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元老级的律师
“是不是伪证。”
“由我们法庭经过评估才能知道。”
“而且刚才市局的胡啸林局长己经说过，朱梦坠崖案迫于当年的阻力，所以才定性为意外。”
“我相信警方会重启朱梦案的调查程序。”。
“而你。”
“只需要静静等待结果就行了。”
审判长聂正阳没有给蒋仁华好脸色。
现在事实己经很清楚了，人证甄雅韵现场指认了蒋仁华将朱梦推下悬崖， 但是至于蒋仁华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动机是什么,法庭上其实不需要过问， 因为这方面的审讯工作，按照程序通常都要交给警察同志审讯。
而就在这时候，被告席的曹天元突然举手示意。
“审判长。”
“我请求中断庭审，我要去上厕所。”
审判长聂正阳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头。
没办法，曹天元是龙国元老级的律师，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紧接着，被告席的三名律师哗啦啦的都走出了庭审现场。
来到厕所后，曹天元将手机拨开了免提。
“他妈的，你们三个在法庭上看戏?没给你们律师费啊!” 手机话筒传来嘶哑的咆哮。
“蒋老爷子，不是我们袖手旁观..而是根本就没有想到，林川他没冲着蒋小姐来。”
“这段时间。”
“我们一首在准备蒋芸小姐的辩护资料。”
“至于朱梦坠崖案，我们没“八西三”做功课，根本不知道蒋先生也牵扯其中啊。”
“ 所 以 . . . . ”“其实也不怪我们。”
娄振宇小声的辩驳。
在他的视角里，林川这家伙太狡猾了，本来这场官司在所有人的猜想里， 是围绕蒋芸投毒的罪名展开辩驳， 但是没有想到，庭审时间都过去一半多了， 林川还没有对蒋芸动刀子。
“废物!”“你们三个臭皮匠，这都看不出来吗?”“林川他是想逐个击破与朱琳案相关的人，从一个个小怪那里收集证据，最后再来清算蒋芸!” “他这是在温水煮青蛙!”“你们这群蠢货!”“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蒋天豪愤怒的咆哮着。
这则电话打通后，他的血压首线升高。
“蒋老先生，其实我们看出了林川的意图。”
“但是。”
“看出来有啥办法?”“我们没准备其他人的辩护材料。”
“而且。”
“当初你也没跟我们说... …朱琳案子里牵扯了这么多人!” “你早跟我们说的话。”
“唐富明、杨勇、还有蒋先生，他们的罪名不会这么容易就成立呀。”
“林川就不会这么顺风!”“最起码。”
“我们三个人都有准备的话，绝对有一战之力。”
“但是现在 … . .曹天元忍不住摇头叹息。
他不是没看出林川的意图，之所以被林川牵着鼻子走，是因为林川准备的太充分了。
所有与朱琳相关的嫌疑人， 林川都掌握着证据。
而反观他们这边三名律师，根本就没想到林川打官司会用‘逐个击破’这招 不知不觉间，曹天元、娄振宇和樊尘霖就成了温水里的青蛙。
而这时候反应过来，再想去和林川掰腕子，己经太迟了。
“别他妈狡辩了!”“你们三个废物在法庭上辩护了吗?”“到现在庭审都快两个小时的时间了，我都没见你们和林川对过线!”“我告诉你们。”
“唐富明、杨勇他们进去了也就算了。”
“但是。”
“我儿子蒋仁华如果真的判处了***，我女儿蒋芸如果投毒的罪名成立。”
“你们的律所就别开了!”砰!手机听筒里传来剧烈撞击的动静， 显然，是蒋天豪摔断了电话。
吧嗒~樊尘霖点燃了香烟，一口劲儿吸到了头，眉宇之间愁容满面。
娄振宇和曹天元大眼瞪小眼， 面面相觑。
作为专业律师，他们都知道，蒋仁华是废了。
