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神秘笔记本开学典礼的喧嚣声在莫小雨耳边嗡嗡作响，她坐在礼堂硬邦邦的塑料椅上，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校服裙边上已经有些起球的线头。九月的阳光透过高窗斜射进来，
照在她微微发黄的白衬衫领口上。"今年，
我校将与寰宇科技集团合作举办'未来领袖'创新大赛！
"校长的声音通过质量欠佳的音响系统传来，带着刺耳的电流声，
"冠军团队将获得五万元奖金，以及重点大学的保送推荐资格！
"礼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兴奋的议论声。莫小雨前排的女生转过身，眼睛里闪着光："小雨，
你听到了吗？五万块！还有保送！""嗯，听到了。"莫小雨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手指攥紧了裙摆。五万元，足够支付妈妈半年的医药费了。
校长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比赛规则，
但莫小雨的思绪已经飘回了那个位于城东破旧小区里的家。昨晚妈妈又加班到凌晨，
回来时脸色苍白得吓人，咳嗽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报名截止日期是下周五，请同学们踊跃参与！
"校长的结束语将莫小雨拉回现实，周围的同学已经纷纷起身，讨论着组队的事宜。"小雨，
你要参加吗？"同桌张悦凑过来问道，"我们可以一组，
再找几个人......""我考虑考虑。"莫小雨含糊地回答，背上书包快步走出礼堂。
她需要时间思考，更需要一个能确保获胜的方案——她太需要那笔奖金了。放学后，
莫小雨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同学结伴而行。她独自穿过三条街，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两侧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成的老式居民楼。她家住在最里面那栋的顶层，没有电梯的六楼。
爬上楼梯时，莫小雨就听到了熟悉的咳嗽声，心一下子揪紧了。推开门，
一股中药味扑面而来。"妈！你怎么没去上班？"莫小雨丢下书包，冲到沙发前。
妈妈裹着旧毛毯，脸色潮红，额头上贴着退烧贴。
"厂里让我回来休息......"妈妈声音嘶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厨房里有剩饭，
你自己热一下......"莫小雨摸了摸妈妈的额头，烫得吓人。"我们去医院吧。
""去什么医院，小感冒而已。"妈妈摆摆手，"抽屉里还有退烧药，我吃过了。
你快去做作业，别管我。"莫小雨咬着嘴唇没说话，转身去倒了杯温水，
又从那个几乎空了的药盒里找出最后两片退烧药。
她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肯去医院——上个月的房租还是向房东求情才宽限的，
水电费也拖欠了两周。晚饭后，莫小雨帮妈妈擦了擦身子，换上新退烧贴，
然后回到自己狭小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只是阳台隔出来的一个小空间，
刚好放下一张窄床和一张旧书桌。她拉开抽屉想找笔记本记下比赛的想法，
却碰倒了一摞旧书。最下面露出一个她从没见过的牛皮纸封面笔记本。好奇地抽出来，
扉页上写着"莫天宇实验记录"——这是爸爸的名字。莫小雨的心跳突然加速。
爸爸在她五岁时就失踪了，家里关于他的东西少得可怜。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
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化学公式和机械图纸，还有一些她完全看不懂的符号。翻到中间时，
一页标着"记忆面包测试版"的配方吸引了她的注意。
爸爸工整的字迹写道："此配方可使面包暂时获得知识存储功能，
食用者可吸收接触面包时面包所'记录'的任何书面信息。
副作用：可能导致暂时性形态变化待解决。"莫小雨揉了揉眼睛，又读了一遍。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爸爸曾是著名的生物化学研究员，
家里那些发黄的报纸剪报上称他为"天才发明家"。她继续往下看，
发现了几页实验记录："7月15日，第12次测试，成功复制《唐诗三百首》内容，
但受试者出现猫耳和尾巴，持续47分钟......"莫小雨的指尖微微发抖。
这太荒谬了，但又莫名让人兴奋。她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
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她要试试这个配方。厨房里，莫小雨按照笔记上的清单，
找出面粉、酵母、鸡蛋等普通材料，
药箱里有妈妈的中药、一种奇怪的编号化学物质笔记上说可以用某种营养补充剂替代，
以及"使用者的三滴血液"。"太诡异了。"莫小雨小声嘀咕，但还是按照指示一步步操作。
和面时，她不小心加多了水，面团黏糊糊的粘在手上；发酵时间也不够，
成品看起来像一块扁平的石头，表面还有可疑的灰色斑点。"失败品。"莫小雨叹了口气，
正准备扔掉，突然想起笔记上说"无论外观如何，只要配方正确就能发挥作用"。
她犹豫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英语课本，将一块面包按在单词表上十秒钟，
然后闭眼咬了一口。面包出奇地难吃，像纸板混着铁锈味。莫小雨强忍着咽下去，
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件蠢事，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紧接着，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刚刚用面包接触过的那页单词，每一个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就像刻在那里一样。她迅速翻到课本最后的总词汇表，
随机测试——每一个单词的意思、用法，甚至例句都了然于心。
"这不可能......"莫小雨颤抖着翻开数学课本，将面包按在三角函数公式上。
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那些平时需要反复记忆的公式，
现在如同与生俱来的知识一般存在于她的意识中。她兴奋地跳起来，
却在这时感到一阵奇怪的刺痛从脊椎蔓延开来。冲进卫生间，
莫小雨惊恐地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头顶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
***后面也有一条尾巴正在不受控制地摆动。"副作用：可能导致暂时性形态变化。
"爸爸的笔记浮现在她脑海中。莫小雨跌坐在马桶盖上，心脏狂跳不止。一方面，
