意的胳膊,她疼得闷哼一声。
官差趁机冲上来,制服了劫匪。苏晚意跌坐在地上,胳膊***辣地疼,她抬头看向四周,
依旧空无一人。这时,一个官差走过来,恭敬地对空气说了句:“沈先生,人已制服。
”苏晚意愣住。沈先生?是沈清辞?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擦破皮的胳膊,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委屈——他明明在,明明能救她,却让她受了伤。他是不是根本不在乎她?
第六章:虐中带甜:袖中的糖苏晚意被官差送回了苏府。苏老爷又惊又喜,抱着女儿直掉泪,
得知是“沈先生”暗中相助,对沈清辞更是感激。可苏晚意却闷闷不乐。她胳膊上的伤好了,
心里的疙瘩却没解开。她总觉得,沈清辞是故意的,他不想娶她,连救她都带着敷衍。
几日后,苏府收到一个匿名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瓶上好的伤药,还有一小袋桂花糖。
苏老爷以为是沈清辞送的,让丫鬟给苏晚意送去。“我不要。”苏晚意把盒子推到一边,
眼圈泛红,“他要是真有心,就不会让我受伤了。”丫鬟劝了半天,
她才赌气似的把糖袋拆开,往嘴里丢了一颗。桂花的甜香在舌尖散开,
她突然愣住——这糖的味道,和十年前那个小银锁里装的糖一模一样。她猛地想起,
那天在客船舱里,她攥着的手帕上,似乎也沾着一丝淡淡的桂花香。难道……他不是不在乎?
第七章:甜虐转折:雨夜的真相沈清辞最近很忙。他查到绑架苏晚意的人,
和年前一桩官银失窃案有关,而幕后主使,竟和苏家有旧怨,想借苏晚意逼苏家交出地契,
再嫁祸给沈家。他必须尽快找到证据,否则不仅苏家危险,他的身份也可能暴露。这天夜里,
又是一场大雨。苏晚意被雷声惊醒,披衣走到窗边,
却看见院墙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沈清辞。他浑身湿透,胳膊上缠着绷带,
似乎受了伤。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伤了?苏晚意没多想,抓起一把伞就冲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受伤了?”她跑到他面前,把伞举到他头顶。沈清辞愣了一下,
下意识想往后躲,却被她拉住了衣袖。“你的伤……”苏晚意看着他渗血的绷带,声音发颤,
“是不是因为救我才伤的?”沈清辞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那天在江州,
我若现身,会打草惊蛇。那伙人背后有人,我不能让你再陷入危险。”他顿了顿,
从怀里摸出那枚小银锁,锁身上的“意”字被摩挲得发亮:“这糖,你以前说过喜欢。
伤药……是我欠你的。”苏晚意看着银锁,又看着他苍白的脸,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原来他不是冷漠,是有苦衷;原来他不是不在乎,是把她的喜好记了十年。
第八章:并肩的信任苏晚意知道了沈清辞的身份,也知道了他的难处。她不再闹脾气,
反而主动帮他——她从小在苏家长大,对苏家的旧识、产业都熟悉,能帮他梳理线索。
“我记得爹说过,十几年前,有个姓王的掌柜因为贪墨被赶走了,后来好像在江州做了生意。
”苏晚意拿着苏家的旧账册,指着其中一页,“绑架我的人里,那个刀疤脸的眉眼,
和账册上王掌柜的儿子有点像。”沈清辞眼睛一亮。这正是他一直没查到的线索。“晚意,
谢谢你。”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眼里的温柔藏不住。“我们是未婚夫妻,我帮你是应该的。
”苏晚意脸颊微红,偷偷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窗外的雨还在下,屋里的灯光却很暖。
他们一个查案,一个梳理线索,偶尔抬头对视,眼里都带着笑意。原来先婚后爱,
也可以这么甜。第九章:最后的危机沈清辞根据苏晚意提供的线索,
很快查到了王掌柜的下落。他果然是官银失窃案的幕后主使,绑架苏晚意,
一是为了报复苏家,二是想借苏家地契洗钱。沈清辞决定收网。可王掌柜很狡猾,
竟提前察觉到了,设下陷阱,想把沈清辞和苏晚意一起除掉。这天,苏晚意收到一封匿名信,
说沈清辞在城外破庙被王掌柜的人围住了,让她赶紧过去。她知道可能是陷阱,
却还是立刻赶去了。破庙里,王掌柜拿着刀,指着被绑在柱子上的沈清辞,冷笑:“苏小姐,
你倒是痴情。今天,你们俩就一起上路吧!”沈清辞看着冲进来的苏晚意,
眼里满是焦急:“你怎么来了?快走!”“我不走。”苏晚意站在他面前,虽然害怕,
却挺直了腰,“要走一起走。”第十章:甜蜜结局:隐刃归鞘,
与你归巢就在王掌柜要动手时,破庙外突然传来官差的呐喊声——是沈清辞提前安排的后手。
王掌柜的人慌了神,沈清辞趁机挣脱绳子,与官差一起制服了王掌柜。危机解除,
沈清辞走到苏晚意面前,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灰:“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了。
”“那你也不许再一个人扛着了。”苏晚意拉住他的手,紧紧攥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清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了。他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几日后,苏府和沈府重新定下了婚期。这一次,没有逃婚,
没有隐瞒。拜堂那天,沈清辞看着身穿嫁衣的苏晚意,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前,
我是隐于暗处的刃,为了查案,不敢见光。现在,刃可以归鞘了,因为我找到了要守护的光。
”苏晚意笑着回握住他的手,眼里的甜像要溢出来:“那以后,我的糖,分你一半。
”第十一章:红烛下的秘密红烛的光晕在雕花窗棂上投下摇曳的影,
苏晚意坐在铺着大红锦缎的床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绣的并蒂莲。
喜帕被她攥在手里,边角都快被捻出毛边了。沈清辞推门进来时,带进来一股淡淡的酒气。
他今日穿着大红喜服,平日里总藏在眉峰的锐气被喜庆的颜色柔化了些,
可那双眼睛依旧亮得像淬了光的星辰。他走到床边,没有像寻常新郎那样急着掀喜帕,
只是静静站着,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肩头。“累了?”他的声音比往日低哑些,
