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跪在泥地里,指骨被张权家老三的靴子碾得咔咔作响,
混着马尿的脏水泡烂了我熬了三个月的秧苗。"废物就该烂在地里。
"他们啐在我脸上的唾沫,比冬天的风还刺骨。可他们不知道,
我手心里攥着几株泛蓝光的怪草——那是从雷雨后的荒地里扒出来的救命稻草,
也是我翻身的唯一希望。半张发黄的《本草拾遗》残页告诉我,这叫"夜荧草",止血生肌,
价比黄金。我咧嘴笑了,血沫子混着泥浆往下淌。张权以为我会饿死在这片荒地,可他错了。
这草能让我活,也能让他们死。但黑市的药贩子捏住我手腕时,我才发现,
这草的秘密远不止于此——它沾血即燃,遇肉蚀骨,而张权家的打手,
已经举着火把包围了我的破草棚……《废少翻身:我靠毒草打败豪门》我叫张晓白,20岁,
曾是张家的少爷,张家是镇上有名的药材世家。父亲没后,家族败落,
张晓白被族人赶出家门,流落到镇外的荒地。1雨砸在脸上的时候,
我正跪在泥地里扒拉庄稼根。"张家少爷也会吃土啊?"张权家老三的靴子碾过我手背,
碾进泥里。我听见自己指骨咔响。他们哄笑着踢翻水桶。混着马尿的脏水灌进垄沟,
泡烂了我熬了三个月的秧苗。"废物就该烂在地里。"这句话顺着雨钻进我耳朵,
比冬天的风还利。我抹了把脸。手心里粘着烂掉的苗,还有几株没见过的草。叶子锯齿状,
在闪电底下泛蓝光。祠堂的门栓硌得我后背生疼。族老说这片荒地赏我,
可我知道——他们在等我饿死。半夜摸到旧书店时,屋檐还在滴水。油灯快烧到底了,
我盯着那几株怪草。它们在我破碗里泡着,水变成了淡紫色。
"见鬼......"我翻烂了《本草拾遗》,突然听见书页裂开的脆响。
有东西从夹层里掉出来。半张发黄的纸,上面画着的草叶——和我碗里的一模一样。
手指突然抖得厉害。窗缝漏进来的月光照在纸上,那行小字像在跳:"夜荧草,止血生肌,
唯雷雨后可采......"祠堂方向突然传来打更声。我一口吹灭油灯。
掌心被指甲掐出四个月牙形的血痕,不疼。比不过族人踹我那一脚。天快亮时,雨停了。
我蹲在田埂上数那些蓝荧荧的草芽。它们顶着水珠,比昨晚又高了一寸。
裤袋里的半张纸发烫。远处传来早市开张的动静,混着张权家收租的吆喝。
我抓起一把湿土按在脸上。这次闻到的不是粪尿味,是雷雨过后特有的腥气,
混着夜荧草淡淡的苦香。2我盯着那片蓝荧荧的草芽,喉咙发紧。
《本草拾遗》的残页还在我裤袋里发烫,上面的字像烙铁一样刻进我脑子里——"夜荧草,
止血生肌,唯雷雨后可采。"这玩意儿能卖钱。而且,只有我这儿有。
远处传来张权家收租的吆喝声,混着佃户的哀求。我蹲在田埂上,指甲抠进泥里。
他们毁了我的庄稼,却没想到——荒地里长出了更值钱的东西。晌午的太阳毒得能晒裂石头。
我猫着腰在荒地里扒拉,专挑那些锯齿叶片的蓝草。指尖碰到草茎时,渗出的汁液黏糊糊的,
带着一股铁锈混着苦艾的怪味。"哟,张家少爷改行当野草贩子了?
"张权家老三的声音从背后炸开,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我没回头,
手却攥紧了刚采的夜荧草。靴子踩断枯枝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我背后半尺。
"这破草喂猪都嫌剌嗓子,"他嗤笑一声,突然抬脚碾住我撑地的手,"你该不会饿疯了吧?