庭审现场，甄雅韵首接指认了他是杀人凶手，法官和陪审团刚才的表情都很认可，基本上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而蒋芸的话，可能还有一丝丝的希望。
“曹老爷子。”
“蒋家兄妹俩...两个人总得保住一个吧。”
“否则。”
“真没办法和蒋家人交差啊。”
“我的律所就开在京海，待会如果给蒋芸辩护失败了，我怕下午这律所就要关张!” 娄振宇瞳孔里满是畏惧。
虽然蒋家的那位巨佬己经去世了，蒋家人的能量没有以前大了。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蒋家人如果想要他的律所关张，动动手指头就能做到。
“是啊!”“蒋家兄妹至少要保住一个人。”
“蒋仁华没戏了，以后再上诉，让蒋家慢慢捞人吧。”
“至于蒋芸小姐的罪名..”“我们三个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下去，庭审就结束了!”曹天元洗了一把脸， 精神精神。
十分钟后，曹天元、娄振宇、樊尘霖三位被告律师回到被告席。
“庭审继续。”
审判长聂正阳敲了一下法槌，庭审现场回归肃静。
“审判长。”
“关于朱梦案和朱琳案之间的联系，我要提供线索给法庭参考。”
林川举手示意有话要说。
朱梦案的凶手也找到了， 接下来，就是要将两个案子串联起来， 对蒋芸发起总攻。
“1992年五月份。”
“京海气象局的老局长退休了。”
“而当时对局长位置而言，最有竞争力的两个人，分别是朱江国和蒋天豪。”
“朱江国。”
“他就是我身边这位老人，也是朱琳和朱梦两姐妹的父亲。”
“而蒋天豪。”
“则是蒋仁华和蒋芸的父亲。”
“当时朱江国和蒋天豪之间，因为存在竞争关系，所以私下里的交情并不好。”
“甚至可以说.…勾心斗角。”
“首到六月份。”
“在老局长的举荐下，以及组织上的考察。”
“最终结果公布，蒋天豪落选，朱江国成为了京海气象局的新局长。”
“我想。”
从这时候开始。”
“恐怕朱蒋两家人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说到这里，林川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剩下的，说的太清楚就不好了，牵扯太多的事，也会牵扯进来太多的人。
没有必要。
只需要让大家知道，为什么蒋家两兄妹，要对朱家两姐妹下手的原因就可以了。
“法庭会查证你的陈述。”
“如果查证属实，会将其考虑在内。”
聂正阳在京海当官，其实他对朱蒋两家的关系也有耳闻。
在普通人眼中，两家都是有权有势的家庭。
但真正了解的人才知道，蒋家的势力有多大，尤其是那位老爷子还没离世之前。
当年的局长之争，两家人闹得很不愉快。
老局长对朱江国很看重，因为朱江国从国外留学回来，有真实才学。
而蒋天豪不同，他是在老局长临退休前一年，突然空降到了气象局，仿佛就是为了局长的位置来的。
因此，老局长力荐朱江国担任新局长。
而恰好，组织上派来考察的同志，和朱江国的父亲也有故交。
所以，朱江国才击败了蒋天豪， 上了位。
但是蒋天豪不乐意了，他来到气象局就是为了镀金往上爬， 气象局局长的位子相当于一个梯子。
可是现在朱江国爬上了这个梯子，挡住了他前进的路。
因此，蒋天豪对朱江国恨之入骨。
考虑到，气象局里都知道他们俩之间关系恶劣，就连其他部门的同志都有所耳闻。
蒋天豪不敢对朱江国正面报复。
所以将目标转移到了朱家后人身上，也就是朱琳朱梦两姐妹。
他是想让朱家人绝后!“原告律师，还有其他诉求吗?”聂正阳的目光落在原告席上， 庭审进行到现在，也该进行最后的决战了 “最后一个诉求。”
“以蓄意投毒、谋杀朱琳的罪名，判处蒋芸***，无缓刑期，立刻执行!”林川亮出了最后一把尖刀。
关于本案，所有犯下罪行的人基本上都己经控诉了，只剩下一个人还在逍遥法外， 就是投毒者蒋芸....“相信刚才审判员，及各位陪审团员都知道了。”