她害怕这种超自然的变化；另一方面，一个想法在她心中逐渐成形——有了这种记忆面包，
她绝对能赢得那场比赛，拿到奖金，改变她和妈妈的命运。
镜子里的猫耳少女露出坚定的表情。"未来领袖"大赛，她参加定了。
---2 猫耳惊变闹钟尖锐的***刺破清晨的宁静，莫小雨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一把拍停了闹钟。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突然想起昨晚的疯狂实验，
立刻伸手摸向头顶——光滑的，没有猫耳朵。再扭头看向身后，尾巴也不见了。"是梦吗？
"莫小雨喃喃自语，直到她看见书桌上那块灰扑扑的"记忆面包"还躺在盘子里，
才确信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她跳下床，抓起面包和英语课本，犹豫了一下，
又抽出了最头疼的化学课本。将面包按在元素周期表上默数十秒，然后闭眼咬下一口。
还是那么难吃，像是发霉的纸板混着铁锈。三分钟后，莫小雨睁开眼睛，
素周期表上118个元素的名称、符号、原子序数、电子排布像是镌刻在她大脑里一样清晰。
她颤抖着翻到课本后面的习题部分，那些曾经让她抓耳挠腮的题目，
现在看一眼就能写出完整答案。"太神奇了..."莫小雨捂住嘴巴，心脏狂跳。
她看了眼闹钟，距离上学还有半小时，足够她再做一次实验。这次，
她将剩下的面包按在整本英语词典的扉页上，十秒后吞下最后一口。信息如潮水般涌入大脑，
成千上万的单词、短语、例句在脑海中自动归类整理，就像她从小就会这门语言一样。
"小雨！起床了吗？该上学了！"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莫小雨慌忙将爸爸的笔记本藏进书包最里层，收拾好厨房的实验痕迹。"来了来了！
"出门前，她看了眼镜中的自己——黑眼圈明显，但眼睛亮得惊人。
今天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她感觉得到。......"莫小雨，请回答第三题。
"李老师的声音将莫小雨从走神中惊醒。她抬起头，发现全班同学都转头看着她，
而李老师正指着黑板上一道复杂的化学计算题。"呃..."莫小雨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昨晚用面包记忆的化学知识立刻浮现在脑海中。她甚至不需要思考，
答案就从嘴里溜了出来："需要加入0.05摩尔的硫酸铜溶液，
反应后会产生2.41克的蓝色沉淀。"教室里一片寂静。李老师推了推眼镜，
表情像是看到了实验室的小白鼠突然解开了微积分方程。"完...完全正确。
"李老师结巴了一下，"请坐。"莫小雨坐下时，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惊讶目光。
前排的学霸林志远转过头，浓眉下那双总是带着些许傲慢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
而教室另一侧的校花苏曼则眯起眼睛，红唇抿成一条不悦的直线。"哇，小雨，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下课铃响后，同桌张悦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那道题连林志远都没举手！"莫小雨心虚地笑了笑："昨晚...复习得比较晚。
""骗人！那道题的知识点我们还没学呢！"张悦瞪大眼睛，"你是不是偷偷补课了？
"莫小雨正不知如何回答，一个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确实很令人意外。
"林志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课桌旁，身高腿长的他微微俯身，在莫小雨桌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味，与一般男生汗津津的运动服形成鲜明对比。
"我看了你上学期的化学成绩，平均62分。"林志远的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让周围同学都听见，"突然能解超纲题，很...有趣。"莫小雨感到脸上一阵发热。
林志远是年级第一，也是化学奥赛金牌得主，他的话在班里很有分量。"人总会进步的。
"她抬起头，直视林志远的眼睛，"不像有些人，永远停留在自以为是的阶段。
"教室里响起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没人敢这么对林志远说话，他父亲是市科技局副局长，
母亲是著名律师，连校长见了他都和颜悦色。林志远挑了挑眉，
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我拭目以待。"说完，转身离开，
留下莫小雨和张悦面面相觑。"你疯了吗？得罪林志远？"张悦压低声音，
"他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化学竞赛组混不下去！"莫小雨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但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实在让人火大。接下来的英语课更加戏剧化。
当老师抽查单词时，莫小雨不仅准确无误地拼写出所有考纲词汇，
甚至在被挑战性地要求解释几个超纲词时，流利地给出了词典上的完整释义和例句。
"Re***rkable!"英语老师激动得母语都蹦出来了，"莫小雨，
你的进步太惊人了！"莫小雨感到苏曼刀子般的目光扎在自己背上。
校花苏曼一直是英语课代表，这门课曾是她在年级里独占鳌头的领域。午饭时间，
莫小雨躲进了图书馆。她需要安静地思考如何更好地利用记忆面包，同时避免引起太多注意。
但当她翻开爸爸的笔记本重读时，
发现了一个被她忽略的细节——"副作用持续时间与摄入量及个体体质有关，
通常30分钟至2小时"。"也就是说..."莫小雨心里一紧，"随时可能再发作？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请假回家时，图书馆的门被推开，林志远走了进来。
他径直来到莫小雨所在的角落，在她对面坐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林志远开门见山，
声音压得很低。莫小雨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怎么做到的？""别装了。
"林志远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她，"一夜之间掌握几个月才能学完的知识？
要么你是个隐藏已久的天才，要么..."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找到了某种捷径。
"莫小雨攥紧了手中的笔记本，指节发白。林志远比她想象的更敏锐。