带着酒后的温沉。苏晚意没抬头,指尖绞着喜帕:“还好。”话刚出口,
就听见他轻笑了一声,接着肩上一轻,喜帕被他轻轻揭了下来。她抬眼撞进他的视线里,
他眼里映着烛火,也映着她的影子,看得她脸颊发烫,赶紧低下头。“还在生我气?
”沈清辞在她身边坐下,床板微微一沉。他伸手,犹豫了一下,
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发簪,“江州的事,是我不好。”苏晚意猛地抬头:“我没生气了。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问,“你的隐身术……是不是从小就会?”沈清辞指尖一顿,
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是家传的秘术,只能男子继承。我七岁那年第一次动用,
差点把我娘的绣花针藏进房梁里。”他说起往事,眼里带了点笑意,“后来被爹发现,
才开始正经学。这术法看着方便,其实耗神得很,每次用久了,头都会疼。
”苏晚意心里一揪。她想起客船上那个无形的守护,想起江州破庙里他苍白的脸,
原来他每次“隐身”,都在独自承受不适。“那你以后……”“放心。”沈清辞打断她,
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带着点凉意,“以后若非必要,我不会再用。而且,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想让你看见我。”烛火“噼啪”响了一声,
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晚意的心跳得飞快,她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原来有些秘密,藏着的不是疏远,是怕你担心的温柔。第十二章:回门日的风波回门这天,
苏府张灯结彩,比大婚那天还要热闹。苏老爷拉着沈清辞的手,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拢嘴,
恨不能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塞给这个女婿。苏晚意站在一旁,看着父亲和丈夫相谈甚欢,
心里甜丝丝的。正热闹着,管家突然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老爷,不好了!
库房里的账册不见了!”苏老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什么?!”库房里不仅有账册,
还有苏家几代人的地契和商铺契约,若是丢了,后果不堪设想。沈清辞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跟着苏老爷去库房查看,门锁完好,窗户也关得严实,不像是外人闯入的样子。他蹲下身,
指尖拂过地面的灰尘,突然停在一处——那里有半个浅浅的脚印,鞋印很小,
像是女子的绣鞋。“最近有陌生女子进府吗?”沈清辞问管家。管家想了想,
迟疑道:“昨天倒是有个卖花的姑娘进来过,
说是给大小姐送新摘的茉莉……”苏晚意心里一动:“我没订过茉莉。
”沈清辞眼神一凛:“去查那个卖花姑娘的下落。”他转身对苏老爷道,“岳父放心,
账册不会丢远。能在府里悄无声息拿走东西,要么是熟人,要么是早有预谋。”正说着,
丫鬟突然跑进来:“小姐,姑爷,二小姐房里找到了这个!”丫鬟手里拿着一个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苏家的账册。苏老爷愣住了。二小姐苏晚晴是他的庶女,
平日里性子温顺,怎么会偷账册?苏晚晴被丫鬟带进来时,脸色惨白,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爹,我不是故意的……是王掌柜的人逼我的!他们说,
要是我不把账册偷出来,就杀了我娘……”沈清辞眉头紧锁。王掌柜虽已被抓,
但他的党羽还在。看来这场风波,还没结束。
第十三章:他的软肋苏晚晴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苏府上下人心惶惶。
沈清辞让人把苏晚晴和她娘安置在僻静的院子,加派人手看守,
又让人去查王掌柜党羽的下落。入夜后,沈清辞在书房翻看从王掌柜那里搜来的信件,
苏晚意端着一碗莲子羹走进来。“还没忙完?”她把碗放在桌上,看着他眼下的青黑,
心里有些心疼。沈清辞抬头,接过莲子羹,却没喝,只是看着她:“晚意,你会不会觉得,
嫁给我很麻烦?”从逃婚到绑架,再到现在的账册风波,似乎自从她和他有了牵扯,
就没过上安稳日子。苏晚意愣了一下,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胡说什么。
”她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封信看了看,“以前我总想着逃婚,觉得你冷漠又神秘,
可现在我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原因。而且,”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和你在一起,就算有麻烦,我也不怕。”沈清辞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放下莲子羹,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她的身子很轻,带着淡淡的花香,是他从未有过的安稳。
“其实我以前查案,从不怕危险。”他低声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可现在不一样了。
一想到你可能会受委屈,我就……”他没说下去,但苏晚意懂了。原来再厉害的神探,
也会有软肋。而她,就是他的软肋。她在他怀里蹭了蹭,轻声道:“那你以后查案,
带上我好不好?我虽然帮不上大忙,但我可以给你端茶倒水,陪你说话。”沈清辞收紧手臂,
把她抱得更紧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不像话。
第十四章:绣房里的线索王掌柜的党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查了几天都没有头绪。
沈清辞有些焦躁,他知道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手里可能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官银失窃案的账本。这天,苏晚意陪着苏夫人在绣房做针线,