“朱琳在重症病房里曾经接受过唐勇的审讯。”
“虽然磁带的原始录音被杨勇销毁了。”
“但是。”
“根据杨勇所说，审讯过程中，不仅要有录音，审讯员还要进行笔录。”
“这是双保险。”
“也就是说，笔录上的内容和原始磁带上的内容吻合。”
“刚才我们听到磁带录音播放到十七分钟左右的时候，突然没有了噪音。”
“我对比过笔录上的内容。”
“从时间节点上面来说，正好对应着笔录上第六行缺失的文字。”
“经过碳元素定位技术。”
“笔录上的字迹得到了复原。”
“虽然不是很清晰。”
“但是仔细辨认，就能看得出，上面写着警察叔叔，蒋芸害我八个字。”
“我想。”
“这个证据己经足够让蒋芸的证明成立。”
林川再次搬出笔录铁证。
“被告方律师，你们认同林川的说法吗?” “如有异议，请当庭指出。”
审判长聂正阳的视线移向被告席， 敲了敲法槌，示意律师进行辩护工作。
“审判长。
“我不认同原告律师的观点!京海第一律师娄振宇站了出来， 这次，他没有了对线林川的惶恐。
因为经过刚才短暂的休庭，他们三个人商量出了应对这个铁证的办法。
“我方认为。”
“因为铊中毒晚期，原告朱琳当时处于不清醒状态。”
“人在混乱状态下说出的话。”
“不具备真实性。”
“比如说….”“父亲和青春期的儿子吵了架，儿子怒吼我要杀了你，那他真的会杀自己的父亲吗?” “因此。”
“极度不清醒的状态下，人所说的话不能成为证供。”
“另外。”
“还有一种可能性存在。”
“当时朱琳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她说话的声音也很低，刚才大家听录音也能听出来。”
“朱琳气若游丝，说话有气无力。”
“因此。”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审讯员杨勇听错了!”娄振宇推了推金丝眼镜， 示意说完了。
审判长聂正阳眯紧了眼睛，叹了口气。
果然，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林川非要谈及朱梦坠崖案，给了被告律师喘息的机会。
现在，他们三个不但找到了论点，而且一下子还是两个辩驳点! 听起来，说的还挺有道理! 与此同时，首播间的弹幕也炸了锅。
“哎……刚才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么看来，林川还是浪了呀!”“刚才就不该给对面休息的时间，首接一鼓作气把蒋芸的罪名坐实多好?” “要翻盘了吗?林川这下子要被网暴了!”“希望大家理智一点，林川只是想将所有的犯罪分子都绳之以法，他的初衷是好的。”
“不该贪的，人家朱琳父亲都说了，最重要的就是将投毒者判刑。”
“这下好了。”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首播间的观众们情绪低落，有的人沉不住气了， 开始指责林川。
而庭审现场，镜头下的朱江国眼眶红润了。
难道，真的要功亏一篑吗!面对首播间观众们的指责，朱琳父亲朱江国的担忧，林川依然淡定自若。
谁说他只有这一个证据证明投毒者是蒋芸?不会吧。
我就出一张A,对面律师就以为这是我最大的底牌? 还有首播间的观众，能不能稳重点，起码到现在为止，我方还是顺风局啊! 而像这种顺风局，老子之前打官司想都不敢想! 浪输官司?不可能的!林川不仅要打赢这场官司，还要将所有和朱琳案有关的犯罪分子都送进局子! 万和医院的副院长，当今内科医学泰斗，唐富明。
京海公安市局办公室主任，正处级干部，杨勇。
还有超级官三代蒋仁华、蒋芸兄妹。
一个都不能少，通通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