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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这个仙界有BUG。不是某种功法运转不畅,或是秘境阵法出了偏差那种小毛病。

而是更深层、更根本的东西——一种弥漫在世界根基之处,

让我这个来自高等文明、受过严格逻辑训练的人感到极其别扭的不协调感。

每当我尝试按照这个世界的"常识"去理解灵气流转、因果命数或者资源分配时,

我那源自另一个体系的、近乎本能的逻辑思维就会发出尖锐警报。

尤其在我成了青云仙宗最底层的杂役弟子之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我是林凡,

前"星辉文明"首席位面架构师之一,负责勘测与调试万千位面的基础规则。

一次对编号9527、自称"洪荒仙界"的原始仙侠位面的深度扫描,成了一场灾难。

我的观测船并非被任何土著大能或混沌妖兽击落,而是在解析世界基础规则时,

触发了一个埋藏极深、恐怖至极的系统性冲突。

船体瞬间被无法理解的规则乱流撕成基本粒子。我的意识体侥幸逃脱,

却坠入这个世界最贫瘠的角落,

灵魂莫名其妙地融入了一个刚刚死去、同名同姓的杂役弟子体内。巨大的代价随之而来。

我强大的灵能意念和随身携带的、几乎囊括星辉文明所有知识的量子数据库,

被这个仙界的底层规则强力压制,兼容性差到令人发指。空有能推导世界本源的理论,

却连驱动这具身体"引气入体"都变得异常艰难。三年。我在青云仙宗当了整整三年杂役,

挑水、劈柴、伺候内门弟子,受尽白眼和欺辱。唯一支撑我的,

是坠毁时紧急下载的一份《仙界基础规则说明残缺版》。破译工作异常艰难,

这个世界的"规则"表述方式古怪而晦涩。但三年时间,足够我确认两件事:第一,

这个仙界的运转,绝非表面上的"天道自然",

其底层逻辑更像一个庞大、古老、却存在大量未知缺陷的运行系统。第二,

我感受到的那种无处不在的"不协调感",是系统出了BUG。在这份残缺文档的最后一页,

用星辉文明的加密符号,

写着一行小字和一个极其复杂的符纹结构:警告:侦测到底层权限冲突。如遇重大不公,

可尝试链接至最高仲裁接口。投诉编码:九五二七。风险自担。投诉"天道"?太荒谬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青云仙宗,考核广场。

万修林立,气氛肃穆又暗流涌动。我站在杂役弟子的队列末尾,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袍子,

磨破了边角的布鞋,与周遭光鲜亮丽的法衣、流光溢彩的飞剑格格不入。高台上,

负责接收本次考核材料的,正是掌门真传弟子、素有青云第一明珠之称的师姐,苏芷薇。

她身着流光溢彩的霓裳羽衣,容颜绝丽,身姿窈窕,

眉目间却带着一股仿佛与生俱来的清冷与高傲,如同九天神女俯视凡尘蝼蚁。

四射的灵草、异香扑鼻的丹药、符文密布的法器……几乎要淹没那方温灵玉雕琢的宽大玉桌。

终于,轮到了杂役弟子这边。队列快速缩短,很快,就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深吸一口气,

走上前,将手中的粗瓷瓶轻轻放在光洁温润的玉桌上。玉桌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晕,

粗糙、暗淡的瓷瓶寒酸得让人不忍直视。苏芷薇正漫不经心地用一方丝帕擦拭着指尖,

仿佛刚才触碰那些内门弟子的宝物都玷污了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那粗瓷瓶,

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用鼻子极轻地哼了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纤指随意一拂,

一股巧劲弹出,瓶塞"啵"的一声跳开。没有预料中的丹霞溢出,没有沁人心脾的异香,

只有三颗灰扑扑、表面甚至有些凹凸不平的丹药,从瓶口滚了出来,

在光洁如镜的玉桌上笨拙地转了两圈,停下。广场上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

压抑不住的嗤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如同潮水般涌来。"噗……那是什么?

杂役房搓出来的泥丸吗?""我的天,他是怎么有勇气拿出来的?

""这玩意也好意思叫丹药?喂狗狗都嫌弃吧?

""真是污了师姐的眼……"苏芷薇擦拭手指的动作顿住了。她的秀眉紧紧蹙起,

那是一种看到秽物污染了自己神圣领域的极致嫌恶。她终于抬起眼,目光如两道冰刃,

刮过我苍白而平静的脸。然后,她伸出两根春葱般的玉指,用指尖拈起其中一枚丹药,

仿佛拈着什么脏东西,拿到眼前,只瞥了那么一眼。"噗。"细微却清晰可闻的轻响。

那枚凝聚了我数月心血,省下所有例钱购买最廉价材料,

对能量流动的精确感知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勉强使用的"技术"熬夜控火才炼出的培元丹,

在她指尖轻而易举地化为了一撮齑粉,从她指缝簌簌落下,散在玉桌上,

更像是一摊碍眼的灰尘。"林凡?"苏芷薇的声音透过扩音法阵,清冷、刻薄,

传遍了突然变得格外安静的广场,"一个杂役弟子,也配和真传抢夺修炼资源?

"她抬起下颌,用那双漂亮却毫无温度的眼睛俯视着我,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下来:"省省吧。你这点微末灵气,

炼制出的东西连山下的土狗都不屑吃。"她甩了甩手指,仿佛要甩掉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语气极尽轻蔑:"拿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哈哈哈哈哈——!

