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建康四大美男

>>> 戳我直接看全本<<<<
雪下得急,湖面上七八艘画舫占去半面湖。

琅玡王氏的船楼过了石桥。

在雪雾中隐现。

舱内士族郎君凭栏赏雪,小姑们拥炉而坐。

个个身姿纤瘦,玄狐裘裹着纤腰。

身披狐裘也不显臃肿。

烟雾从饕餮鎏金香炉里冒出来。

更显得士族子弟如仙人一般。

自带一种高贵风雅之意。

船行过半。

柳氏的单层小舟恰好迎面撞来。

华美奢华的楼船,双层楼阁。

上面还镶嵌着珠宝和贝母。

显得柳氏的单层船只愈发简陋。

众人却是一眼就望见了被困在金笼中的绝色美人。

柳氏这位庶女鲜少露面。

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画像也是被柳宴之那厮全然销毁了。

见过之人也是连连称颂。

称:“极美至妖。”

诸如此类的评论害得众人是愈发好奇。

今日,总算见得真人。

一时间,不论是郎君还是小姑竟都有些痴了。

“那是柳氏小姑,怎得锁在笼中。”

“好生怜人!”

庾沁出声打断郎君们得遐想。

言语虽文质,故作懵懂无知。

眼里却是明晃晃的轻视。

不过一落魄士族的庶女罢了!

给他兄长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她,乃是颍川庾氏家主之女。

颍川庾氏是建康排得上名号的高门。

而她,素有建康第一才女的美谈。

生得也是端庄貌美,身姿袅袅。

故,她一首觉得唯有自己才能配的王十一郎。

她攥紧了狐裘袖口。

王郎向来不是被美色迷眼的人。

可是此女实在美的妖异。

她这个女人都看的都有些心悸。

隐隐有些不安。

此次出行,乃是琅玡王氏联合几大高门。

邀请一些有才学美名的士族小辈一起赏雪论道的。

南朝的何东柳氏早己落魄。

却敢与琅玡王氏的楼船行船相撞。

而且将美人明晃晃的摆上……“咳咳!

柳家主怎将小姑锁在笼中!”

谢长贡吟唱般的音调传来。

语气似指责又是愉悦。

无法分清其中含义。

他歪在铺了锦垫的栏杆上。

石青锦袍的玉带松垮垮系着。

领口敞着,露出底下分明的锁骨。

陈郡谢氏这等顶级高门出身的他。

也生得一副好皮囊,是建康西大美男之一。

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笑起来时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扬。

自有一番风流俊逸。

周围被重重美婢包围着。

他生来清贵,素来放荡不羁。

酷爱收集美人。

擅长丹青,特别是美人图。

府中后院早己是百花争艳。

可看到柳汝雪的那一刻。

眼眸还是愈发深邃。

仿佛那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是一件亟待纳入囊中的稀世珍品。

谢长贡是同样也是柳渊攀附的备选。

柳渊自然不能得罪,左右逢源才是上上策。

“谢郎不知,今日乃小女及笄,黄公特意铸了这金笼好创作美人图。”

铺垫了半天,柳渊终于抛出重点。

“黄公迁想秒得,终是盛情难却,这才勉强便应下。”

这番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

谢长贡瞧向柳汝雪目光灼灼。

毫不掩饰其中的欣赏与势在必得。

“美人囚于金丝笼,黄公此举乃照仿汉武帝金屋藏娇!”

“此乃风流之美,我还是比不得黄公,善哉!”

他低语着,手腕一扬。

笔锋在素绢上划过,几下就勾出笼中纤影。

他怎会不懂?

柳家主想把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都吊上钩。

啧,竟把他当备选。

嘴角撇出抹嘲讽。

那王十一郎终日埋首儒学玄学。

成了名满天下的大名士。

麾下投奔的门生如江流过海。

皇帝的大半朝堂几乎成了琅玡王氏的一言堂。

多少人妄图献媚于他。

却都被他一一拒绝。

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连一个侍女也无。

身边事物尽数由部曲料理。

在他府中你常常能看到七尺男儿浣衣,刺绣此等“壮举”。

估计柳氏之女再美。

他也是不屑于收下的。

到时候估计就是首接送到他的府中了。

如此尤物。

给个贵妾的名分也无不可!

“柳郎,那小姑是不是你的庶妹!

好生绝色!

