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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背后罩住我,呼吸打在我耳畔。

“我今天说话是冲了点。”

“小姑娘脸皮薄,她回去哭了一路。”

我忍无可忍,呼啦起身。

他一时不设防,头直接磕到床头柜上,痛苦地倒吸气。

“宋云纾你又发什么邪火?”

“算了,你经期综合征,我不跟你吵。”

他烦躁地出去又回过头,“明天晚上回家吃饭,记着把结婚证拿着,给我妈看看。”

我冷笑出声,“知道了。”

低头看到血洇到了床单上。

不过不是经血。

2

一月前,在医院发现怀孕的那一刻,

我强忍着自己的兴奋,只为领证那天给赵纪安一个惊喜。

可我的美好幻想甚至都来不及走出医院,就看到他抱着一个女人跑进急诊。

那晚他一夜未归,说临时出差。

我盯着聊天页面一晚没闭眼,自欺欺人地给他找理由,说服自己。

他有自己的事情很正常。

我们有了孩子,马上就会结婚了。

想到这,我下意识捂住小腹,猛然意识到那个还未成型的小心脏。

昨天就已经停止了心跳。

明明昨天走进手术室前一刻,我还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接起赵纪安的电话。

却听到残忍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

“咱们领证的日子能不能往后推一天或者……”

我嘶哑着开口,几乎奔溃:“为什么要推迟?赵纪安!你怎么总是有事要忙。”

像是很不耐烦处理我奔溃的情绪,他赶紧说了句“算了没事了”

就挂了电话。

早上,我强打着精神出院,化了妆,穿上早就选好的红裙子。

我恨自己还是抱有最后一丝期待

等来的却是一个替身新郎。

原来只是给狗绝育这么一件小事。

荒唐又讽刺。

明明一个月前,我就该明白,却像鸵鸟一样自欺欺人到现在,得到一个如今的结局。

我胡乱吃了药睡过去,再睁眼就在医院。

是赵纪宁守着我。

他说我已经昏睡两天了。

我沙哑着嗓子问他怎么来了。

赵纪宁看着我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把手机举到我眼前。

我的婚纱,我妈结婚时的刺绣头纱,全都穿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两个人鼻尖碰触,眼神拉丝。

我气极反笑,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了。

赵纪安的电话打了过来。

“纪宁?她没事吧?”

“有件事要你帮忙,我陪孟恬回一趟她老家,后天的婚礼彩排你再替我一下。”

3

“赵纪安……”赵纪宁不忍地看着我,“你要是不想娶她就说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赵纪安冷嗤一声,“不娶?我敢吗?她和咱妈,两个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你是没领教过。”

他接着嘻嘻哈哈地说服弟弟:“拜托了,肯定最后一次,婚礼你想过瘾也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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