无意间看到苏晚晴的绣筐放在角落里。她想起苏晚晴说过,
王掌柜的人是通过一个卖花姑娘联系她的,心里突然一动,拿起绣筐里的一块未绣完的帕子。
帕子上绣着几朵茉莉,针脚有些凌乱。苏晚意仔细看着,突然发现其中一朵茉莉的花瓣上,
绣着一个小小的“柳”字。她心里咯噔一下——王掌柜的妻子,好像就姓柳。
她赶紧拿着帕子去找沈清辞。沈清辞看到帕子上的“柳”字,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王掌柜的妻子柳氏,以前是城南绣坊的绣娘。那些人很可能藏在绣坊里!
”两人立刻带着官差赶往城南绣坊。绣坊老板见官差来了,吓得脸色发白,
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沈清辞直接走进后院,
推开一间锁着的房门——里面果然藏着几个汉子,正是王掌柜的党羽!官差一拥而上,
很快就把人制服了。沈清辞在房间的柜子里搜出了一个木盒,打开一看,
里面正是官银失窃案的账本。“多亏了你。”沈清辞看着苏晚意,眼里满是赞赏。
若不是她细心发现了帕子上的线索,他们还不知道要查多久。苏晚意脸颊微红,
心里却甜滋滋的。原来她也可以帮到他。第十五章:虐点:他的“离开”官银失窃案告破,
沈清辞立了大功。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朝廷下了旨意,让他即刻前往京城,
协助大理寺查一桩陈年旧案,归期未定。他拿着圣旨,站在苏晚意面前,
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他知道她刚经历了那么多事,需要人陪,可他不能抗旨。
“我要去京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敢看她的眼睛。苏晚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看着他手里的圣旨,手指微微颤抖:“什么时候走?”“明天一早。”“去多久?
”“不知道。”苏晚意低下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衣襟上。她不是怪他,只是害怕。
她好不容易才靠近他,好不容易才知道他的心意,他却又要离开了。沈清辞伸手想抱她,
却被她躲开了。“你走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查案要紧。
”沈清辞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知道她在赌气,也知道她在害怕。可他别无选择。
“晚意,”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苏晚意没说话,
只是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不停地颤抖。第二天一早,沈清辞带着随从离开了苏府。
他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苏晚意站在楼上的窗边,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走了。偌大的苏府,
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第十六章:虐中带甜:远方的信沈清辞走后,苏晚意像变了个人。
她不再爱笑,每天除了陪着苏夫人,就是坐在窗前发呆。苏老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半个月后,苏府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是沈清辞寄来的。
苏晚意拿着信,手指都在发抖。她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沈清辞熟悉的字迹,
笔画遒劲有力,却又带着一丝温柔。“晚意亲启:京城一切安好,勿念。
大理寺的案子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总想着我。
前几日路过一家糖铺,看到有你喜欢的桂花糖,买了些,托人寄回去了。记得按时吃,
别蛀牙。院子里的茉莉开了吗?若是开了,替我多浇浇水。清辞 字”信很短,
却写满了牵挂。苏晚意看着信,眼泪又流了下来,可这次,嘴角却带着笑意。
她把信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贴身的荷包里。几天后,她收到了沈清辞寄来的桂花糖。
糖还是熟悉的味道,甜得心里都暖暖的。她每天都会吃一颗,就像他还在身边一样。
从那以后,沈清辞每隔半个月就会寄一封信回来。有时说京城的趣事,有时问苏府的情况,
有时只是简单地说一句“我想你了”。苏晚意把每一封信都收好,有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
心里的不安渐渐被填满了。原来距离再远,也挡不住思念。
第十七章:甜虐转折:他的“危险”沈清辞在京城查案的日子并不顺利。
那桩陈年旧案牵扯甚广,甚至涉及到朝中重臣。他几次查案都险些遇袭,身上添了不少伤。
他不想让苏晚意担心,信里从来没提过这些。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天,
苏府来了一个陌生的官差,说是从京城来的,给苏老爷带了口信。官差压低声音,
说沈清辞在京城查案时被人暗算,现在重伤昏迷,生死未卜。苏晚意刚好路过,
听到了官差的话,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扶住门框,指尖冰凉:“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官差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被她听到,只好如实说:“沈先生查案时,被人在茶里下了毒,
现在还在大理寺的医馆里躺着,太医说……说情况不太好。”苏晚意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想起他临走时说的“等我回来”,想起他信里的“一切安好”,原来都是骗她的。
他在京城受苦,她却在这里傻傻地等他的信。“我要去京城。”苏晚意突然说。
苏老爷吓了一跳:“晚意,你一个女子,怎么能独自去京城?太危险了!”“我不管!
