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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牌的光晕在初夏傍晚湿润的空气里氤氲、流淌,橙红色的光仿佛有了质感,

舔舐着人行道上行人的鞋子。林小满坐在快餐店门廊下那张塑料小马扎上,

脸颊和脖子还沁着一层薄薄的汗珠,混着厨房里带出来的烟火气。卷闸门半拉着,

露出店内整洁明亮的景象——塑料桌椅锃亮,收银台后面的灯光柔和温暖,

空气里漂浮着炸物、炖肉和酱料混合的复杂香气,一种浓烈而踏实的“家”的味道。她身边,

蜷着一只灰扑扑的小狗。它个头不大,

尾巴的毛尖上沾着一点今天在巷口追落叶时蹭上的泥渍。此刻,

那根尾巴正不紧不慢地、带着一种餍足的韵律,轻轻拍打着冰凉的水泥地面。“听没听说,

”小满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点故作神秘的语调,仿佛分享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今天是人类的‘笨蛋节’?”笨蛋节?小狗毛茸茸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像是捕捉到了微风的讯号,原本贴着地面的脑袋慢慢抬了起来。

湿润的黑鼻头在暖烘烘的晚风里翕动着,

清澈、带着一丝兽类特有灵光的双眼转向身旁的女孩,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

甚至……一点紧张兮兮的期盼。林小满忍着笑,看着那双纯粹的眼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用着分享秘密的谨慎口吻:“嗯!就在这天,全人类,脑子会集体打个小盹儿,变得笨笨的。

特别好骗!甭管什么事儿,你一说明天就信以为真,想都不用想。

”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小狗那条一直屈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小伤腿,

它后腿的毛下,肌肉其实已经恢复了流畅的线条。“比如——哪怕你这条腿突然一下子好了,

完全能跑能跳了,人也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生气你之前是不是在装病、偷懒。

他们压根想不到那儿去!笨蛋嘛!”小满拖长了调子,眼神狡黠地闪了闪,

带着点孩子气的得意,“更不会因为这个就不要你了。”暖风送来隔壁烧烤摊辛辣的炭火气,

拂动着小满额前汗湿的碎发。小狗保持着微微歪头的姿势,湿漉漉的鼻头在空气中动了动,

仔细过滤、分析着她话语里的每一个字眼,

连同傍晚潮湿的空气和她身上那点炸薯条的微油气味一起。

“笨蛋节”——听起来多么合理啊!

就像山里的妖怪们也相信月圆夜某些石头会唱歌一样自然。如果人类在这天真的笨笨的,

迟钝得像刚睡醒的兔子……小狗胸腔里那颗属于小狼妖的心,倏地怦怦狂跳起来,

巨大的喜悦和一种叫做“安全”的暖意瞬间涨满了小小的胸腔。

一个它深藏在心底、被强行压抑了许久的秘密,此刻在它小小的胸腔里疯狂鼓噪,

几乎要冲破喉咙。“呜……汪!”小狗先是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模糊的狗叫,

似乎是在确认周围的环境。紧接着,一个努力模仿人类、但还显稚嫩生涩的童音,

清晰地响了起来,每个字都带着点紧张和豁出去的劲儿:“我……其实……”它稍稍停顿,

像是在给女孩做心理准备,“我其实不是普通小狗!嗯……不过呢,这世上,

嘿嘿……”它挺了挺那不算厚实的小胸脯,眼神闪闪发亮,一种如释重负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世上根本没什么狼妖呀!我就是……我就是一条天生特别聪明、聪明得过了头,

所以才会说话的小狗!就……这么回事儿!”空气像是一锅突然从文火被提到猛火的浓汤,

灼热地翻滚了一下,又瞬间凝固了。林小满倒抽了一口凉气。

街头飘落的嘈杂人声摩托车轰鸣、商贩吆喝、远处店铺播放的网络神曲里显得有些突兀。

她原本含笑的嘴角僵在半路,弯起来的眼角也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用力拉平了,

身体绷得笔直,连肩膀也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一股冰冷的、***感觉,从脚底倏然窜起,

顺着脊椎闪电般爬到头顶,让她整个头皮都微微发麻。

小狗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孩眼神里的震动和惊恐,那份属于兽类的直觉开始疯狂报警。不行,

她好像很怕“特别”的东西?它立刻亡羊补牢般补充道,

尾巴急急地在地上扫出更大的声响:“……就是,也不是那么那么特别……真的!

