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悬浮空中的铜摆,那里映出两个重叠的时空:三年前的缉毒犬在火海中哀鸣,此刻的副队长正爬向闪着红光的货箱。
"我选第三个选项。
"我把陶瓷匕首扎进自己左肩,鲜血喷溅在防弹玻璃的蜂巢裂纹上。
这是缅甸线人教我的破障术——疼痛能暂时撕裂时空褶皱。
记忆宫殿轰然重组,解剖台冷光下那具焦尸的右手突然抬起,烧焦的指骨指向法医报告某行小字:死者口腔发现未消化的奶糖,与近期五起失踪儿童案物证相同。
铜摆应声坠地,顾时长纹身上的弹孔开始渗出蓝色液体。
陈南洲手机屏幕炸裂的瞬间,我抢过他藏在鞋跟的密钥卡——背面印着"天使之翼"福利院标志,正是上周家暴致死案嫌疑人就职的机构。
"你比我想象的贪心。
"顾时长按住我血流如注的伤口,他掌心温度竟让陶瓷匕首浮现出地图纹路,"那就去看看,你亲手救下的那个孩子在哭墙里刻了什么。
"时空裂缝在匕首指引下撕开通道,我跌进2018年仲夏的付氏纺织厂。
尘封的账本堆里传来婴儿啼哭,穿着防弹衣的缉毒犬"将军"正用染血的爪子扒开地砖——下面埋着二十七个玻璃罐,每个都泡着佩戴"天使之翼"胸牌的胎儿标本。
"付队!
"副队长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
他袖扣的反光在墙上投出莫尔斯密码:小心母乳。
我突然想起重生前最后那个案子。
那个浑身淤青的六岁男孩攥着融化的奶糖,说妈妈被打时会哼奇怪的摇篮曲。
尸检显示他胃里有大量***,而开药的正是"天使之翼"福利院医生。
时空开始坍缩时,我抢过将军叼着的账本残页。
泛黄的纸张上粘着半枚指纹,那是三天前家暴案丈夫在认罪书上留下的,但他此刻应该还在拘留所。
回到现实时,顾时长正用染血的佛珠串起儿童腕带。
七个不同颜色的塑料环上,都印着付氏纺织厂的logo和独立编号。
"第一个游戏。
"他将腕带套上我渗血的手腕,"去仁爱医院妇产科找第7号储物柜,里面有你要的道歉礼物。
"陈南洲突然抽搐着口吐白沫,他手机自动播放起监控录像:戴着"天使之翼"胸牌的护工正将新生儿交给穿白大褂的男子——那人右手戴着付氏纺织厂周年纪念表,表盘边缘沾着与我解剖刀相同的荧光试剂。
暴雨冲刷着落地窗上的罪恶,我摸到后腰多出的档案袋。
里面是七份被篡改的出生证明,母亲签字栏都画着扭曲的蝴蝶——与我锁骨处的胎记惊人相似。
"午夜钟响前。
"顾时长将SIG P226拆解成零件撒向空中,"你会收到第一个受害者的求救信号,在儿童公园第三棵梧桐树下。
"我冲出酒店时,警用频道突然响起加密讯号。
副队长急促的呼吸声夹杂着孩童呓语:"付队,纺织厂地下有间哺乳室,冰柜里...啊!
"枪声震碎通讯器的瞬间,我抬头看见仁爱医院顶楼闪过熟悉的身影——本该在拘留所的家暴案嫌疑人,正抱着啼哭的婴儿站在天台边缘。
他脚边散落的奶糖包装纸,与法医报告里黏在儿童胃壁的锡纸完全一致。
梧桐树在暴雨中落下腐烂的果实,树洞深处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
我摸到顾时长给的陶瓷匕首突然发烫,刀柄"轮回"的缅甸语正在融化成血色童谣:“睡吧睡吧我亲爱的罪犯警察阿姨在找说谎的摇篮当针孔摄像机第三次眨眼被卖掉的童年就会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