”苏晚意的眼神很坚定,“他是为了查案才受伤的,我不能不管他。爹,你就让我去吧!
”苏老爷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心意已决,只好叹了口气:“好,爹让管家陪你去,
路上一定要小心。”第二天一早,苏晚意就带着管家和几个随从,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陪着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离开。
第十八章:京城的重逢一路颠簸,苏晚意终于抵达了京城。她来不及休息,
直接赶往大理寺的医馆。医馆里很安静,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苏晚意走到沈清辞的病房外,
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房门。沈清辞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
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看起来虚弱极了。苏晚意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
没有一点温度。“沈清辞……”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
沈清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睫毛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苏晚意,愣住了,
眼里满是惊讶:“晚意?你怎么来了?”“我来陪你。”苏晚意擦掉眼泪,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都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沈清辞虚弱地笑了笑:“怕你担心。
”“我更怕……更怕再也见不到你。”苏晚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沈清辞伸出手,
想替她擦眼泪,却没力气。苏晚意赶紧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别担心,我没事。
”沈清辞轻声说,“太医说,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能好起来。”苏晚意点点头,坐在床边,
给他掖了掖被子:“你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你。”从那天起,
苏晚意就守在沈清辞的病房里,给他喂药、擦身、读信。沈清辞的身体渐渐好转,
脸上也有了血色。他看着苏晚意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原来最好的爱情,
不是花前月下的浪漫,而是患难与共的陪伴。第十九章:并肩查案沈清辞身体好转后,
并没有停下查案的脚步。他知道暗算他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找到证据,
将他们绳之以法。苏晚意也想帮他。她在京城认识了一些官家小姐,通过她们打听消息。
她发现那桩陈年旧案,竟然和苏家以前的一桩生意有关。“我爹说过,十几年前,
苏家曾和一个姓赵的官员合作过一笔生意,后来那个赵官员突然被罢官,生意也黄了。
”苏晚意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沈清辞,“我怀疑,那个赵官员和这桩旧案有关。
”沈清辞眼睛一亮:“我也查到,那个赵官员当年是因为贪墨被罢官的,而他贪墨的银子,
很可能就是那桩旧案里失窃的官银!”两人决定从赵官员入手。他们找到了赵官员的老家,
在那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里详细记录了他当年如何与朝中重臣勾结,贪墨官银,
以及如何嫁祸给别人。有了日记作为证据,
沈清辞很快就将朝中重臣和赵官员的党羽一网打尽。那桩陈年旧案终于告破。案子破了,
沈清辞也可以回苏州了。他看着苏晚意,眼里满是温柔:“我们回家。”苏晚意点点头,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第二十章:归巢的温暖回到苏州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洒在苏府的朱漆大门上,金灿灿的。
苏老爷和苏夫人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了,看到他们回来,笑得合不拢嘴。“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苏老爷拉着沈清辞的手,眼眶有些发红。
沈清辞对着苏老爷和苏夫人深深一揖:“让岳父岳母担心了。”苏晚意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她的家,有亲人,有爱人,真好。晚上,苏府摆了家宴。席间,
苏老爷举杯对沈清辞说:“清辞,谢谢你照顾晚意。以后,我们苏家就交给你了。
”沈清辞站起身,郑重地说:“岳父放心,我会用一辈子守护晚意,守护苏家。
”苏晚意看着沈清辞,眼里满是爱意。她举起酒杯,对他说:“沈清辞,
以后我们一起把日子过成诗,晨起看露,暮落听风,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最安稳的家。
