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北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爱左庭爱到尘埃里,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给白月光献血割肾。
最终他用一句“回头”换她HE结局。 醒来后,胃药还摆在床头,
那是昨晚为应酬喝酒的左庭准备的。 手机屏幕亮起,
热搜推送:#左氏总裁左庭深夜携神秘女子赴医院#。 配图模糊,
但她一眼认出那是左庭和他的保姆女儿白月光。 若是以前,她早已心痛如绞,急忙公关。
现在,她只慢条斯理拨通父亲电话:“爸,收购左氏散股,现在正是时候。
”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父亲欣慰大笑:“好!我顾家的女儿,终于醒了!
” 左庭厌烦她的痴缠,却在她冷静抽身时莫名不适。 他等着她哭闹质问,
却只等来她雷厉风行吞并左氏股份的消息。 当他被股东大会罢黜那天,
他红着眼拦住她:“北北,我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 顾北北轻晃手中收购协议,
笑容冰冷: “左先生,让让,你挡我去看新矿山的路了。”01顾北北做了一个梦。
梦魇冗长而窒息,像沉溺在冰海深处,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冰冷的压迫。
她梦见自己像个被抽去灵魂的提线木偶,围绕着左庭——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卑微地旋转。
她记得自己系着围裙在空旷冰冷的别墅厨房里,守着砂锅咕嘟咕嘟地熬着养胃的药膳,
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中药味。她记得自己如何小心翼翼地将汤羹温着,等他归来,
哪怕通常只等来他醉醺醺的一瞥,和最终被倒入下水道的命运。
她记得那张被狗仔拍到的、左庭与林薇在车库亲密相拥的模糊照片如何引爆热搜。
她如何压下心口针扎似的疼,动用顾家的人脉和资源,心急火燎地为他紧急公关,平息风波,
只为他一句轻描淡写的“处理得不错”。湖水刺骨的冰冷感尤为清晰。游艇派对上,
不知怎么三人站到了船边,林薇一声惊呼跌落,左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跟着跳了下去。
他奋力游向扑腾着的林薇,小心翼翼地将她托上救生艇,留给还在水里挣扎的顾北北的,
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和湖水的寒凉。她呛着水,自己扒着船舷爬上来,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却只看到他脱下外套温柔地裹住林薇,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紧张和心疼:“薇薇,没事了,
别怕。”还有那一次次。林薇体弱,时常“贫血头晕”,一个电话,无论多晚,
左庭都会驱车带她去医院,然后理所当然地通知顾北北:“薇薇需要输血,你过来一趟。
”她躺在冰冷的采血椅上,看着殷红的血液通过导管流出,输进隔壁病床林薇的身体里,
听着左庭对林薇低语安抚,那声音温柔得让她心碎。最深的恐惧来自最后。无影灯刺目的光,
手术台金属的冰凉触感透过薄薄的病号服渗入皮肤。她被打了麻醉,
意识模糊却仍能感到极致的恐惧。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左庭的声音,
冷静到残酷:“只是一个小手术,北北,薇薇需要这个肾,她等不了了。你很健康,
少一个肾没什么。等你好了,
左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而这一切碾碎尊严、磨灭自我的尽头,
竟是他某一天忽然的“醒悟”,一句迟来的“回头”,她就感恩戴德,
仿佛之前所有的剜心剔骨都成了值得的铺垫,换得一个可笑的大团圆结局。凭什么?!
剧烈的怨恨和不甘如同岩浆,瞬间喷涌,烧毁了梦境的桎梏!顾北北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
额角后背全是冷汗。卧室奢华而冷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身侧的位置空荡冰凉。
胃部还残留着梦境中心悸的抽搐感。她下意识看向床头柜,
那里摆着一板胃药和一杯凉透的水——不是梦。昨晚左庭有应酬,喝多了酒,
她习惯性地为他备下了这些,但他一夜未归。心脏像是被冰冷的手攥紧又松开,
留下空落落的钝痛,但下一秒,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冰冷席卷而上,
将那点残存的酸涩彻底淹没。那不是梦。那是她真实经历过的前世,是她愚蠢透顶的上一世!
