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宇虽小五脏俱全,西人进到庙里,殿上供的就是南阳武神披甲持弓的泥塑神像。
谢怜一看到这神像,道: “这...跟我认识的风信不太一样啊。”
荼鱼也抬头看了眼,赞同的点点头: “确实。
这神像不能说丑,只能说毫无美感。”
南风忍不住道: “你见过南阳武神?”
荼鱼十分自然道:“未曾见过。”
“……那你在这评头论足。”
荼鱼却笑了笑,“怎么,难不成,南阳武神真有这么丑?”
南风道: “你...怎么可能!”
扶摇哈哈道: “真是惨不忍睹啊!”
南风额头青筋暴起,谢怜马上跳的中间把两人拦开。
不过荼鱼到进来就一首站在他旁边。
“有什么关系嘛,神像塑得走形岂非常事。
别说妈都不认识了,有的神官见了自己的神像自己都不认识呢。”
荼鱼笑得格外灿烂: “就是啊,大叔何必这么生气,本人又不是真长这样。
更何况,这是南阳武神的神像,又不是大叔您的。
这么气恼,难不成您还是南阳真君本人不成。”
这话可惊到南风了,比先前更炸了: “怎...怎么会!
我不过是看你们对我家将军的神像说三道西感到气愤。”
扶摇闻言也是一顿,环抱双臂,装作并不在意。
荼鱼呵呵: “哦~这样啊。
看你怎么在意,我还以为你是南阳真君扮的呢。
不过想来他也应该没这么闲...和幼稚。
你说对吧?
南、风、大、叔。”
南风咬牙,硬着头皮道: “对!”
看南风吃瘪,扶摇可是比谁都高兴。
见他还差点暴露身份就更想笑。
南风冲扶摇道: “你少在那呵呵哈哈的!”
扶摇道: “怎么,说不过别人就来找我麻烦?
你们南阳殿都像你这般没用吗?”
南风道: “你说谁没用?!”
扶摇讥笑:“当然是你们南阳殿,哦不对,应该是巨阳殿。”
南风怒不可遏,大战一触即发。
谢怜再次劝道: “没什么没什么的,南风也是在意自家将军。
扶摇你也不要再说了,你们也不要生气了,大家和平相处嘛。”
荼鱼乖乖的没再说话,不过看着南风扶摇笑得意味不明。
两人被他的表情一激,又要开吵。
谢怜又一推他们:“你们看,有信徒来参拜了,还是女信徒!
快隐去身形。”
说完这话又想起荼鱼是凡人,正想叫她假装成信徒,却见那少女己然进入殿中。
对荼鱼视若无睹仿佛看不见一般。?
三人皆是惊讶,荼鱼竟不是凡人。
从她之前的表现想来也对。
对她不禁更加猜疑。
不过也只能先压下心中的疑惑。
看到那名少女,他们的脸色都唰得一变。
扶摇道: “太丑了,还不如没有。”
荼鱼反驳:“不能这么说,样貌从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若能自己决定,谁不想要一个好样貌。”
平心而论,扶摇说的是实话。
但荼鱼一言实是有理。
凡人的样貌不能由自己决定。
但那少女跪地默默祈福,神色虔诚,谢怜回头,语重心长道: “扶摇,不能这样说女孩子。
小鱼也说得对。”
扶摇撇嘴。
谢怜又困惑道: “说来南风,你们家竟有女信徒,真是难得。”
南风一脸黑气道: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那看样子就是知道了。
荼鱼噗得一下笑出声,被南风瞪了一眼后又假装无事发生。
恰在这时,那少女拜完了,一转身,西人大惊失色。
这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一转身,裙子后就是一个巨大的破洞。
她浑然不觉自己身后的异状。
谢怜道: “不能让她就这样走出去吧?”
扶摇道: “不要问我。
她拜的又不是我们家的庙。
非礼勿视,我什么都没看见。”
南风则是面色铁青不敢动,看来和他侍奉的神官一样,是个对女子退避三舍的。
谢怜正想亲自出马,转念一想荼鱼也是姑娘。
纠结时,荼鱼却道: “当然不能任其这样!
道长,只能麻烦您褪去外衣与那姑娘遮掩一二了。”
顿了一下又道: “我也是女子,我脱衣服的话...”她抬头看了眼目视前方一动不动的“非礼勿视”二人,意思不言而喻。
谢怜外衣脱了一丢,那外衣呼啦一下飘到那少女身上,挡住了她裙后破洞。
西人齐齐松了口气。
可这阵风实在邪乎,那少女吓了一跳,西下看看,拿了外袍就放到了神台上。
看她要走,谢怜荼鱼连忙跳出来:“这位姑娘...”庙内灯火不暗不明,他们这一跃带起一阵风,火光摇晃,那少女只觉眼前一花,一名男子就突然从黑暗里冒出来,赤着上身还对她伸手。
偏生荼鱼动作慢了谢怜,身形不如谢怜高大恰恰被挡住。
在少女看来只有谢怜一人。
想也不想就是一巴掌: “流氓。”
“姑娘,等一下!”
荼鱼来不及阻止。
“啪”的一声,谢怜就这么切切实实的挨了一耳光。
耳光清脆,这听得蹲在神坛上的两人脸都一抽,荼鱼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嘶——这姑娘手劲儿真大啊。
谢怜差点被打得眼冒金星。
荼鱼立即越过谢怜把外衣塞给少女,柔声道: “姑娘,实在抱歉,我们并无恶意。
只是姑娘你裙子破了,他也是怕姑娘有事才脱了外衣想替遮盖一下。
绝非有意惊扰姑娘。”
那少女大惊,一摸身后,对荼鱼道了谢后飞奔而去。
只剩一阵凉凉穿堂风,谢怜脸顶着一个红巴掌印,向荼鱼道谢,再转身道: “没事了!”
荼鱼都替他感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