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翻车时,前夫哥狂刷火箭。弹幕瞬间炸屏:“金丝雀本雀居然还活着!
”我面无表情:“谢谢榜一大哥,刷到破产别后悔。”下一秒榜一清空购物车:“够不够?
不够我继续。”拍卖会上他拍下天价莲花图赠我。“我的人,只能我自己欺负。
”直到他递来那份假结婚协议——“签了它,你妈那五百万医药费我来付。
”我望着签名处空白的他挑眉。“假结婚?”“沈总这波亏大了啊。
”第一章手机屏幕的光,冰冷冷地打在脸上,像个审问室的特大号灯泡。
我调整了一下镜头,对着里面那张涂了厚重粉底也遮不住眼袋的脸,
好呀家人们~感谢‘爱看美女的小土豆’送来的小心心~”直播间人数缓缓爬升到了四百三,
在线人数像八十岁老头爬台阶,慢得叫人心里发毛。
弹幕稀稀拉拉地飘过几条没营养的彩虹屁:“晚星今天好美腻”、“背景好高级哦”。高级?
我身后这巴掌大的单身公寓墙壁,唯一能称得上“高级”的物件,
只印着名牌Logo、如今却用来装杂物的破纸袋——我那个曾经光鲜亮丽的“名媛”人设,
如今也只剩这点纸袋能拿出来撑门面了,像个可笑的注脚。混在一堆无聊留言里,
有条格格不入的弹幕忽然跳出:“主播脖子上的项链有点眼熟啊……”我心脏猛地一抽搐,
捏着手机壳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几乎是本能地,
我把手里那盘准备推销的9.9包邮水果硬糖往镜头前死命推过去:“啊!家人们快看!
今晚宠粉福利!进口风味,就剩最后十单了!”得转移话题。必须立刻转移话题!
“十、九……”我慌里慌张地倒数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
手指却不听使唤地、下意识地抚向了脖颈间那根细细的铂金链子。
冰凉坚硬的触感贴在皮肤上,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冰冷标记。
这动作大概还是被某个眼睛毒得像扫描仪一样的看客捕捉到了。下一秒,
屏幕上陡然炸开一片金红色的、燃烧般的炫光特效!巨大的“火箭”图标裹挟着灼人的气势,
霸道地砸穿了整个屏幕!仿佛有人朝这死水潭般的直播间扔进了一颗核弹!
效和震耳欲聋的系统提示音轰然炸响:用户“S”为主播“星星之火”送上超级火箭×1!
嗡——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砸了一下,瞬间空白。一片空白里,
仿佛就只剩下“S”这个单字母名字在我视网膜上疯狂跳动、燃烧。喉头像被砂纸堵死,
干得发疼。手心里的汗瞬间冒了出来,湿漉漉、凉飕飕。是“他”。只有“他”,
会用这个符号。这个曾经盘踞在我生活里,像烙印、又像阴影的名字——沈晏。没等我回神,
接二连三的爆炸特效蛮横地撞入视线!用户“S”为主播“星星之火”送上超级火箭×2!
用户“S”为主播“星星之火”送上超级火箭×3!用户“S”……屏幕上,
那象征最顶级礼物的巨型火箭一艘接一艘升空,拖着燃烧的尾焰,粗暴地碾碎一切其他弹幕,
也碾碎了我强装镇定的表象。整个屏幕像是被火焰风暴笼罩,
除了不断叠加的火箭爆炸光影和持续轰鸣的系统公告,什么都看不清了。
热度榜排名瞬间飚红,像个发疯的血压计。直播间人数在几秒内爆了表,数字跳得眼花缭乱,
新涌入的名字像蝗虫过境,瞬间刷满了屏幕顶端。
原本死水般的弹幕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核爆点燃了!“***!!!这特效是哪个神豪空降?!
!”“榜一大哥牛逼!燃爆了!!”“这是刷了多少艘火箭???主播发了啊!!!
”“慢着慢着……‘S’???不会是我想的那个‘S’吧??金融圈那个神秘大佬沈晏??
”“楼上说的难道是三年前突然消失的‘晚星号金丝雀’背后那位???”“妈耶!
有生之年系列??快!!快录屏!!”“不是……脖子!项链!***!绝了!!就是她!
当年狗仔模糊照片里她好像就戴这么一条!”“妈耶!破案了!前金丝雀本雀居然还活着?
还特么在这儿搞直播?!”那条石破天惊的弹幕——“金丝雀本雀居然还活着?!
”——像是拥有无限杀伤力的激光,精准无误地切割开眼前所有虚幻的礼花特效,
直刺我的眼底。被剥开的伤口暴露在千万双眼睛下。浑身血液似乎瞬间冻住,
又被另一种滚烫的羞耻点燃。烧得我指尖发麻,耳朵里嗡嗡作响。曾经被包裹在精致瓷器里,
当只供赏玩的金丝雀的过去,以一种极具羞辱性的方式,被“前任饲养员”亲自撕开,
血淋淋地摊开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在几百万人的互联网广场中央。
冰冷的愤怒像针扎一样穿透了最初的震骇和不堪。凭什么?他凭什么?!凭他有钱?