手机屏幕倏地亮起,幽光在昏暗房间格外刺眼。
是一条热搜推送标题:#左氏总裁左庭深夜携神秘女子赴医院,疑似好事将近?#配图模糊,
但顾北北一眼认出那个挺拔却不耐的身影是左庭,
而他半扶半抱着的、穿着白裙、柔弱依偎着他的女人,正是林薇。若是以前,看到这个,
她的心会像被细针密密麻麻地扎透,会酸涩难忍,
会一边压抑着绞痛一边急忙联系公关团队压下新闻,生怕给他带来一丝麻烦。
可现在……顾北北看着那张照片,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不是点开热搜,而是慢条斯理地划掉了推送通知。屏幕解锁,
直接进入拨号界面。微凉的指尖落在屏幕上,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一个备注为“父亲”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顾父带着睡意和担忧的声音:“北北?这么晚打电话,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左庭那小子又……”“爸,”顾北北打断父亲的话,
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收购左氏散股,现在正是时候。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或许只是几秒。
听筒里突然传来顾父一声极其复杂、却又带着难以置信的欣慰和激动的大笑:“好!好!好!
这才是我顾家的女儿!终于醒了!”顾北北听着父亲的笑声,眼中最后一丝迷雾也散尽了。
是啊,她醒了。她是顾北北,是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更不是谁的移动血包和器官容器。她的世界,不该只有一个左庭。02挂了电话,
顾北北起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的璀璨霓虹,
繁华却冷漠。她想起父母。顾家与左家商业联姻,固然有强强联合的考量,但最初,
是因为前世的她,哭闹着、非左庭不嫁。父母对她寄予厚望,见她如此,最终无奈妥协,
却从未停止过对左庭的不满和对她处境的担忧。他们一次次暗示她顾家是她的后盾,
可前世的她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只觉得父母的关心是对她“追求幸福”的阻碍。
多可笑。现在,她醒了。那条摇尾乞怜的路,她走到尽头了。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却又暗流汹涌。左庭带着林薇去医院的热搜,果然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半点水花。
没有顾北北忙前忙后地压新闻,左氏的公关部似乎效率低了不少,虽然最终也处理掉了,
但比平时多费了不少功夫,一些小道消息和八卦仍在某些圈子里流传。左庭有些意外。
他习惯了顾北北为他处理好一切麻烦,这次他甚至做好了被她哭闹质问的准备,
连敷衍的说辞都想好了——林薇身体不舒服,他只是尽朋友之谊送她去医院。然而,没有。
顾北北安静得反常。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没有红着眼睛在家等他。他回到别墅,
发现属于她的东西少了很多,衣帽间空了一半,梳妆台上昂贵的护肤品不见了踪影,
整个空间变得疏离而陌生。她甚至没有再为他准备过一次胃药或醒酒汤。一开始,
左庭只觉得清静。他终于不用再面对那双总是盛满爱慕和委屈、让他莫名烦躁的眼睛了。
但很快,这种清静变成了某种不适。家里太空了。餐桌上不再有永远温着的饭菜,
他喝醉回来也不再有人开着一盏小灯等他。那个总是围着他转、被他视为麻烦的女人,
好像真的彻底从他的生活里抽离了出去。他甚至在某次商业酒会上,远远看到了顾北北。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裙,妆容精致,气场强大,正端着香槟与几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
眼神锐利而自信,光芒四射。那根本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怯懦、眼里只有他的顾北北。
左庭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失控感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想走过去,
像以前一样打断她,将她带离那种“不适合”她的场合。但他还没来得及动作,
顾北北的目光轻飘飘地扫了过来,落在他身上,没有停留,没有情绪,
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然后自然地转向了别处。左庭的脚步僵在原地,
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和……被忽视的恼怒?不,不可能。顾北北怎么可能真的放下他?
她不过是闹脾气罢了,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迟早会回来。他厌烦她的痴缠,
却更无法忍受她的彻底无视。他冷笑着想,看她能装到几时。03一周后,
左庭的私人律师神色古怪地走进他的办公室,将一份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左总,
这是……太太那边委托律师送过来的。”左庭正在批阅文件,头也没抬,
不耐地道:“什么东西?又是哪家店的账单?让她自己处理。”律师顿了顿,
声音有些干涩:“是……离婚协议。”左庭手中的钢笔猛地一顿,
墨水在文件上洇开一大团污渍。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起头,
锐利的目光射向律师:“你说什么?”“离婚协议。”律师硬着头皮重复,
“顾小姐已经签好字了。委托的是顶尖的恒诚律所,态度很坚决。”左庭愣了几秒,
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身体向后靠在真皮椅背上,
语气充满了嘲讽:“离婚?顾北北要跟我离婚?她又在玩什么以退为进的新花样?
想用这个来逼我回头?可笑!”他拿起那份协议,随手翻了几页,看到财产分割那一条时,
眼神更是轻蔑:“胃口倒不小。告诉她,我没空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想要什么直接说,
别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律师沉默了一下,补充道:“左总,顾小姐的律师表示,
相关证据他们已经准备齐全。如果您不同意协议离婚,他们会立即向法院提***讼。
案由是……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以及,重婚罪事实。”“重婚罪?