"指骨被鞋底碾得生疼,我盯着泥地里爬过的蚂蚁,没吭声。"哑巴了?
"他弯腰揪住我后领,"族长问你话呢——"我猛地转身,攥着夜荧草的手直接拍在他脸上。
蓝莹莹的汁液糊了他一脸。"操!什么鬼东西!"他踉跄后退,疯狂抹脸,
"你他妈找死——"话没说完,他突然僵住了。
血从他指缝里渗出来——早上打架留下的伤口,沾到草汁的地方,血居然止住了。
我看着他瞳孔骤缩的样子,咧开嘴笑了。天黑透后,我摸进了镇上的黑市。
夜荧草用破布包着,揣在怀里像块烧红的炭。巷子深处的药贩子掂了掂布包,
突然眯起眼:"小子,这草哪来的?""山里采的。"我盯着他案板上的砍刀,"收不收?
"他指甲缝里还沾着血垢的手突然攥住我腕子:"张家的人?"我浑身绷紧。
"呵......"他松手甩给我两枚银角子,"明天带二十斤来,
敢说出去——"砍刀剁进案板,"老子剁了你的手。"走出巷子时,月光白得瘆人。
我攥着银角子,舌尖尝到血腥味——是刚才咬破的嘴角。但这次,血里混着夜荧草的苦香。
3两枚银角子在掌心硌出红印,我蹲在旧书店的墙角,就着油灯翻《百草纲目》。
"张家少爷还认得字呢?"门口卖炊饼的王婆斜眼瞅我,"听说你卖野草骗钱?"我没抬头,
手指在残破的书页上摩挲。夜荧草的记载只有半句,剩下的部分被虫蛀得稀烂。
"装什么读书人。"布庄的李掌柜路过时啐了一口,"你爹当年就是太信书本,
才把家底赔光的!"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烫得我手背一抖。
书架后面传来嗤笑:"找什么仙草呢?要不要去城隍庙求个签啊?
"——是张权家派来盯梢的小厮。我"啪"地合上书,夜风突然灌进来,吹灭了油灯。
黑暗里,听见他们笑成一团。三更天的山路像浸了墨。我攥着柴刀劈开荆棘,
裤腿被露水浸得能拧出水来。老猎户说过,那个疯药师住在鬼见愁崖下的蛇窟旁边。
"不要命了?"清晨进山的药农拽住我,"那老东西上次把县太爷家公子毒成了哑巴!
"我甩开他的手,露出怀里包着盐巴的油纸包:"他要是能毒死我,算他本事。
"半山腰的雾浓得像瘴气,每吸一口都带着腐叶的腥甜。突然脚下一空——"咔嚓!
"捕兽夹咬住小腿的瞬间,我听见树丛里传来张权家打手的哄笑:"大少爷采药多辛苦啊,
哥几个给你搭把手!"血顺着铁齿往下淌,我摸到柴刀时,
摸到满手湿滑——是夜荧草汁液混着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见鬼......"打手头子突然后退,"他手上是什么东——"柴刀劈开雾气的声响,
混着骨头断裂的脆响。我拖着伤腿往前爬时,听见他们在身后惨叫。夜荧草汁渗进伤口,
火烧一样的疼里,居然带着诡异的清凉。疯药师的茅屋像座坟。我跪在门前青石板上,
看着日头从东移到西。屋檐下的风铃响到第七十二声时,门缝里飘出一句:"张家小子?
