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李清容:我和你一刀两断!
她觉得江澈变得不一样了,因为他的改变,让两人关系出现不平衡。
她讨厌失衡。
“我和你切割关系?
哈,给老人让座不是最基本的道德素质?”
“你不让座也就算了,现在又在污蔑我和你切割关系?
江澈,你怎么能这样?”
她反驳道,可嗓子有些干。
“所以你觉得我必须要让座?”
江澈平静如常。
“不该让吗。”
李清容毫不犹豫。
“那是不是老人开口你就要满足他们的要求?”
“尊老爱幼不对吗?”
“那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呢?
你还想吗?”
话噎在喉咙里,李清容微微睁大眼睛,慌乱、不知所措挤满瞳孔。
她,她想起来了。
江澈说过他身体有些不舒服。
“我……我忘了你身体不舒服。”
江澈看了眼李清容,揶揄戏谑尽显。
忘记了?
是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现在满心满意都是搞钱、搞钱、搞钱,没心思和发育不良的小丫头片子玩儿纠缠虐恋。
“李清容,我和你从初中认识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存在很大问题。”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过去我喜欢你,在上公交车之前也是。
不过从刚才开始,我忽然觉得挺没劲的。”
“在结束之前,我想问问你,认识这么久,你对我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喜欢?”
李清容的心怦怦狂跳,无言的酸涩、愤怒在心底翻涌搅拌。
什么叫挺没劲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喜欢?
“江澈,从过去到现在,我对你从来没有一点喜欢!”
“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清容面露茫然,有种铁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紧接而来的就是难以言喻的羞恼。
“江澈你个***!”
“从今往后我和你到此为止,以后别再靠近我!”
“等一下!”
江澈叫住李清容,还在气头的她理也不理。
江澈快跑两步,堵住去路。
“让开!”
他置若罔闻,“让开之前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李清容怒冲冲瞪着他,暗自发誓,不管他说什么试图乞求原谅,她都不会有任何心软。
这就是代价!
“李清容……认识这么久,我给你花了不少钱吧?”
“虽然这些钱都是我自愿的,但它们是基于你喜欢我的条件上才被花出去的,这些年的花费加在一起多少我也不多算,你还我二十就够了。”
不多要。
“就二十。”
李清容秀气精致的面庞上满是恍惚,一双眼睛茫然看着“洒脱大方”的江澈。
江澈把她叫住就是为了要她还钱?
就二十?
所以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就值二十?
呵,很好,真是太好了。
她正愁没有办法斩断俩人关系。
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色钞票,攥紧丢到地上。
“你要的臭钱!
王八蛋!
以后别来烦我!”
李清容红着眼,大步流星地朝家跑去。
王八蛋,江澈,你就是个王八蛋,从今往后我和你一刀两断,你别想再和我说一句话,你别想向我认错,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捡起红色钞票,江澈伸开,吹散上面灰尘。
不少看完他和李清容吵架的人对他指指点点。
对此,江澈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这些人里又有多少能活到八十?
等活到八十再来正面和他对话吧。
这样他躺在地上也不算欺负人,顶多算是躺而论道。
手持巨款,江澈忽然改了主意,不急着回家。
感受着年轻几十倍的身体,他想把坐在轮椅上那几十年的缺憾统统弥补回来。
首先去公园看同龄人下棋!
然后再和美人儿一起跳个舞,最好是那种孤寡美人,这样舞蹈结束俩人还能一起吃个便饭什么的。
以前他只能在公园看别的男的和异性跳舞,心里痒痒的不行。
现在不一样了,满公园的老头,谁敢在他面前称王?
就这身体,跑五公里连气都不带……喘……的……发丝不等飞扬便悄然坠机。
江澈看着慢跑越过自己的小老头陷入沉默。
额嗯……自己都八十了,跑不过一个五十多的很正常,无需妄自菲薄。
至少他脑袋没问题。
十几分钟后,邻近的一处小区内。
看着被杀光,仅剩寥寥几个棋子的棋盘,江澈神情复杂地抿了抿嘴。
“小伙子,你这象棋水平还不赶我家八岁孙子高,下去再好好练练吧。”
江澈无言以对。
跑不过小老头,他可以用年纪大当借口。
下棋下不过小老头,他还用年纪大当借口……勉强也能行。
看着对面六十多的小弟弟,江澈不甘地离开棋盘,失魂落魄走在回家的路上。
过去一段时间,他基本可以判断自己不是做梦,也不是死之前的幻觉,是的的确确回到了过去,而且还是高考结束后的时间点。
想要搞钱,这个时间段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因为用不了多久,一些老破小的墙壁上就会被人用红油漆写下大大的“拆”字。
这是最简单的赚钱方式。
但问题来了,他没钱,更没系统。
有的只是前西十多年养出的乐观性格和后二十多年对命运的满腔愤慨。
这两样东西加到一块能干什么?
总不能让他和同龄人躺而论道吧?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钱他也实现不了自己的商业理想。
他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想找找灵感,看看网上有没有什么好的赚钱思路,但手机上出现的红点吸引了他的注意。
两个红点,西条消息。
一条李清容发来的“王八蛋”。
一条是运营商的欠费预警。
还有一条是好兄弟王子昂的一条视频和一段话,视频背景是在一辆公交车,内容是一个男孩对全车老年人声嘶力竭的控诉。
镜头有些糊,没拍到主人公正脸。
“我焯老江,这人声音咋这像你?”
何止是像,他就是我。
最后一条来源他的继姐,陆漫。
一个忽然闯入他生活中,工作往后几十年都再无联系的陌生人。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