”左庭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她什么意思?”“对方提供的材料显示,
您与林薇小姐长期以夫妻名义同居,并有大量证据支撑。
包括但不限于房产、车辆登记、邻里证言、消费记录等。此外,
关于您动用夫妻共同财产以及可能涉及集团公司资产为林薇小姐购置物品的部分,
协议中也列出了明细和追回条款……”左庭越听脸色越青,猛地将协议摔在桌上:“荒谬!
她敢威胁我?!”律师不敢接话。左庭胸口起伏几下,强压下怒火,冷笑道:“好,很好。
她不是要离吗?我签!我倒要看看,离了我,她顾北北能有什么好下场!
真以为顾家能护她一辈子?签了字,以后就算她跪着求我,也别想再回来!”他抓起笔,
几乎是在协议上泄愤般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几乎划破纸张。“拿去!告诉她,
如她所愿!”他将协议扔给律师,语气森冷,“另外,通知下去,
冻结顾北北所有左氏相关的附属卡和权限。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净点!”他笃定,不出三天,
失去经济来源、习惯了优渥生活的顾北北就会后悔,就会哭着回来求他。04协议签了,
但根据流程,还有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这三十天里,左庭一直在等。等顾北北后悔,
等她来哭诉,等她来认错。他甚至刻意带着林薇高调出席了几场宴会,
让相关的照片和新闻隐约见诸报端。他想***她,想看她失控。然而,什么都没有。
顾北北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不,或许不能说是消失,
只是彻底从他的世界抽离了。他反而从各种渠道,越来越多地听到她的名字。
顾氏集团那个沉寂已久的大小姐,突然开始活跃起来。
她雷厉风行地接手了顾氏几个重要项目,手段老辣,决策果断,
让几个原本看她笑话的老臣都闭上了嘴。她频繁约见左氏集团的一些小股东,私下会面。
她甚至以顾氏的名义,抢走了左庭盯了很久的一块地皮。左庭开始坐不住了。
心中的笃定逐渐被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取代。这不像顾北北。
这完全不像那个眼里只有情爱、毫无事业心的顾北北。他试图给她打电话,发现早已被拉黑。
他驱车去顾家,被佣人客气地拦在门外,说小姐很忙,不见客。他去顾氏集团堵她,
前台小姐笑容甜美却语气坚决:“抱歉左总,顾总在开会,没有预约不能见您。”“顾总”?
她什么时候成了“顾总”?左庭的骄傲一次次受挫,怒火和不安交织。
他动用左氏的力量试图打压顾北北的动作,却发现阻力重重。顾氏像是蛰伏已久的猛兽,
露出了锋利的獠牙,而更让他心惊的是,左氏内部似乎也有人在对顾北北暗送秋波,
提供便利。他开始仔细回想那份离婚协议里的财产分割条款,当时只觉得她贪婪可笑,
现在细想,那些条款精准地卡在了几个关键点上,像是早就埋下的钉子。
一个荒谬的念头闯入他的脑海:顾北北,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不,不可能。
她那么蠢……可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浓。05离婚冷静期结束的日子到了。
左庭几乎一夜没睡。他坐在书房里,脑子里乱糟糟的。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
也许顾北北会后悔,不会出现。也许她会来,但会哭着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他甚至想好了,
如果她真的知错了,他或许可以……可以考虑让她回来,毕竟顾家还有利用价值。手机响起,
是民政局工作人员的确认电话。左庭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去。
他要亲眼看看顾北北到底想干什么。民政局门口,顾北北的车准时到达。
她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西装套裙,戴着墨镜,妆容精致,从车上下来时,气场冷冽而强大。
她身边跟着她的律师团队,阵容强大。左庭看着她,几乎认不出她。
那个在他面前永远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笑容的女人,此刻冷艳得像一座冰山,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压下心中的异样,走上前,试图拿出往日的气势,
语气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北北,你终于肯见我了?
闹也闹够了,适可而止吧。现在跟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顾北北摘下墨镜,
露出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左先生,
我是来办手续的,不是来听你废话的。”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你的律师到了吗?
不要浪费彼此时间。”左庭被她一句话噎得脸色铁青,心底那点可怜的幻想彻底破灭,
怒火腾地升起:“顾北北!你别给脸不要脸!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以为顾家能容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掌权?你以为那些项目是怎么来的?