"我只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她勉强保持镇定，"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死记硬背的。
"林志远轻笑一声："有意思的理论。"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你知道吗？
我查了你上学期的所有考试成绩，波动非常大。有时候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有时候却能解出最难的附加题。就像..."他眯起眼睛，"你只在某些时候特别聪明。
"莫小雨背上渗出冷汗。这个男生观察得太仔细了，简直可怕。"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志远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我想说，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特殊学习方法，
也许我们可以合作。'未来领袖'大赛，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队友。"莫小雨愣住了。
林志远竟然想和她组队？全校学生都知道，他去年带队拿了省科技创新大赛冠军，
队友都是精挑细选的尖子生。"为什么是我？"她警惕地问。"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不普通。
"林志远的目光落在她紧握的笔记本上，"而且我猜，
你已经有了相当...创新的参赛想法。"莫小雨正想回应，
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刺痛从脊椎蔓延开来。不好，副作用要发作了！她猛地站起来，
书包撞翻了桌上的水杯。"我得走了！"她慌乱地抓起湿漉漉的笔记本，冲向门口。"等等！
"林志远在身后喊道，但莫小雨已经冲出了图书馆。她一路狂奔向校门口，
祈祷能在变身完全发生前赶到家。但刚跑出两条街，那股刺痛感就变得更强烈了。
莫小雨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靠着墙大口喘气，
感到头顶一阵奇痒——毛茸茸的猫耳朵冒了出来，紧接着是尾巴。
"完蛋了..."莫小雨绝望地看着自己毛茸茸的黑色尾巴在身后不安地摆动。
她掏出手机想给妈妈打电话，却发现电量已经耗尽。正当她不知所措时，巷口传来脚步声。
莫小雨惊恐地抬头，看到林志远站在巷子口，夕阳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手里拿着她遗落在图书馆的校服外套。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志远的目光从她的猫耳朵慢慢移到尾巴上，表情从惊讶逐渐变成...兴奋？
"所以这就是你的秘密。"他轻声说，不仅没有逃跑或尖叫，反而向前走了几步，
"太不可思议了..."莫小雨贴着墙，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别过来！
"林志远停下脚步，举起双手表示无害："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了解更多。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这是基因突变？某种生物技术？还是...""我不知道！
"莫小雨快要哭出来了，"求你别告诉任何人！"林志远的表情柔和下来："我不会说的。
"他犹豫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你的校服...可能遮不住尾巴。
"莫小雨接过外套，笨拙地系在腰间遮挡尾巴。
她警惕地看着林志远："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奇怪？当然。"林志远笑了，
这个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但世界上最伟大的发现往往始于'奇怪'的现象。
达尔文的进化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最初都被认为是疯狂的。"他向前一步，
谨慎地伸出手："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吗？"莫小雨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
林志远的手指轻轻碰触她的猫耳，动作小心得像是在触碰珍贵的实验标本。"有感觉吗？
"他问。"痒..."莫小雨小声回答，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林志远立刻收回手，
眼中闪烁着科学探究的光芒："神经连接完整，不是简单的装饰物。
太神奇了..."远处传来放学的钟声，莫小雨惊跳起来："我得回家了！""等等。
"林志远拦住她，"关于比赛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莫小雨咬了咬嘴唇："我需要时间想想。""好吧。"林志远点点头，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私人号码，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包括..."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的耳朵，"这个。"莫小雨接过名片，匆匆离开小巷。
回家的路上，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林志远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没有恐惧，没有嘲笑，
只有纯粹的科学好奇。某种程度上，这比预想的任何一种反应都更让她不安。回到家，
妈妈还没下班。莫小雨冲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猫耳朵和尾巴已经开始褪色，
估计再过半小时就会完全消失。她长舒一口气，然后想起林志远闪亮的眼睛和那张名片。
"他到底想要什么？"莫小雨喃喃自语，从书包里掏出那张烫金名片。翻到背面，
她发现一行手写小字："我知道更多关于你父亲的事。"莫小雨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名片飘落在地。她父亲失踪十二年，连警方都没有线索。林志远怎么会知道什么？
除非...除非父亲的失踪并非意外，而那个笔记本中的发明，比他记录的要重要得多。
---3 意外同盟莫小雨盯着实验台上的烧杯，里面的棕褐色液体冒着可疑的气泡。
这是她三天来第十二次尝试改良记忆面包配方。自从上次在小巷里被林志远撞见猫娘形态后，
她一直躲在家里"生病"，实际上是在疯狂实验。"减少银杏提取物，
增加蜂蜜..."莫小雨喃喃自语，在爸爸的笔记本上记录最新调整。