”沈清辞握着她的手,酒杯轻轻与她一碰,眼底的温柔似要溢出来:“好,往后每一个朝暮,
我都陪你。”苏夫人看着两个孩子,悄悄给苏老爷递了个眼色,两人相视而笑,
满桌的菜香混着暖融融的情意,在烛火里漾开。窗外的月光洒进庭院,
连廊下的灯笼都像是镀了层蜜,把“归巢”两个字,衬得格外真切。
第二十一章:庭院新绿归巢后的日子像檐下的风铃,琐碎却清脆。苏晚意每日晨起,
会和沈清辞在庭院里散步。春日刚过,廊下的石榴树抽了新枝,嫩红的芽苞缀在枝头,
像撒了把碎星。“这树是我小时候栽的,”苏晚意指着树干上一道浅浅的刻痕,
“那年我总盼着它结果,天天来量身高,如今倒比我还高了。”沈清辞伸手抚过那道刻痕,
指尖带着暖意:“以后每年都来量,看它陪着我们一起长。”话音刚落,
苏夫人遣来的丫鬟端着新沏的雨前茶过来,笑着说:“小姐和姑爷倒会享清福,
夫人让趁热喝,说是今早刚采的嫩芽。”茶烟袅袅里,苏晚意看着沈清辞的侧脸,忽然觉得,
安稳的日子大抵就是这样——有熟悉的草木,有温热的茶,还有身边人眼里的光。
第二十二章:旧友来访这日午后,苏府的门房来报,说是“柳姑娘”来了。苏晚意一怔,
随即笑起来:“是柳云溪,我儿时的玩伴。”柳云溪进门时,手里拎着个竹篮,
里面装着些新摘的青梅。她穿一身月白襦裙,眉眼依旧灵动:“晚意,我听人说你回苏州了,
特意酿了青梅酒送来。”两人坐在花厅里说话,柳云溪打量着苏晚意,
忽然叹道:“你比从前沉稳了,也……更爱笑了。”苏晚意握着她的手,
眼角弯起:“是沈清辞,他让我觉得,日子里处处都是甜的。”正说着,沈清辞从外间回来,
见有客人,便拱手行礼。柳云溪笑着打趣:“早听说苏小姐嫁了位温润如玉的夫君,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清辞不多言,只给两人添了茶,
眼底的温柔却落了苏晚意满怀。第二十三章:书房夜话沈清辞接手苏家的商事后,
每晚都要在书房处理账目。苏晚意怕他劳累,总会端着一碗莲子羹过去。这天她进门时,
见沈清辞正对着一幅地图出神。“在看什么?”她轻声问。
沈清辞指着地图上苏州城外的一处水道:“苏家的商船总在这一段遇浅滩,我想修条支渠,
这样能省不少功夫。”他说着,拿起笔在图上勾勒,指尖却不小心沾了墨。
苏晚意抽了帕子替他擦手,笑道:“你呀,做什么都这么认真。”沈清辞握住她的手,
把帕子攥在掌心:“为了你和苏家,再认真也值得。”窗外的梆子敲了三更,
书房里的烛火却亮得安稳,映着两人交握的手,像一幅浸了暖墨的画。
第二十四章:市集闲趣难得一日清闲,沈清辞陪苏晚意去逛市集。初夏的市集格外热闹,
卖糖画的老人抡着勺子,
糖浆在青石板上画出栩栩如生的龙凤;挑着担子的小贩吆喝着“栀子花——白兰花——”,
香气飘得老远。苏晚意停在一个卖香囊的摊子前,拿起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
指尖拂过细密的针脚。“喜欢?”沈清辞问。她点点头,却又放下:“家里有很多了。
”沈清辞却直接付了钱,把香囊塞到她手里:“别人绣的再好,也不如你喜欢的。”正说着,
旁边卖糖葫芦的小贩递来一串,笑道:“这位公子对小姐可真好。”苏晚意抿着嘴笑,
把香囊系在腰间,和沈清辞并肩走着,阳光透过市集的幡旗,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影,
每一步都踩得踏实。第二十五章:苏夫人的心事夜里苏晚意陪苏夫人说话,
苏夫人摸着她的手,忽然叹了口气:“晚意,你和清辞成婚也有些日子了,
该考虑添个孩子了。”苏晚意脸颊一红,低下头:“娘,我和清辞……不急。
”“怎么能不急?”苏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和你爹都盼着抱外孙呢。
你看隔壁张府的小公子,都能跑着喊人了。”正说着,沈清辞端着水果进来,
恰好听到后半句。他放下盘子,坦然道:“岳母放心,我和晚意心里有数,
定会让您早日如愿。”苏晚意抬眼望他,见他眼里没有半分局促,只有对她的安抚,
心里的羞怯便淡了,只剩下暖。第二十六章:商船归港苏家的商船从南洋回来了。
沈清辞一早便去了码头,苏晚意在家等消息,心里总有些不安。直到午后,
门房兴冲冲地跑来报:“小姐,姑爷回来了!商船平安,还多带了三船香料呢!
”苏晚意跑到门口,正见沈清辞从马车上下来,一身月白长衫沾了些风尘,
却掩不住眼底的亮。“都顺利吗?”她迎上去问。沈清辞握住她的手,
掌心带着海风的凉意:“都好,就是想你了。”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螺壳,
“在海边捡的,你听。”苏晚意把螺壳贴在耳边,里面传来呜呜的风声,
像极了他走的那些日子里,她夜里听的窗声。“我也想你,”她轻声说,
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第二十七章:月下许诺七夕这天,苏府的庭院里摆了香案,
苏晚意和苏夫人一起拜织女。沈清辞站在廊下看着,见她虔诚地闭眼许愿,嘴角便噙着笑。
夜深后,两人坐在庭中的秋千上,看天上的银河。“你今天许了什么愿?”沈清辞问。
苏晚意晃着秋千,轻声道:“愿苏家安稳,愿你岁岁平安。”她顿了顿,转头看他,
“那你呢?”沈清辞握住秋千的绳索,让它慢慢停下。“我的愿望,”他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是和你一起,把每个日子都过成七夕。”月光洒在他的脸上,
温柔得像一层纱。苏晚意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忽然觉得,天上的鹊桥再美,
也不及身边这人间的温暖。第二十八章:故人书信沈清辞收到一封来自京城的信,
是他从前的同窗所写。信里说,京城近来不太平,几位旧友或贬或迁,日子都不好过。
沈清辞看完信,眉头微蹙。苏晚意端着茶进来,见他神色凝重,便问:“出什么事了?