还不是靠……”“靠什么?”顾北北打断他,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靠我自己的能力,
还是靠你左庭施舍的残羹冷炙?左庭,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想法。没有你,我会活得更好。
”她不再看他,对律师点了点头,率先走进民政局大厅。手续办理得很快。
工作人员确认双方意愿,检查证件,盖章。当那个红色的离婚证终于拿到手里时,
顾北北感觉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浑身一轻。左庭看着手里的离婚证,
却觉得无比刺眼,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一种彻底的、失控的恐慌感终于淹没了他。
他猛地抓住即将转身离开的顾北北的手腕,红着眼睛,声音嘶哑,
带着最后一丝挣扎和难以置信的卑微:“北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眼瞎!
是我***!我和林薇断了,彻底断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要左氏了,
我只要你……”顾北北用力甩开他的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左先生,”她语气疏离而客套,带着彻底的嘲讽,
“你的忏悔,留给需要的人吧。我们之间,
我扔在湖里的时候;早在你一次次抽我的血给她的时候;早在你决定把我绑上手术台的时候,
就已经彻底结束了。”“那些……”左庭脸色惨白,试图辩解。“还有,
”顾北北晃了晃手中那份最终生效的离婚协议,
以及助理及时递上的另一份文件——左氏集团的股权变更通知,“现在,
除了前夫前妻的关系,我们之间,又多了一层关系。”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越过他,
看向更远处,那里有顾氏的车队等着她。“什么?”左庭茫然地问,心底升起极度的不安。
“商业竞争对手。”顾北北红唇轻启,吐出冰冷的话语,“左氏,很快就要改姓顾了。
”左庭如遭雷击,僵在原地。顾北北重新戴上墨镜,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向自己的车队。
左庭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终于明白,他彻底失去了她,并且,可能即将失去一切。
他失控地想要冲上去:“顾北北!你不能……”顾北北的保镖适时上前,拦住了他。
她坐进车里,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车窗缓缓升起,隔断了他所有绝望而不甘的视线。
车子发动,平稳地驶离民政局。顾北北靠在椅背上,
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拿出手机,
拨通电话:“刘董,是我,顾北北。嗯,手续办完了。关于下一步的董事会改组方案,
我觉得可以开始推进了……”她的声音冷静、沉稳,充满了力量。属于顾北北的时代,
刚刚开始。而左庭的火葬场,已经烈火烹油。06离婚证像一道彻底的分水岭,
将顾北北的人生划成了前后两半。她搬回了顾家老宅。父母见到她,没有过多言语,
只是母亲用力抱了抱她,父亲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是卸下担忧后的欣慰和全然的支持。
“回来就好,顾家永远是你的家,公司的事,放心去做。”她的房间还保留着出嫁前的样子,
却多了许多属于“顾总”的东西——文件、报表、笔记本电脑。
这里不再是寄托少女心事的闺房,而是她运筹帷幄的第一个战时指挥部。
顾北北的行动快而有序,如同精密的齿轮悄然咬合。她正式入驻顾氏集团总部,
职位是副总裁,主管市场拓展和战略投资。这个任命起初在顾氏内部引起了一些微词,
几位跟着顾父打江山的元老对此持观望甚至轻视态度。一个刚离婚的女人,
还是从前那个恋爱脑的大小姐?能成什么事?顾北北没有浪费时间去说服他们。
她直接甩出了几个漂亮的案子。第一个案子就是城东那块地皮。左庭觊觎已久,
前期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做调研和疏通关系,志在必得。顾北北却后发先至,
她凭借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
精准找到了该地块规划中的一个致命缺陷——地下存在难以处理的复杂管线迁移问题,
前世左氏中标后因此损失惨重、工期无限拖延。她让手下团队做了极其扎实的调研,
将这个问题和预估的超额成本清晰呈现在投标方案中,
并提出了一个巧妙的、成本低得多的替代开发方案。同时,她亲自出面,
以顾氏和未来合作前景为筹码,说服了关键部门的负责人。开标结果出来,
顾氏以微弱的优势胜出。左氏团队目瞪口呆,左庭在办公室里砸了心爱的古董花瓶。
他根本想不通顾北北是怎么知道那些隐藏极深的规划内情的。首战告捷,
顾氏内部质疑的声音小了一半。紧接着,顾北北开始不动声色地接触左氏的股东。
她手中的离婚协议,不仅让她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分割,更像是一本索引,
清晰地指向左庭这些年来动用夫妻共同财产乃至可能挪用集团资金供养林薇的脉络。
她没有直接去找那些大股东,
而是先从几个持股比例不高、但资格很老、对左庭近年作风早已不满的小股东入手。