她小心地滴入两滴柠檬汁，液体突然从棕褐色变成了清澈的淡蓝色。"成功了？
"她屏住呼吸，将液体倒入准备好的面团中。烤箱定时器响起，
一股奇特的香气弥漫在狭小的厨房里——不像普通面包的麦香，
而是一种清新的、带着雨后森林般的气息。十分钟后，
莫小雨从烤箱中取出一盘金黄色的迷你面包，表面光滑，没有任何可疑的斑点。
与第一次的"石头面包"相比，这次的作品简直可以登上美食杂志。"外观改良成功，
现在测试效果和副作用。"莫小雨深吸一口气，将一块面包按在物理课本的电磁学章节上，
默数十秒后咬了一口。味道好多了，像是蜂蜜柠檬蛋糕。知识如涓涓细流汇入脑海，
麦克斯韦方程组、洛伦兹力公式、电磁感应定律...复杂的物理概念变得清晰明了。
她翻开习题集，解题过程如同自动浮现般顺畅。莫小雨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开始计时副作用出现的时间。一小时过去了，镜子里的自己依然是人类模样，
没有任何猫耳或尾巴的迹象。"太棒了！"她忍不住跳了起来，
头顶差点撞到低矮的厨房天花板。改良成功了——至少延迟并减轻了副作用。兴奋之余，
莫小雨的目光落在厨房角落里的那张烫金名片上。林志远说他"知道更多关于父亲的事"，
这是什么意思？父亲失踪时她只有五岁，记忆中的父亲总是穿着白大褂，
身上有实验室的味道，笑容温暖但常常心不在焉。她咬咬牙，拿起手机输入那个号码。
短信删了又写，最终只发出一条简短的信息："明天学校见，谈谈比赛的事。
"回复几乎是即时的："图书馆，午休时间。带上你的'特殊才能'。
"莫小雨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他知道她会继续使用记忆面包？还是另有所指？
这个林志远比她想象的更危险，也更...有趣。......第二天午休，
莫小雨抱着鼓鼓的书包溜进图书馆最角落的座位。林志远已经等在那里，
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生物化学前沿研究》。"你来了。"他抬头微笑，
那笑容让莫小雨想起猫看到金丝雀的表情，"病好了？
"莫小雨警惕地坐下："你到底知道我父亲什么？"林志远合上书，
声音压得极低："莫天宇博士，前国家生物科技研究所首席研究员，
专长是记忆编码与储存技术。十二年前在一次实验室事故中失踪，
官方报告说是违规实验导致爆炸，但..."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没有找到遗体。
"莫小雨的指甲陷入掌心："这些我都知道。"其实她不知道这么多细节，
家里从不谈论父亲的事。"那你知不知道他当时在研究什么？"林志远向前倾身，
眼睛亮得惊人，"一种能够直接向大脑输入知识的技术，代号'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希腊神话中为人类盗取火种的神。莫小雨的心跳加速，
这与记忆面包的功能惊人地相似。"你为什么调查我父亲？"她声音发紧。
林志远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文件夹，
推到她面前："因为我父亲当年是你父亲项目的评审委员之一。
他认为那场'事故'太巧合了。"莫小雨翻开文件夹，
里面是几份泛黄的剪报和官方文件复印件。
最上面一张照片让她呼吸停滞——年轻的父亲站在实验室里，手中拿着一块...面包？
"这是...""你父亲最早的原型。"林志远指着照片，"当时的技术需要复杂设备，
效果也不稳定。但你似乎找到了更简便的方法。"他的目光落在莫小雨的书包上，
"可以给我看看吗？"莫小雨犹豫了。交出自己的秘密武器风险太大，
但林志远显然已经知道不少。而且，如果他想揭发她，早就可以做了。
她慢慢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小保鲜盒，里面装着三块金黄色的迷你面包。
林志远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对着灯光观察："外观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成分改良过？
""你怎么知道..."莫小雨瞪大眼睛。"第一次见面时你的耳朵和尾巴，
显然是基因表达不稳定的表现。"林志远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改良配方减轻了副作用？持续时间？效果强度？
"莫小雨被他一连串专业问题问得头晕："副作用延迟到一小时以后，而且只出现耳朵，
没有尾巴了。效果...你自己试试？"林志远挑了挑眉，
将面包按在自己那本生物化学书的某一页上，十秒后咬了一小口。他闭上眼睛，
似乎在感受知识流入大脑的过程。"Fascinating..."片刻后他睁开眼，
流利地复述出一段复杂的DNA重组技术原理，"几乎是无损传输，
比常规学习效率高300%以上。"莫小雨惊讶地看着他："你就这么相信我的话？
不怕我下毒？"林志远笑了："第一，你没那么蠢；第二，
我已经观察你两周了；第三..."他指了指图书馆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如果我突然变成猫男，保安会看到是你干的。
"这个玩笑让莫小雨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她没想到高冷的学霸林志远还会开玩笑。
"所以，合作吗？"林志远伸出手，"我提供实验室、资源和专业知识，
你提供...特殊配方。我们一起拿下'未来领袖'大赛。
"莫小雨没有立即握住那只手："为什么是我？你可以选任何顶尖学生。
""因为他们是已知量。"林志远的目光直视她，"而你，莫小雨，是一个惊喜。"最终，
莫小雨握住了那只手。林志远的掌心温暖干燥，握力坚定。
一种奇特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传遍全身，她不自觉地抖了抖并不存在的猫耳。
"我们需要一个项目方向。"林志远打开笔记本电脑，
"我有个想法——将你的配方改良为安全可靠的学习辅助工具，
配合我设计的神经反馈系统..."两人埋头讨论起来，时间飞逝。莫小雨惊讶地发现，
林志远的思维方式与她截然不同却完美互补——他擅长系统分析和结构化思考，
而她则天马行空，常有出其不意的创意。当他们争论到第三个方案时，
突然碰撞出一个绝妙的主意。"等等！"莫小雨激动地抓住林志远的手臂，
"如果我们将记忆面包的知识存储功能与脑机接口结合，不是直接输入知识，
而是建立一个'知识库'，使用者可以按需调取...""...就像外部记忆硬盘！
"林志远接上她的思路，眼睛发亮，"这样避免了伦理争议，又保留了高效学习的优势！
"两人相视一笑，那种灵光乍现的共鸣感让莫小雨心头一热。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与某人思维如此同步，仿佛大脑直接相连。"天才。
"林志远轻声说，不知是指创意还是她。图书馆的钟声提醒他们下午课要开始了。
收拾书包时，林志远突然问道："副作用通常持续多久？""上次大约四十分钟。
"莫小雨下意识回答，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等等，
