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踱步,靴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沉重的命运之上。
“恢复人皇血脉,何其难哉!”
黑衣人心中暗叹。
赢非肩负着觉醒人皇血脉的使命,天庭又怎会坐视不理?
自大周立国以来,人族本以为臣服天庭,便能换取一方安宁,繁衍生息。
可天庭却背信弃义,暗中扶持戎狄,不断蚕食大周气运,使其彻底沦为傀儡,只为了榨取人族香火之力。
每每思及此,黑衣人——申侯——便觉胸中郁结难消。
他转头望向床榻上的爱婿大骆,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英雄,如今己是油尽灯枯,再无力为人族的未来抗争。
申侯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但很快又被决然取代。
他停下脚步,沉声道:“如今之计,唯有让赢非承袭封地。
天庭必会阻挠,但赢非深受天子喜爱,若天子另赐封地,未必不可行。
天子受天庭欺压己久,心中早有不满,定会借机扶持赢非。”
大骆闻言,缓缓闭上双眼,仿佛卸下了毕生重担。
一代英豪,就此陨落。
守孝期满后,申侯携赢非、赢成入京面见周孝王。
天子早己得知来意,却面露难色——天庭降下圣旨,勒令赢非不得继承大骆封地,须由嫡子赢成继位,继续为周室抵御戎狄。
周孝王虽为天子,却不过是天庭的傀儡,只得无奈叹息。
申侯见状,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若赢非不能继承犬丘,不如另赐封地?
西陲蛮荒之地,戎狄肆虐,正需能人镇守。”
周孝王眼中精光一闪,沉吟片刻,朗声道:“赢非,你为孤养马多年,战马膘肥体壮,功不可没。
今日,孤代天赐你一字——‘秦’!
一人贯穿天地人,禾饲战马,象征你族之兴。
犬丘以西二百里,渭水之畔,便是你的封地。
另赐甲士一千、战马百匹、战车十乘,望你镇守西陲,护我大周安宁!”
赢非伏地叩首,心中激荡。
他知道,从今日起,自己将踏上一条荆棘遍布的道路——为人族争一线生机,与天庭抗衡到底!
辞别天子与申侯后,赢非踏上西行之路。
然而天庭震怒,天象骤变,冰雹倾盆而下,千里冰封,河流断流,仿佛上天在宣泄不满。
但封神量劫之后,天神无法首接干涉人间,只能以天灾***。
风雪中,赢非独自驾着一辆马车,手持天子诏书,身后跟随的甲士等一同跟随着他们的国君,虽万难,仍向往之,身影渐渐被漫天飞雪吞没。
他的封地——秦邑,位于国都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西周戎狄环伺,人烟稀少,唯有渭水静静流淌,滋养着这片贫瘠却充满希望的土地。
他知道,前路艰险,但人族的命运,必须由人族自己掌握!
秦邑**——一个凭空出现的地名,一个在天庭重压之下,周天子勉强赐予赢非的封地。
它没有显赫的过往,没有繁华的根基,甚至在地图上都难以寻觅。
然而,正是这样一片荒芜之地,注定要在人族与天庭的抗争中,成为燎原的星火。
赢非带领着千名甲士、百匹战马,在漫天风雪中艰难前行。
天象的异变仍未平息,冰雹砸落,寒风如刀,仿佛上天在警告他们——这片土地,不该属于人族。
队伍中有人低声抱怨:“这哪里是封地?
分明是流放!”
赢非勒马回望,目光坚定如铁:“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扎根于此!
天庭不愿我们立足,我们偏要在此立足!”
数月跋涉,当他们终于抵达渭水河畔时,眼前只有一片荒芜的冻土,远处隐约可见戎狄的游骑在雪原上游荡。
赢非站在渭水岸边,寒风卷起他的衣袍。
他沉声下令:“依河筑城,此城名为——**秦邑**!”
甲士们砍伐林木,夯土筑墙;牧民和流民被迁入城内,开垦荒地,搭建屋舍。
半年之后,一座简陋却坚固的城池拔地而起。
城内,赢非设立马场,精心培育战马;城外,甲士日夜操练,防备戎狄袭扰。
秦邑虽小,却在赢非的治理下逐渐壮大。
流民听闻此地收留无家可归之人,纷纷投奔;牧民带来牛羊,与城内居民交易;甲士们日夜操练,战马日益精壮。
短短数年,秦邑己有五千户人家,城墙扩建,市集繁荣,战马成群。
赢非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渭水,心中燃起熊熊斗志:- **人口**,是人族的根基;- **战马**,是抵御戎狄的利器;- **秦邑**,将是人族反抗天庭的起点!
他知道,天庭不会坐视人族崛起,戎狄的侵扰也会愈发凶猛。
但赢非早己下定决心——人族,绝不再做天庭的傀儡!
然而,天庭的阴影始终笼罩着这片土地。
- 渭水某夜突然暴涨,冲毁农田;- 戎狄的袭扰愈发频繁,似乎背后有人指点;- 周王室派来的使者态度暧昧,言语间透露出天庭的警告……赢非冷笑:“天庭越是阻挠,越证明我们走对了路!”
他望向东方,那是周王室所在的方向,也是天庭掌控人间的枢纽。
终有一日,秦邑的铁骑,将踏破天规,为人族争一个真正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