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了,穿成了在婚礼上被男主抛弃的炮灰女配。
教堂里,司绍衡接了个电话,丢下我和满堂宾客,飞奔去找他刚为爱***的白月光。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哭,会闹,会卑微挽留。
但他们不知道,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毕竟,比起当一个恋爱脑的垫脚石,我更喜欢亲手把他从继承人的位置上,踹下去。
我,南湘宁,穿进这本书的时候,故事已经快结束了。
我和男主司绍衡,正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走进婚姻的殿堂。
神父庄严的誓词还在教堂里回荡,可司绍衡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他皱着眉接了电话,才听了几秒钟,脸上的血色就刷地一下全没了。
“你说什么?安诺她……”
他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因为他已经一把推开了我。
连一句解释都顾不上,转身就朝教堂外冲了出去。
那力道大得我脚下的高跟鞋一崴,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伴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
头纱歪了,精心打理的发型也乱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消失在教堂门口,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哦,我算了一下时间,女主安诺现在应该刚割腕***,正在医院抢救吧。
真是好大一出戏。
新郎跑了。
婚礼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像无数只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啊?司家大少爷怎么跑了?”
“新娘子也太可怜了吧,这脸丢大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他喊了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安诺……”
“安诺?不就是那个前段时间跟他传绯闻的小明星吗?不是说早就分了?”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南家和司家这婚事,怕是要黄。”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同情的、看戏的、幸灾乐祸的。
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我的父母脸色铁青,快步走到我身边,我妈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湘宁,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绍衡他是什么意思!”
我爸更是直接黑着脸,对着不远处同样惊呆了的司家父母质问:
“司董事长,你们司家今天必须给我们南家一个交代!”
司绍衡的父亲司建明,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此刻一张老脸也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难看到了极点。
他旁边的司夫人,也就是我的准婆婆,更是急得眼圈都红了,一个劲地道歉:
“亲家,湘宁,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都是我们没教好儿子,这个混账东西!
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滚回来!”
她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地掏手机,可想也知道,电话肯定是打不通的。
现在的司绍衡,满心满眼都是他那个躺在病床上,需要他拯救的白月光。
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被他丢在婚礼上的新娘。
我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幕,心里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穿书前,我为了一个不可能的项目,连续熬了三天三夜,最后猝死在工位上。
一睁眼,就成了这本书里的同名炮灰女配南湘宁。
原主南湘宁,对男主司绍衡爱得死心塌地,明知道他心里有个白月光安诺。
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商业联姻。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结了婚,就能用时间和温柔把司绍衡的心捂热。
可惜,她到死都不知道,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在原书的情节里,今天这场婚礼闹剧之后,原主哭着求司家不要退婚,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司家为了脸面,也为了安抚南家,暂时保住了这门婚事。
但从那天起,原主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司绍衡把她当空气,整天整夜地守着安诺。
安诺每一次皱眉,每一次流泪,都像一把刀子插在司绍衡心上,也间接捅在了原主身上。
最后,安诺“痊愈”了,司绍衡也终于下定决心,用一份冰冷的离婚协议,彻底结束了原主短暂而可悲的婚姻。
原主受不了这个打击,最终郁郁而终。
而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重蹈覆辙。
当舔狗?不存在的。
我南湘宁的人生字典里,就从来没有“卑微”这两个字。
“别打了,妈。”我轻轻按住司夫人的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周围几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我。
我妈一脸心疼地看着我:“湘宁,你别怕,爸妈给你做主!”
我冲她安抚地笑了笑,然后深吸一口气。
提起婚纱的裙摆,一步一步走上了刚刚司绍衡逃离的那个宣誓台。
我拿起神父放在旁边的话筒,试了试音。
“喂,喂。”
清脆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教堂,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他们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都充满了好奇。
我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得体又疏离的微笑,缓缓开口。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大家好。”
“很抱歉,在今天这个本该喜庆的日子里,让大家看了一场意料之外的闹剧。”
我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哭腔,也没有愤怒,就像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我的新郎,司绍衡先生,因为一个……嗯,突发的、非常紧急的私人事件,暂时离开了。
我想,那件事对他来说,一定比我们的婚礼,比我们两家的颜面,比在座的所有人都更重要。”
我说到“非常紧急的私人事件”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台下一些知道内情的人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所以,我宣布,今天的婚礼仪式,到此结束。”
“婚宴部分会照常进行,毕竟菜都订好了,不能浪费。
就当是我南湘宁,请大家吃顿便饭。”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前来观礼,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说完,我对着台下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放下话筒,干脆利落地转身。
整个教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操作惊呆了。
没有哭闹,没有质问,没有失态,平静得就像一个局外人。
我走下台,径直走向我的父母。
“爸,妈,我们回家。”
我妈还想说什么,被我爸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惊讶,有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我女儿长大了”的欣慰。
“好,我们回家。”他沉声说。
司建明夫妇也赶紧跟了上来,司建明一脸愧色:
“湘宁,这件事,是司家对不起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个混小子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点真实的情绪。
那是一种淡淡的嘲讽,“司董事长,交代就不必了。
成年人做事,讲究的是后果自负。
今天他跑了,就要承担跑掉的后果。”
“我南湘宁,虽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但也还没***到,需要一个为了别的女人在婚礼上抛弃我的男人,给我什么交代。”
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司家人的脸上。
司建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我不再理会他们,挽着我爸妈的胳膊,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教堂。
阳光刺眼,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婚纱的裙摆在身后拖曳,像一道白色的伤疤。
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属于原主南湘宁的悲剧已经结束了。
而属于我南湘宁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坐上自家的车,司机问:“小姐,我们回南家吗?”
我妈心疼地摸着我的头发:“对,回家,回家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我摇了摇头,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对着镜子。
慢条斯理地把歪掉的头纱摘下来,又把散落的头发整理好,补了点口红。
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清亮,没有半点新婚被弃的狼狈。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刚刚弹出的新闻推送——
“司氏集团继承人与当红小花安诺疑似旧情复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帮媒体,动作还真快。
“不回家。”我对司机说。
“去市中心医院。”
我妈愣住了:“湘宁,你去医院干什么?你别想不开去做傻事啊!”
我被她逗笑了:“妈,你想什么呢。我去做什么傻事?我是去看戏。”
“看戏?”我爸妈都懵了。
“对啊,”我晃了晃手机,把那条新闻给他们看。
“女主角都登场了,我这个被抢了男主角的女配。
不去现场看看男主角有多爱她,多对不起我,那岂不是太亏了?”
我要亲眼去看看,司绍衡为了安诺,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也要让他亲眼看看,我南湘宁,不是那个任他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你让我丢了脸,我就让你伤筋动骨。
这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