""求先生教我。"我额头抵着地,血痂粘住碎石,"我用夜荧草的秘密换。"门突然大开,
枯瘦如鸡爪的手掐住我下巴,强迫我直视那双浑浊的眼:"你知道那是什么?""知道。
"我咽下喉间血腥,"是能让人流血流泪的东西——""——也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
"他松开手,扔给我一个泛黄的册子,"看完烧了。"册子第一页画着整株夜荧草,
下面小字密密麻麻:"雷火淬炼,可成药引。混以人血,能续断脉。"我猛地抬头,
老药师已经缩回阴影里,只剩声音毒蛇般游过来:"张权要是知道,你活不过明天。
"4茅屋里的油灯亮到第三夜,我终于看懂了那本册子里的鬼画符。
"雷火淬炼"四个字像刀子,把最后一点希望剐得干干净净——这玩意儿需要炼丹炉,
而我连饭锅都是破的。"听说张家小子在炼仙丹?"清晨的集市上,
肉铺老板故意扯着嗓子喊。他油腻的围裙擦过我肩膀,留下一道腥臭的印子。
铁匠铺的老赵"哐当"扔下锤子:"要买炉子?先把你爹欠的三十两银子还上!
"我攥着三枚铜钱的手心沁出汗来。最便宜的陶制药碾也要五钱银子,
而我怀里那包夜荧草在黑市能换二十两——可我不敢再去。疯药师的话像根刺,卡在喉咙里。
"借过。"我侧身避开泼来的脏水,听见布庄伙计阴阳怪气:"骗子还装清高呢!
"荒地的月色比刀冷。我蹲在临时搭的草棚里,把捡来的破铁锅架在石头上。
夜荧草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蓝烟呛得人眼泪直流。"大半夜的,熏蚊子呢?
"张权家老三的声音突然炸响,我一哆嗦,铁勺磕在锅沿上。"当"的一声,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三个黑影围上来,为首的踹翻了我的"炼丹炉"。
滚烫的药汁泼在脚背上,我咬紧牙没吭声。"就这?"老三用鞋尖拨弄着烧焦的草渣,
"我当你真能点石成金呢!"他身后的小喽啰突然抽鼻子:"三爷,
这味儿不对......"我趁机抓起地上半截铁片,
猛地划向自己手臂——血珠溅进将熄的炭火里,"嗤"地腾起一片蓝雾。"妖、妖术!
"他们踉跄后退时,我舔了舔手臂上的血口子。夜荧草的苦味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炸开。
天亮前,我终于拼凑出个像样的蒸馏器。捡来的酒壶当冷凝管,竹筒做导流槽,
连药碾都是用两块鹅卵石现磨的。手指被铁皮割得血肉模糊,可比起张权家打手留下的淤青,
这疼反倒让人清醒。第一滴蓝色药液坠入瓦罐时,远处传来公鸡打鸣。
我盯着那滴颤巍巍的蓝,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张药方——也是这般蓝得发苦。
草棚突然被掀开,晨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果然在这儿!
"布庄的李掌柜带着两个衙役堵在门口,"有人告你偷盗药材!"我护住瓦罐后退,
后背抵上潮湿的土墙。李掌柜的靴底碾过满地草药渣,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就这点破烂......"他弯腰要抢瓦罐,
突然僵住——蒸馏器最后一滴药液正落在我手背的伤口上。那道被铁皮割出的血口子,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5李掌柜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隔夜的酒臭。
他盯着我结痂的手背,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你、你使的什么妖法?
"我猛地将瓦罐往怀里一收,蓝色药液晃荡,溅在衙役的皂靴上。
那衙役突然"嗷"地一声跳开——靴面被腐蚀出几个小洞,冒着诡异的蓝烟。"有毒!
"两个衙役齐刷刷拔刀,刀刃在晨光下直抖,"李掌柜,这案子我们接不了!
"他们逃得比受惊的野狗还快。李掌柜退到草棚门口,突然阴笑:"张少爷好本事,
可惜......"他猛地掀翻草棚顶,"砰"地砸碎了我的蒸馏器。
瓦罐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树上的乌鸦。蓝色药液渗进泥土,那片杂草瞬间疯长,
开出妖异的蓝花。我在溪边洗伤口时,听见了张权的马车声。"贤侄啊。"他撩开车帘,
金戒指在阳光下晃人眼,"听说你最近......很忙?"溪水突然变得刺骨。
我盯着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那是我爹的遗物。"承蒙族长关心。"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不过是在研究些野草。"他忽然探出身子,枯枝般的手抓住我手腕:"这双手,
不该碰那些脏东西。"指甲掐进我结痂的伤口,"你爹要是知道,该多心疼啊。
"血珠渗出来,滴在溪边的石头上,居然泛着淡淡的蓝光。张权瞳孔一缩,
猛地甩开我:"来人!把他那片荒地烧了!"浓烟升起时,我正躲在废窑洞里啃野果。
透过裂缝,看见张权家的打手举着火把,在我辛苦搭建的草棚上跳舞。
火焰吞噬夜荧草的瞬间,爆出一团团蓝色火星,吓得他们连连后退。"邪门玩意儿!