道今天会有..."林志远指了指她头顶——一对毛茸茸的黑***耳不知何时已经冒了出来，
正在不安地抖动。"该死！"莫小雨慌乱地抓起书包挡住头顶，
"我得请假回家...""用这个。"林志远从包里拿出一顶黑色棒球帽递给她，
"我妹妹落在我车上的。"帽子还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莫小雨戴上后刚好遮住猫耳。
她小声道谢，却看到林志远正盯着她看，表情难以解读。"怎么了？""没什么。
"林志远移开视线，"只是...你的耳朵很可爱。"莫小雨感到脸颊发烫，
幸好帽子遮住了她通红的耳朵——无论是人类的还是猫的。两人一起离开图书馆，
没注意到在报刊架后，苏曼正举着手机，摄像头对准了莫小雨帽子下隐约露出的黑色绒毛。
......一周后，莫小雨和林志远的项目方案初具雏形。
他们几乎每天午休都在图书馆碰面，
周末则去林志远家的"私人实验室"——实际上是他父亲豪宅地下室的改装空间，
设备之专业让莫小雨咋舌。"所以这就是富二代的课余爱好？"第一次参观时，
莫小雨忍不住调侃，手指轻抚过一台价值不菲的脑电图仪。
林志远耸耸肩："总比飙车泡吧强。"他打开电脑，"来看看我们的原型设计。
"他们的项目名为"知识触媒"——一种改良版记忆面包与简易脑机接口的结合系统。
使用者通过特制面包"下载"知识到外部设备，需要时可快速检索调取，
而非直接灌输到大脑中，避免了伦理和安全问题。
"比赛评委喜欢既有创新性又有实用价值的项目。"林志远调试着设备，
"我们的设计正好..."他的话被敲门声打断。
林志远的母亲——一位妆容精致、穿着考究的中年女性——站在门口，
目光在莫小雨身上停留了几秒。"志远，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她的声音柔和，
眼神却锐利如刀。"妈，这是莫小雨，我的项目搭档。"林志远语气平静，"小雨，
这是我母亲，周律师。""您好，周阿姨。"莫小雨礼貌地问好，
下意识拉了拉自己洗得发白的衬衫下摆。周律师微微点头："莫...小雨？"她若有所思，
"你父亲是莫天宇？"莫小雨浑身僵硬："您认识我父亲？""听说过。"周律师微笑，
笑意未达眼底，"你们继续吧，别太晚。"她优雅地转身离开，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门关上后，
莫小雨转向林志远："你母亲怎么会知道我父亲？"林志远皱眉："不清楚。
也许是从我爸那里听说的。"他似乎也想不通，但很快将注意力转回项目，"别管这个，
我们得在下周前完成初步实验数据。"两人重新投入工作，但莫小雨无法完全集中精神。
周律师看她的眼神中有种说不清的...警惕？敌意？还是她多心了？放学时，
莫小雨在校门口遇到了张悦。同桌神秘兮兮地拉住她："小雨，你最近小心点。
苏曼到处说你作弊，还说你用了什么违禁药物才能突然考那么好。
"莫小雨心头一紧："她有证据吗？""没，就是瞎传。"张悦撇撇嘴，
"不过她和校长关系不错，你懂的——她爸是教育局的。"莫小雨谢过张悦的提醒，
心事重重地走回家。苏曼的谣言只是小麻烦，真正让她不安的是林志远母亲的反应。
似乎"莫天宇"这个名字在某些圈子里会引起异常关注。而更令她担忧的是，
今晚使用记忆面包后，猫耳出现的时间比预计早了二十分钟——改良配方正在失效，
或者她的身体在产生抗性。无论哪种情况，都意味着她需要再次调整配方，而时间所剩无几。
回到家，妈妈罕见地早早下班，正在厨房做饭。看到莫小雨，
她露出疲惫的微笑："最近学习很忙？你总是很晚回来。""嗯，和一个同学准备比赛项目。
"莫小雨犹豫了一下，"妈，你记得爸爸工作的具体内容吗？
"锅铲掉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妈妈弯腰捡起，背对着莫小雨："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妈妈转身，眼睛里有莫小雨读不懂的情绪："你爸爸是个科学家，
研究如何让人变得更聪明。"她苦笑一下，"有时候我觉得，正是他的聪明害了他。
"莫小雨想问更多，但妈妈已经转回去翻炒锅里的菜，那个姿势明显是拒绝继续这个话题。
晚饭后，莫小雨回到自己房间，
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她珍藏的几件父亲遗物：一支钢笔、一副眼镜、一张模糊的全家福。
她抚摸着照片中父亲的笑脸，
突然注意到他白大褂胸前的徽章——和林志远今天实验室墙上的某个标志一模一样。
一个令人不安的念头浮现在脑海：林志远接近她，是真的被她的"才华"吸引，
还是因为她是莫天宇的女儿？他对她父亲的兴趣，是否远超过对她的？窗外，
一轮满月悬在夜空。莫小雨摸着头顶已经消退的猫耳，感到自己正站在某个巨大谜团的边缘，
而答案或许就藏在父亲笔记本的下一页，或是林志远家地下实验室的某个抽屉里。
---4 秘密共享午夜十二点，林志远家的地下室实验室依然灯火通明。
莫小雨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面前的电脑屏幕已经模糊成一片。
她和林志远为了准备"未来领袖"大赛的初赛材料，已经连续工作了六个小时。
"再测试最后一次数据，我们就休息。"林志远的声音从实验台另一侧传来，
听起来比莫小雨精神多了。他穿着深蓝色毛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在精密仪器前操作的样子像个年轻的科学家。莫小雨悄悄打了个哈欠，
从包里取出最后一块记忆面包。这是她改良后的第五版配方，副作用进一步减轻，
但效果持续时间也缩短了。她将面包按在项目计划书上，
十秒后整块吞下——今天需要记住的细节太多了。
电流般流入大脑：项目背景、技术参数、市场分析...所有资料在她脑海中自动归类整理。
这种感觉仍然令她着迷，就像突然获得了一种超能力。"数据记录好了。"林志远走过来，
递给莫小雨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你看起来快累垮了。"莫小雨接过杯子，
温热甜香的气息让她稍微清醒了些。"谢谢。我只是..."她的话戛然而止，
一阵熟悉的刺痛感突然从脊椎窜上头顶。不，不是现在！莫小雨慌乱地放下杯子，
双手捂住头顶。她能感觉到——毛茸茸的猫耳正在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快、更强烈。"小雨？你脸色很差。"林志远皱眉，
伸手想探她的额头。莫小雨猛地后退，椅子差点翻倒。"我...我得去趟洗手间！
"她抓起书包挡在头顶，冲向门口。"等等！"林志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拉扯间，书包掉在了地上。
莫小雨新长出的黑***耳完全暴露在实验室明亮的灯光下，还因为紧张而微微抖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林志远的目光从她的头顶慢慢移到身后——莫小雨不用看也知道，
尾巴肯定也跑出来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尖叫、质问或是仓皇逃跑。然而，
她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哇哦"。莫小雨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林志远的表情不是恐惧或厌恶，