就是比普通狗多会说话一点点而已啦!一点点!一点点!

人类其实……其实根本就不会特别惊讶的,汪!”它的补充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试图描摹出一个符合女孩之前所说“笨蛋节”逻辑的、更安全的“怪狗”画像。

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尖叫——不对,

这和它预想中女孩拍手惊呼“哇好厉害”的场景根本不一样!

小满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这个夏天的惊雷给劈中了,轰隆作响,震得一片空白。

刚才还在轻松笑着的脸颊瞬间烫得惊人。狼妖?小狗?——这能有多大区别?

左不过是这团毛茸茸会说人话罢了。可就是这个“会说人话”,

彻底推翻了她过去一个月平静而充实的日常生活。记忆的碎片如同被惊飞的鸽群,

哗啦啦拍打着翅膀在她混乱的脑海里盘旋、俯冲、撞击:多少个夜晚打烊后,

她就坐在这张小马扎上,把怀里这只“小狗”当成最忠实的树洞?

她倒过多少家里开店、学校琐事带来的烦恼?抱怨过妈妈嫌她炸鸡块火候老是不准的唠叨?

吐槽过常来店里的那个头发抹得油光锃亮的熟客眼神总是贼兮兮的?

甚至……还有那次模拟考失利后,

压低了声音哭诉的自尊和沮丧……所有这些隐秘的、属于普通女孩林小满的部分,

她以为只是对着不会说话的可爱宠物倾诉的情绪垃圾,全都被这个小东西……不,

是这个伪装成小狗的、根本不知深浅的“怪物”!一句句地,全听去了,全懂了!

难怪它看她的眼神有时那么奇怪,带着点了然,又有点讨好!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和***裸的暴露感瞬间攫住了她,让她脸颊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浑身燥热得像是要被点燃。刚才还在分享节日的亲昵和轻松感荡然无存,

只剩下巨大的、被欺骗后无所遁形的尴尬和难堪。她猛地从小马扎上弹了起来,

动作大得差点带翻了凳子。椅子腿刮蹭水泥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刺啦”声。

她避开那对此刻显得极其陌生和令人不安的棕色眼睛那里面倒映着身后霓虹灯的碎光,

像幽深的、会蛊惑人心的镜子,只觉得喉咙发干,

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异常艰难:“我……我还有事!你……你自己玩会儿!

”声音干涩得像是在砂纸上摩擦过。话音未落,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拉下半开的卷闸门时发出巨大的金属撞击声,连带着锁孔转动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暴躁和刺耳。

那沉重的金属帘幕,发出“哐当”、“哗啦啦”一连串刺耳的巨响,

冰冷地把门外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小店内外仅有一门之隔。卷闸门内侧骤然安静下来,

隔绝了大部分傍晚街市的喧哗,只剩下厨房里水龙头缓慢滴水的滴答声,

冰箱压缩机低沉的嗡鸣,以及女孩自己如同擂鼓般响亮的心跳。门外檐下那一片小小的空间,

在卷闸门放下的瞬间,光线骤然昏暗。那最后一声门锁啮合的轻响,“咔嗒”,

像是直接在灰耳心头敲下了一枚生锈的铁钉。它身后的尾巴,

刚刚还在因激动和释放而愉快摇摆的尾巴,瞬间像被冻僵的木棍般直直地垂落下去,

一动也不动。卷闸门冰冷的金属板映不出太多光线,只有它自身蜷缩在地上的一点模糊轮廓,

显得无比渺小和孤寂。檐角流下的雨水滴落在积了水的小坑里,

“啪嗒、啪嗒”的声音在骤然的寂静里被无限放大,像极了某种冰冷的计时。

它耳朵紧紧贴着地面,

捕捉着门内厨房深处那细微的、再熟悉不过的水滴声、冰箱启动的低鸣,

还有……女孩刻意放缓、放轻,却仍显得沉重、凌乱的脚步声,

一步步艰难地踏上通往小阁楼的狭窄楼梯。每一步踩在楼梯木板上的微颤和吱呀声,

都清晰地透过楼板传来,沉重地敲打在灰耳耳膜上。

它喉咙深处泛起一丝极其微弱、近乎呜咽的气声,又被它自己生生吞下,

只留下胸腔里一股被无形的大手攥紧的窒息感。夜,如同被打翻的巨大墨池,

将白日里的喧嚣彻底吞没,层层洇染开来。月亮吝啬地躲在厚重的云絮之后,

只在云层缝隙漏下些许稀薄惨淡的光晕,勾勒出城市模糊的、高低不平的轮廓,

如同巨兽沉睡的脊背。远处路灯几点昏黄的光点,勉强在浓稠的黑暗里撕开几个小小的口子,

投下扭曲的光斑和摇曳的树影。老林家小饭馆的门早就关严了。

卷闸门外那个熟悉的小角落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一只曾经用来装水的、被踩扁的塑料碗,