"打手头子往火堆里啐了一口,"族长说了,见一根拔一根!
"我攥紧怀里那包晒干的夜荧草——幸好今早藏了三两在废窑的砖缝里。黄昏时分,
我在溪水下游找到了新据点。半截沉船的残骸斜插在芦苇荡里,腐烂的船板刚好能挡风遮雨。
我从怀里掏出鹅卵石药碾,开始研磨最后那点干草。研磨声惊醒了睡在船舱的乞丐。
"滚出去!"他抡起打狗棍砸向我后脑,"这是老子的地盘——"棍风扫过我耳际的瞬间,
我反手将研磨好的草粉扬向他溃烂的脚踝。乞丐的咒骂戛然而止。
他呆滞地看着蓝色粉末渗入溃烂的皮肉,那些流脓的伤口居然慢慢止住了血。
"神、神仙......"他哆嗦着跪下时,我掰了半块野果递过去:"换你今晚的窝。
"月光透过船板的裂缝,在地上画出一道道蓝线。我数着这些光斑,
突然发现——沉船的烂木头缝里,钻出了几株嫩绿的夜荧草芽。6乞丐的烂脚三天后结了痂。
他跪在船头给我磕头时,我正用芦苇杆蘸着药汁,在破布上画地图——镇南三十里的青石渡,
每月初七有外郡的药材商船靠岸。"恩公要卖药?"乞丐突然压低声音,
"张家的眼线可都盯着码头呢。"我摩挲着怀里的小瓷瓶,里面晃荡着三滴蓝莹莹的药液。
这是用沉船里新长的夜荧草提炼的,比上次更浓。"你认识跑船的?
"我掰开最后半块饼子递给他。
乞丐的脏手在裤腿上蹭了蹭:"我表兄在渡口搬货......"他突然凑近,
嘴里酸腐的热气喷在我耳根,"但得加钱。"初七的月亮被云啃得残缺不全。
我裹着乞丐给的破蓑衣,蹲在渡口的鱼腥味里数船板。
表兄——那个独眼挑夫——正把瓷瓶塞给一个戴斗笠的商人。"止血生肌,一滴见效。
"我教他的台词被江风吹得七零八落,"三两银子一瓶......"商人突然掀开斗笠。
月光照在那张布满刀疤的脸上时,我浑身血液瞬间结冰——是黑市那个药贩子!"小兔崽子。
"他捏着瓷瓶冷笑,"以为换个码头老子就认不出......"话没说完,
渡口突然骚动起来。"张家查私货!"有人尖叫。药贩子脸色骤变,猛地将瓷瓶揣进怀里,
甩给我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明日此时,带十瓶来!"他跳上船板的瞬间,
我瞥见张权家打手的火把正扫过人群。独眼挑夫猛地将我推进装满鱼篓的板车,
腥臭的鲱鱼糊了一脸。破船里的夜荧草只够提炼五瓶。
我盯着钱袋里的碎银子——足足二十两,够买个小坩埚了。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
突然变成人声的咳嗽。"恩公!"乞丐扒着船板缝,"张权派人搜芦苇荡了!
