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我才知道我的“彩礼”是男友家贷款八万凑的。婆婆拉着我的手：“晚晚，
这债以后你俩慢慢还，都是一家人了。”我当场甩开她的手，
在宾客面前播放手机录音：“妈，你放心，这钱苏晚肯定得背，
她家陪嫁那二十万正好填窟窿。”渣男脸色煞白，婆婆尖叫着扑过来抢手机。
我端起蛋糕砸在他们脸上：“这八万块的婚，你们自己结吧！
”闺蜜适时递上行李箱：“姐妹，去他妈的扶贫婚姻！
”1我盯着镜子里那个穿着雪白婚纱的女人，差点没认出来这是我自己。“苏晚啊苏晚，
你今天可真像个公主。”我小声嘀咕着，伸手碰了碰头上的钻石发饰。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我确定这不是在做梦，今天真的是我的大日子。化妆师刚给我化完妆，
现在正忙着给我的伴娘林晓补妆。我透过镜子偷瞄她，这丫头今天格外安静，
就皱着眉头盯着手机看。“喂，林大小姐，”我故意逗她，“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该不会是嫉妒我比你早结婚吧？”林晓翻了个白眼，把手机往包里一塞：“放屁！
我是在看...”她突然刹住话头，走过来帮我整理头纱。“算了，今天是你大喜日子，
不说这些。”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转过身抓住她的手，“咱俩谁跟谁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晓叹了口气，蹲下来平视我的眼睛：“晚晚，我就问你一句，你真的确定要嫁给他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你发什么神经？婚礼都到这一步了，还问这个？
”“我就是觉得...”她咬了咬嘴唇，“算了，你就记住一点，
要是今天王家敢让你受半点委屈，姐第一个帮你掀桌子！”我正想追问，
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我婆婆张凤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那架势活像是来抢亲的。
“哎哟我的好媳妇儿！”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指甲都快掐进我肉里了，“真俊啊！
我们家磊子能娶到你，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我被她抓得生疼，
勉强挤出个笑容：“谢谢妈...”“我跟你说啊，”婆婆凑得更近了，
嘴里喷出的热气直往我脸上扑，“为了今天这个婚礼，磊子可是操碎了心！天天忙到半夜，
人都瘦了一圈！”我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子。奇怪，她身上那股浓重的香水味混着口臭，
让我胃里一阵翻腾。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么难闻？“妈，您别这么说，”我干笑着，
“婚礼是两个人的事，我也没少操心...”“那能一样吗？”婆婆突然提高嗓门，
“你是新娘子，漂漂亮亮就行了！我们磊子可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八万八的彩礼，
一分不少！”她说到“八万八”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上周我去王家送请柬，
路过书房时听到里面婆婆和王磊在吵架。隔着门缝，
我听见“贷款”、“八万”、“嫁妆”、“必须让她背”这些词。当时我敲门进去，
他俩立刻不说话了，王磊还解释说是在商量婚礼细节...“晚晚？晚晚！
”林晓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发什么呆呢？新郎官来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抬头看见王磊穿着西装站在门口，确实帅气得像个王子。
可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他今天笑得特别假。“晚晚，”他走过来想抱我，“你今天真美。
”我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拥抱，这个动作太明显了，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王磊的表情僵在脸上，婆婆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那个...”我赶紧找补，
“我婚纱刚穿好，怕弄皱了...”林晓在旁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心跳得厉害，希望是我想多了...希望今天一切顺利...可为什么我总觉得，
这场婚礼像个精心布置的陷阱？2我站在宴会厅门口，深吸一口气。
刚才在化妆间那股莫名的不安感还没完全消散，但林晓已经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晚晚，
