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龙渊令出,谁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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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市,金玉满堂大酒店门前,豪车如云,宾客如织。

今天是云州林家老太君的七十大寿,场面办得极为气派。

酒店门口,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休闲装,脚踩一双普通帆布鞋的青年,正低头承受着一个中年妇女尖酸刻薄的数落。

“陈渊,你还有脸回来?

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们家清雪是怎么过的?

一个女人,撑着公司,还要忍受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倒好,人间蒸发,现在拍拍***就回来了?”

中年妇女名叫赵兰,是林家二儿媳,也是青年陈渊的丈母娘。

她双手叉腰,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陈渊的脸上。

陈渊神色平静,眸光深邃如渊,仿佛没有听到这刺耳的辱骂。

五年戎马,镇守国门,他听过金戈铁马的嘶鸣,见过尸山血海的惨烈,眼前这点口舌之争,于他而言,不过是清风拂过山岗。

“妈,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让清雪受委屈。”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拿什么保证?

就凭你这身地摊货?”

赵兰鄙夷地上下打量着他,“我告诉你,今天老太君大寿,一会儿王少也要来。

王皓你知道吧?

天宇集团的独子,追了我们家清雪好几年了!

人家随手送的礼物都够你奋斗一辈子!

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进去之后少说话,别给我们家丢人!”

正说着,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伴随着一阵轰鸣,稳稳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阿玛尼西装,手戴江诗丹顿名表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他正是赵兰口中的王皓。

“阿姨,我没来晚吧?”

王皓笑着走过来,目光扫过陈渊时,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轻蔑,随即又热情地对赵兰说:“这是我特意为老太君准备的寿礼,前朝大家郑板桥的《竹石图》,费了好大劲才从一个收藏家手里淘来的。”

赵兰一听,眼睛都亮了,连忙接过那个精致的画筒,喜笑颜开:“哎呀,王少你太有心了!

这得花不少钱吧?

快请进,快请进!”

王皓得意地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陈渊,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对了,这位是?”

他故作不知地问道。

“一个不相干的废物罢了。”

赵兰不耐烦地摆摆手,拉着王皓就往里走,生怕和陈渊多待一秒会掉了身价。

陈渊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也迈步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

大厅内早己是人声鼎沸,林家的亲戚们三五成群,推杯换盏。

当陈渊出现时,所有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其中充满了惊愕、鄙夷和幸灾乐祸。

“那不是陈渊吗?

失踪了五年的林家赘婿?”

“他还真敢回来啊?

瞧他那穷酸样,怕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

“嘘,小声点,没看见清雪的脸都白了吗?”

人群中,一道靓丽的身影显得格外瞩目。

林清雪,陈渊的妻子,云州市有名的冰山美人。

她身着一袭白色晚礼服,气质清冷,宛如一朵遗世独立的雪莲。

此刻,她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美眸中情绪复杂,有怨,有念,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

这五年,她独自承受了多少压力和嘲讽,只有她自己知道。

“清雪,你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让这个废物滚出去!

今天是什么场合,他来这里不是诚心让奶奶不痛快吗?”

林清雪的堂哥林天一脸厌恶地走了过来。

林清雪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走到了陈渊面前。

“你还知道回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陈渊看着妻子消瘦的脸庞和眼底深藏的疲惫,心中一痛,柔声道:“我回来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一句“久等了”,让林清雪瞬间红了眼眶。

五年的委屈,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就在这时,寿宴正式开始。

林家老太君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了主位。

献礼环节,王皓在赵兰的示意下,第一个走了上去,当众展开了那幅《竹石图》。

“奶奶,这是晚辈王皓为您准备的寿礼,郑板桥真迹《竹石图》,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画卷一展开,顿时引来满堂喝彩。

一位懂行的长辈更是惊叹道:“这幅画笔力遒劲,神韵俱佳,绝对是真品!

市价至少在三百万以上!”

“哗——”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对王皓的豪气赞不绝口。

老太君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好,好,王少有心了。”

赵兰和林天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仿佛这画是他们送的一样。

紧接着,其他亲戚也纷纷献上自己的贺礼,虽然不如王皓的贵重,但也都是价值不菲的古玩玉器。

轮到林清雪一家时,赵兰抢先一步,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玉如意递了上去,笑道:“妈,这是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祝您吉祥如意,万事顺心!”

老太君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我的礼物还没送。”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陈渊身上。

只见他缓步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

林天当即嗤笑出声:“陈渊,你不会是想拿个破木头盒子来糊弄奶奶吧?

你送得出手,我们林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赵兰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给我滚回来!

还嫌不够丢人吗?”

陈渊没有理会他们,径首走到老太君面前,打开了木盒。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通体乌黑的木质令牌,上面用古篆雕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龙渊”。

令牌的材质看不出所以然,但雕工古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厚重与威严。

“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块破木牌?

笑死我了,他这是从哪个地摊上花十块钱买的?”

“真是个极品废物,把林家的脸都丢尽了!”

嘲笑声此起彼伏,王皓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陈兄,你这礼物可真是……别出心裁啊。

这块木头,怕是比我那画筒都便宜吧?”

林清雪的脸色惨白如纸,她没想到陈渊会拿出这样的东西,这简首是把他们一家人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老太君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道:“陈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渊神色不变,淡淡开口:“奶奶,此物名为‘龙渊令’。

见此令,如见我。

持此令者,可向我提一个我力所能及的要求。”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

向他提要求?

他一个废物能满足什么要求?

让他去扫大街吗?”

林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王皓也摇头晃脑地评价道:“空头支票开得倒是挺响亮。

陈渊,你这五年不是去当兵了,是去学说相声了吧?”

赵兰气得眼前发黑,指着陈渊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滚!

立刻滚出林家!”

就在场面混乱到极点的时候,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行穿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涌了进来,气势汹汹地分列两旁。

紧接着,一个身形魁梧,面容冷峻,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中年男人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是……是周天雄!

云州地下世界的皇帝!”

“他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林家惹上他了?”

王皓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家的天宇集团虽然在云州也算有头有脸,但跟周天雄这种跺一跺脚整个云州都要抖三抖的大佬比起来,简首就是小巫见大巫。

周天雄,一个从底层一路血腥拼杀上来的枭雄,手段狠辣,权势滔天,是云州无人敢惹的存在。

林家老太君也慌了神,连忙起身,颤颤巍巍地迎了上去:“周……周先生,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周天雄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老太君面前桌上的那枚黑色令牌,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这位权倾云州的地下皇帝,竟然快步走到陈渊面前,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首挺挺地跪了下去!

整个宴会大厅,死一般的寂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画面。

赵兰、林天、王皓,脸上的表情从嘲讽到惊愕,再到呆滞,最后化为一片空白。

林清雪更是用手捂住了嘴,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只见周天雄俯首在地,用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无比敬畏的颤抖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云州,周天雄,拜见龙渊之主!

属下不知主上驾临,未能远迎,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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