而是纯粹的、孩子般的好奇与兴奋。他松开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靠近，
像是怕惊跑一只野猫。"这是...第五版配方的副作用？"他轻声问，眼睛亮得惊人，
"比我想象的还要...具体。"莫小雨的脸烧了起来。"你不...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她往后退了一步，尾巴不安地扫过实验台，碰倒了一排试管。林志远敏捷地接住试管，
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奇怪？当然。但也非常...酷。"他谨慎地向前一步，
"我能...摸摸看吗？"莫小雨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林志远的手指轻轻触碰她的猫耳，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精密仪器。"有感觉吗？"他问，声音里带着科学探究的专注。
"嗯..."莫小雨的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很敏感。"林志远立刻收回手，
但眼中的好奇更浓了："神经连接完整，不是简单的拟态，而是真正的功能性器官。
太不可思议了..."他突然转身在电脑上快速输入什么，
"毛发成分分析显示是真正的猫科动物蛋白结构，但生长速度...小雨，
这彻底打败了现有的生物转化理论！"莫小雨呆站在原地，看着林志远兴奋地记录观察结果。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没有恐惧，没有排斥，只有纯粹的科学热情。某种程度上，
这比预想的任何一种反应都更让她不知所措。"你...不害怕吗？"她小声问。
林志远停下打字，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害怕？为什么？这只是科学尚未解释的现象。
"他顿了顿，"不过，我猜这不是你第一次...变身？"莫小雨叹了口气，
在实验椅上坐下，尾巴小心地绕到身前。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了。
"第一次是在发现爸爸笔记本的那天。"她慢慢讲述了自己如何找到配方，如何实验，
以及这些天来的改良过程。林志远安静地听完，
然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除了猫耳和尾巴，还有其他变化吗？感官增强？行为倾向改变？
"莫小雨咬了咬嘴唇："有时候...在月光下我能看得特别清楚。而且..."她抬起手，
指甲突然变得尖利，"这个是不受控制的。"林志远轻轻吹了声口哨："部分猫科动物特征。
太迷人了..."他突然严肃起来，"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只有你。
"莫小雨看着自己的指甲恢复正常，"我连妈妈都没告诉。
"林志远的眼神柔和下来："谢谢你的信任。"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
"其实...我对这类现象并不完全陌生。"他走向实验室角落的一个上锁柜子，
输入密码打开，取出一叠文件。"我父亲的研究所一直在关注非常规生物科技，
特别是...你父亲当年未完成的工作。
"莫小雨的尾巴毛一下子炸开了："所以你接近我是因为...""一开始，是的。
"林志远坦然承认，"我父亲让我留意学校里有异常表现的学生，
特别是与莫天宇有关的线索。"他走近一步，"但现在的合作完全是因为你本人。
你的创造力、思维方式...没有记忆面包也一样出色。"莫小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番话，
但林志远眼中的真诚让她心头的疑虑稍稍减轻。
"我父亲的研究所...他们对你父亲的失踪有一些非官方推测。"林志远继续说，
"他们认为那场实验室爆炸不是意外。"莫小雨的心跳加速："你是说...谋杀？
""或者是伪装成意外的绑架。"林志远递给她一份标着"机密"的文件，
"你父亲的研究比公开的档案要超前许多。有人可能不希望这项技术公开。
"莫小雨翻阅文件，手微微发抖。上面记录的父亲最后几天行为异常，
实验室有被入侵的痕迹，以及——最令她震惊的——爆炸现场发现了未登记的高能武器残留。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她抬头问道。林志远的表情复杂："因为我开始相信，
你父亲的失踪、你的记忆面包，还有最近学校里的一些异常情况，可能都是相关联的。
""什么异常情况？""有人在打听你。"林志远的声音低沉，"不只是苏曼那种校园八卦，
而是更...专业的询问。校方最近收到几通电话，
询问有没有学生在短时间内成绩突飞猛进。"莫小雨的猫耳警觉地竖起："谁会关注这个？
""可能是对你父亲研究感兴趣的人。"林志远沉思道，"如果他们在寻找记忆技术的线索，
一个突然变得'过目不忘'的高中生当然会引起注意。"莫小雨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她原以为记忆面包只是帮助学习和比赛的秘密武器，
现在却似乎卷入了一个更大的、危险的谜团。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两人都吓了一跳。
"志远？还在工作吗？"林志远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志远迅速示意莫小雨躲到实验台后面，然后去开门。"妈，你还没睡？
"周律师穿着睡袍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凌乱的实验室："明天有课，别熬太晚。
"她的视线停在实验台后露出的半截黑色尾巴上，眉头微皱，"你养猫了？
""呃...邻居的猫，跑进来玩了。"林志远不自然地挡在母亲视线前，
"我马上送它回去。
"周律师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有些宠物...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温顺。
小心别被抓伤了。"说完，她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梯上。林志远关上门，
长舒一口气。莫小雨从实验台后站起来，尾巴上的毛仍然炸着："她看到了？""不确定。
"林志远皱眉，"但我妈不是那种...对巧合轻易接受的人。
"莫小雨的猫耳不安地抖动："我该回家了。"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可能给林志远带来了麻烦。林志远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别担心，我能处理。
"他递给她一顶棒球帽和一件宽松外套，"遮一下，我送你回去。"夜风微凉，
两人走在空荡的街道上。莫小雨的尾巴藏在外套下，但耳朵还在帽子里不安地动着。