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烟火气。铁链被蛮力挣开留下的崩裂豁口边缘,

还保留着利齿摩擦的粗糙痕迹和几丝弯曲变形的金属丝,触目惊心。

边水泥地上散落着几根深浅不一的灰色毛发——这几乎是一个月来它安分守己的全部象征物。

林小满站在一条更幽深冷僻的小巷入口,深深吸了口气。

巷子里飘出陈年垃圾发酵的酸馊味和潮润的霉味,混合着下水道隐隐的臭气,

让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巷子深处黑黢黢一片,仿佛通往怪兽的喉咙,

仅靠远处不知哪家店铺残破灯箱溢出的、微弱游移的红光勉强照明,

映得墙壁上的污渍和水痕像是凝固的血或呕吐物。家里店里都转了好几圈了。她躲了一整天。

不想下楼,不愿看见那个角落。现在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才想起要去街口的24小时便利店买点面包。她原本想打个电话请店员送来,电话却占线。

她低头匆匆迈步,只想快点冲过这片令人不适的黑暗。

一股混合着强烈酒精气息和汗馊味的浑浊热浪猛地从侧面撞了上来。冲击力不大,

却像一堵移动的肉墙,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气息。“哎哟喂!走路不长眼啊?嗯?

”一个粗嘎含混的男声响在头顶,带着浓重的酒后大舌音,像是生锈的链条在摩擦,

“撞坏人了知道不?痛!”林小满踉跄着后退一步,心头猛地一缩,

只想息事宁人:“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没注意看路……”“对不起?这就完了?

”对方不依不饶,一只肥厚汗腻、布满脏污的手像铁钳般瞬间抓住了她薄薄的外套袖口。

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对方指甲缝里的黑泥和一股劣质烟草混合劣酒的味道。“道歉有用的话,

还要警察干嘛?啊?告诉你,我这胸口,疼得厉害!

” 他那张在微弱游移红光下油腻反光的脸凑得更近,眼白昏黄,血丝密布,

嘴角歪斜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得好好说道说道!要不,陪哥……喝一杯去?就前面那家店,

给哥顺顺气儿?”那只拽着袖子的手开始用力,

像拖拽猎物般往巷子更深处、那几乎完全吞噬光线的方向拉扯。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兜头浇下,林小满浑身汗毛倒竖,

那熟悉的、平日里令她安心的家——老林家饭馆温暖明亮的灯光似乎就在身后拐角不远处,

却又像隔了万水千山。她要尖叫!求救!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

只挤出破碎的气音。“——嗷呜!!!

”一声绝非任何地球犬科动物能够发出的、混合着暴怒与凄厉的长啸,

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穿透力,毫无预兆地炸裂在深巷的入口,

震得两侧老墙上的尘灰簌簌落下!刺啦——!布料被锐利之物瞬间撕裂的刺耳声响,

紧跟着响起。拽扯小满的那股巨大力量骤然一松。

那醉汉嘴里还没来得及发出的下一句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骤然卡在喉咙里,

变成短促高亢、几乎走调的惊叫:“妈呀——!!”林小满踉跄着差点摔倒,

猛地扭头朝巷口望去。在那点稀薄的红光勉强照亮的范围边缘,

地面映着一个巨大到令人窒息的深色剪影——影子边缘的毛发根根炸立,

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一双凶暴的金色瞳孔,在黑暗深处熠熠生辉,

如同两枚燃烧的、从地狱熔炉里捞出来的黄金火炭!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极为原始、极具压迫感的腥膻野性气息,

混合着低低的、来自野兽胸腔深处的威胁性低吼,压迫得人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那醉汉连滚带爬地向后缩退,嘴里发出无意义的气流嘶嘶声,如同被抽走了脊椎骨。

他眼睁睁看着一头几乎塞满了狭窄巷道的巨兽从暗影中一步一步逼近,

利爪刮擦水泥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刺啦”声,

每一步落下都带着无形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威压。那恐怖的巨大狼吻微微张开,

露出森白锐利的牙齿,寒光逼人。“不……不要过来!别吃我!别吃我!