”他把信递给她,轻声道:“只是有些感慨,世事无常。”苏晚意看完,
握住他的手:“不管世事怎么变,我们守着苏州的家,守着彼此,就够了。”沈清辞看着她,
眼里的郁色渐渐散去。“你说得对,”他笑道,“有你在,哪里都是安稳的岸。
”他提笔回信,只说“江南安稳,愿君珍重”,其余的话,都藏在了对眼前人的珍惜里。
第二十九章:初闻喜讯苏晚意近来总觉得困倦,吃什么都没胃口。苏夫人看在眼里,
心里一动,连忙请了大夫来。大夫诊脉后,
笑着对苏老爷和苏夫人说:“恭喜苏老爷、苏夫人,小姐这是有喜了,**个月了。
”苏夫人一把抱住苏晚意,眼泪都快出来了:“太好了!我们苏家有后了!
”苏老爷也捋着胡子笑,连声说“好,好”。沈清辞站在一旁,手微微发颤,
他走到苏晚意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肩,声音都有些哑:“晚意,我……我要当爹了?
”苏晚意点点头,眼里含着泪,却笑得灿烂。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
把满室的欢喜都镀上了金边。第三十章:静待新声自从知道苏晚意有了身孕,
沈清辞便成了“惊弓之鸟”。她走快了,他要叮嘱“慢些”;她想吃酸梅,
他亲自去市集挑最新鲜的;夜里她稍有动静,他便醒了,问“是不是不舒服”。
苏晚意笑着打趣他:“你再这样,我都要被你宠得不会走路了。
”沈清辞却认真道:“你和孩子都是我的命,怎么宠都不够。”他买来一本《育婴记》,
每晚都在灯下翻看,遇到不懂的地方,还会跑去问苏夫人。苏夫人看着他笨拙又认真的样子,
对苏老爷笑道:“清辞这孩子,真是把晚意放在心尖上了。
”庭院里的石榴树结了小小的果子,青绿色的,像一个个小灯笼。
苏晚意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靠在沈清辞怀里,听着他读《育婴记》的声音,忽然觉得,
最圆满的日子,就是这样——有期待,有陪伴,有一个正在慢慢长大的家。
第三十一章:檐下听雨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清晨苏晚意醒来时,
檐角的雨珠正串成线往下落,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她刚想坐起身,
沈清辞已伸手扶住她的腰:“慢些,地上滑,今日就别去庭院散步了。
”他转身从柜里取了件厚些的锦缎披风,仔细裹在她身上,
又端来温好的姜枣茶:“昨夜听你咳嗽了两声,夫人说喝这个能暖身子。
”苏晚意捧着茶碗笑:“你倒比我娘还细心。”正说着,窗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姑爷,
柳姑娘送了些新晒的桂花来。”沈清辞出去接了,回来时手里拎着个竹篮,
金黄的桂花装在瓷罐里,香气透过纱盖漫出来。“云溪说,这是她后院老桂树摘的,
能酿桂花蜜,也能做糕。”他说着,挑了两枝开得最盛的,***窗边的青瓷瓶里。
雨下了整整一日。午后苏晚意靠在软榻上看话本,沈清辞坐在一旁翻《育婴记》,
偶尔念两句:“孕五月,母体宜多食山药,可固胎元……”她听着听着就困了,
头歪在他肩上。沈清辞立刻放了书,小心翼翼地把她扶着躺好,又掖了掖被角。傍晚雨停时,
天边浮起半道彩虹。苏晚意摸着小腹轻声说:“你说,孩子会不会喜欢雨?