凭他现在还能随手扔出火箭,把我当作消遣?胸腔里堵着的那股浊气,混着屈辱和怒火,
猛烈地翻涌上来。我盯着屏幕上那个依旧冷酷的字母“S”,
感觉每一艘火箭砸出来的不是钱,是巴掌。一个,一个,响亮地抽在我脸上。
提醒着我过去的依附,提醒着我此刻的狼狈。假笑彻底撕碎。我抬起下巴,
嘴唇紧紧抿成一条倔强而冷漠的直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头深处,
仿佛能穿透那冰冷的电子屏,钉在某个躲在ID后面的人影上。喉咙是干的,
声音却像是淬了冰碴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孤勇,
清晰地砸进麦克风:“谢谢榜一大哥……‘S’。” “S”这个字被我刻意加重,
带着点冰棱摩擦的质感。“刷,继续刷。”“刷到你破产,别后悔。”每一个字都像冰刀,
切下去。整个直播间像被按了消音键。弹幕也短暂地停滞了一瞬。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近乎挑衅的回应镇住了。几秒钟的死寂,
屏幕上的火箭特效刚好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消散。空气凝固得像块冰。就在这片冰冻的死寂里,
新的系统提示以一种更铺天盖地的气势,裹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金钱风暴,
轰然席卷了整个屏幕!
眼的金色字体狠狠撞入所有人的眼帘:用户“S”为主播“星星之火”清空直播间购物车!
!!那行加粗加金的文字后面,甚至***地跟着一个系统自动生成的烟花小表情,
在疯狂跳动,嘲讽着整个世界。第二章公寓楼下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樟树,
叶子在昏黄的路灯里乱糟糟地晃着,影子投在斑驳的地砖上,像一堆扭曲的蛇。
我捏着手里那张薄如刀刃、却又沉甸甸压手的黑底烫金邀请函,指尖发冷。
拍卖行地址印在背面,字很小,像某种隐秘交易的密码。
苏桃电话里的尖叫还在耳朵里嗡嗡响:“宝!你的时代又回来了!机会啊!千载难逢!
”时代?我看着电梯镜面里映出的自己,精心收拾过,
苍白脸上一层粉底也盖不住眼底的倦色。
身上这条紧裹着的黑色丝绒裙是咬牙刷爆了最后一笔信用额度弄来的。布料掐得腰线紧巴巴,
每一步都像在提醒我,什么叫勒紧裤腰带硬撑场面。机会?哈。慈善拍卖夜。
大厅里的冷气开得像不要钱,空气里浮动的是顶级的香水味、雪茄燃烧后残留的烟熏气,
还有更浓的——钱的味道。水晶吊灯洒下刺目的光,晃得人有点晕。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低声谈笑。那些精致的面孔、锐利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来,针一样扎在皮肤上。有探究,
有评估,有藏不住的轻蔑和看好戏的兴味。我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直播那场闹剧不过两天,
足够让这个圈子里的人,精确定位到我这个曾经的金丝雀、如今的“落魄”网红。“哟,
这不是我们的‘晚星号’火箭功臣吗?” 尖细的笑声,不怀好意地切开空气。
几个衣着光鲜、珠光宝气的女人端着香槟围了过来,为首那个,一身亮片红裙,
像条过于张扬的热带鱼,脸上挂着甜腻到发馊的假笑,“沈总一掷千金的场面,
看得我们心潮澎湃呢!”另一个立刻附和,声音拖得长长,带着钩子:“宋小姐,
今晚拍卖有什么心水?说出来嘛,姐姐们让着你哦。
” 目光却像毒蜘蛛一样黏在我那条明显穿得并不十分合身的裙子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们口中的“让”,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是要我再狼狈一次。怒火在四肢百骸里闷烧,
喉咙口泛起铁锈味的腥甜。但我对着那几张挂着伪善笑容的脸,竟然慢慢地扯开了嘴角,
一个弧度不大、却足够冰冷疏离的笑。“让?” 我轻轻开口,声音不大,
在略显微妙的安静背景下却足够清晰,“怕是不能。我喜欢的东西,不太习惯靠别人‘让’。
”热带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直接顶回来。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呵……”她刚想说什么,拍卖台上清亮的槌声“咚”地敲响,盖过了所有细碎的低语。
“各位尊贵的来宾,请看下一件拍品——《涅槃·莲》。
” 拍卖师沉稳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一束聚光灯“啪”地打在展台上。
玻璃罩里安静躺着的,是一幅尺幅并不算巨大的工笔莲花图。墨色洇染的荷叶半枯半卷,
姿态却倔强,唯有正中那朵单瓣的白莲,线条柔韧舒展,花瓣尖上一点红晕,
像从污浊里挣扎着绽出的、一滴倔强的血。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
一股莫名的酸涩瞬间涌上鼻尖,狠狠刺了我一下。视线黏在那白莲的花蕊上,竟有些模糊。
“……起拍价,十万元。” 拍卖师话音落下。“十二万!”热带鱼旁边的跟班立刻举牌,
声音透着刻意的兴奋,像是拿到新玩具就急不可耐展示的小丑。
眼神挑衅地朝我这边扫了一下。“十五万。” 一个男声沉稳响起。热带鱼扬着下巴,
涂着鲜红甲油的手优雅一挥,旁边的人再次举牌:“十七万!”场内零零散散叫了几轮,
价格攀到四十多万。那幅画仿佛成了她们手里炫耀的筹码,
每一次加价都伴随着几声娇笑和瞟过来的、带着胜利意味的目光。每一次目光扫来,
都像鞭子抽打。掌心里的汗更多了。台上的莲花在冷光灯下静静立着,那抹花瓣尖的红,
刺眼得厉害。她们的笑闹声嗡嗡作响,
杂着拍卖师平稳无波的报价:“四十七万一次……四十七万两次……”心头的火焰骤然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