"我一把攥住钱袋,药瓶在腰间叮当乱响。远处火把连成一条扭动的火蛇,正朝沉船游来。
"接着!"我把钱袋扔给乞丐,"去铁匠铺后墙第三个砖缝,
告诉老赵......"火把的光已经能照清船头的霉斑,
"就说张铁匠的孙子需要这钱救命!"乞丐消失在芦苇丛中的同时,
我抓起装满药液的鱼鳔袋,纵身跳进冰冷的江水。水淹没头顶的瞬间,
听见岸上在喊:"船里有蓝火!肯定是那小子!"鱼鳔袋在黑暗的水中发出幽幽蓝光,
像一盏要命的灯笼。我拼命往江底沉,指甲抠进淤泥里。肺快要炸开时,
忽然撞上一片沉船残骸。腐朽的船板间,大片夜荧草随水波摇曳,蓝得惊心动魄。
7江水灌进鼻腔时,我死死攥住那片发光的夜荧草。水底的蓝光突然大盛,
照亮了整片沉船残骸——这里竟然是个天然的药草库,夜荧草在暗流中疯长,
比岸上的茂盛十倍。"哗啦!"我破水而出的瞬间,三支箭矢钉在身旁的船板上。
张权家的打手举着火把,正在岸边来回搜寻。"在那儿!"有人尖叫,"水鬼!
他变成水鬼了!"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下。鱼鳔袋里新采的夜荧草发出幽幽蓝光,
像指路的鬼火。破庙的断墙后,乞丐和独眼挑夫正在拧湿衣服。
"恩公......"乞丐盯着我怀里发光的鱼鳔袋,声音发颤,"您真是河神转世?
"我没说话,把湿漉漉的钱袋拍在供桌上。银两碰撞的脆响,让独眼挑夫的独眼亮了起来。
"老赵收了钱。"乞丐搓着手,"说连夜给您打家伙事。"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惨叫。
我们同时扑灭油灯。月光下,镇子方向腾起浓烟——是我的破船!火舌舔舐着夜空,
把芦苇荡照得血红。"张权放话了......"独眼挑夫嗓子发紧,"谁帮您,就烧谁家。
"我掰开一块还没湿透的饼,分成三份:"那就让他烧不过来。"五天后,
铁匠铺后院的地窖里多了个坩埚。老赵的孙子蹲在墙角,正用我给的蓝药液涂他生疮的膝盖。
老赵抡锤子的声音震得药架直晃:"狗日的张权,
我闺女就是被他家马车......""赵叔。"我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
"先打十个这样的。"摊开的草图上,画着改良过的药铲——铲头带暗格,
能神不知鬼不觉收集草籽。地窖门突然被敲响三长两短。独眼挑夫滚进来,
满脸是血:"药贩子被抓了!张权正在码头吊打他......"我猛地站起,撞翻了药瓶。
蓝色药液渗进泥地,突然滋滋作响——泥土里混着的铁屑,竟被腐蚀出蜂窝般的细孔。
老赵的锤子"当啷"掉在地上:"这哪是药......分明是......""是刀。
"我擦净手上蓝痕,"淬了毒的刀。"地窖角落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七八个人影。
腿的货郎、被烧毁菜地的农妇、儿子被征兵的王寡妇......他们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
像一群饿狼。"张少爷。"王寡妇递来一把生锈的剪刀,"我老婆子别的没有,
这把剪子......"她掀开衣襟,露出肋下溃烂的鞭痕,"能剪断张权的狗绳。
"我割破手掌,将血滴进药液。蓝光暴涨的瞬间,所有人脸上都跳动着幽暗的火焰。
"从今晚开始,"我举起发光的药瓶,"我们就是张权的噩梦8地窖里的蓝光熄灭时,
王寡妇的儿子从房梁上取下个包袱。"走水路的都在这了。"少年摊开褪色的河道图,
指尖点着一条几乎看不清的墨线,"废弃的运盐槽,直通隔壁县的渔市。
"老赵用火钳在图上划出一道焦痕:"张权去年为这个弄死了七个盐工。
"我捏起一粒夜荧草籽,放在焦痕起点:"那就让他再死一次。"黎明前的码头飘着腐鱼味。
我蹲在装满死鱼的板车下,听着张权家打手挨个踹开渔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