”沈清辞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定会喜欢,因为是和你一起听的雨。
”檐下的水滴还在叮咚响,像在为这安稳的时光打节拍。
第三十二章:老铺寻物苏夫人想起苏晚意儿时戴过的银锁,说是能保平安,
便让沈清辞去城西的老银铺打一个。那银铺开了三代,掌柜的认得沈清辞,
笑着问:“是给小公子还是小千金打的?”“都好,”沈清辞摩挲着柜上的银坯,
“要最厚实的,刻些吉祥纹样。”掌柜的取了张图样给他看:“这‘长命百岁’锁是老样式,
旁边缀两只小铃铛,孩子动的时候会响,热闹。”沈清辞点头:“就这个,
再刻上‘晚意亲制’四个字。”从银铺出来,他又拐进隔壁的布庄。苏晚意近来总说夜里冷,
他想扯块上好的云锦做条褥子。布庄的老板娘是个热心人,见他挑得仔细,
便说:“这云锦软和,最适合孕妇用。我女儿去年生娃,就用的这个,说比棉花褥子暖。
”回到苏府时,夕阳正落在影壁上。苏晚意坐在廊下剥橘子,见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
便迎上去:“买了什么?”沈清辞把东西放在桌上,
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你爱吃的糖炒栗子,刚出锅的。”她剥开一颗喂到他嘴边,
笑问:“银锁打好了?”“要等三日,”他握住她的手,“我刻了你的名字,
这样孩子就知道,是娘最疼他。”晚风拂过,廊下的桂花香混着栗子的甜,缠得人心里发软。
第三十三章:书斋论画沈清辞的同窗周明远从杭州来,特意绕到苏州看他。
两人约在城外的望湖书斋见面,苏晚意本想同去,却被沈清辞按住:“书斋里人多,
你身子重,在家等我,我早去早回。”周明远见了沈清辞,
先是打趣:“听说你如今成了苏家的‘护妻夫’,连出门都要算着时辰?”沈清辞倒不恼,
笑着给同窗倒茶:“晚意怀着身孕,我放心不下。”周明远叹了口气:“想当年你在京城,
可是连皇帝的赏赐都敢推的人,如今倒成了‘妻管严’。”“不是妻管严,是心甘情愿,
”沈清辞望着窗外的湖水,“从前总觉得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如今才懂,守着家人安稳度日,
也是一等一的福气。”周明远看着他眼底的温和,忽然道:“你变了,
却比从前更像个活人了。”两人聊到傍晚才散。沈清辞归心似箭,快马加鞭赶回苏府,
远远见苏晚意站在门口张望,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袍。“怎么站在这儿?”他翻身下马,
把她往屋里拉,“风这么大,小心着凉。”“我怕你迷路,”她仰头看他,
眼里映着灯笼的光,“周大哥还好吗?”沈清辞替她拢了拢衣领,笑道:“好得很,
还说等孩子满月,要来看小侄子呢。”屋里的烛火亮得暖,他把买来的桂花糕放在桌上,
忽然觉得,所谓归处,不过是有人等,有灯亮。第三十四章:夜半胎动这夜苏晚意睡得正沉,
忽然觉得小腹轻轻动了一下,像有小鱼在里面摆尾巴。她惊醒了,
推了推身边的沈清辞:“清辞,你醒醒。”沈清辞立刻坐起来,
声音带着睡意却依旧紧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不是,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孩子动了,你摸摸。”他的手刚放上去,
就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起伏,像春日里刚破冰的溪流,怯生生又带着劲儿。沈清辞屏住呼吸,
指尖微微发颤,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他……他在跟我打招呼。
”苏晚意靠在他肩上笑:“许是听到你读《育婴记》了,想看看你是不是个合格的爹。
”沈清辞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又轻轻贴在她小腹上:“我会是最好的爹,
也会是最好的夫君。”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沈清辞一夜没敢睡沉,
每隔半个时辰就轻轻摸一下她的肚子,仿佛这样就能守住这份突如其来的欢喜。天快亮时,
他迷迷糊糊地说:“等他出来,我教他写字,你教他画画,好不好?”苏晚意笑着应了,
心里的甜像要溢出来。第三十五章:夫人的手艺苏夫人听说苏晚意胎动了,
便整日往她院里跑,一会儿送碗燕窝,一会儿又拿些婴儿的小衣裳。
那些衣裳都是她亲手缝的,用的是最软的细棉布,上面绣着小小的虎头和莲花。
“你小时候也穿这样的衣裳,”苏夫人坐在床边,拿着件小袄比划,“那会儿你爹总说,
女孩子要穿得俏些,我就绣了满襟的桃花。”苏晚意摸着衣裳上细密的针脚,轻声道:“娘,
辛苦你了。”“傻孩子,”苏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做娘的,就盼着儿女平安。
你现在怀着孕,更要仔细,别累着,别气着。”正说着,沈清辞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
见苏夫人在,便笑道:“岳母也在,我刚炖了莲子羹,您也尝尝。
”苏夫人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对苏晚意说:“清辞这孩子,是真把你放在心上。
上次我随口说想吃城南的杏仁酥,他第二天一早就去买了,还说‘岳母喜欢,我多买些’。
”苏晚意抿着莲子羹笑,见沈清辞正偷偷看她,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
午后苏夫人教苏晚意做婴儿的虎头鞋,沈清辞也凑过来学,
笨手笨脚地穿了好几次线都穿不进针孔。苏夫人笑着打趣:“你呀,处理账目是一把好手,
做针线倒像个毛头小子。”沈清辞却不气馁,执着地继续穿线:“多练练就会了,
我要给孩子做第一双鞋。”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满室都是家的味道。第三十六章:商船又至苏家的商船从泉州回来了,