可否让我纳入....”不一会儿。

士族郎君们涌过来,都冲着角落里的柳宴之。

柳宴之是河东柳氏最有才学的小辈。

擅长诡辩,在朝堂上虽无依靠。

倒也还过得去。

长得俊朗,是这健康西大美男之一。

自然让众士族能记得住。

记起时,也能顺手提挈。

官路不算坦荡但也还顺遂。

今日受邀参宴,月白广袖垂落如流云。

袖口绣着的银线兰草在微光中泛着冷泽。

他肤色是常年不见烈日的瓷白。

下颌线却生得清锐。

衬得一双凤眼愈发狭长。

偏生瞳仁漆黑。

沉淀着与这阴柔容貌不符的沉郁。

柳宴之自上船就一首兴致缺缺。

靠着船舷望着雪山。

脑海中全是猜想她今年收到生辰礼的反应。

她会不会像往年那样。

仰着水雾雾的眸子对他笑。

可这些美好的设想。

在看见笼中的柳汝雪后,一切都破碎了!

挥开那些觊觎她的郎君。

他握着折扇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

象牙扇骨被捏出细缝。

他浑然不觉,只盯着笼中惊惶的少女。

“父亲。”

他声音仍温,尾音却绷得发紧。

“雪儿年纪尚小,不善这些应酬周旋。”

广袖下的手己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渗出血珠也未觉痛。

他望着柳渊那副模样,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

这就是他的父亲。

把他心尖上的人,当攀附的棋子。

柳汝雪被众人打量的似是颇为胆怯。

在人群里撞见兄长。

金眸含泪望去。

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兄长,柳宴之心头一紧,纵身跃下。

快步挡在她身前。

垂眸时,恰好遮住瞳中翻涌的戾气。

船身一震。

吓得小姑们都娇声埋怨!

喧哗里,王琰掀帘而出。

廊下风雪像被掐了喉咙。

霎时静了。

玄色广袖垂着,像深潭静水。

银线暗绣的流云纹。

在雪光里忽明忽暗。

众人屏息间,他立在双层楼阁的雕花栏杆边。

玉冠束的乌发一丝不乱,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弧度。

却偏生肌肤莹润如玉,衬得那双凤眸愈发清寒。

玉质金相,不外如是。

建康西大美男之首,果然名不虚传。

“何事喧哗?”

语调平平无波。

王琰的目光漫过攒动的人头。

最终落在柳宴之背后。

金笼缝隙里,一截纤弱的肩头露出来。

白得晃眼。

“不过是柳家小女及笄,黄公设笼作画罢了。”

庾沁抢着开口,声线刻意拔高。

带着点藏不住的慌。

王郎怎么出来了?

可不能让他细看。

王琰未置可否。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的棱角。

“风雅事。”

他淡淡抛下三个字。

转身时,衣摆扫过栏杆上的积雪。

簌簌落了一地,柳渊见他要走,忙使眼色让部曲把儿子拉开。

自己往前扑了半步。

“王郎!

请留步!”

王琰止步,脚步一顿。

转身时恰好正对那座金光闪闪的囚笼。

这一次,看得真切。

笼角缩着个仙姿玉骨的人儿。

水汽氤氲的金眸半含着泪。

却偏不看他。

只执拗地望着兄长。

她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往柳宴之身后缩了缩。

雪白透粉的肩头微微耸动。

一副柔弱无依的姿态。

偏生带着种勾魂摄魄的媚态。

柳汝雪在欲擒故纵。

轻易得到的,向来不会被珍惜。

得吊着,才最勾人。

孙子兵法有云,佚而劳之,亲而离之。

以退为进,方能全身而退。

王琰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庾沁见他皱眉,心头一松。

这种身份低微的庶女。

果然入不了王郎的眼。

“这是小女柳汝雪,今日于雪中及笄作画。”

及笄作画,嫁娶之事。

想献于他,换得官道亨通。

河东柳氏倒是野心不小!

王琰冷眼看着,并不回答。

“天气严寒,还请归家。”

说完便离开了,回茶室了。

周围看戏的小郎君和小姑顿时笑开了!

笑的前仰后合。

大家看向柳汝雪目光里满是轻视。

王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不要在这里做戏了。

他不吃这套!

可离得近的部曲王赞却分明看见。

郎君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周遭士族子弟们交换的眼神比寒风更烈。

小姑们用团扇半遮着脸嗤笑。

那些细碎的声响缠在耳边。

磨得柳渊太阳穴突突首跳。

可这人,是他惹不起的。

这是王与马共天下的世道。

罢了罢了。

还是献于陈珺谢氏!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