林志远走在她身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她感到压迫，
又足够近以提供安全感。"关于我父亲的事..."莫小雨打破沉默，"你还知道什么？
"林志远摇头："不多。但我可以帮你查。"他顿了顿，"前提是你想追查下去。
"莫小雨思考了一会儿。十二年来，母亲从不谈论父亲失踪的细节，
家里几乎没有他的任何痕迹。她曾以为母亲只是太伤心，现在想来，或许是一种保护？
"我需要时间考虑。"最终她说。到了莫小雨家楼下，
林志远突然问道："副作用通常持续多久？""一小时左右。"莫小雨摸了摸头顶，
耳朵已经开始消退，"为什么问这个？"林志远微笑："因为明天有化学测试，
而某人刚刚用掉了最后一块记忆面包。"莫小雨这才想起来，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完了，
我完全忘了准备！""我可以帮你。"林志远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我的复习笔记，
重点都标好了。"莫小雨接过笔记本，指尖不小心碰到林志远的手，
一股微妙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她迅速收回手，低声道谢。"团队合作，记得吗？
"林志远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柔和，"晚安，小雨。明天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莫小雨摸了摸已经恢复正常的头顶，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今晚，她失去了一个秘密，
却可能获得了一个真正的...朋友？或者更多？她摇摇头，把这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
林志远只是对非常规科学现象感兴趣，仅此而已。尽管他确实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和那种让人安心的气质...莫小雨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却发现妈妈坐在客厅里，
面前摊着几张老照片。"妈？你还没睡？"妈妈迅速收起照片："刚下班。
"她的目光落在莫小雨手中的笔记本上，"学习到这么晚？""嗯，和林志远一起准备比赛。
"莫小雨犹豫了一下，"妈，你记得爸爸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研究笔记？
"妈妈的表情瞬间凝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就是...好奇。
"莫小雨小心地观察妈妈的反应，"今天看到一篇关于记忆技术的文章，
想起爸爸也是研究这个的。"妈妈站起身，背对着莫小雨："你爸爸的工作很复杂，
也很危险。"她的声音异常紧绷，"有些知识...最好永远埋藏。"没等莫小雨追问，
妈妈已经走进卧室关上了门。这种反应只证实了一点——父亲的研究确实不简单，
而妈妈知道得比她透露的多得多。第二天清晨，莫小雨被闹钟惊醒。她匆忙洗漱更衣，
抓起书包冲出门——化学测试是第一节课。校园里，她感觉有些同学在背后窃窃私语，
但没时间多想。刚踏进教室，班主任李老师就叫住她："莫小雨，校长要见你。现在。
"全班顿时安静下来。莫小雨困惑地看向张悦，同桌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校长办公室里气氛凝重。校长王明远——一个秃顶严肃的中年男人——面前放着几张照片。
莫小雨走近一看，
血液瞬间冻结——照片上清晰地拍到了她戴着帽子、但猫耳仍然露出来的样子。"解释一下，
这是什么？"校长推了推眼镜，"有同学举报你使用...某种违禁药物，
导致身体异常变化。"莫小雨的喉咙发紧："这...这是...""是数码合成。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林志远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校长，
我可以证明这些照片是被PS过的。"校长皱眉："林同学，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莫小雨的项目搭档。"林志远从容地走进来，打开电脑，"这是原始照片对比分析。
看这里的像素排列..."他熟练地调出一系列技术参数，"明显是后期添加的猫耳效果。
有人想陷害她。"校长仔细查看数据，
表情渐渐缓和："确实有合成的痕迹...""不仅如此。"林志远继续道，
"举报人自己就有作弊前科。去年期末考，苏曼在数学考试中使用手机被监控拍到，
只是她父亲通过关系把事情压了下来。"校长的表情变了："有这种事？
""我可以提供证据。"林志远微笑，"当然，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公平的调查。
"莫小雨惊讶地看着林志远。他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而且那些照片明明是真实的...校长最终叹了口气："好吧，这件事暂时到此为止。
但莫同学，如果你真的使用任何...不寻常的方法提高成绩，最好现在就坦白。
""我保证我的成绩都是真实的，校长。"莫小雨直视校长的眼睛，
"有人只是不喜欢看到普通学生突然表现出色。"离开校长办公室后，
莫小雨长舒一口气："谢谢你。但那些照片...""我今早收到匿名邮件，
里面有这些照片和苏曼的举报计划。"林志远压低声音，"显然有人一直在监视你。
""谁会把这种邮件发给你？"林志远的表情变得严肃："我更担心的是，
谁拍下了这些照片？那天在小巷里，除了我们，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莫小雨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如果有人在暗中观察她，那么记忆面包的秘密可能已经暴露了。
而最可怕的问题是——这个人，或者这些人，与她父亲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5 危机与真心校长办公室的空调嗡嗡作响，却驱散不了莫小雨额头的冷汗。
三天前那场关于"猫娘照片"的对质看似以她的胜利告终，但显然苏曼没有放弃。
"校长已经批准了体检要求。"苏曼站在校长身边，红唇勾起胜利的微笑，"明天上午九点，
市中心医院。如果你拒绝，就自动取消参赛资格。"莫小雨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体检——这意味着记忆面包带来的任何生理异常都会被记录下来。更糟的是，
她昨晚刚用过最新一批面包，副作用持续时间比预期的长得多，现在头顶还隐约有刺痒感，
随时可能冒出猫耳。"这不公平！"张悦突然从办公室门口冒出来，
她一定是跟着莫小雨过来的，"凭什么只让小雨一个人体检？
"苏曼冷笑："就凭她上学期化学还不及格，这学期突然能解奥赛题。大家心知肚明，