” 醉汉的尖叫声已经完全走调,惨白的脸上全是绝望的惊恐。

金色瞳孔在逼近小满和那摊在地上筛糠般抖动的醉汉时,微微停顿了一下。林小满僵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只有身体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提醒着她还活着。

那双巨大的、燃烧着野性火焰的金瞳,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炽烈阳光下的寒冰,

瞬间闪过一丝惊惶和无措——是错觉吗?紧接着,巨狼的动作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它那巨大的、足以撕裂骨肉的爪子,猛地在即将踏到醉汉面门前的最后一步刹住了!

锋利的爪尖在距离地面仅有几厘米的空气里停顿,带着难以言喻的克制和犹豫。随即,

那令人胆寒的、低沉的威胁性咆哮声像是被强行掐断,变成了一声极其短暂、古怪的低呜。

“呜…” 这声音听上去,竟带上了几分小狗般的可怜意味。

在醉汉抖得像风中落叶的裤管旁边,

巨狼竟然小心翼翼地把那巨大的、覆盖着厚实暗灰色皮毛的爪子向回收缩了一些,

动作笨拙得甚至有些滑稽。最后,像是努力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某种它曾经很熟练的“表演”,

那条粗壮的、沾着淤泥的大尾巴,竟然开始小幅度、高频而又极其别扭地摇晃起来,

拍打在潮湿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噗噗”的闷响。然而,它庞大的身躯依然堵死了整个巷口,

散发着无形的沉重压力。它那双燃烧的黄金瞳,牢牢锁定在小满苍白惊恐的脸上,

声音像是硬生生从嗓子里挤出来,又急又慌,

带着幼兽面对暴风雨时的笨拙与绝望:“……不!别怕我!别看我长得凶……凶了点!

可我不是坏狼!坏狼妖!我一点不坏的!真的!只是长坏了!

喜欢这样子……我就……我就……”几乎没等小满或地上那个几乎失禁的醉汉做出任何反应,

巨狼的话音猛地中断。下一瞬,巷口被堵死的身影一阵急剧的抖动,

如同沸腾的水墨晕染开来,在狭窄空间里卷起一股短暂的腥膻气流旋涡!“噗”的一声轻响,

浓重的野性气息并未完全消散。光线似乎略微亮了些,

那个庞大凶悍的巨兽影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重新露出来的空间狭窄了不少。站在原地的,

变回了那只熟悉的小灰狗。它身上蓬松的毛发此刻炸得更像只惊慌失措的刺猬,

四条腿紧张地缩在小小的身体下面,几乎贴到了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只有那条可怜的尾巴还在微弱而徒劳地摆动,像垂死的蝴蝶扇动翅膀。

那双属于小狗的、本应湿漉漉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无法形容的惊惶和急切的辩解,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可以变回小狗的!真的!这样……这样就不吓人了吧?

我也可以!不!说!话!一个字都不说!一直汪!就汪!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

真的不是因为今天是笨蛋节所以才说谎骗你……呜…”最后那点气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圆圆的黑色小鼻头急促地翕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喘不过气来。地上那个吓破了胆的醉汉,

在巨大的恐惧和此刻荒诞场景的双重冲击下,脑子已经完全死机。

他只看到那个堵路的身影骤然缩小,虽然还是狗样,

但鬼知道这东西下一秒会不会又变成怪物吃了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离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他猛地爆发出垂死挣扎般的最后力气,

手脚并用地从冰冷湿滑的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撞开几片无辜的破纸箱,

尖叫着冲出了巷子,那凄厉的“鬼呀!!!”的余音在夜色里久久回荡,随即消失无踪。

窄巷里只剩下一人一狗,还有那萦绕不散、带着点野兽余味的空气。林小满站在原地,

剧烈的心跳和紧张的窒息感还像两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喉咙和胸口,让呼吸都不顺畅。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只缩在地上、几乎抖成一团灰色毛球的小东西。

那双因极度恐惧和惊慌而睁大的小狗眼睛里的湿意,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闪烁。

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巷子里只剩下心脏擂鼓般的轰鸣和粗重急促的呼吸声。突然,一阵不知从哪里刮来的穿堂风,