别想太多，先把流程走完，有什么事，姐给你兜着。”我点点头，挽上王磊的胳膊，
他西装笔挺，手心却全是汗，黏糊糊地贴着我。司仪在前面激情洋溢地介绍着新人入场，
聚光灯唰地打过来，晃得我眼睛发疼。“别紧张。”王磊低声说，声音有点抖。
我斜了他一眼，到底是谁在紧张？仪式进行得很顺利。交换戒指的时候，王磊的手一直在抖，
差点没把戒指掉地上。台下宾客善意地哄笑，婆婆张凤娟坐在第一排，笑得满脸褶子，
还掏出手机一个劲儿地拍照。司仪宣布：“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王磊凑过来，
嘴唇轻轻碰了碰我的嘴角，一触即离。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他居然在仪式前喝酒？
台下掌声雷动，我机械地笑着，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敬酒环节开始后，
我踩着高跟鞋，跟在王磊身后一桌一桌地敬。婆婆全程跟在我们旁边，像个监工似的，
时不时插话：“哎哟，这可是我们王家特意准备的好酒！”、“晚晚啊，
快给叔叔阿姨敬一杯！”我脸上挂着笑，心里已经开始烦了，这到底是谁的婚礼？
终于轮到主桌，都是王家的近亲。我刚端起酒杯，婆婆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我差点把酒洒出来。“各位亲戚！”她嗓门拔高，红光满面，
“趁着今天这个大喜日子，我得跟我们晚晚说个掏心窝子的话！”我心头一跳。
她死死攥着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脸上却笑得跟朵花似的：“晚晚啊，
妈今天太高兴了！你知道不？磊子娶你，我们王家可是掏空了家底！那八万八的彩礼，
是妈我亲自去银行给你们小两口贷出来的！整整八万八啊！”我脑子嗡的一声。
“贷……贷款？”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得不像话。全场突然安静下来。
婆婆还在那喋喋不休：“是啊！银行贷款！利息不高！晚晚你别担心，妈都打听好了！
现在你跟磊子是一家人了，这债啊，以后你们小两口慢慢还，轻轻松松的事儿！
”她环视一圈，摆出一副“我们多不容易”的嘴脸：“妈知道你是懂事的好孩子，
肯定能体谅，对吧？”我猛地转头看向王磊。他低着头，死死盯着手里的酒杯，
手指抠着杯壁，指节发白。“王磊。”我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这是真的？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
啊晚晚……妈……妈也是为我们好……我们……我们一起努力还……很快的……”我盯着他，
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得可怕。贷款？八万八？让我背？
这就是他们王家娶媳妇的“诚意”？我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下一秒，
我猛地、狠狠地甩开了婆婆的手！她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两步，哐当一声撞翻了椅子。
全场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了我身上。3整个宴会厅安静得可怕，
我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婆婆张凤娟扶着桌子站稳，
那张涂了厚厚粉底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苏晚！你发什么疯！”我没理她，转头看向王磊。
这个半小时前还说爱我一辈子的男人，现在缩着脖子站在一边，活像只被淋湿的鹌鹑。
“王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早就知道？”他的嘴唇抖了抖，
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晚晚，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我冷笑，
“解释你们家怎么贷款八万骗我结婚？还是解释你打算怎么用我的嫁妆填这个窟窿？
”王磊猛地抬头，脸色刷地变白：“你...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可多了。
”手指因为愤怒微微发抖，“各位亲朋好友，不好意思打扰大家吃饭的雅兴，
我现在想跟大家宣布一件事，这婚我不结了！。
”婆婆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你要干什么！”她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
那架势活像要杀人。“王磊跟她妈，赤裸裸的骗婚！我家给了二十万嫁妆，
而他和他妈竟然去贷款八万块来让我和王磊结婚，不仅要拿我二十万的嫁妆，
还要让我婚后和王磊还那八万的贷款！”我环顾四周，
看到宾客们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愤怒，最后定格在鄙夷上。