这次带回了不少新奇玩意儿——有岭南的荔枝干,有西域的葡萄酿,
还有给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象牙长命锁。沈清辞去码头接船时,
船老大笑着递给他一个檀木盒子:“姑爷,这是泉州知府托我带给您的,
说是谢您上次帮忙疏通漕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羊脂玉镯,水头足,成色好。
沈清辞把镯子收好,对船老大说:“船上的弟兄们辛苦了,每人赏二两银子,再放三日假,
回家看看。”船老大连连道谢:“姑爷体恤,弟兄们都愿意跟着苏家干。”回到府里,
沈清辞把镯子递给苏晚意:“你看这对镯子,戴在你手上正好。”苏晚意拿起镯子,
触手温润,却摇了摇头:“太贵重了,还是收起来吧。”“给你的,就戴着,
”他执起她的手,轻轻把镯子套进去,“泉州知府欠我个人情,这是谢礼,不打紧。
”夜里两人坐在灯下,沈清辞给她讲商船上的事:“这次路过舟山,遇到了台风,
船在港口停了三日。我站在甲板上看海,忽然就想,要是你在身边,
定要拉着你看海上的日出。”苏晚意靠在他肩上,轻声道:“等孩子生了,我们一起去看。
”他握住她的手,镯子在灯下泛着暖光:“好,等孩子大些,我们就去泉州,去岭南,
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窗外的月光正好,把两人的约定都藏在了温柔的夜里。
第三十七章:邻里送暖苏晚意怀孕的事在街坊邻里间传开了,
总有相熟的婶子大娘送来些东西。东院的张婶送了一篮土鸡蛋,说是自家鸡下的,
营养;西院的李奶奶缝了个布老虎,说能辟邪;就连巷口卖豆腐的王大爷,
也特意送了块嫩豆腐,说“孕妇吃了好消化”。这天傍晚,对门的陈夫人来串门,
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晒干的黄花菜。“这是我娘家带来的,”陈夫人笑着说,
“用它炖鸡汤,最补身子。我当年怀老二的时候,就靠这个补过来的。
”苏晚意留她坐下喝茶,两人聊起育儿经。陈夫人说:“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夜里总哭,
我和当家的轮流抱,整宿整宿睡不好。但只要一看到他皱巴巴的小脸,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苏晚意摸着小腹,眼里满是期待:“我也盼着他快点出来。”沈清辞从外面回来,
见陈夫人在,便笑着打招呼,又让丫鬟切了盘刚买的蜜橘。陈夫人看着他,
对苏晚意说:“你真是好福气,嫁了个这么疼人的夫君。
上次我家那口子说想请沈姑爷帮忙看个账目,他二话不说就应了,还特意抽了半天时间过来。
”送走陈夫人后,苏晚意对沈清辞说:“你看,大家都这么关心我们。
”沈清辞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街坊邻里,
本就该互相照应。”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桂花的香,也带着人间的暖。
第三十八章:书里的故事沈清辞发现苏晚意近来总爱翻看一本旧书,封皮都磨破了,
里面夹着些干枯的花瓣。他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书?”“是我小时候读的话本,
”苏晚意翻开书页,里面是些民间故事,“你看这个,讲的是一对夫妻,男的出海打渔,
女的在家织布,后来男的遇了险,女的天天在海边等,最后赶动了海神,把男的送回来了。
”沈清辞挨着她坐下,听她讲书里的故事。她讲得认真,时而皱眉,时而笑,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楚。“你小时候,是不是总盼着有这样的爱情?
”他轻声问。“是呀,”苏晚意合上书,“总觉得,两个人能一辈子守在一起,
就是最好的事。”沈清辞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们也会的。等孩子长大了,
我们就搬到乡下住,种几亩田,养几只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还要在院子里栽棵桃树,”苏晚意补充道,“春天开花,夏天结果,我们坐在树下乘凉,
听孩子讲他在学堂里的事。”沈清辞笑着点头:“都听你的。”书里的故事再好,
也不及眼前的真实——有你,有我,还有一个正在赶来的我们的孩子。
第三十九章:冬雪初降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清晨推开窗,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苏晚意刚想伸手接雪花,就被沈清辞拉了回来:“手凉,快进屋。
”他把一件貂皮披风裹在她身上,又端来一碗热粥:“夫人炖了腊八粥,说是暖身。
”粥里有红豆、花生、莲子,还有些碎冰糖,甜得正好。苏晚意喝了两口,
忽然说:“我想吃梅花糕。”沈清辞愣了一下,梅花糕要去城南的铺子买,雪天路滑,
他本不想让她失望,便说:“我去买,你在家等着,别出门。”他裹了件厚棉袄,
揣着暖炉就出门了。雪下得紧,路不好走,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
心里却想着苏晚意吃到梅花糕时的笑。到了铺子前,掌柜的正准备关门,见他来,
便笑着说:“沈姑爷,这么大雪还来买糕?”“晚意想吃,”沈清辞接过热乎乎的梅花糕,
用油纸包好揣在怀里,“麻烦您了。”往回走时,雪更大了,他把梅花糕护在怀里,
生怕凉了。快到苏府时,远远见苏晚意站在门口,身上披着他的外袍,手里还拿着个暖炉。
“你怎么出来了?”他快步走过去,把她往屋里拉,“冻着了怎么办?”“我怕你冷,
”她把暖炉塞到他手里,“梅花糕买着了吗?”沈清辞从怀里掏出油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