带着深夜特有的冰冷刺骨,猛地席卷而过。墙壁上粘着的破广告纸被吹得哗啦啦作响,

那风刀子一样刮过林小满汗湿的后颈。风里卷着灰耳身上还没散尽的、浓重的野性膻味,

这气息霸道地侵入鼻腔,与恐惧的余悸混合在一起。这股冰冷和气息像一根针,

猛地刺破了紧紧包裹着她的、惊魂未定的麻痹外壳。

“啪嗒…啪嗒…”林小满原本死死攥紧的拳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缓慢松开。

攥得太紧太久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几个清晰的、深红色的月牙印痕。然后,她终于动了。

她往前迈了一小步,脚步有些虚浮,像是踩在松软的云端,但眼神却变得异常专注。

她停在那个几乎要把自己缩进水泥地里的小灰团子面前。缓缓地,她弯下了腰。

微冷的指尖带着一点颤抖,试探性地、轻轻落在了那颗毛茸茸、此刻炸得像个毛栗子的头顶。

指尖下的皮毛出乎意料地温软,带着小动物恒定的、略高于人类的体温。先是头顶,

然后试探着一点点向前,揉过耳根后面那片更短更软的绒毛,

感受着指尖下那片小小的身体僵硬的颤抖开始有了缓和的迹象。最后,手指穿过柔软的颈毛,

略带力道地、毫无章法地把整个狗头弄得更乱了。她像是在惩罚,又像是在确认某种真实。

冰冷的指尖在触碰到那温软蓬松的毛发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迅速回流,

***躯壳迅速苏醒。指尖揉搓着那片炸开的毛发,动作从生涩试探一点点变得流畅起来,

直到把整个小小的狗头都揉得乱七八糟,

像是在拨弄一团刚从烘干机里拿出来的、特别蓬松的灰色毛线球。手指穿梭在温软的皮毛间,

像是在确认某种触手可及的真实温度,又像是在笨拙地安慰着什么。

“呼……”林小满长长地、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瞬间凝结在冰冷的空气中,

又快速消散。刚才那根仿佛被死死扼住的喉咙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带着点紧绷之后的干涩和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笨蛋……”指尖下那小小的身体微微一颤。

“哪有什么‘笨蛋节’啊,”女孩微微抬高了声音,每个字都刻意地放缓、咬得清晰,

嘴角一点点向上弯起一个带着水光的弧度,像月牙儿被晨雾洗过,明亮又有点朦胧,

“那是我编出来骗你的,跟愚人节差不多的玩笑。

天底下——”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后的轻快,

又混着点无奈和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包容,轻轻点了点那混乱的小脑袋瓜。“……天底下,

大概也只有你这么只笨小狗,才会一直傻乎乎地信吧。

”深巷里残余的冰冷气息似乎都被她声音里的温度驱散了些许。

那只灰色的小爪子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从紧贴地面的状态抬起了那么一点点,

粉红色的肉垫犹犹豫豫地、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试探,

碰了碰林小满还沾着些许湿冷泥灰的裤脚。一下,又一下。极其轻微的触碰,

却像羽毛轻拂过紧绷的弦。林小满的手指稍稍停住。

她俯视着那双微微抬起、湿漉漉的棕色眼睛——那里面映着巷口远处便利店模糊的白色灯光,

像两盏小小的、怯生生的、却又盈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与希冀的灯笼。

她清晰地看到那里面有瞬间闪过的怔忡,随即是巨大的、笨拙又懵懂的欣喜慢慢化开。

这种纯粹的情绪像一捧干净的雪水,迅速冲走了她心底最后一点盘踞不去的惊悸。“走吧,

”林小满的声音彻底平缓下来,带着点自己也未曾预料到的轻松。

她在那只还保持着高度炸毛状态、因此显得更加蓬松的耳朵尖上,不轻不重地又揉了一把。

“回家给你热牛奶。啧,这一身灰…”她皱着眉,嫌弃地用指腹蹭了蹭指间沾上的脏污,

“今晚不弄干净别想上我的床。” 语气虽凶,手上揉狗头的力道却一点儿也没减。

“……呜汪。”小狗发出一声极其短促的回应,带着不易察觉的、终于松懈下来的微颤。

那条僵硬的尾巴终于开始恢复一点正常的甩动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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