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醒不来的 mid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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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外机在窗外嗡嗡转着,像只永远拍不死的绿头苍蝇。

我盯着上铺床板上泛黄的霉斑,数到第三十一次“嗡”声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00:00,日期栏还停在昨天。

“逸飞,你咋还没睡?”

下铺的张萌萌翻了个身,毛绒玩具熊的爪子从床缝里露出来,“明早还有高数课呢,李老头点名贼狠。”

我攥着被角的手紧了紧,后背己经沁出一层冷汗。

不是不想睡,是根本睡不着。

从十点半躺下到现在,我的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脑子却清醒得能听见隔壁宿舍打游戏的键盘声,连楼下宿管阿姨哼的《夜来香》都飘得清清楚楚。

“马上睡。”

我哑着嗓子应了一声,把脸埋进枕头。

一股潮味混着洗衣粉的柠檬香钻进鼻子,可这熟悉的味道没让我放松,反而让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总觉得有双眼睛,正贴在床帘外盯着我。

宿舍里的呼吸声渐渐均匀。

张萌萌的磨牙声,对床刘思雨的轻鼾声,还有斜对面王楠翻书的沙沙声,这些平时让我烦得要命的动静,现在却成了唯一的安慰。

我数着张萌萌磨牙的频率,试图让自己放空,可就在意识快要飘走的瞬间,一股重物突然压在了我胸口。

不是被子滑下来的那种沉,是像有人踮着脚站在我肚子上,力道又轻又狠,刚好能让我喘不上气,却又不至于立刻窒息。

我猛地想睁眼,眼皮却像被胶水粘住,怎么扒都扒不开。

“操!”

我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手脚像被捆在棉絮里,明明能感觉到自己在挣扎,胳膊腿却纹丝不动。

这不是第一次了,上周三也发生过一回,当时我以为是睡姿不对压着心脏,可这次的感觉太真实了——有东西在摸我的脸。

那触感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铁块,指尖划过我的太阳穴时,还带着点粗糙的磨砂感,像是沾了什么颗粒状的东西。

我能感觉到它慢慢往下移,掠过我的下巴,停在我脖子上,然后轻轻掐住了我的喉结。

不是要掐死我,是在试探。

力道忽轻忽重,像猫玩弄老鼠时的爪子。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朵里轰鸣,震得耳膜生疼,可偏偏发不出一点声音。

宿舍里的呼吸声还在继续,张萌萌的磨牙声甚至比刚才更响了,他们怎么就没听见一点动静?

“谁?”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可喉咙里只发出一阵微弱的气音。

那东西像是被我的反应逗笑了,掐着我喉结的手突然往下滑,停在了我胸口。

紧接着,一阵刺骨的凉意透过睡衣渗进皮肤,我甚至能“看”到它的手指正按在我左胸第三根肋骨的位置,慢慢往下按。

疼。

不是皮肉疼,是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疼,像有根冰锥在往里凿。

我想弓起身子,可身体被压得死死的,连蜷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那股压力突然消失了,连带着那凉丝丝的触感也没了踪影。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把睡衣浸得透湿,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床帘还是拉得好好的,窗外的空调外机依旧在嗡嗡响,手机屏幕亮着,显示00:15。

“妈的,又做噩梦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坐起身想喝口水。

可刚掀开被子,胸口就传来一阵刺痛,我低头一看,瞬间僵在原地——左胸第三根肋骨的位置,赫然印着一块巴掌大的青紫色斑块,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黑色,像极了……医院太平间里那些尸体身上的尸斑。

我伸手摸了摸,斑块的温度比周围的皮肤低了好几度,触感硬邦邦的,像是长在肉里的石头。

不是淤青,淤青不会这么凉,也不会有这么清晰的边缘。

我突然想起上周三醒过来时,胳膊上也有块差不多的印子,当时我以为是撞在床架上弄的,现在想来……“逸飞?

你咋坐起来了?”

张萌萌被我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掀开床帘,“你脸色咋这么白?

跟见了鬼似的。”

我指着胸口的斑块,声音都在发颤:“萌萌,你看这是什么?”

张萌萌揉了揉眼睛凑过来,看清那块斑时,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这……这不是尸斑吗?

你昨天去哪了?

没跟人打架吧?”

“我没打架!”

我急得声音都变调了,“我从躺下就没起来过,就刚才……刚才感觉有人压在我身上,醒了就有这玩意儿了。”

“你别吓唬我啊!”

张萌萌的声音也抖了,“什么叫有人压在你身上?

你是不是鬼压床了?”

鬼压床。

这三个字像根针,一下子扎进我脑子里。

我想起刚才那种动不了、喊不出的感觉,想起那凉得刺骨的手指,还有这块诡异的尸斑,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不可能……”我喃喃自语,伸手想把斑块擦掉,可手指蹭过去,那颜色一点没淡,反而像是更黑了些。

就在这时,对床的刘思雨突然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

我和张萌萌同时看过去,只见刘思雨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地上,她仰面躺着,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不正常,像是涂了层血。

“思雨?

你咋了?”

张萌萌试探着喊了一声。

刘思雨没回应,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弱。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爬下床跑过去。

刚碰到刘思雨的手,我就吓得缩回了手——她的手凉得像冰,比刚才那东西的触感还要凉。

“快叫救护车!”

我朝着张萌萌吼道,同时伸手去探刘思雨的鼻息。

指尖下一片冰凉,没有丝毫气流。

张萌萌慌慌张张地摸手机,手忙脚乱中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屏幕碎裂开的瞬间,我突然注意到刘思雨的胸口——在她左胸同样的位置,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青紫色斑块,只是颜色比我的更深,己经快变成纯黑色了。

王楠也被吵醒了,看到刘思雨的样子,吓得尖叫起来。

宿舍里瞬间乱成一团,张萌萌的哭声,王楠的尖叫声,还有我急促的呼吸声,混在一起,压过了窗外的空调声。

可就在这嘈杂的声音里,我突然听见床帘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塑料。

我猛地回头看向我的床。

床帘依旧拉得严严实实,可刚才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比之前更强烈。

我甚至能想象出,有个东西正贴着床帘,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它的眼睛,说不定就在我刚才躺的位置,和我胸口的尸斑,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遥遥相对。

张萌萌终于打通了急救电话,语无伦次地报着地址。

王楠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我盯着我的床帘,一步一步挪过去,手指颤抖着抓住了床帘的拉链。

拉开的瞬间,我屏住了呼吸。

床上空荡荡的,被子被我掀开后没整理,乱糟糟地堆在一边,除了我刚才躺过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可当我的目光扫过枕头时,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枕头边缘,沾着几缕银白色的长发,不是我的,也不是宿舍里任何人的。

救护车的警笛声在远处响起,越来越近。

我捏着那几缕头发,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低头看向胸口的尸斑,那块斑不知什么时候,己经蔓延到了我的锁骨,边缘的黑色像是活的,还在慢慢往外扩散。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跟我说过的话:“半夜醒了别乱看,尤其是十二点到一点之间,要是感觉有人压着你,千万别挣扎,那是脏东西在试你的气……”当时我只当是老人吓唬小孩的话,可现在,我看着胸口不断扩散的尸斑,看着枕头边不属于任何人的银发,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突然明白过来——刚才压在我身上的,可能根本不是梦。

而刘思雨胸口的那块斑,和我一模一样。

那她的死,真的是巧合吗?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警笛声己经到了楼下,张萌萌和王楠的哭声还在继续,可我却觉得整个宿舍安静得可怕,只有我胸口的尸斑,在慢慢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我的皮肤底下,慢慢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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