"哄笑声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开来,充满了肆无忌惮的快意和嘲弄,

几乎要掀翻广场上的琉璃瓦。无数道目光钉在我身上,

鄙夷、怜悯、幸灾乐祸……像一把把烧红的针,足以刺穿任何人的尊严。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不是恐惧,不是羞愧,而是愤怒,

一种源于更高文明观察者骄傲被彻底践踏的冰冷愤怒。我看了一眼桌上那摊丹粉,

又缓缓抬头,看向高台上那个轻蔑、冷漠、仿佛掌握着我生杀予夺大权的身影。然后,

在所有人愈发夸张的嘲笑声中,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无法理解的动作。

我慢慢地,从自己那件破旧灰布袍子的怀里,掏出了一张东西。

一张皱巴巴、明显是最低劣材质的黄纸符箓。上面的纹路用浑浊的朱砂绘制,歪歪扭扭,

古怪至极,完全不似青云仙宗乃至任何已知流派的符箓图案,倒像是小儿的信手涂鸦。

"噗……那又是什么鬼东西?""清洁符?他想把桌子上的灰扫干净再滚吗?""我的老天,

他是不是受***太大,彻底疯了?"更猛烈的笑声浪潮般涌起,很多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高台上的苏芷薇,嘴角勾起极致讥诮的弧度,她甚至懒得再浪费唇舌,只是双臂环抱,

用那种看傻子、看臭虫般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至极的滑稽戏。

我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我的神情异常专注,甚至带着一种神圣感。我抬起手,

将右手食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咬。指尖破裂,一滴殷红的血珠沁了出来。

我郑重地、小心翼翼地将这滴血,涂抹在符箓中央那个最古怪、最核心的扭曲纹路上。随后,

我举起了这张劣质得可笑、沾染了鲜血的符箓,迎着所有嘲弄、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

朗声开口。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嚣与哄笑:"投诉。"两个字,简短,有力,

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全场霎时一静,笑声戛然而止。人们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紧接着,是几乎要震裂耳膜的、更加爆裂的哄堂大笑!"投诉?他他说什么?投诉?哈哈哈!

""他向谁投诉?向苏师姐投诉吗?哈哈哈!""疯了!彻底疯了!快把他拖下去吧!

"然而,他们的笑声仅仅持续了不到一次呼吸的时间。嗤——!一声轻微的灼烧声。

我手中那张劣质的黄纸符箓,无火自燃!但它并非化为灰烬,

而是瞬间爆成一团璀璨夺目、纯粹到极致的金色流光!那光芒,甚至刺痛了许多修士的眼睛!

金光如同一支逆天而上的利箭,悍然冲起,没入高天之上那流转的霞光云层之中!

下一秒——"轰隆隆——!!!"整个天地骤然失色!震耳欲聋的雷鸣并非来自云层,

而是源自规则本身!无尽漆黑如墨的乌云从虚无中疯狂涌出,翻滚、汇聚、旋转!

眨眼间便形成一个巨大无比、覆盖了整个青云仙宗天空的恐怖旋涡!旋涡中心深不见底,

仿佛连接着九幽地狱,又像是天道睁开了冰冷的眼眸!

一股浩瀚、磅礴、冰冷、无情、仿佛能裁定万物众生、碾压一切意志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

噗通!噗通!噗通!练气期的弟子成片成片地瘫软在地,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筑基期的修士骇然色变,只觉得浑身灵力瞬间滞涩,难以调动分毫,

双腿战栗,几乎难以站立!就连高台上的金丹期长老们,也个个惊恐抬头,

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难以置信与恐惧,体内的金丹疯狂震颤,仿佛遇到了天敌!

高台上的苏芷薇,花容失色,之前的所有的傲慢、讥讽、冰冷,瞬间粉碎殆尽!

她娇躯剧烈颤抖,美眸瞪大到了极致,仰头望着那如同末日降临般的巨大旋涡,红唇张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纯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理解的恐惧!

就在这时——那漆黑漩涡的最深处,

一道非男非女、宏大至极、冰冷得不带丝毫情感、仿佛由无数规则交织而成的声音,

隆隆炸响,直接碾压在广场上每一个人的神魂最深处:天道裁决,启动。

查证投诉编码:九五二七。投诉内容受理:三界修炼资源分配系统,

存在重大结构性不公,涉嫌违反《基本修炼权利平等条约》第一章第一条。

投诉人身份验证:最高权限管理员。开始核查…整个广场,死寂一片。

真正的落针可闻。风停了,呼吸停了,心跳似乎也停了。所有人都像被无形的寒冰瞬间冻结,

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极致的震撼、茫然与无边的恐惧之中。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懂,

但连在一起,却构成了他们无法理解的、足以打败毕生认知的天宪!咻——!

一道狼狈不堪的流光从主峰之巅的闭关处疾驰而来,速度快到撕裂空气,却显得慌乱无比。

流光踉跄落地,显出一个身穿掌门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影——正是青云仙宗掌门,

苏远山!但此刻的他,哪还有半分一宗之主的威严与气度?道袍襟口歪斜,发髻散乱,

脸上毫无血色,一双平日里深邃威严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惊骇,

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最恐怖的事物!他甚至无法稳住身形,落地时几乎摔倒在地,

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锁定我。他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我,声音尖利、扭曲,

充满了恐惧:"您…您……您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为何能引动…引动天道裁决?!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无数道呆滞、惊恐、茫然、寻求答案的目光聚焦下,

我缓缓抬起头,轻轻掸了掸旧袍子下摆那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

在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我从怀中,取出了一物。那是一枚非金非玉的令牌,

材质不明,表面有无数据流光如同微型星河般缓缓流淌,

中央是一个在场无人能懂、却令所有人神魂本能战栗的奇异徽记。

我将令牌对准了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苏远山和面无人色的苏芷薇,声音清晰、平静,

却如同最终的审判,响彻死寂的广场:"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我便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乃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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