肯定有问题。""那是因为她比某些靠父亲关系混日子的人更用功！"张悦反唇相讥。
校长敲了敲桌子："够了！体检是为了公平起见。莫同学如果没有问题，
应该不介意证明自己的清白。"莫小雨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确实"有问题"，但不是苏曼想象的那种？"当然不介意。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林志远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事实上，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九点，由省立医院特别医疗小组为莫小雨进行全套体检。
"他将文件递给校长，"这是我父亲联系的专家组，应该比普通医院更权威。
"校长翻阅文件，眼镜后的眼睛瞪大了："省立医院的陈教授？
他可是省医疗协会的...""是的，陈伯伯是我父亲的大学同学。"林志远微笑，
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他认为这种指控非常严重，应该由最专业的团队来处理。当然，
费用全由我们家承担。"苏曼的脸色变得难看："这不合规矩！""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林志远转向她，声音依然温和，眼神却冷了下来，"还是说，
你更希望由你父亲安排的医院来做检查？顺便一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U盘，
"这里面有些有趣的监控录像，关于上学期期末考试某个考场的情况。要现在看看吗？
"苏曼的脸刷地白了。校长看了看U盘，又看了看苏曼，最后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莫同学明天去省立医院体检，结果将直接交给我。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未经证实的指控。"走出办公室，莫小雨的腿还在发抖。
她拉住林志远的袖子："那个U盘里真有证据？""当然没有。"林志远狡黠地眨眨眼，
"考场监控一个月后就自动删除了。但心虚的人不需要确凿证据，一个暗示就够了。
"张悦吹了声口哨："高明啊学霸！不过..."她担忧地看向莫小雨，"体检怎么办？
"林志远压低声音："别担心，我已经联系了陈伯伯。他是...特殊生理现象方面的专家，
也是我父亲研究所的顾问。他会确保检查结果'正常'。"莫小雨心头一暖。
林志远不仅为她解围，还考虑到了记忆面包可能带来的异常指标。"谢谢你。"她轻声说，
突然意识到自己欠这个人情有多大。张悦左看看右看看，
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我懂了。那我先走了，你俩慢慢...商量对策。
"她冲莫小雨挤挤眼，一溜烟跑开了。莫小雨的脸顿时热了起来："别理她，她就爱瞎想。
"林志远却似乎没注意到张悦的暗示："我们需要谈谈。放学后实验室见？我有些新发现。
"......放学后，莫小雨刚收拾好书包，手机震动起来。
是妈妈发来的短信："今晚加班，冰箱里有剩菜自己热着吃。最近回家注意安全，
有陌生人打听你。"莫小雨盯着最后一句，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谁会在打听她？
和拍照片的是同一伙人吗？林志远的实验室位于他家别墅的地下室，
宽敞明亮得像专业科研机构。莫小雨每次来都忍不住感叹——普通人家的孩子顶多有间书房，
而林志远拥有一个设备齐全的实验室。"来得正好。"林志远正在显微镜前观察什么，
"我分析了你给我的面包样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莫小雨凑过去："什么？
""这种蓝色结晶体。"林志远调整焦距，示意她看目镜，
"不是配方中任何已知成分的反应产物。它似乎...能与使用者DNA相互作用，
导致暂时性基因表达变化。"莫小雨眨眨眼："说人话？""就是导致你长猫耳的东西。
"林志远微笑，"好消息是，它是可逆的；坏消息是，随着使用次数增加，
效果持续时间会延长。"莫小雨心头一紧："延长到多久？
""根据曲线推算...如果继续每天使用，一个月后副作用可能持续24小时以上。
""那就是永久性了？"莫小雨声音发颤。林志远摇头："不一定，但风险很大。
"他关掉显微镜，"所以明天的体检很关键。陈伯伯会帮你伪造常规检查结果，
但同时也会采集真实数据，帮我们了解面包对你身体的影响。
"莫小雨咬了咬嘴唇："为什么要这么帮我？这些麻烦都是我自己惹的。
"林志远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转身在电脑上调出一张照片——那是年幼的莫小雨和父亲在实验室的合影，
她坐在父亲肩上，两人笑得灿烂。"我父亲和你父亲是同事，虽然在不同部门。"他轻声说，
"十二年前那场'事故'后，我父亲一直在暗中调查。他认为你父亲发现了某种突破性技术，
有人不想它公开。""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一开始是。"林志远坦然承认，
"但现在..."他目光柔和下来，"我看到的不只是莫天宇的女儿，更是莫小雨本人。
聪明、勇敢、固执得让人头疼..."莫小雨的心跳突然加速，
赶紧转移话题："明天的体检具体要怎么做？"林志远似乎也松了口气，转而详细解释流程。
陈教授会安排私人检查室，确保没人看到可能的"异常"。同时，
他会采集莫小雨的真实生物样本供研究，希望能找到控制副作用的方法。"还有件事。
"林志远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我设计的阻断剂，
理论上可以暂时抑制变异基因表达。如果明天检查时你感觉副作用要发作，就吃一粒。
"莫小雨接过盒子，里面是十几粒淡蓝色小药丸。"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这几天熬夜赶出来的。"林志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不是很完美，但应急应该够用。
"莫小雨突然有种想拥抱他的冲动。这个曾经在她眼中高傲冷漠的学霸，
原来可以为了别人通宵达旦地工作。但她只是轻声道谢，将药盒小心地放进书包最里层。
回家的路上，莫小雨不断回想林志远的话。他对她父亲的调查，对她能力的认可，
还有那些没说出口的...是什么？她摇摇头，甩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即使林志远真的对她有好感，两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他出身学术豪门，
前途无量；她连下个月的房租都可能付不起。破旧的小区路灯昏暗，莫小雨加快脚步。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时，她突然看到自家窗口亮着灯。妈妈不是说今晚加班吗？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