有人已经开始对着王家人指指点点。婆婆的脸色从红变白又变青，
最后扭曲成一个狰狞的表情：“苏晚！你个贱人！你在乱说什么！
”她像个疯婆子一样朝我扑过来，那双做了夸张美甲的手直奔我的脸。我往旁边一闪，
余光瞥见了旁边装饰台上的三层婚礼蛋糕。去他妈的体面！我一把抄起最上面那层蛋糕，
用尽全身力气朝婆婆脸上砸了过去。“啪！”奶油四溅。婆婆被砸得踉跄两步，
昂贵的礼服上糊满了奶油和水果，假睫毛都粘在了脸颊上。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啊！
我的脸！我的裙子！”王磊想过来扶她，我顺手把第二层蛋糕也糊在了他脸上。“王磊，
张凤娟，”我站在一片狼藉中，声音清晰得可怕，“各位亲朋好友都听清楚了，
这就是王家娶媳妇的诚意！算计我的嫁妆，让我背八万的债？
”我一把扯下头纱扔在地上：“这婚，老娘不结了！”宴会厅里炸开了锅。有人鼓掌，
有人拍照，还有人起哄叫好。婆婆还在那鬼哭狼嚎，王磊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
脸上糊着奶油，眼神空洞。就在这时，林晓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手里拖着我的行李箱：“姐妹！牛逼！去他妈的扶贫婚姻！”我接过箱子，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荒谬的婚礼现场，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推开宴会厅大门的那一刻，
阳光照在我脸上，暖洋洋的。4宴会厅的大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
把里面的鬼哭狼嚎全都关在了里面。我站在走廊上，突然觉得腿有点发软。“出息！
”林晓一把扶住我，顺手把行李箱塞进我手里，“现在知道腿软了？
刚才砸蛋糕那会儿不是挺猛的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雪白的婚纱裙摆上溅满了奶油，
头发也乱糟糟的，活像个逃婚的疯婆子。“我这样是不是特狼狈？”我扯了扯裙摆。
林晓翻了个白眼：“狼狈个屁！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她掏出手机咔嚓给我拍了张照，
“像刚手撕完渣男的女战神！帅炸了好吗？”我接过手机一看，照片里的我虽然头发散乱，
但眼神亮得吓人，嘴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冷笑，确实...挺带感的。“赶紧的，
”林晓推着我往电梯走，“趁那对奇葩母子还没反应过来，咱们快撤！
”我这才想起来问：“等等，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行李箱？”“昨天啊！
”林晓按了下电梯按钮，“我一看你婆婆那个作妖的劲儿就觉得今天要出事，
提前把你换洗衣服和证件都收拾好了，怎么样，姐们儿靠谱吧？”我鼻子突然有点酸。
这个认识了十年的死党，比那个说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靠谱多了。电梯门开了，
我们刚要走进去，身后突然传来王磊的声音：“晚晚！等等！”我回头一看，差点没笑出声。
王磊顶着一脑袋奶油追出来，西装领带上全是蛋糕渣，跑起来活像个移动的甜品站。“晚晚，
你听我解释...”他喘着粗气想抓我的手。我往后一躲：“解释什么？
解释你们家怎么算计我？还是解释你妈刚才喝多了再说胡话？
”王磊那张糊满奶油的脸涨得通红：“那都是我妈的主意！我真的不知情！
我...我是真心爱你的！”“放你妈的屁！”我气得直接爆粗，“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
王磊，你当我傻是吗？”电梯门要关了，林晓一脚卡住门：“跟他废什么话？走不走？
”我转身就要进电梯，王磊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晚晚！我错了！你给我个机会！
”他居然开始哭，眼泪混着奶油往下流，恶心死了，“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
跟我妈断绝关系都行！你别走...”走廊上已经有人探头探脑地看热闹了。我深吸一口气，
蹲下来平视他：“王磊，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比刚才在里边还让我恶心。
”他愣住了。“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出了事就往自己妈身上推。”我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妈不是东西，你更不是个玩意儿！”说完我转身走进电梯，
林晓立刻按了关门键。王磊还想扑过来，被电梯门结结实实夹了一下，疼得嗷一声缩了回去。
“去哪？”林晓问我。我靠在电梯墙上，突然觉得特别累：“随便，
只要能洗澡睡觉的地方就行。”“那就去我家。”林晓掏出手机开始叫车，“对了，
你手机调静音没？”我这才想起来，掏出手机一看，好家伙，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